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哈!」
水猴子左手扔掉鋼叉,直接抓住了太一的炎冥刀,將刀刃死死地抵在了脖頸處,金炎在灼燒著它的手掌,高溫在消融著血肉。
太一卯足了力氣,靈力迸發,炎冥刀在一點點地推進,划過表皮,深入血肉,眼看著將要斬下水猴子的頭顱。
「吼哈!」
接近死亡之際,水猴子也是被迫爆發了潛能,氣血自體表噴涌,肉身直接肉眼可見的乾癟了下去,原本孔武有力的身軀,像是曬乾了水分,直接枯成一座乾屍的模樣,只有略微起伏的胸膛,宣告著它還活著。
原本推進的炎冥刀直接被變化後的枯木褶皺般的表皮阻擋,像是砍在了一塊鋼板上,在無寸進。
而那些噴發出體外的氣血,在四周瀰漫,混雜了被太一斬殺的半妖氣血,像是遇到了什麼美味,直接湧向四方,血霧碰到那些殘骸直接將其溶解,使得血霧的顏色愈發的濃郁。
依稀間,太一好像聽到了浪潮的聲音,一浪蓋過一浪,自遠而近,從微弱如潮汐到波濤洶湧的澎湃,太一感覺到好像置身於一處正經歷著狂風暴雨的大洋中心。
手中的炎冥刀早已熄滅,本該被斬下頭顱的水猴子,化作了一灘水,沒入地表,消失不見。
「嘩~嘩~」
沉重的淌水聲自血霧深處傳來,像是有什麼龐然大物在淌著小水坑,潮濕的氣息撲面,四周的水因子在歡呼雀躍,好似在迎接什麼。
隨著深處的動靜越發劇烈,一股威壓直接席捲全場,將太一鎮壓在當場無法動彈,隨後在其驚懼的目光中,一隻布滿絨毛的巨手拂開太一面前的血霧,一道壯如山嶽的身影居高臨下地看著太一。
「吾名,水無祁!」
隨著參天身影的話音一落,四周的水分直接暴動,只要是含水的東西,水分直接被剝奪,連帶著太一的身體,直接被蒸發出了大量的水汽!
「啊!」
太一的肉身如同剛才水猴子的模樣一般,也在快速的乾癟,沒一會的功夫,整個人縮水了一大圈,還在持續縮水。
「唔!」
在太一承受著劇烈痛苦時,體內的帝烏魂靈感受到太一的狀態處於瀕死之際,猛然間睜開了雙眼,加上太陽也隨著帝烏的甦醒,像是注入了火力,轉眼間爆發出熾熱的光芒!
帝烏魂靈在太一體內直視著水無祁,那目光好似從億萬年穿越而來,宛若無上的帝者,對著螻蟻的漠視,四周憑空燃起金炎,比之太一的更加耀眼,血霧是它最佳的燃料。
每一處血霧都像是助燃劑,直接讓金炎燃燒得越加旺盛,隨著血霧的減少,水無祁龐大的身形也在縮小,身影也變得越加的透明。
「皇——皇!」
水無祁在呢喃,在消散的最後時刻,目光中滿是複雜,最終化作了一地淡藍色的精血,懸浮在半空中。
帝烏張嘴將那滴精血吸了過來一般打進太一的體內,另一半直接吞入腹中,之後趴在自己的小太陽上,沉沉地睡去,小太陽再一次熄滅了光芒。
而那半滴精血在進來太一的體內後就化作一道精純的能量,在體內四處遊走修復著體內的創傷。
多餘的能量緩緩將太一包裹,成了一個藍色的巨繭,在不斷的拔高太一的靈力修為,於此同時在這道能量的刺激下肉身修為也在蠢蠢欲動,二者將要破入更高的境界。
於此同時外界
「嘶,這小子是砍了個什麼東西?」
老院長旱菸都抽乾了,還在吧唧著嘴,注意力都放在了積分榜上,就在剛才太一的積分從三百多直接加了一百多分,在第二名及以後在還在一百多分苦苦掙扎,他已經實現了斷崖式壟斷。
「他不會真掉到個獸穴里吧,這是砍了個獸王?」
顧天玄臉色凝重地看著榜單,一天的野獸變異還沒有完全蛻變成妖獸,也只是比一般的野獸難對付一些罷了,只有那些獸王級別的野獸,會在第一天達到一階妖獸的程度。
並且每次派遣人進去後,都會從第一天開始,獸王也會隨機刷新,根據每次碰到的獸王看,這些獸王的資質保底也在a級,並且實力會一天比一天強大,可以說第一天是獸王最容易斬殺的時候。
「小顧,你感覺這個半神墓怎麼樣。」
老院長抖了抖菸灰,又重新點燃一捲菸草,抽了起來。
「老頭子你有什麼看法嗎?」
顧天玄雙手抱肩,看著老院長。
「憑藉人族和妖族的關係,妖族要是有半神隕落,兩族是不可能一點風聲也沒有的,但是總院和軍方的探查結果卻是這是一個完全陌生的妖族半神秘境。」
「嗯,這個半神墓的法則之力好像更加古老一點,不像是這個時代的。」
顧天玄點點頭,軍部和星辰學院總部的半神強者在感受了這個半神墓的法則之力後齊齊得出這個隕落的半神很可能是以前時代的!
「是啊,在我們之前恐怕還有一個或者多個靈氣時代,只是無從考證罷了。」
「希望這次有點收穫,能解開這神秘的一角。不過我也沒抱多大希望,要是京都的人來估計有點機會,給這些苗子的時間太短了,這次全當實戰演練了。」
老院長和顧天玄看著底下鬧哄哄的眾人,誰也不知道他們到底失去了什麼,那是一次探索文明的機會。
時間在一點一滴的走過,靈境高空中被遮蔽的大日,在某一刻,自下而上像是被掀開了幕布,一點點光亮在逐步擴大,很快比之前更加明亮的大日,高懸空中。
在陽光的照射下,原本異變的野獸慢慢褪去了猙獰的特徵,再次變成溫和模樣,看起來人畜無害,只是眼中時不時的閃過凶光。
在地面,那些死去的半妖血肉都被土地裹挾,下一秒便突兀地抽出一條條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包裹的葉片在劇烈抖動,好像有什麼要掙脫出來。
下一刻一隻獸爪從中心探出,另一隻獸爪撐開了花骨朵,一隻渾身粘液的獸類從花蕾中掙扎著鑽了出來。
隨著野獸的落地,那花也開出鮮艷的花瓣,每開一花,便有一隻新生的獸類,而那花在完成自己的使命後便迅速枯萎,化作了一地的養分。
不多時,草原又變得生機勃勃,和之前一般無二,唯有一旁一個藍色的巨繭在規律的震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