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賞著大爺用毛筆蘸水在地磚上寫著書法,有聽了大學生在廣場大聲宣讀的毛選,最後兩人找了個大樹,躲在陰涼下安靜的看起了書。😾🐺 ❻9𝓈ⓗᑌ𝕏.𝔠o𝕄 ൠ✌
約會不過是尋找兩個人的共同之處,冉秋葉喜歡安靜,葉浩然同樣在廢心的工作中享受著輕鬆。
「天色不早了,我改回去了。」
當晚霞鋪灑在路面的時候,雖然心有不舍但冉秋葉還是提出了分別。
葉浩然笑著點點頭,伸手把冉秋葉從地上拉起來道:「好,我送你。」
「嗯。」
冉秋葉的家距離長安街可不近,走走停停的半個多小時這才走到冉秋葉家附近。
「送你到這兒吧,最近工作可能有些忙,等過了這段時間我去看你。」
「嗯。」
雖然接觸了幾次,但每一次冉秋葉見到葉浩然都會有些害羞。
送完冉秋葉回家,葉浩然沒回廠里,而是直接去了商場,供銷社只提供日用品之類的商品,自行車可買不到,而起不是買回來直接就能騎,還要辦個小紅證和打鋼印,每一輛自行車都有獨自的編號。
好在買自行車的人沒有那麼多,打鋼印的速度非常快,在工作人員下班前就辦好了所有的手續。
又是辦成了與楊廠長的交易,又約了會,還買了心儀已久的自行車,心情不錯的葉浩然哼著小曲騎著自行車回到了四合院。
『桃葉尖上尖』
『柳葉兒就遮滿了天』
『在其位這個明阿公』
『細聽我來言吶』
哼著從街邊聽來的小曲兒,腳踩風火輪一樣趕著路。
往日沒發現,走路時間久了,對路程都是去了概念,騎上自行車後平日裡要走好久的路,只需要幾分鐘就能到。
『叮鈴鈴~鈴鈴』
撥了撥自行車上的鈴鐺,躲開一位大媽後穩穩的停在了四合院的大門口。
停下的一瞬間,不管是路上的行人還是街邊下棋的老頭,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被吸引了過來。
平日見自行車最多的就是送郵件的,綠綠的自行車還帶著兩個布袋子,可那是公家的東西,而葉浩然這輛黑色的大槓卻是純純的個人車。
遠的不說,單說二里地內的胡同里,還真就沒有人家買這個東西,羨慕嫉妒的眼神差點鋪滿胡同里的路面。
四合院的門檻稍微高了點,騎不進去只能抬起來。
單手一拎,兩個軲轆瞬間離地二尺高,就這樣進了四合院的大門。
「哎幼喂!這是自行車啊!」
第一個看見的人是周末休息在家養花的閻埠貴,看到葉浩然推著自行車進來,眼珠子都差點瞪出來。
「是三大爺啊,今兒個休息怎麼沒去釣魚啊。」
說起釣魚葉浩然就想笑,三大爺不愧是三大爺,連個魚竿都不捨得買,不知道擱那搗騰來跟樹枝當魚竿,魚漂就是個泡沫塊,能掉到魚才怪呢。
不過也有例外的時候,偶爾也能帶回來兩條小魚打打牙祭,但大多數的時候都是空手而歸。
「害,釣魚是享受生活,在哪不是享受,家裡修修花也一樣。」
葉浩然把自行車停到家門口,支好腳蹬子後拿出鑰匙準備開鎖回家。
三大爺自己湊了過來,在自行車上左瞧瞧右看看的,偶爾還上手摸一摸,那個稀罕勁兒看起來就像老頭娶了個十八的大姑娘一樣眼饞。
「小葉,這車你買的?花了不少錢吧?」
葉浩然點點頭:「嗯,鋼印都是剛打上的。」隨手把打開的鎖頭放在窗台上,嘴裡應付著三大爺。
兩人說話的工夫,院裡的人陸陸續續的湊了過來,包括剛下班的傻柱和許大茂,以及跟在一大爺身邊的賈東旭。
三大爺『嘖嘖嘖』的看著自行車,眼珠子都快把眼鏡頂飛了,一臉羨慕的神色可給他稀罕夠嗆。
但要說最酸的,還得是許大茂,本來許大茂心眼就小還愛攀比,再加上他經常去各個鄉下放電影全靠步行和坐公交,還要背著放電影的設備肯定會很累,一直都想讓廠里給配個自行車,可惜領導不同意。
烏央烏央的圍了一群人,做好飯的秦淮茹拎著泔水桶要出去倒垃圾的,結果被人群堵在了院子裡,看了半天才聽明白怎麼回事兒。
當秦淮茹看到葉浩然門前停著的自行車時同樣大感意外,眼中也流露出驚艷的神色。
「小葉,你這可是咱們院子裡的第一台自行車啊,怎麼也得慶祝一下才行啊,擺兩桌讓大家也跟著樂呵樂呵。」
三大爺拍了拍車座子,感受著車座傳來的彈黃感,轉頭笑著給葉浩然提了個意見。
「就是就是。」
「對啊,這是好事兒,也是咱們院的光榮,應該的。」
「對對對,還得是小葉有能力。」
「可不嘛,小葉第一天來我就看出來以後肯定有出息。」
三大爺的話剛說完,周圍七嘴八舌的就捧了起來,無非就是要讓葉浩然安排一頓跟著蹭飯而已,葉浩然又怎麼可能會不知道呢。
雖然葉浩然心裡門兒清,但卻沒有馬上拒絕,而是略微沉思過後點頭道:「成,那就安排幾桌,這事兒還得秦姐來,大家也知道我挺忙的,工作時間也不固定,有事兒就得馬上去廠里,這樣吧,我晚上把菜錢給秦姐,剩下的讓秦姐來安排。」
葉浩然是故意這樣說的,儘量把兩人的關係搞近一點,以後也不會再出什麼閒話。
閒言碎語殺人刀,雖然葉浩然不在乎,但畢竟占了人家秦淮茹的便宜,怎麼也要為人家考慮一下才是。
但事情並沒有這樣結束。
就在三大爺喜笑顏開的等著吃席,周圍鄰里也跟著興高采烈的時候,葉浩然接著說道:
「但是呢,大家也知道,國家不提倡大肆操辦,我又是提了級別的小幹部,吃喝沒問題,但要隨禮和給份子的就不要提了,大家吃點喝點沒什麼,陋習就不要了啊,咱們都是善良的老百姓,可不能和國家對著幹。」
葉浩然越說,三大爺的臉色就越黑。
這時候三大爺終於反應了過來,說了半天,他這是挖坑把自己給埋了啊。
誰不知道他家大兒子閻解成馬上要結婚了,他還等著結婚的時候做點便宜的菜收點禮呢,向著一波肥,結果葉浩然給他來這麼一手。
葉浩然擺席不收錢他什麼院裡的三大爺又怎麼好意思收,真要是頭鐵的收了錢,萬一有人去居委會或者街道辦告他一波怎麼辦。
葉浩然掛著笑臉看著一旁的三大爺,嘻哈道:「街坊鄰居門什麼都別拿,到時候來吃就行了,畢竟是個高興的事兒,您說是吧三大爺。」
打碎的牙只能往自己的肚子裡吞,三大爺咬牙切齒有尷尬的點著頭,還把自己的臉給憋的通紅。
這時候反應慢的人也都看出來咋回事兒了,都是一臉戲謔的看著三大爺。
一旁的秦淮茹沒忍住,『噗嗤』笑了出來。
見眾人望向自己,連忙低頭:「不好意思,那個讓一下,我去到個垃圾。」
有許大茂和三大爺這樣不開心,也有賈東旭這樣心裡非常開心的,原因無它,剛剛葉浩然也說了,操辦的錢都給秦淮茹,讓秦淮茹自己安排。
只要秦淮茹稍稍留下一點都能省出來幾斤肉,賈東旭這樣愛占小便宜的人怎麼可能會不開心呢。
隨著秦淮茹去倒泔水桶,還有三大爺灰熘熘的回了自己家,其他鄰居也都陸陸續續的散了,等秦淮茹再回來的時候,院子裡已經空無一人。
打量了幾眼停在門口嶄新的自行車,秦淮茹臉上掛著笑回了家。
剛進屋,賈東旭迫不及待的湊上來道:「淮茹,你聽我的,等葉浩然給了你錢,咱們自己留下一點,安排的菜整一般的就行,多來兩次,說不定咱們家也能買輛自行車呢!」
看著白日做夢的賈東旭,秦淮茹就感覺有些反胃。
葉浩然憑自己的本事當上了小領導,還買了自行車,雖然不知道他具體有多少錢,但肯定不少,可能那天她見到的也只是冰山一角。
反過頭來咱看看眼前這位,整天就知道占小便宜,上班也只會偷懶,幹了好幾年的一級鉗工到現在都不能通過考核,要不是廠里記著他死去的爹,說不定早把他開除了。
雖然討厭,但也不能明說。
放下泔水桶後輕聲道:「這樣不好吧,葉浩然也不是傻子,萬一看出來了以後還能用著咱?再說讓鄰居們知道了,以後還怎麼在院子裡待。」
秦淮茹的反駁,立馬就讓賈東旭惱怒了起來,可還沒等他開口,身後的賈老太太就先怒罵了起來。
「你個敗家媳婦兒,東旭才是一家之主,他是男人你就得聽他的,再說了,省出來錢有什麼不好的,你買菜的時候不會挑點爛的啊,下了鍋誰能吃出來,你怎麼這麼死心眼呢我說。」
惡婆婆的一通怒罵,讓秦淮茹有些掛不住臉色,但她依舊想要堅持自己的底線,不為別的,只因為在她心裡,葉浩然才是真正的男人。
見秦淮茹不開口,賈東旭還以為她服了,皺著眉頭直言道:「就這麼定了,先把錢拿回來看看他給多少,然後咱們再商量留下多少,正好等換了季給我填件衣服。」
說完扭頭就走,一旁的賈老太太催促道:「還不快做飯,沒看著孩子都餓了!」
這一對母子,讓秦淮茹剛剛還亮堂的心情瞬間晴轉多雲。
但也沒再多說什麼,只是低頭開始準備晚飯。
做好飯後,不等秦淮茹上桌,賈東旭便催促著她去葉浩然家裡要錢,好像擺席是給他賈家擺的一樣。
無奈,秦淮茹又端著飯菜來到了葉浩然家裡。
葉浩然把一些重要的證件和錢財鎖進一個鐵箱子裡,還在衣櫃中開了一個暗格用來存放。
剛收拾好,秦淮茹端著飯菜走了進來,看著秦淮茹不太好的臉色,葉浩然明悟的問道:「家裡又作么蛾子了?」
秦淮茹只是點點頭,沒說什麼。
葉浩然已經猜到了原因,無非就是因為他說讓秦淮茹安排,賈東旭以為能占到便宜而已。
笑著起身走到廚房,拿出來兩幅碗快道:「沒吃呢吧,坐下一起吃。」
想著家裡的糟心事,秦淮茹還真不太想回去,在葉浩然的堅持下,秦淮茹順勢坐到了椅子上,跟著葉浩然一起吃了起來。
一邊吃葉浩然一邊說道:「等會兒我給你列個菜單,你就按著菜單上的菜準備,然後每一樣價格都記好就行,你自己留點無所謂,但要是讓姓賈的花了,我可會不開心,聽到沒有!」
葉浩然給秦淮茹出了個辦法,現在的百姓基本都是掃盲班認過兩天的字,簡單的還行,稍微複雜一點都不會寫,這樣一來,賈東旭想做假帳恐怕要費些工夫,而且他還不一定有那個腦子。
這還真不是葉浩然小瞧他,哪怕聰明如秦淮茹這般,日常小算計還行,做帳恐怕是想多了。
「嗯,知道了。」
秦淮茹聽話的點點頭,然後繼續吃著飯菜。
可吃著吃著,味道就變了,不是飯菜的味道,而是兩個人之間的氣氛。
別看桌上葉浩然一本正經的吃著飯,可桌下葉浩然的手也沒閒著,弄的秦淮茹剛夾起來的菜都差點抖在桌子上。
一頓飯還沒結束,餐桌上只剩下殘羹剩飯和沒刷的碗快,而兩個人已經消失在了客廳。
說消失有些不準確,應該說兩人出現在了臥室。
都說只有一次和無數次,這句話一點錯都沒有,從剛開始的極力反抗,到後來的默不作聲,再到現在的主動配合,過程經歷的非常很自然。
正巧穿堂走過去一個姑娘,駐足了片刻便離開了這裡,也不知道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但這時候的葉浩然和秦淮茹哪還能管了那麼多。
兩個小時後,家家戶戶也都到了該睡覺的時候。
賈家內,賈東旭焦急的在屋裡轉來轉去,一旁的賈老太太眼珠子轉了兩圈,低頭看了眼兩個熟睡的娃娃後才開口道:「東旭,你說會不會出什麼事兒啊,要不你去看看?」
賈東旭腳下一頓,他也就是家裡橫的能耐,真讓他出去跟別人拼,他還真沒那個膽量。
尤其葉浩然還是廠里的保衛科隊長,大小也算個官,這樣一來他更不敢了。
賈東旭的心裡也想過兩人是不是怎麼樣,可他就是沒有膽子去捉姦,這才使得他的心情越來越煩躁,現在被老母親捅了出來,賈東旭感覺自己的臉都被丟在了地上反覆踐踏。
就在他即將爆發的時候,家門被推開,神色如常的秦淮茹走回了家中。
「去了這麼久,你倆幹什麼呢!
!」
賈東旭咬牙切齒的看著回來的秦淮茹,直接怒火中燒的問道。
秦淮茹直接無視了賈東旭的怒火,神色平澹的說道:「研究一下擺席都做什麼菜,我給他算了一下院子裡都有多少人,葉浩然還列了一個單字給我,讓我按照單字上的菜去買。」
說完,隨手把一張單字放在了桌子上,賈東旭撇了一眼,啥都不認識。
雖然秦淮茹解釋過了,但賈東旭依舊不相信。
「研究個菜就要這麼長的時間」
剛要罵秦淮茹不要臉,大晚上的去人家裡孤男寡女,還沒等賈東旭開口,秦淮茹就先說道:「錢是給我,但你說留錢恐怕是行不通了,他還要我記錄每斤菜的價格,到時候要算帳。」
「呃」
剛才還要開口罵人的賈東旭,好似嗓子瞬間被掐住了一樣。
「可是」
心有不甘的賈東旭不想就這樣放棄,但不識字的他又哪裡會搞什麼帳目啊。
秦淮茹看著賈東旭,眼裡的平靜不是裝出來的,而是真的把賈東旭當做陌生人一樣看待。
「葉浩然說了,會給我一份工錢,做菜的時候可以多做一份給咱們家,擺一次席的菜夠咱們家吃半個月了,也挺好的。」
把葉浩然列的單字和錢放回自己的兜里,秦淮茹轉身去洗了把臉。
回來的時候賈東旭依舊沉思著什麼,可憑他的腦子,要是能想出來辦法那才叫奇怪呢。
懶得搭理賈東旭,秦淮茹隨口說了句:「我累了,先睡了。」
說完,上炕後抱著女兒小當倒頭便睡。
摟著孩子一起睡是為了防備賈東旭,馬上就能入睡,是因為剛剛確實有點累。
平時沒少聽街坊鄰居的老娘們兒聊活兒,說誰家男人怎麼怎麼樣,秦淮茹自然不活意思往裡湊合,但多多少少也聽過一些,可沒有一個能和葉浩然比的。
他就像農村說的驢子一樣,拉起磨來就會不知疲憊,腿軟的是秦淮茹,所以她最有發言權。
從前的秦淮茹,從來都沒想過會有這樣的生活,白面饅頭天天吃,還能偶爾吃上肉,兜里還能放著大把的票子。
最主要的是,活了這麼大,她才明白女人幸福的源泉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