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這個設備的調整是這樣的……」
因為秦陽是個小白，所以陳剛一開始還是很有耐心地教秦陽怎麼去調整設備。
但與其說是教秦陽調整設備……
不如說是陳剛的成片大賞。
每次回放到之前拍攝的畫面，陳剛都樂呵呵地像是跟別人炫耀自家的孩子成績有多優異一般。
「有一說一，你看看之前拍的這一場……」
「你跟華仔對話時的那個眼神，還有這個，跟黃sir的戲，你們的演技，真的是我這麼多年見過最行雲流水的……」
「咱就是說，這個神態，這個細節的動作，觀眾誰看了沒個代入感！」
「我看到心都怦怦直跳個不停！」
「簡直就是絕了！」
雖然說事實確實就是如此，但是面對陳剛誇誇其談的言辭，秦陽只是微微一笑。
轉而認真地看著攝像機。
其實就像是陳剛自己說的。
當導演跟當演員並不一樣。
需要用一種宏觀大局的角度來審視整部電影。
既要讓人物符合此時此景的人設，另外又不能過於偏向於某個角色，最終一切還是為了劇情所服務。
推進故事的劇情，從總體的角度來看待每一場戲。
使得每一場戲生動有意思同時還要具有連貫性。
因為這些零散的戲最終還需要進行二次剪輯加工形成一個故事。
導演的挑戰性不比勝任一個角色。
「我相信你已經對總體的劇本有了研究，一定要將劇本的大綱給提煉出來，然後拍攝每一場戲之前腦海中必須要有這個場景，大綱銘記於心……」
「這就像是摸著石頭過河一樣，一點一點的挖掘，最終，總會到達對岸的。」
陳剛並沒有因為自己女兒跟秦陽的賭約而有所保留。
甚至將自己這些年拍電影的精髓總結給秦陽聽。
秦陽聽得很認真，同樣認真的也有陳嘉。
「果然……秦陽才是你親生的吧，就沒見過你教我教得這麼詳細。」
陳嘉嘟著嘴在一旁喃喃自語，也為自己打抱不平。
不過陳嘉也就是隨口吐槽一下。
她一點都不慌！
這有什麼好慌的？！
即便陳剛說得再怎麼詳細，乾貨滿滿，秦陽真正能夠吸收的又能有多少？
就像是你上學的時候，上課聽老師聽講覺得自己無敵肯定考滿分。
結果真的到了自己做題了……
直接就是每個字都認識，組合在一起就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的感覺。
「哼！秦陽，你輸定了~」
想到這些，陳嘉挺直了腰杆，讓她胸前的襯衫承受了它這個年紀不該承受的「壓力」。
緊接著，認為勝券在握的小蘿莉打開手機，開始網購起一些小皮鞭……
沒辦法……
女人嘛~
雙十一購物節怎麼能不買點東西呢？！
……
很快，秦陽便點點頭表示自己能夠上手了。
有了高級導演技能在手，秦陽是一點都不慌。
「那麼一號燈光往這邊移一點，四號的機位到正中間……韓琛還有其他演員就位，我們這一幕再重新拍攝一下……」
秦陽開始有些生澀地指揮著現場。
可以看得出來，秦陽確實是個沒有任何經驗的小白。
對於劇組很多的設備包括專業的用詞都不熟悉。
陳剛眯著眼，就像是看著自己初生牛犢的孩子一樣……
「能夠一開始就做到這樣的程度已經是很不錯了。」
陳剛鼓勵道，聲音還故意放大，希望秦陽不要太緊張。
當然，作為陳嘉的父親，還是有一些自己的小私心的。
這不……
很快這位有天賦的新人導演就要成為他們陳家的人了！
「無間道佛教的實景鏡頭，拉大焦距，加大景深……全景鏡頭……二號攝像機……抓住韓琛的背影，對！鏡頭緩慢移動……」
「談話中三號和二號交替切換，背景音效加重節奏...」
「對，燈光給到這裡，一明一暗，突出對比！！」
秦陽此刻已經完全進入了導演的狀態。
由一開始的生澀不熟悉，已經開始有模有樣地指揮起來。
這讓在一旁原本只是抱著輕鬆看戲心態的陳剛越看越是詫異。
才過了多久？
好像從秦陽正式上手到現在，不到十分鐘吧？！
為什麼秦陽竟然能夠對整體的把握那麼熟練。
燈光、攝像、收音、機位，道具擺放的位置，甚至就連每個群演的位置都記得一清二楚。
不僅如此，還能叫出每個群演的名字！
這讓群演們一個個都有些受寵若驚。
第一次被人關注還是個大明星！
群演們一個個都不敢懈怠，鬥志滿滿，巴不得直接將自己將青春奉獻給這個電影一般。
「什麼？確定不是換了一個人？怎麼可能？這個記憶力怎麼不去參加最強大腦啊？！」
剛剛下完小皮鞭訂單的陳嘉大眼睛瞪大，滿臉布滿了不可思議。
這十分鐘前和十分鐘後完全就不是一個人！
如果沒人說……
都會以為秦陽至少有個五年的導演經驗。
「這小子……竟然讓開頭那一幕的銜接這麼絲滑……還有，他採用了對比的鏡頭……這樣更加突出故事的主題，一開始我怎麼就沒想到呢！」
陳剛則是一隻手重重地敲了自己的另一手，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般。
原以為秦陽補拍這一幕是因為這一幕最簡單。
但是陳剛想錯了……
秦陽是想要給大家表達，開場的第一幕還有更好的詮釋方式。
而這樣的詮釋方式，能夠讓觀看觀眾思維轉變更加有節奏感。
劉建明和陳永仁兩人那種命運的「替換」，宿命感一下子就來了。
此時的秦陽完全沒有因此驕傲或者注意力被陳嘉給分散。
緊接著就對下一個場景進行了把握。
「場務，恢復剛剛的現場，鏡頭的切換速度再快一點。」
「攝像機往前移動大約一點五米……對，這裡，手指點牆這裡立馬給到特寫。」
秦陽的每一句話都非常的精簡但是意思表示非常的明確。
這讓場下的演員還有場務以及道具組燈光組攝像組的師傅們能夠立馬領會秦陽的意思，按照秦陽的指令行動。
效率之快……
甚至比之前陳剛親自導演的時候的效率……
快了將近一倍！！！
「啪——」
陳嘉拿在手中的手機掉落了...
隨之，屏幕也裂開，裂痕恰好是停留在剛剛下單成功的小皮鞭上……
如今，小皮鞭已經模糊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