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愛胡思亂想是一種病的話,那麼病因很容易找到。
無它,閒的!
當然,要想治療方法也很簡單。
幹活!
江夏將自己住的房間打掃乾淨,再把日用品歸置完,已經是夜裡一點多了。
比起葉子君住的那間房,江夏現在住的房間就要小很多了。
推開門,一面是靠牆的大衣櫃。
床則是靠著另一面帶窗戶的牆。
衣櫃與床之間的距離剛剛好夠打開衣櫃門。
好在房間長度還算不錯,床尾靠牆還預留了一張書桌。
江夏並不是有多講衛生,有時候,他還挺邋遢的。
不過他有些輕微的強迫症,當他開始打掃時,就恨不得將房間的每個角落都打掃得乾乾淨淨,一塵不染。
哪怕日後他或許一個月兩個月都不會再打掃一次,看著某些地方積起厚厚的灰塵也能裝作沒看見。
可當他動手的時候,就必然要用這樣高標準來要求自己。
最後,當他確認衣櫃頂、床底、門背後······所有地方,都不再有一絲灰塵的時候,他終於心滿意足。
拖著疲憊的身體,快速洗了個澡,然後像一攤爛泥一樣躺在床上。
「哦多麼帥氣的一個比,怎麼會,怎麼會,就變成了一灘爛泥。」
「哦多麼單純的一個人,怎麼會怎麼會,就遇見這麼多破事。」
「我想要說的,最後還是慫球了。」
「我想要做的,沒錢還做個屁哦。」
「我想要的,公平都是不公們虛構的······」
誒,草東沒有派對,江夏沒有「莽琳」。
揉了揉發酸的小腿,他又開始後悔。
早知道這麼遠就應該坐公交回來。
勞累是最好的安眠藥,一整個晚上,江夏都睡得死沉,完全沒有再去想一點兒發生過的爛事。
他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打呼,萬一吵到隔壁的葉子君,那可······那也沒什麼不好,聽不慣她可以搬出去啊。
想到這裡,江夏心裡再沒有負擔,甚至希望自己睡覺打呼聲能大一些,最好大到葉子君無法忍受才好。
不過他轉念一想,萬一葉子君忍受不了,要他搬出去呢?
他隨即放棄了這個想法,安慰自己道:「還是別打呼了,聽說打呼是因為呼吸系統不好。」
和岳龍剛約定的是下午三點碰面,一整個上午,江夏便可以肆無忌憚的賴床了。
窗外的樹葉上還掛著水珠,看來昨天夜裡果然又下了雨,還好沒被趕出去。
不過樹葉上的水珠折射出刺眼的光,今天天氣應當不錯。
江夏就這樣張開四肢,直挺挺地躺在床上。
繼續睡,睡不著。醒了,但不想起。
這時,一道久違的電子音傳來。
【恭喜宿主,完成江南藝術大學入學任務,解鎖《我記得》歌詞詞曲!】
【恭喜宿主,歌曲《稻香》獲得人氣值+200萬,人氣值可用於選擇兌換。】
【恭喜宿主成功收集希望值+50萬,當前希望值:100萬零51】
「狗系統,再不出現我都快忘了有這麼一個玩意兒了。」
江夏在心中吐槽了一句。
不過讓他沒想到的是,《稻香》這樣牛的一首歌,居然才獲得了200萬人氣值。
看樣子肯定是電台節目播出了,兩次人氣值的總和才這麼點兒。
第一次《追夢赤子心》是因為意義不同,遇上了高考這個節點,歌曲又專業對口。
一時間人傳人火了一把。
不過後面幾次他演唱歌曲,雖然也有片段在網絡上發布,也引起了熱議,可終究沒有激起太大的浪花。
也是,那麼多明星歌手,都在發歌。
而網絡上的許多聽眾,其實是沒有很專業的審美能力的。
好的歌曲,火起來的,他們會聽。
不好的歌,但只要包裝宣傳到位,他們也會認為歌曲很牛,仍舊會聽。
此刻江夏隱隱覺得,要想完全靠著才華戰勝資本,任重而道遠吶。
哪怕他背靠龐大的地球金曲庫。
除非,他也找個什麼法子,自己成為資本。
「提升演唱水平。」
江夏默念。
眼下,他的演唱實力還是不足。
【恭喜宿主,音準獲得提升,節奏感增強,氣息穩定度提升,真假聲轉換進階······當前等級:13級(入門歌手級別)】
一股暖流在他身體裡流轉。
這才提升3級,真慢啊。
不過想到普通人提升一級可能就要幾個月甚至累年的學習練習,江夏的心裡又平衡了。
而且雖然只是提升了3級,但江夏心裡隱隱覺得自己對聲音的控制能力又提升了幾分,還是很可喜的。
最為關鍵的有一點,那就是他終於成功收集了100萬的希望值,這下好兄弟的病有希望了。
他趕緊默念道:「使用希望值,治癒張偉疾病。」
【使用成功!】
這就完了?
他趕掏出電話,不過又想起張偉他們還在進行最後的衝刺學習,又把手機放下。
按理說,連穿越這樣的事兒都能發生,系統再能治個病,應該問題不大吧。
江夏想著,或許哪天可以找個時間回去看看老師同學。
電話鈴不分場合地響了起來。
江夏拿起一看,臉色瞬間變為無奈。
又是陳怡璇。
接通電話,江夏有氣無力的問道:「我的好學姐,又怎麼了?」
電話那頭一個聲音虛弱地說道:「江夏,你在哪兒呢?」
「還能在哪兒?這麼早,我當然是在家睡覺了。」
「你來我家一趟好嗎,我發燒了。」
「你發燒關我什麼事兒?我真服了,我們只是見過兩次面,有可能成為朋友,準確來說,我們連朋友都還不是,你覺得你找我合適嗎?」
陳怡璇好像帶著哭腔:「可是我的第一次給了你,我懷了你的孩子。」
江夏有些憤怒地吼道:「你能不能別特麼說這件事了!我的忍耐也是有限的!」
陳怡璇沉默了一陣,聲音疲憊地說道:「江夏,你過來吧,我真的發燒了。」
江夏憤而掛斷電話。
這特麼沒完沒了了。
他在心中罵道:「發燒了,我看是特麼發燒了,還燒得不行!」
可他腦海中卻忍不住去想陳怡璇,想對方躺在床上虛弱無力得可憐樣子。
「草了,真是上輩子造了孽!」
他起床簡單洗漱了一下,按照陳怡璇發的地址,下樓打車。
大約15分鐘後,江夏到了陳怡璇居住的公寓。
這所公寓比起江夏住的老破小,那就是高檔很多了。
不過,一個大明星住在這種地方,卻又算得上是艱苦樸素。
江夏回想起自己當流浪歌手的日子。
瑪德,人和人的差距,有時候真的比人和狗的差距還大。
江夏和權勢滔天的臭保安糾纏一陣,終於來到陳怡璇的門前。
他原本想打個電話讓對方出來開門,萬一按門鈴她沒聽見呢。
不過肚子裡憋著一股子氣,江夏乾脆握緊拳頭,咚咚咚地用力砸門,全樓道的狗都聽見了。
江夏希望,最好陳怡璇對自己的暴力敲門不滿,這樣他就可以名正言順地再次發泄心中的老騷,然後心安理得的轉身離去。
不過陳怡璇很快就起來給他開了門。
她臉色有些慘白,看到江夏後,並沒有對敲門這件事有任何不滿,反倒露出了一絲欣慰和喜悅。
她穿著一件可愛的卡通睡衣,一隻手摟著一個粉紅頑皮豹的布偶。
從她憔悴的面容上來看,她似乎真的發燒了,而且燒得不行。
江夏不由得心底生出一絲愧疚。
似乎對一個女孩子,對這樣一個生病的女孩子,他太沒有度量了。
「昨天見面還好好的,怎麼搞成這樣了?女人就是麻煩,事兒真多。」
陳怡璇讓開路,似乎是在叫江夏進去。
然後回道:「你要是不睡我,也沒有這些事。」
似乎還不滿足,又補了一句:「那天晚上,你怎麼不嫌你事兒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