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一的瞳仁邊緣,染上了淡淡的金邊,黑色的瞳孔慢慢浮現出金色的紋路,不停地幻滅。
太一低著頭,眾人看不見太一眼睛的變化,此刻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胖子身上,太一這一手著實有些打破了大家對他的固有觀念。
「你?你!」
胖子被鎮壓地有些結巴,難以透露出一句完整的話,他只感覺到自己魂靈在顫抖,生不起戰意,只有席捲全身的恐懼。
他的魂靈,在乞饒,在臣服。
看到胖子狼狽的模樣,一旁跟著徐勝的人,原本躍躍欲試的興致,陡然被潑了盆涼水,頓時沒了心思。
「你們呢?」
太一閉了一下眼眸,隱去了眼底的金色紋路,一隻手搭在胖子顫抖的肩膀上,一雙清明的眸子看著徐勝等人。
「我,我!」
徐勝心裡也沒底,胖子可以說是自己之下唯二的能拿得出手的,卻被太一輕易鎮壓了,哪怕自己火力全開也沒這個實力。
「就不該聽這胖子的鬼話,這下好了,碰到硬茬子了。」
徐勝在心裡暗罵,平日裡在私底下罵罵就算了,非得來找霉頭,這下好了,下不了台。
「太一同學,你這行為有把學院規章放眼裡嗎?你這是在欺壓同學,學院不是你一手遮天的地方,你這是不給我們平民學子活路!」
徐勝眼看勝算不高,就想著把太一拖下水,太一雖然露了一手,但這方式可不算討人喜歡。
果然,本是血氣方剛的少年郎,被徐勝帶起來情緒,看著如死狗一樣跪著的胖子,眾人像是看見了往日面對世家憋屈的自己。
「艹,乾死這個關係戶,以為有關係就可以為所欲為了嗎!」
「就是,靠著院長進得學院,保不齊連那任務都是院長安排的。」
「早就懷疑這傢伙和院長有關係了,保不齊就是院長的私生子!」
眾人的言論愈演愈烈,本來只是個別人的詆毀,但言論自由的憤懣,將情緒傳導給了別人,將心底的不滿發泄了出來,將這些情緒嫁接到了太一身上,有得或沒有的事一股腦地罵太一。
不管你是不是對的,你只要承擔我的情緒就是了,太一儼然成了眾人發泄的對象。
「玩得有點大啊,人言真是可畏!」
太一心底默默撇撇嘴,連著體內的帝烏魂靈也意興闌珊地打著哈欠,嘰嘰喳喳地著實睡不好。
這裡的動靜,也吸引了一些人的目光,有的人遠遠地看著,有的人則早早地將神念投遞了過來。
「老石,你班裡的,不管管?」
「管個得,這小子覺醒儀式的表現你是不知道,心大得很。」
「進我班裡,我就知道這小子不簡單,不知道這會兒怎麼收場。」
「這小子扮豬吃老虎?」
高空中一藍一紅兩個神念光球,正聊得火熱,底下的場景看得明明白白。
「不過老石,這平民和世家階層的矛盾還真是大。」
左邊蔚藍光球看著被輕易煽動情緒的眾人,不由得嘆了一聲。
「沒辦法,從靈氣復甦的那一刻起,這世界就不對等了。」
傳說在沒有靈氣的時代,眾人雖出生不一,卻生而平等,在一代代人的努力下,打造了一個自由民主的社會,而非如今階層分明。御靈者和普通人,世家與平民完全是兩個世界。
看著太一一臉面癱的表情,雖然挺養眼,卻怎麼看怎麼欠,我熱情似火,你連敷衍都不給,這深深刺痛了一些人的心,讓人覺得自己活像個小丑。
「艹,乾死這個關係戶。」
「奶奶的,他是在看樂子嗎?」
「瑪德,忍不了,這個死面癱。」
「上!」
眾人齊齊爆發了魂靈,朝著太一涌去,毫無章法,配合,單憑人多。
當然衝上去的都是一些上頭的人,大部分人還是保持著基本的理智,過過嘴癮可以,有傷打野可就過分了,不過這人數依舊不可小覷。
「帝烏,睡醒了,就運動運動!」
帝烏魂靈搖了搖頭,還有閒情逸緻地理了理自己的羽毛,不過也配合著太一運作起體內的能量,隨手打暈了手下的胖子,太一嚴陣以待。
這些人氣勢雖然唬人,但是這強度加起來還不及寒水蛇王的一半。
很快衝上來的眾人就知道自己的行為有多麼愚蠢。
「啊,啊,啊!著了!著了!我的衣服。」
「水!快給我水!我要水!」
「我的頭髮啊,沒了!」
近身的人,太一一人一個火焰拳法,主打一個懵逼不傷腦,溫度巴適得很。
沒一會的功夫,眾人的熱情被火焰給點燃了,火急火燎地找水。
「有意思的火焰,有溫度又不傷人?這小傢伙對火的控制力這麼高的嗎!」
石穆導師驚奇的聲音從球里傳出來。
「這是變異炎鳥的能力?這怕不是鳥王吧。」
藍色光球也是暗暗稱奇,有點想研究的衝動。
開局的轟轟烈烈,以一場荒誕的方式結束了,圍觀的人員下意識的摸摸自己的頭髮,緊了緊自己的衣服,看不出來這人玩得挺花啊。
「這小子跑得倒是挺快!」
早在太一輕易化解圍攻的時候,徐勝就隱於眾人,想趁著太一不注意開溜,不過太一的感知至始至終都在他身上。
手指微縮,一道人眼不可見的火苗,彈在了徐勝的身上。
「啊,啊!我的頭髮,我的衣服。」
眾目睽睽下,徐勝的一切可遮蔽之物,直接緩慢燃燒,從頭頂沿著邊緣焚燒成灰燼。
徐勝直接原本偷摸的腳步直接開始飛奔,一路引得尖叫連連,徐勝是想出名得關注,但不是以這種方式出名,一時間後悔萬分。
「還真是聰明的做法,不管過程多麼兇險,以荒誕的方式結束,巧妙地用對手的尷尬轉移了眾人的情緒,以彼之道,還施彼身了屬於是。真是個聰明的小子,氣血還很澎湃啊,老石借我兩天玩玩唄。」
「滾滾滾,你就是個瘋子,別帶壞我的學生!我可警告你,你要是帶他去做你那破實驗,我肯定拆了你的實驗室,你知道那是走不通的!」
「呵,走不通,那只是沒人走通罷了,走的人多了,走的頻繁了不就有路了嗎?」
「呸,我懶得給你講道理,你個瘋子不配聽。」
石穆導師啐了一聲,他這位好友,很純粹,通俗點講就是死腦筋,認定一件事沒走通之前就不會回頭,可他研究的事早已被前人驗證,是不可能的,他想打破靈與體不能雙修的限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