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秦陽很早就到了影視城。
拍攝電影這件事可不能馬虎。
秦陽也絲毫沒有因為自己是文牧也「特招」的而驕傲。
反倒是見到劇組的工作人員也好，演員也好，都會禮貌的打招呼。
這讓劇組的人對這個「小鮮肉」十分有好感。
尤其是人家從某個意義來說是當紅的歌手，還能跟大家那麼禮貌謙虛。
原本一開始他們對秦陽也就是路人緣而已，現在是越看越喜歡。
其實之前文牧也向大家宣布呂受益換成秦陽這個決定的時候，大家是有些瑟瑟發抖的。
畢竟也是看過秦陽那個踢館的視頻，後來面對張俊的挑釁，嗩吶聲響，直接一波送走張俊。
最後張俊還喜提大碗牢飯。
一系列的事情怎麼可能會這麼湊巧呢？
因此眾人自然是覺得這個秦陽背後的背景不簡單，估摸著秦陽未來也是個難伺候的主。
結果現實卻不是這樣。
由於現在臨時換人，最開始呂受益去找程勇的那一場戲就要重新拍。
雖然呂受益在這一場戲中的台詞並不多，但是要知道，拍戲越是台詞少的越難拍。
因為要做到有感染力，此時無聲勝有聲的效果，對於情緒還有眼神動作的把握就十分重要。
這也是為什麼當初那個關係戶小鮮肉拍了十幾次才勉強有一條能過。
文牧也站在秦陽的旁邊，對秦陽道：「這一段主要是程勇和呂受益的第一次見面，也是能夠激發觀眾對呂受益這個人的印象，你也知道，第一印象很重要，基本上就是決定了角色的基調。」
「當然你也不要太過於有壓力。實在不行的話，到時候AI換臉也是可以的。」
秦陽大概跟文牧也看了一下之前小鮮肉拍的那段……
秦陽看著看著眉頭都快皺成了川字型。
這是拍了十幾次應有的水平嗎？
小鮮肉演的哪裡是什麼呂受益，簡直就是誇張化，把這位白血病底層人士演成了一個玩世不恭的流氓地痞的既視感。
當然，秦陽並沒有一語道破，微微道：「我了解了文導。那我們開始吧。」
文牧也點點頭。
……
鏡頭給到了徐正飾演的程勇那裡。
這一天，程勇正在像往常一樣吹著自己的小風扇，優哉游哉的。
這時候，店裡來了一個不速之客打破了他的平靜。
秦陽扮演的呂受益，頭髮乾枯稀疏，厚厚的口罩遮住了大半張臉，讓人瞧不清這個人的神色，眼珠深嵌在眼眶中，一副鬼鬼祟祟的樣子，身材高大卻佝僂，就像是平常都是對人恭敬，導致習慣這副模樣。
徐正看到秦陽的樣子，先是驚了一會，於是迅速調整了自己的面部神態。
徐正心中滿是震撼。
剛剛自己差點就接不住戲了！
此刻呂受益店裡，想要說些什麼，卻十分糾結猶豫。
於是走到店鋪後面的角落裡。
思索了一下，摘下自己的口罩。
一層。
兩層。
三層。
就通過這個動作，不難看出當時慢性白血病人的現狀是多麼的困苦。
但是為什麼呂受益要把口罩脫下來呢？
因為這代表著對別人的一種尊重。
雖然他是一個底層病患，但是卻不忘這種禮節，也是呂受益的一種自尊的體現吧。
「老闆，吃個橘子。」
呂受益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個橘子，遞給了程勇。
而程勇不想收。
而這一幕，秦陽表演的時候，一副諂媚又那種眼裡有希望的神情，讓文牧也這個導演給怔住了！
這種狀態的流露，境界是十分高的。
因為秦陽已經算是悟透了這場戲的劇本。
橘子，是呂受益托人辦事給隨的禮。
大家一開始看的時候，都會普遍覺得，托人辦事只送一個橘子，很小氣。
但是深究橘子的背後，其實就會發現呂受益為什麼會選擇送程勇橘子。
有人說橘子具有抗癌的作用。
或許常人對這種說法不屑一顧。
但是對於像呂受益這樣的白血病患者卻意義非凡。
這無疑就是一根救命稻草。
也是他們在藥物之外的精神寄託。
因此對於呂受益來說，橘子是十分珍貴的東西，所以他要送程勇橘子。
「等藥救命啊。」
秦陽的說出這句台詞的時候十分抓人眼球，語氣中透露著對程勇的諂媚還有對命運的無可奈何。
不難聽出，秦陽還故意在聲音中夾雜著微小的顫音。
是認命嗎？還是不甘？
讓人捉摸不透。
越是這樣，代入感越是強烈。
最後遭到程勇拒絕後，他只是苦澀一笑。
也沒有胡攪難纏死纏爛打而是遞給了程勇一張名片，說若是程勇改變了想法了來找自己。
正常戲行雲流水一般，壓根就沒有出現任何的NG。
而這場戲都已經結束了，文牧也都還沒有喊咔。
「導演？」
徐正提醒下，文牧也才回過神。
「啊？咔！！！！」
文牧也幾乎是喊出來的。
剛剛實在是看得太入迷了。
一下子讓這個導演感覺很揪心內心很複雜。
「還行嗎？」
秦陽走過來的時候，文牧也都有些心悸。
一時半會都不知道到底自己是身處戲中還是戲外了。
「太棒了！直接一條過！沒想到你拍戲也那麼有天賦！真的是難得啊！」
文牧也不由得天花亂墜地誇起來。
有秦陽在，再有先前小鮮肉拍的那段作為一個對比。
簡直就是降維打擊！！
小鮮肉之前十幾次拍的那一段跟狗屎一樣！
文牧也越想越是生氣，為什麼演技這麼差大牌還耍那麼大。
當然，對於秦陽這樣的寶藏，文牧也也不會虧待。
他還專門親自給秦陽泡茶，讓秦陽休息一會。
然而秦陽卻拒絕了文牧也的好意，隨便拿了一瓶礦泉水喝，就去看剛剛拍攝的樣片了。
「拍的很好！」
文牧也也湊了過來。
沒想到秦陽卻搖搖頭。
「文導，呂受益走進來這裡我要重新拍一下。」
「什麼？！這裡很好啊，你為什麼要重新拍？」
文牧也一臉懵逼，在他看來整段戲已經是很完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