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
白生被手機的提示音吵醒,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窗簾的遮光性很好,讓他沒有絲毫想要起床的想法,只想在溫暖的被窩裡呆上一輩子。
蓋著棉被吹空調,這世間沒有比這還享受的事情了。
正在他想睡個回籠覺的時候,手機上接二連三傳來的消息提示音讓他心煩意亂的,睡不踏實。
「怎麼沒事總喜歡在我睡覺的時候來消息,沒完啦!」
白生抱怨了一句,操起手機想看看誰這麼欠收拾。
手機在昏暗的房間中泛起了一絲絲微光,白生一眼過去,最醒目的就是那個銀行卡的入帳通知。
這才想起來,已經八月份了,七月份的GG費這幾天會打到他的卡上。
看到那個數字的一刻,白生頓時瞪大了眼睛,顫抖的數著後邊的零。
個十百千...萬...十萬...百萬...千萬...億...,1億3千萬。
「臥槽,一億三千萬!」
雖然他對自己的商業價值有了個大概的估計,應該會有個很高的收入。
當初和那幾位市場經理大致估算的時候,雖然對這種收費形式很看好,但沒人嘗試過,只敢用保守的方式來估計價值。
白生也不懂這些,他上輩子是學理科的,對於金融方面屬於是七竅通了六竅,一竅不通。
這也是為什麼他將公司交給了楊蜜打理,一是可以放鬆,不用管那些糟心事,二就是他真不懂公司的運作。
他越看自己卡里的錢,心裡就越興奮,還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月入過億,那群上市公司一個月賺的都沒他多。
這是他在前世,做夢都不敢做這麼離譜的夢。
白生抱著手機,嘿嘿傻樂,樂著樂著,他突然想起之前在軍校演出時候的一幕,和上輩子苦逼的打工生活,笑容逐漸褪去,心裡泛出了幾絲不是滋味。
現在這個社會,娛樂至死的時代,明星賺錢的速度是那些底層人,甚至是貧民,拼死拼活一輩子落下一身病也才能賺到一些勉強生存的錢。
而他在床上躺著,就能拿到這麼多,這錢來的太容易了,容易到他甚至有一種吸社會血的感覺。
他忽然想起上輩子聽到過的一句話,「如果你覺得你賺錢特別容易,甚至有些的不配位的感覺,那一定是你在吸整個社會的血。」
回想起了之前在軍校演出時候那三位老先生的期待,白生攥緊拳頭,猶豫了一會後做出了個決定。
隨後給黃枝發了個v。
很快小姑娘就悄咪咪的打開門,走了進來,在白生的示意下拉開了窗簾。
隨後問道:「白哥,有什麼事麼?」
「還是你餓了,我去給你買早餐。」
「不算餓,吃的等一下買,」白生也在這個時候穿好了衣服說道:「現在給你個任務,去聯繫一下慈善機構,一定要是資助山區兒童讀書的機構。」
黃枝頓時一愣,隨後試探性地說道:「白哥,你是要給山區兒童捐款麼?」
「不然呢?」白生聳了聳肩,反問了一句,「我要是不捐款,就不讓你去聯繫了。」
「太好了!」
黃枝激動的差點沒蹦起來,她的家庭還是比較富裕的,在父母的教育下,她天生就懷著一顆幫助他人的心,從小到大的零花錢都會拿出三分之一去捐款。
因為當時的家庭比較富裕,所以數額還算比較大。
現在家道中落,她也大學畢業,出來打工,每個月還是會固定掏出十分之一的工資作為慈善捐款。
白生的身價有多高她可太知道了,隨便從指尖流出來點就足以讓大批孩子過上好日子。
這如何讓她不興奮。
「你冷靜點,我就是捐個款,瞧給你興奮的,一會別直接過去。」
黃枝終於冷靜下來,滿懷忐忑的問道:「那白哥您打算捐多少?」
不知不覺間她用上了您的敬稱。
「上個月GG到手稅後一個多億,先捐一半吧,剩下的夠我花就行,後續再看看。」
白生隨後說道:「對了,這件事情一定要保密,儘可能的別透露出去,我不喜歡大張旗鼓的。」
「等會,奪少!」黃枝頓時瞪大了眼睛,目瞪口呆,一臉呆滯。
「五六千萬......等會!你幹啥!」
「白哥,我愛死你了!」
......
在某個慈善機構的辦公室內。
兩個中年男人正在瘋狂爭辯著。
「不行,我決不能同意你拿錢私自去建造教室,那是給孩子們買書和文具的錢!」
「那是你沒看到那個教室,破破爛爛的,稍微大點的風雨就能將他卷碎,我也不想動書本錢,可我沒有辦法,人家老師下鄉支教,連個安全的教室都不能保證,這要怎麼教!」
其中一個中年男人也是這個慈善機構的理事——孔祥明猛地一拍桌子:「我是主席,我有最高決策權,這筆錢你碰一試試!」
「好啊,你拿主席的身份壓我,你忘了當年是咱們一同創辦了這個慈善機構,已經為此奮鬥半生了,結果你到現在都分不清孰輕孰重。」
「孔祥明,你變了!」
機構董事——黃慶龍,搖了搖頭,用失望的眼神看著自己昔日一同拼搏的朋友。
「既然你不願意,我那就用我自己的方式去做,我絕對不會讓那些孩子們在危房裡讀書,你這是在草菅人命。」
目送著自己的老友轉身離開辦公室,孔祥敏對著桌子猛地一拳,他甚至能聽到一聲清脆的骨裂聲,心中升起一陣無力感。
他又何嘗不想去給孩子們建造房屋,但慈善機構的錢款來源都是有數的,做的事情也都是有數的。
一旦亂用,就會造成一系列的問題,萬一有人不懷好意的挖這裡的漏洞,機構就會面臨檢查,到時候就完了,這大山中的孩子就完了。
「我要是現在有五千萬募捐這些都不是問題,」孔祥明苦笑一聲,嘲笑著做白日夢的自己,也嘲笑著顧慮重重無能為力的自己。
「嗡嗡嗡!」
桌上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偏頭看去,發現是黃枝打來的,自從這個機構成立,這小姑娘每年都風雨無阻的募捐。
累計募捐甚至達到了20萬,超過了百分之九十九的人。
而他也把這個善良的小姑娘當閨女看。
接通電話,他有些疲憊的說道:「黃丫頭,怎麼了?怎麼給我打上電話了?」
大山里待久了,說話也帶著一點鄉土氣息。
「孔大叔,你知道我是當經紀人的,這幾天火遍大江南北的白生你知道吧,我伺候的就是他,白哥要捐款,足足六千萬。」
「六千萬啊,機構之前不是在朋友圈募捐要給孩子們蓋樓沒收到多少麼,這下能給不知道多少孩子蓋一間教室了!」
「你說什麼!」孔祥敏似乎聽錯一般,不敢置信的問道:「你這丫頭從來不開這種玩笑的,我現在正為這件事犯愁呢,誠心戲弄我你也換個理由。」
「你要不信我給你拍個照片。」
隨後孔祥明見手機彈出了條張照片,正是剛洗完頭的白生正在桌前吃早餐好像在和誰聊天。
「看吧,我沒騙你,真的,最少六千萬,我把白哥的電話給你,你親自聯繫他吧。」
孔祥明退後了兩步,眼中還滿是不敢置信,臉幾乎要貼到手機屏幕里,這才相信屏幕里的那個人確實是這幾天火遍大江南北的白生。
他在此刻形容不出自己是什麼心情,開心,喜悅,興奮,還有欣慰。
他邊哭邊笑,「吾道不孤,吾道不孤啊。」
「老黃,回來,有錢了!孩子們的教室有錢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