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溝通了天地,他想幹什麼?」
「本尊!他喚醒了本尊!」
燭陰頭目欲裂,他感受到了自己體內陰陽本源的躁動,想要脫離己身,不過一會的功夫就平靜了下來。
隨後便是心中莫名湧出一陣悵然若失之感,對體內陰陽之氣掌控出現了一絲滯留不順,像是失去了對於陰陽的掌控。
「他消散了,徹底地消散了!可惡,可恨啊!」
「毀了,一切都毀了!」
燭陰一直都知道燭龍還潛藏著一道意志在沉睡,不過區區一道意志又怎能和它掌控神軀的執念殘魂對比。
本想著吞噬了陽身,融合神軀,在找到這道意志,屆時三合一體,便可以成為燭龍意識的主導,繼承燭龍的一切。
可燭龍意識的消散,意味著陰陽大道的掌控被徹底解除了,哪怕融合了陽身,燭陰也得在修一遍,還能不能得到陰陽大道的認可也猶未可知。
「該死的東皇,我要殺了你!」
燭龍此刻已經被憤怒沖昏了頭腦,如是在以前他是萬萬不敢說這大逆不道之言,和燭龍記憶共享,他深知東皇的強大,那可是打到萬族尊天帝的存在。
燭陰神色癲狂地看著祭壇,這個祭壇說白了就是燭龍意志的沉睡之地,只要有生靈能夠通過考驗來到這裡便可獲得一份傳承,但燭陰誕生意識掌控這個靈境後,一切都變了。
「這是你們逼我的!」
眼看毛球得到了玄黃氣,本源得到了補充,能與自己的半成品陰陽軀分庭抗禮,此刻要在想行吞噬之事,簡直天方夜譚。
毛球此刻也是神色凝重地看著燭陰,燭陰的情況很不對勁,看著想要行什麼驚世舉動,默默地運起渾身的力量以防萬一。
「就讓你見識一下,吾這些年來積攢的底蘊!」
燭陰冷哼一聲,仰天長嘯,像是發出了某種指令,地面開始劇烈地抖動,地表在不斷的凸起,有大有小,有什麼東西要從中鑽了出來。
某一刻,一隻妖獸的底部竄出一道腐爛到不知是什麼生靈的手,抓住那隻妖獸的腳踝將其託了進去,隨後哀嚎響起,不多時沒了動靜,只剩撕扯血肉的咀嚼聲。
時不時有妖獸被拖入地底,眾多妖獸惴惴不安,眼看這樣下去不是個事,毛球低吼一聲,眾多妖獸如蒙大赦,也顧不得燭陰的威懾,四散奔逃。
而毛球也是托起了王思齊和顧念雪,顧念雪不知何時也昏迷不醒,被毛球放到了一處高地上。
地面抖動的頻率越加的頻繁,底下的東西像是不滿足於地底的束縛,爭先恐後地從地底爬了出來,血腥與惡臭破土而出,一隻只腐朽的死靈屍骸出現在眾人眼前。
這些死靈屍骸呆立在地面,眼神呆滯,瞳孔渙散,頭頂像是被人拴著跟無形的牽引繩,被人操縱著,漫無目的地輕晃身子。
觀其形態,大多數都是些妖獸之軀,不過也有些人類混跡其中,服飾早已化作塵土看不出是什麼年代的人,但是這些身影無一例外都散發著強橫的氣息。
「這些可都是這無盡歲月中來到這祭壇的生靈。」
「以萬靈血骸為養料,我一樣能熔煉神軀,打破這該死的牢籠!」
燭陰猛得張口一吸,那些生靈屍骸齊齊仰頭張嘴,一道道血色的氣息從中竄出,像是鼓鼓囊囊的氣球被抽完了所有的氣,那些屍骸迅速乾癟了下去。
匯集而成的龐大氣息化作血色長流被燭陰吸收入體內,毛球想要阻止這一切,卻被燭陰揮出一道血色爪印給擊退。
「你阻止不了吾,這都是你們逼的!」
燭陰一聲長嘯,靈境內的天地之力加諸在毛球的身上,讓空間變得粘膩,毛球身上燃起焚天烈焰,想要燒開此地枷鎖。
當毛球震開束縛的之時,燭陰早已吸收完了所有的血氣,一股血腥到極致,腐朽到極致的氣機爆發,使得燭陰的身軀散發著一股死暮的氣息。
「真是讓人厭惡的力量。」
燭陰的聲音沙啞,身上原本環繞的陰陽之氣被腐化,連帶著體內的本源也在被侵染,本源在不斷污染,神軀在不斷完善,血肉在不斷凝實,而與靈境的聯繫也在不斷地減弱。
「這該死的囚籠再也束縛不了我了,這就是血肉之軀嗎!美妙的感覺!」
燭陰收起滾滾腐朽的氣息,落地化作一道身著古老華服的少年,面如冠玉,一雙血瞳攝人心魄。
「呵,靈境的束縛減弱了,雖然重修境界,但以此地血食,倒也能破開幾境。」
「陽,你並非是吾對手,哪怕你身負玄黃氣和太陽精火,乖乖放開心神讓吾吞噬,吾好有時間去找東皇算帳!」
「嗷!」
毛球一臉鄙夷地看著燭陰,回應他的只是一道龍炎吐息,玄黃色的火焰衝擊而去。
「哼,不自量力。」
燭陰輕蔑一笑,抬手打出一道腐朽氣息,沾染上那道龍炎,直接讓龍炎的能量枯萎,順著龍炎就向毛球侵襲而去。
「吾說了,你不是對手,讓吾吞噬才是你最好的出路!」
「嗷!」
毛球咆哮著不肯低頭,渾身的氣勢爆發,勢要拼個魚死網破。
「不見棺材不落淚!吾便讓你認清現實!」
燭陰一揮衣袖,身後一道腐朽龍影浮現,散發著濃重的惡意,龍首和燭陰同步看向毛球。
下一刻,燭陰沖天而起與毛球大戰在一起,腐朽之氣與玄黃火焰碰撞在一起,由於腐朽之氣的污染性,每次近身,毛球都要耗費大量的心力抹滅。
燭陰的力量愈戰愈勇,對於體內腐朽之氣的運用也越加嫻熟,不斷逼迫著毛球的活動空間。
一些鱗片碰到腐朽之氣直接被吞噬生機,隨後萎縮掉落,露出的森然血肉也被侵染得如同枯木。
「冥頑不靈的傢伙,你拿什麼與吾鬥爭!」
燭陰的氣勢大盛,一拳將毛球砸進了土裡,土地轟鳴,塵土飛濺,邊緣落下了燭陰獰笑的身影。
就當他打算靠近查看毛球的情況時,一隻手突兀地搭在了他的肩膀上,耳邊響起讓他難以忘懷的聲音。
「你這殘魂,怎麼這麼多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