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念心中湧出一絲難以言明心緒。說不上是委屈,還是別什麼。但是這種感覺,卻不是很好——或許是因為她前夫徐邦達緣故吧。那時候,他便是因為自己弟弟而牽扯上了這種來自外頭東西。雖然徐若麟對她說,他餵她喝那甜蜜蜜水來自老太醫,對身子絕對無害,她也相信他絕不會讓她受到傷害。但是她潛意識裡,多多少少,對這些還是帶了絲鄙視和抗拒。她覺得髒。
但是由不得她了。她已經被他哄著喝下了這甜滋滋水,肢體糾纏間,衣衫很便被褪,與他裸裎相見了。
暖爐里銀炭燃得正旺,低垂錦帳里溫度似乎也很便被點燃,她被抱熾熱懷裡,熱情如火吻如綿密細雨般地不停落她幼滑肌膚上。他說著那些不知羞恥讓她聽了心慌氣短挑逗之語。不止她耳被喚醒,她全身肌膚也很似被他唇和手喚醒了。所經之處,她生出了毛孔微微舒張瑟瑟之感。身下忽然一陣潮熱,原來嫩芽處竟慢慢溢出了春潮。她臉頰飛上桃暈,眼神開始迷離渙散,整個人也軟軟暈暈了下去,手腳使不上力,連拳都握不住了。
「一定是藥效發作了,我才會這樣……」她被他抱著趴他胸膛上時候,一側臉頰柔順地貼著他皮膚,微微眯著春水汪汪眼,這樣茫然地想道,「他可真不是好人……可是又有什麼辦法呢……」
她微微嘆了口氣,任由自己春心他撩撥之下,如春風中一池春水,徐徐蕩漾了開來。
徐若麟覺到身上她已經酥軟得如同一灘春水,終於挺身試探著稍進去些,覺到她微微一縮,發出聲嬌吟,卻不似前兩回那樣緊張抗拒了,知道應已奏效,心中一松,任由自己陷入了這一團滑嫩美物里,越入越深,「嬌嬌,替我忍忍,一會兒便好了……」
她微微扭擺身子,軟綿綿地啐他,「你又騙我了,你出來!」
男人笑道:「夫人有命,為夫不敢不從!」他真退了出來。
藥效真是厲害啊,他一離開自己,初念竟然覺到仿佛一陣失落。就她懊惱不該有這種情緒之時,徐若麟卻忽然猛地一個翻身,改成將她壓了身下。她還沒完全反應過來時,已經被他狠狠一記,徹底地貫穿至底了。
身體被他填滿那一剎那,她發出一聲悶哼。短暫不適之後,很便有了那種曾經體味過百骸俱散般感,她開始不自覺地摟住了他脖頸,任他帶著顛顫顛簸,就崩潰時,忽然聽到他自己耳邊笑道,「嬌嬌,你看……」
她茫然睜開眼,順著他所指方向,這才發現他已撩開帳子,指著立牆角供她穿衣那面大西洋鏡要她看。
鏡面里,一雙體膚黑白分明軀體正緊緊貼合著,女子潔白如玉手和腳,如同水草一般緊緊纏男人偉岸而修長軀幹之上,她兩頰紅得頓時如同火燒,立刻緊緊閉上了眼,卻被他朝著鏡面趴置,催促地拍她圓滑腰臀,「嬌嬌,看看為夫是如何疼你。別臊,你不是喝了那水嗎……」
她被他提醒,覺到心中果然如同有火燒,燒得她整個人哆哆嗦嗦。終於依他話睜開了眼,卻被鏡面里現出那愈發艷靡畫面驚住了,爬扭著身子,想要逃開他控制,被他一把拖回,從後悍然而入。
她散發無力垂落下了床榻邊沿,空中隨了身後之力擺盪出各種扭曲弧線。她玫瑰蓓蕾因與身下絨錦褥面不斷摩擦,開始腫脹疼痛,她不由自主伸手護住了它們。這動作落入男人眼中,卻仿佛叫他飲下了一劑無色無味而無形春-藥,情潮愈發翻湧。「小妖精,為夫不能叫你滿足嗎?」他俯身下去,強占了她手停留那方嬌弱,所有理智都燃燒殆,後只化成了兩種直接原始律動。他入,暢!他出,**!
帶了他灼熱體溫汗水,一滴滴地滴濺到她潔白腰背之上,一滴滴地熨著她肌膚,如同熨到了她心。她嚶嚀聲愈加嬌媚而動人。他受了鼓勵,終於順了她意,讓肢體酸軟難當她躺了回去,繼續不知疲倦地一下又一下,不停地深至蕊芽,逼得她接連不斷感中哆哆嗦嗦地一次次攀至巔頂,神情如醉如泣,茫然不知身何處,只能任由自己他牽領之下,徹底滑向無底樂深淵……
這一夜,他們從暮色四合之始閉門,直至漏悄悄滴至深夜,徐若麟都沒有讓身下嬌人得到片刻歇息。床榻,案面、椅墩,甚至連鏡前,處處都留下了他愛過她印記,直到她筋疲力腫脹不堪,幾欲因了後一次放縱而暈厥之時,他才終於徹底地釋放了,亦同釋放了堆積經久因她而起所有焦慮與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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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念醒過來時候,渾身骨頭如被拆散,連動一下手腳力氣都沒有了。
屋裡燭火仍點著,一邊錦帳甚至還被金鉤束住。四下靜謐中,她發現自己正被他用一種保護姿態擁他臂彎里。耳畔是他輕微而均勻呼吸之聲,她微微抬起眼皮,看見他正閉著眼睛,神情顯得寧靜而滿足。
「你還好嗎?」
他忽然睜開了眼,側過臉望向她。眼眸喑暗似醒未醒,聲音裡帶了狂縱過後才會有那種沙啞。
她腦海里頓時浮現出先前鏡中照出那幅放蕩畫面,小腹處竟然再次一陣緊結髮熱,怕被他察覺了,慌忙垂下眼眸,下意識地伸舌舔了下自己乾燥唇。
「累壞你了吧?喝點水……」
他心疼地拍了拍她裸背,隨手披了件外衣後,起身下去,替她倒水。
初念見他端了先前那把青花纏枝紋茶壺回到床邊坐下,倒水她先前用過那個杯子裡,然後送到自己嘴邊,一怔,慌忙避過了臉去,嬌嗔地責怪他,「怎麼又給我喝這個?不是剛剛才完麼……」
她臉一陣潮熱,驀然閉口了。
這個厚顏男人,被她這樣責備,不但不見絲毫羞愧,竟然還哈哈笑了起來。她又羞又惱盯著他目光中,他毫不意地自己端起了杯子,一口飲了,還發出咕咚一聲,這才咽了下去。
初念看傻了眼,盯著他上下滾了個來回喉結,吃吃地道:「你……你瘋啦,你怎麼也喝這個?」
徐若麟嘿嘿一笑,再次將杯注滿送到了她嘴邊,才不緊不慢地道:「小傻瓜!方才是我騙你。這不過是我叫丫頭泡一壺蜂蜜茶而已。」
初念眼睛登時瞪得滾圓,後啊了一聲,氣憤地推他湊到自己嘴邊手。他順勢避開,茶水順了他動作杯中滴溜溜地循著杯壁旋轉,卻沒溢出來一滴。
「你這個壞胚子!我是笨。騙我好玩嗎?」
她惱羞成怒了,呼地坐起了身,卷著衾被胡亂擁胸口,背對著他一動不動。
徐若麟放下了茶盞,爬到她身後,雙手握住她兩邊香肩,低頭輕輕吻了下她袒露自己眼皮下那爿雪白後背,然後雙手從她腋下穿過,從後環抱著,掌心溫柔地包覆著她兩團柔軟,柔聲道,「大凡春-藥,任它打著再好名頭,所用之料亦無不熱毒。小乖乖,你想想就知道了,我怎麼捨得會讓你吃那些藥來替我助興?前頭數回不大順利,我猜你是太過緊張,又嬌氣得緊,我一碰你,原本三兩分疼也就成了十分,這才餵你喝了口蜂蜜水,哄你說是春-藥而已。你瞧,你放鬆下來了,為夫方才差點便連命都要送你手上了……」
初念恍然。氣惱漸消,卻又成了羞愧。不過一口子蜂蜜水,自己竟被灌出了那樣放蕩模樣,連耳根處都要燒了起來。她「哎喲」一聲,雙手捂住了自己臉埋膝上,扭著身子要擺脫他手,小聲哼唧道,「你放開我!我可不就這樣嬌氣!」
徐若麟愛死了她這樣嬌態,只覺百看不厭。大笑數聲,將她重摁倒了枕上,「嗯。嬌氣也是我養出來。我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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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日後冬至。這一日如同正月元旦,皇帝奉天殿舉行大朝儀,百官班午門外致辭慶賀後,便休沐一日。相互慶賀後,便回家祭祖。
徐若麟早兩日前,便與初念議好了趁今日朝廷休沐要出行打算。一來,蘇世獨入京將近一個月了,還沒怎麼出去轉過。二來,青鶯自那日與廖氏衝突後,次日起便將自己關屋裡半步不出。剛昨日,魏國公徐耀祖竟借冬至祭祖由頭,破天荒地回了府。廖氏雖與丈夫一向交惡,但他突然歸來還是給她帶來了幾分驚喜。自然,她驚喜很便成了氣惱。過繼蟲哥兒、扶翠翹入濯錦院,這件她自覺頗得意事,並未聽他讚許。倒是得知她做主想要繼續結下青鶯和廖勝文婚事後,反倒被丈夫責備,「此事不妥。你那個侄兒,流連花叢,好色之名,連我也略知曉幾分。你一個女兒如今已經糟踐了,剩下這個,夫人你就高抬貴手做個好,莫只為顧全你娘家人面子害她一世。」
徐家大女兒青鸞如今幽居冷宮,但比起那些沒有了家世依仗,日子還是要好過許多。因有皇后特命,四時供奉仍是繼續,身邊也有服侍人。但若無特殊情況,怕是一輩子都只能老死那裡了,情狀不可謂不憐。
廖氏聽他提大女兒,又這樣說自己,一時傷心氣惱,道:「男子哪個不是風流好色?等年紀大些,自然慢慢就收斂了。我把青鶯嫁去我娘家兄弟那裡,好歹也算知根知底,再怎麼樣,也不至於過分薄待了她,總比嫁給外人要強!」
徐耀祖哼了聲,道:「要他們家不薄待你女兒,往後你就多件事。天天佛前燒香,求佛祖保佑你家亨達不衰。要不然哪天再出點什麼事,青鶯怎麼著都不知道!」
廖氏知道他是譏嘲自己娘家先前嘉庚之亂時翻臉,強壓住羞臊,極力辯解道:「那時候我爹不是一直照拂著麼?再說了,還不是你自家人先惹出來禍事,怎如今一味只會責備我娘家人?」
徐耀祖面色如水,只點頭道:「好,好,全都是我徐家人錯就是了。只我女兒也姓徐,我還能說得上話。你想把她嫁給你那個侄兒,我不點頭!」
有徐耀祖這樣阻攔,廖氏雖心中不甘,一時也不敢與他強行對著幹,打發個伶俐人去娘家尋了個藉口拖延,這事也只好暫時這麼擱置了下來,準備等來春再議,眼下,還有另樁要緊事,便是先解決她三兒子徐邦瑞婚事。
徐耀祖冬至日早祭祖過後又走了。初念照原計劃要隨徐若麟出行時,怕青鶯一人家中又要遭廖氏指責,便親自與蘇世獨去叫青鶯同出門。她雖懶洋洋地不願,但架不住勸,後也收拾了下,帶了凝墨一道出行了。
今日冬至,照了傳統,敕建護國寺里會有**師開壇講經。之所以會有這個傳統,據說是開國五年時候,太祖曾參加了護國寺為慶賀冬至而設一場講經,中途竟有佛光慶雲、金蓮華和獅子瑞像之異。太祖大喜,以為這是江山萬年吉兆,自此每年冬至日,這講經大會便延續了下來。每到此日,京中不論富貧高低貴賤,男女夾雜,無數人赴會供施。若有皇室人員參與,則勛臣倡率,太監開道,場面盛鬧無比。
既有這樣盛大之事,蘇世獨又愛湊熱鬧,行程自然便少不了護國寺。一行人出門後出了西城,游過西苑幾處勝景後,午後抵達了護國寺。
寺中主持,原就是朝廷僧録司委派下來官員。昨日得知徐若麟今日會帶家眷來寺,不但早前頭講經普照殿外預留出了一個小包廂,後頭也留了清淨休息之所。到了後稍作休整,徐若麟便陪女眷去往前頭講經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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