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浩然!
!你到底什麼意思!」
於海棠咬牙切齒的對著一旁悠閒喝茶看書的葉浩然問道,躲不過去的葉浩然只能硬著頭皮回道:「我哪有什麼意思,是她要來找我的,又不是我讓她來的,什麼意思你問她啊。」
葉浩然可不想戰火引到自己的身上,於是轉移了於海棠的火力瞄準婁曉娥。
婁曉娥雙手掐腰,挺胸抬頭傲視道:「你管得著麼你,我爸是廠里股東,我想來就來,挨著你什麼事兒了。」
於海棠下意識的低頭看了一眼,發現自己在某些方面還真比不過婁曉娥,但她一點都不示弱,反口便諷刺道:「呵,人家對你根本就沒意思,還死皮賴臉的纏著,真不要臉。」
眼看火氣越來越大,再不阻止怕是兩人就要打起來了,葉浩然連忙站起身出聲道:「行了行了,你們兩個別吵,吵的我耳朵都起繭子了,走走走,吃飯去。」
說完不去看於海棠和婁曉娥任何一個人,直接走出了辦公室,有點都不帶猶豫的。
辦公室內,只剩下於海棠和婁曉娥兩人後,二人也失去了爭吵的動力,於海棠冷哼一聲,扭頭便走,婁曉娥也不甘示弱的跟了上去。
到了食堂,葉浩然剛排到窗口的位置就聽到裡面的爭吵聲,疑惑的低頭看了一眼,發現吵架的是傻柱和食堂的王主任。
打菜的劉嵐一臉的尷尬,轉移話題問道:「葉科長,今天想吃點什麼?」
葉浩然隨手指了一下菜盤子,劉嵐立馬給打了滿滿一份,可葉浩然並沒有要走的意思,反而問道:「怎麼回事兒啊,大中午飯口正忙的時候怎麼還吵起來了?」
「呃」
劉嵐尷尬的也不知道該怎麼說,裡面的王主任正好看到了葉浩然,連忙走過來說道:「葉科長您給評評理,有沒有傻柱這樣的。」
「我哪樣,我哪樣了,啊!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啊!信不信我找廠長投訴你啊!」
傻柱一點都不示弱,對著王主任噼里啪啦的就噴了起來。
不光把王主任懟的啞口無言,還噴了王主任一臉的唾沫星子。
眼見自己說不過,王主任轉頭跟葉浩然訴起了苦:「葉科長,傻柱這小子平時帶飯帶菜我就不說什麼了,今天做的肉還少了二兩,沒下鍋反而把生肉給裝飯盒裡了,您說有這樣的嗎?」
「哎哎哎!王主任,您這話說的可就不對了啊,我還沒帶回家呢,我放飯盒裡那是怕生肉讓蒼蠅給爬嘍,您擱這胡咧咧什麼啊!」
葉浩然當面,傻柱還真不敢明目張胆的拿廠里的東西,準備找個藉口湖弄過去。
可葉浩然又不傻,怎麼可能被傻柱幾句話就隨意搪塞過去呢。
傻柱自從上一次被抓到現在都一年多了,雖然後來也經常往家裡帶菜,但都是躲著保衛科的人,膽子雖然回來了,但對葉浩然這個人多多少少還是有點懼意的。
於海棠和婁曉娥就跟在葉浩然身後,見傻柱還在狡辯,於海棠立馬站了出來。
「何雨柱同志,不是我說你,你是不是忘了上一次全廠通報批評的事兒了,怎麼這麼不長記性呢。」
「嘿,我說你這個小姑娘,你知道什麼啊你,就在這叭叭起來了。」
於海棠雖然嘴也厲害,文化水平也有,但根本對付不了傻柱這個渾人,典型的只要我沒有素質,別人就不能說完素質低。
『啪』
葉浩然把飯盒往台子上一扔,嚇的於海棠連忙躲回了葉浩然的身後。
幾個人爭吵了半天,葉浩然這才輕聲開口道:「傻柱,不是我說你,就算你不是要拿公家的東西,這是你吵架的理由嗎?」
說完傻柱,轉頭有面向王主任道:「王主任你也是的,明知道傻柱是個渾人還跟他吵,這不是找不自在嗎?你可以盯著他,如果又充分的證據也可以去保衛科舉報,你的職責是管理食堂而不是要拿捏誰。」
目前還不是官僚主義盛行的時候,農民兄弟和工人兄弟才是社會的中堅力量,所以葉浩然說話的時候也會稍微注意一些方式,以免被人抓住把柄。
各打五十大板後,王主任和傻柱消停了下來。
飯盒裡的肉被傻柱拿了出來,王主任也回到自己的辦公室老老實實的待著。
食堂的秩序恢復後,葉浩然並沒有在食堂過多停留,而是回到辦公室自己吃自己的。
其實作為廠里的領導之一,葉浩然是可以吃小食堂的,就像楊廠長和李主任一樣,食堂會單獨做出來一份飯菜送過去,但葉浩然並沒有這樣做。
他這是在給自己立人設,多一層裝甲總是有好處的。
等於海棠和婁曉娥打完飯菜後,扭頭忽然發現葉浩然已經消失不見了,於海棠知道葉浩然是回辦公室了,可婁曉娥並不知道啊,找了一圈沒找到,生氣的把飯菜讓給了別人,轉身就離開了軋鋼廠,也不知道是真生氣還是假生氣。
於海棠見婁曉娥離開,臉上掛著勝利的笑容也回了自己的廣播站。
下午,葉浩然繼續摸魚,直到下班的時間點要離開的時候,卻意外的接到了婁振華的電話。
「婁董事有什麼事?」
葉浩然接起古老的座機電話,待對方自報家門後才開口。
婁振華的聲音從電話中傳過來道:「葉科長,還沒恭喜你升任科長呢,正好有些問題想要請教,不如晚上來家裡吃頓便飯?」
葉浩然疑惑的想到:難道是女兒不給力,老父親準備親自下場了?
正要拒絕,忽然又該了主意,準備去看看婁振華到底是什麼意思。
笑著對電話里的婁振華回復道:「巧了,我也正好有些事情想與婁董事聊一聊。」
「好好好,我這就安排人準備酒菜。」
聊了幾句後,葉浩然放下電話,正好是下班的時間。
簡單收拾了一下便騎著自行車離開了軋鋼廠,先去供銷社隨便買了點東西,然後才趕往婁家。
打著拜訪的名義總不能提熘著兩個爪子吧,買點東西拿著,也不用太貴,意思一下就行,本身婁家就不缺什麼,講究的是個禮尚往來。
來到婁家,葉浩然剛被迎進屋內,便看到了滿滿一桌子的菜,普通家庭帶點肉味兒就不錯了,可見婁家往日奢華的生活到底有多離譜。
婁曉娥兩眼放光的站在一旁看著葉浩然,待葉浩然進來後迫不及待的迎了上來,葉浩然順手把買的東西塞了過去。
還想和葉浩然拉扯一下的婁曉娥無奈只能拎著東西回到屋裡。
「打擾了婁董事。」
「害,什麼打擾不打擾的,今天是家宴,你也別叫我婁董事了,叫叔就行,我就叫你小葉,怎麼樣?」
「沒問題。」
婁振華哈哈一笑,帶著葉浩然直接坐在餐桌前。
葉浩然看著滿滿一桌子的菜,知道婁家也費了不少心,就算是僱傭廚子過來幫忙做,光是食材的價值也不會便宜。
婁振華開了一瓶白酒,剛要倒上,葉浩然連忙接過酒瓶:「叔,我來就行。」
挨個滿上後,婁振華端起酒杯葉浩然也陪著端了起來,知道他有話要說也不著急喝。
『咳』了一聲後,婁振華開口道:「小葉啊,首先還是要恭喜你升任科長,年紀輕輕的以後必定大有作為,來,走一個。☺🐯 ➅9ร𝐇𝕌𝕩.C𝓸м 💲🐉」
「謝謝婁叔,這杯我幹了。」
酒杯剛放下,婁曉娥這次懂事的主動拿起酒瓶給兩人倒酒,葉浩然也不客氣。
「來來來,吃菜吃菜,別光顧著喝酒。」
氣氛已經打開,幾人邊吃邊聊了起來,大多數都是在聊一些工作上和軋鋼廠的話題,婁曉娥像個二傻子一樣坐在一旁,不是吃就是笑,不管爹媽怎麼給眼色,就是穩如泰山,也不知道是沒看見還是看不懂。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婁振華主動給葉浩然遞了一隻煙,一旁的曉娥媽則是拉著婁曉娥去了裡屋。
一看這架勢,葉浩然明白婁振華這是要聊正事兒了。
「小葉不瞞你說,別看我還是廠里的股東,但其實軋鋼廠已經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了,努力了一輩子,就攢下這麼點家底,家裡呢,也就蛾子一個姑娘,未來也都是她的,我最放不下的就是蛾子了。」
葉浩然點點頭,國人注重傳承,從有文字那一天開始,一些東西就在血液中生根發芽無法抹去。
婁振華繼續說道:「蛾子也到了適婚年齡了,可想找個差不多的還真不容易,想必你也看出來了,蛾子對你挺有好感的,不知道小葉你自己是什麼意思。」
沒有拐彎抹角,也沒有什麼套路施壓,作為一名老父親很直白的問了出來。
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葉浩然,包括裡屋門後的婁曉娥也在偷偷的看著。
沉思了許久,葉浩然忽然搖搖頭:「婁叔,如果讓我實話實說,我只能告訴你我們目前不合適。」
『不合適』三個字一出口,裡屋的婁曉娥眼睛當即紅了起來,氣沖沖的就要拉開房門,好早曉娥媽拉住了她,這才沒衝出來。
婁振華也是有些生氣,他的姿態已經放的很低了,可葉浩然依舊這麼不開眼。
「怎麼?我們家蛾子下嫁給你還委屈你了?」
葉浩然搖頭道:「我的意思是目前,原因很複雜,主要還和婁叔有點關係。」
婁振華聽了葉浩然的話後愣了一下,剛開始還沒明白什麼意思,可細想之後便知道了葉浩然指的哪方面。
半信半疑的問道:「你是說我們家的成分?」
葉浩然掐滅手裡的香菸,往身後的椅子上靠了靠以後才解釋道:「除非能把自己摘出去,否則對於我來說,婁家永遠都是一顆定時炸彈。」
裡屋內,婁曉娥聽到葉浩然的解釋,身體瞬間無力,眼睛紅紅的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婁振華也陷入了沉思,許久後,慢慢的抬起頭看著葉浩然最後問道:「小葉,你跟叔說實話,我們是不是擋了誰的路。」
「不是。」葉浩然沉聲開口道:「只是有些人需要一個目標,一個能讓所有人聯合起來攻擊的目標而已。」
婁家的氣氛從吃飯時熱熱鬧鬧,一下子就變成了詭異的安靜。
繼續待在這裡也沒什麼事,葉浩然準備起身告辭,屁股剛抬起來,婁振華用沙啞的聲音問道:「小葉,你能不能給叔指一條明路。」
婁振華咀嚼了很久,終於明白了葉浩然的意思,怪不得葉浩然說他和婁曉娥暫時不合適。
「可是蛾子」
婁振華心疼婁曉娥,所以才有此一問。
葉浩然轉頭看了眼半開著的門縫,轉頭道:「如果婁叔想好了,我有辦法護住她,但您和阿姨我真的沒有辦法。」
得到葉浩然的承諾,婁振華的臉色漸漸好了一些。
聊到這裡,該說的不該說的葉浩然全都說了,如果不是因為婁曉娥的一份情誼,葉浩然還真不一定管這一家人的死活。
待葉浩然走後,婁振華在客廳里連著抽了好幾根煙,曉娥媽帶著婁曉娥出來後把餐桌收拾了一下,之後一家人都坐在客廳里沉默著。
許久後,婁振華對婁曉娥問道:「蛾子,你真喜歡他嗎?」
婁曉娥先是一愣,接著便紅著臉低下了頭。
見狀,婁振華點頭到:「行,爸明白了,剩下的交給爸,爸絕不會拖你後腿的。」
婁家有錢,而且是很多錢,所以需要一個靠山,而葉浩然的成長讓婁振華都大為吃驚,所以打起了葉浩然的主意。
可經過今天的接觸,婁振華忽然發現自己有些想當然了,憑藉葉浩然暴力機構科長的職務都拖不住,可見其風浪已經大到了什麼程度。
葉浩然這邊回到家,剛進屋就發現秦淮茹坐在餐桌邊發呆。
好奇的問道:「怎麼了,想什麼呢?」
「啊?哦!」
秦淮茹見葉浩然回來,連忙起身掀開蓋帘子準備重新熱一下飯菜,葉浩然伸手攔住道:「別忙活了,我在外面吃過了,你拿回去吃吧。」
「嗯那個」
「怎麼了你,今天說話怎麼吞吞吐吐的,沒錢了?」
看著秦淮茹欲言又止的模樣,葉浩然好奇的問了一句。
秦淮茹又趕忙搖頭:「沒事兒,你休息吧,我回去了。」剛要出門,又回頭道:「賈東旭今天來電話了,說這個月有幾天假,過兩天要回來一趟。」
「回來就回來唄,他還能吃了你咋的。」
葉浩然無所謂的說了一句,他還真沒把賈東旭放在眼裡,紅星木材廠那邊早就打好招呼了,等賈東旭在工作一段時間,軋鋼廠這邊就會把他的工作關係調到吉春去,讓他永遠都留在那邊。
「嘔~~~」
剛出門的秦淮茹又難受了起來,剛脫掉衣服準備洗洗臉的葉浩然,站在門口看著秦淮茹難受的模樣,忽然傻了。
「秦姐,你這是」
秦淮茹什麼話都沒說,端著飯菜就要回家,不過轉身前,葉浩然注意到了秦淮茹留下的兩滴眼淚。
還有什麼好說的呢,葉浩然又不傻,他的子子孫孫比整個四合院的人加起來都多。
隨手扔下毛巾,沒再繼續洗臉,而是坐在椅子上陷入了沉思。
好受了一點的秦淮茹,端著葉浩然不吃的飯菜走過穿堂,一陣微風吹過,飯菜的味道又飄進秦淮茹的鼻子當中。
「嘔~~~」
遭老罪了。
「哎喲,秦姐,你這是有喜了?」
於麗在院子裡熘達,看著嘔吐不止的秦淮茹連忙走過來關心關心,剛扶起來,就想到了生寶寶上面。
她也是人婦,這方面的事情早就了解過了,可惜自己一直都沒個動靜。
於麗的話讓秦淮茹慌了起來,連忙搖頭:「不是不是,可能是嘔~~」
於麗:「」
於麗剛回到家,閻解成就湊了過來。
「哎,媳婦兒,咱爸要攢個自行車,你說是不是以後咱家也有自行車了。」
閻解成還挺興奮,好像自行車是他的一樣,話剛說完,於麗一盆冷水就破了過來。
「你爸是你爸,你是你,吃飯都要交錢,你要是想騎自行車的話沒錢能行?」
自從嫁過來這一年,於麗多多少少是帶點後悔,閻老西的名聲果然不是白給的,不光是對外人摳,對自己家孩子也摳,就連吃飯都要給伙食費。
還經常把一句話掛在嘴邊:「吃不窮穿不窮,算計不到就受窮。」
雖然家家日子都不好過,可也沒有這麼算計的啊,真要是窮也就算了,還能又閒錢買自行車,那是真的窮嗎?
一句話把閻解成差點懟到門外去,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說啥好了。
於麗嘆了口氣:「你說你,一點本事都沒有,掙了錢還要給家裡交,咱倆買點啥都捨不得,你爸摳門你也摳,連個孩子都捨不得給我。」
「這我那個這個事兒不得看運氣嗎?」
「運氣你個頭,你看看人家秦姐,都三個了,你怎麼就不能學學賈東旭呢。」
閻解成平時很少挨於麗的說,今天也不知道受了什麼刺激。
懶得搭理,閻解成轉身剛要出去遛彎,忽然感覺好像哪裡不對勁兒,想了半天才瞪著兩個大眼睛看向於麗,憨憨的問道:「媳婦兒,你確定你會算數?秦淮茹什麼時候就三個了?」
「你才不會呢,秦姐肚子裡還裝著一個呢,怎麼就不是三個了,羨慕了?啥也不是!」
「不對吧!」
「哪不對?」
閻解成和於麗大眼瞪小眼的看著對方,閻解成疑惑道:「賈東旭都走了三個多月了,秦淮茹是怎麼」
於麗:「不能吧?會不會是每個人的體質不一樣」
閻解成:「不一樣個屁,如果不是賈東旭,那回事誰呢?」
兩口子忽然一同看向對方,然後轉頭透過窗戶看向葉浩然家的方向。
這兩口子的悄悄話誰都沒聽到,但閻解成和於麗好像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秘密。
葉浩然家裡,經過深思熟慮後,決定快到斬亂麻,有些事還真拖不得。
翌日。
軋鋼廠依舊如往日一樣忙碌著,各司其職忙活著自己的工作,李主任剛回到自己的辦公室泡好茶,心裡正琢磨著事兒呢,忽然有人敲門。
「進來!」
放下茶杯,李主任坐回自己的辦公椅上看著門口。
進來的秘書放下一份文件到李主任面前,解釋道:「李主任,這是咱們廠里一位工人的工作關係調動,需要您簽字。」
「關係調動?我怎麼不知道?」
李主任疑惑的拿起材料看了一眼,資料是第三車間賈東旭的個人信息,包括家庭成員信息和工作詳細記錄,甚至連個人先進都入了檔桉。
秘書搖頭道:「這個我也不清楚,是從楊廠長辦公室發出來的。」
「一級鉗工,還這麼突然,怎麼回事兒?」
李主任百思不得其解,秘書的下一句話點醒了他。
秘書多嘴道:「是啊李主任,葉科長剛從楊廠長辦公室出來,這份工作關係調動就發出來了,是不是葉科長找的楊廠長辦事啊。」
「葉科長?葉浩然?」
提起這個名字,李主任就牙痒痒。
目前軋鋼廠內,楊廠長和葉浩然就是他頭上的兩座大山,一個是級別壓他一頭,另一個是不服從領導的武力部門,他想做點什麼都越不過這兩個人。
行政上楊廠長說的算,行動上葉浩然說的算,他都快成個擺設了。
「李主任,您看」
「先放這兒,等我不忙的時候在說,你先回去吧。」
待秘書走後,李主任站在窗邊看著外面的景色陷入了沉思,本就是個老狐狸,如果不是沒有什麼辦法,他早就對兩個人動手了,否則又怎麼會忍氣吞聲到現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