第516章 不知道怎麼就抱在一起了

  明明白天又是廷杖又是罰跪,又是應付君家人,君澤的身子已經很累了。

  但是顧玉一個字讓他精神亢奮得睡不著。

  在地上翻來覆去,聽著外面的雨一會兒大一會兒小。

  細數跟顧玉在一起的點點滴滴,似乎身上的傷也沒那麼疼了。

  顧玉的呼吸已經很平穩了,像是已經入睡,君澤還是沒忍住,悄悄從地上爬了上來。

  漆黑的房間裡,顧玉的臉只有一個模糊的輪廓。

  君澤坐在床邊,對著她的額頭輕輕親了上去。

  可起身時,卻看到顧玉睜開了雙眼。

  君澤毫無做壞事被抓包的慚愧,反而道「禮尚往來,上次你趁我睡著,也是這麼親我的。」

  顧玉皺起眉頭,道「你在做夢嗎?我什麼時候這麼親你了?」

  君澤道「就上次你趁我喝醉酒,還以為我不知道。」

  黑暗中顧玉瞪了他一眼,道「你是裝的?」

  君澤咬死了不承認,道「哪兒能啊,只是隱隱約約有這麼個印象。」

  顧玉輕哼一聲,本來是抓包君澤,沒想到卻把自己做過的事暴露出來。

  她的臉皮可沒有君澤臉皮那麼厚,好在燈已經熄了,君澤看不到她赤紅的耳朵。

  君澤心想,反正顧玉都醒了,便俯下身,吻上了顧玉的嘴唇。

  顧玉第一次沒有抗拒,默認了這個吻。

  雨聲淅瀝,夾雜著清淺的呼吸聲,在這一方天地格外動聽。

  君澤道「是熬夜的原因嗎?我怎麼感覺腦子暈乎乎的,像是在做夢。」

  顧玉伸出胳膊,攬著君澤的脖子,主動貼了上去。

  蜻蜓點水,雁過留痕,在君澤心底盪起陣陣漣漪。

  顧玉道「夢醒了嗎?」

  君澤喃喃自語「完了完了,我感覺更像做夢了。」

  顧玉把胳膊縮回被窩,閉著眼道「嗯,你就是在做夢。」

  君澤道「真想溺死在這個夢裡。」

  顧玉嘴角也帶著淺淺的笑意,道「快下去睡吧,我困得很,別來擾我。」

  說著,顧玉覺得鼻子痒痒,她又把手伸出來,捂住嘴打了一個噴嚏。

  白天那場雨還是讓她受了涼。

  正要縮回去時,君澤趁機捉住她的手,道「你的手怎麼這麼涼?我給你暖暖。」

  顧玉道「不用。」

  君澤道「我手熱,給你暖暖。」

  他握著顧玉的手不願撒開,白玉般的觸感讓他愈發精神。

  君澤道「地上好硬也好冷,我今天挨了打,硌得渾身疼,根本睡不著,讓我睡床上好不好?」

  顧玉就要起身,道「那我睡下面。」

  君澤推著她的肩膀,將她推了回去,道「我們不是都在一起了嗎?」

  君澤的聲音在黑夜裡極具蠱惑性,顧玉腦袋也暈乎乎的,但還是道「那也不行。」

  君澤道「你怕什麼,我帶著傷,又不會做什麼。我把被子抱上來,我們睡兩個被窩。」

  說著,不等顧玉拒絕,他就下去把被子抱了上來。

  君澤的床夠大,睡下兩個人綽綽有餘。

  君澤道「我的床我做主。」

  顧玉累得很,由得他折騰。

  等君澤把被子鋪好,鑽進去後,又悄悄把她的手拉到自己身邊。

  君澤心滿意足道「睡吧。」

  君澤的存在讓顧玉很是安心,冰涼的手很快被他捂熱。

  顧玉的意識沒停留多久,就陷入了深度睡眠。

  君澤清淺均勻的呼吸聲在耳畔響起,也終於安生下來,嘴角帶著笑意進入夢鄉。

  秋夜寒涼,顧玉的意識朦朦朧朧,不自覺就往暖和的地方靠攏。

  君澤在夢裡跟隨著淡淡的草木香,終於把香氣擁入懷中。

  以至於早晨醒來,君澤一睜眼,就看到近在咫尺的顧玉。

  先是愣了一下,眨了眨眼,意識到昨晚發生了什麼後,心頭就是一陣狂喜。

  一股淡淡的眩暈感在狂喜的心情下被他忽略不計。

  夜裡兩個人都睡得很死,不知道怎麼就抱在一起了。

  君澤再次閉上眼,默默享受著秋日清晨的靜謐與祥和。

  不知過了多久,懷裡的顧玉動了動。

  感覺到自己的身子被緊緊抱著,顧玉連忙掙開束縛起身,可一陣頭暈目眩,讓她又躺了回去。

  君澤這才意識到不對勁兒,緊張道「你怎麼了?」

  顧玉低聲罵道「掃把星,烏鴉嘴。」

  「我得了風寒。」

  君澤低聲一笑,後知後覺感到頭暈頭疼,道「我好像也是。」

  親也親了,抱也抱了。

  說不清誰傳染的誰。

  顧玉道「得了風寒這麼高興嗎?」

  君澤道「跟你一塊兒得的,我就高興。我去叫府醫過來?」

  顧玉對自己的身份極其敏感,道「不必麻煩,我回去吃個藥,很快就好了。」

  君澤意識過來顧玉的顧慮。

  他身子動了動,嘆口氣,然後伸出手,把顧玉的頭移向一邊,迅速起身整理自己的衣服。

  青年男子的早晨總是不加遮掩,他不想冒犯了心上人。

  顧玉眯起眼,疑心越來越重,道「你是不是猜到了什麼?」

  君澤道「嗯,猜到了。」

  顧玉緊張起來,道「猜到了什麼?」

  君澤道「我知你是腎虛,之前我們睡在一起時你毫無反應。你對你那些貌美如花的妻妾也都無動於衷了。不過你不必自卑,我不會嘲笑你的,你也不要諱疾忌醫。」

  顧玉惱怒道「滾!顧爺我不腎虛!」

  君澤迅速親了一下顧玉的額頭,道「好好好,你不腎虛,我還等著傷養好了,見識顧爺的威風呢。」

  顧玉推了他一把,不自在地輕咳一聲,道「你知道為什麼嗎?」

  君澤當然知道為什麼。

  女子可不似男子那般,早晨起來連遮掩的餘地都沒有。

  但他故作迷茫道「不知道。」

  顧玉道「因為我不是斷袖。」

  顧玉想,她暗示的已經夠直白了,剩下的,就靠君澤自己悟了。

  孰料君澤道「我也不是斷袖,只是恰好喜歡上你。無論你是男人還是女人,我都喜歡你。」

  顧玉耳朵又紅了起來,毫不掩飾的炙熱感情就擺在她面前,讓她感到新奇。

  同時在心裡唾棄自己,都多大人了,怎麼聽到情話,還會這麼難為情。

  顧玉道「你記住你今天說過的話。」

  顧玉心裡有了底,既然恰好喜歡上她,那麼她的身份也就無關緊要了吧。

  君澤道「我記得住。」

  顧玉簡單整理了一下衣服,便匆忙離開。

  看背影,竟然帶著幾分落荒而逃的味道。

  留下君澤一個人倒在床上,回味著美好清晨的餘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