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監獄,《鐵窗淚》,大華眾人的後悔痛哭。

  看守所。

  根據法律規定,犯人在審判結束後,會在看守所一個月,為上訴二審留出準備時間。

  清晨。

  強光燈伴隨著手杖敲擊柵欄門的聲音,在看守所內的所有犯人都被強制喚醒。

  孫睿龍迷迷糊糊的睜開眼,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一聲爆呵給強行喚醒。

  「愣著什麼,趕緊起床出操!」

  「快點,給我再快點!」

  孫睿龍攤被迷茫的坐起身子,頓時感受一陣強光照在了臉上,睡意頓時消去了大半。

  「還有你,趕緊給我起來,別磨磨蹭蹭的,這不是你家,這是看守所,沒時間讓你慢慢清醒!」

  警察朝前啐了一口,大吼一聲。

  孫睿龍被嚇了一跳,看著飛來的濃痰一個沒注意,脖子上頓時出現了一種粘膩噁心的感覺。

  這種感覺讓他心底一沉,剛想反駁一句,但當他看清周圍景象的時候,頓時呆愣在了原地,腦袋頹然的耷拉了下來。

  這是他進入這個看守所的第一個早晨,曾經那個前呼後應,萬眾矚目的小天王已經因為他的貪心和不作為而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小偷,一個謀殺未遂的小偷,一個贖罪的小偷。

  警察冷哼一聲,見孫睿龍垂頭喪氣這般可憐,他沒有任何的同情心,不如說對於罪犯而言,還是一個殺人未遂的罪犯而言,有一絲絲的同情心都是對受害者最大的不公平。

  雖然這個受害者一拳撂倒了加害人。

  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警察看這小子極度不順眼。

  他們整個看守所,有一半的警察都是白生的粉絲,那一首首百聽不厭的歌曲陪伴他們度過了一個又一個難熬的夜晚,一個又一個痛苦的監控室值班。

  而他們也等這一天很久了,雖然不會出現那種特殊照料的情況,但也絕不會讓這小子在這裡好過。

  清晨的喚醒服務就是如此,偌大一個看守所,只有那兩個律師,趙翰林,李承恩,和孫睿龍有同樣的待遇。

  「愣著什麼,滾出來,做操!」

  警察見他遲遲沒有反應,冷哼一聲。

  孫睿龍這才恍然大悟一般,急忙穿好衣服,跌跌撞撞的跑出了鐵柵欄。

  .........

  操場上,一個警察在最高處站著,他拿著喇叭,對著面前成群結隊,挺直腰杆的犯人們說道:

  「今天,我們看守所迎來了試改革,每天早上吃飯之前,會集體唱一遍歌,之後才能吃飯,再出一遍操,後續基本不變,懂了麼!」

  孫睿龍聽到唱歌,立刻就打起來精神,整個看守所,乃至後續的整個監獄,應該沒有人在這方面能超過他。

  當然,在監獄中看唱歌好不好沒有意義,最關鍵的是,在監獄中寫出一首首改過自新,悔過,正能量的歌曲,是會被視為積極改正錯誤,會得到一定程度的減刑。

  想到這點,孫睿龍不自覺間捏緊雙拳。

  警察繼續說道:「唱的這首歌,名字叫《鐵窗淚》,是一位火爆世界的歌手,專門為了拷問嫌疑人臨時創作出來的歌曲,還為此專門上交,你們之中,有幾位是即將步入監獄的,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到了新環境,你們最熟悉的就將是這首歌曲。」

  「王某,你領唱。」

  「是!」王某應了一聲,神色激動,為了這一天他準備了很久,甚至就連嗓子唱的都有些沙啞。

  前奏響起,孫睿龍下意識的開始評判起前奏。

  沉重,悠揚,以二胡為主再配合諸多樂器構建出了一個十分悲涼的前奏。

  寫出這首歌的人很有水準,這是他第一反應。

  隨後,一道淒涼悲苦的聲音從最前排響起。

  【人生最大的悲劇莫過於失去自由】

  【人生最大的痛苦莫過於失去親人和朋】

  【我沒有響亮的嗓音】

  【也不具有動人的歌喉】

  【但我有一顆誠摯的心】

  【在這美好的夜晚】

  【我要介紹這首我心中的歌】

  【奉獻給我的親人和朋友】

  【我曾站在鐵窗前】

  【遙望星光閃閃】

  【那閃閃的星光就像媽媽的眼睛一樣】

  【讓我低下頭來悔恨難當】

  王某沒有絕望之音,但他卻感受過絕望之音。

  在那極致的悲苦和悔恨中,他將自己在這看守所里所有的痛苦的悔意都灌注在了歌聲中。

  光是聽這段獨白,就讓所有犯人神情一震,再無半分剛剛聽到唱歌那不屑的眼神,反而流露出了一絲絲悲苦,和追憶。

  更有人跟著獨白,低聲念著,時不時還在聲音中念出幾個爸和媽。

  沒什麼技巧,這是孫睿龍第一想法,緊接著一種悲涼悽苦的感覺就湧上了心頭,讓他內心狂顫,喃喃自語道:「鐵窗淚麼......」

  王某在這前奏下,已經深深的投入感情,繼續唱道:

  【鐵門啊鐵窗啊鐵鎖鏈】

  【手扶著鐵窗望外邊】

  【外邊的生活是多麼美好啊】

  【何日重返我的家園】

  【何日重返我的家園】

  【條條鎖鏈鎖住我】

  【朋友啊聽我唱支歌】

  【歌聲有悔也有恨啊】

  【伴隨著歌聲一起飛】

  【伴隨著歌聲一起飛】

  【月兒啊彎彎照我心】

  【兒在牢中想母親】

  【悔恨未聽娘的話呀】

  【而今我成了獄中的人】

  【而今我成了獄中人】

  ..........

  孫睿龍下意識的捂著嘴,任由著眼淚一滴一滴的流在衣襟上而渾然不知。

  他死死的咬著自己的下唇,用力之大甚至都咬出了零星幾點血絲。

  王某唱到這裡,張嘴已經都是眼淚。

  接下來的女聲他便不能唱了,所以是白生的原聲出馬。

  在伴奏中,一道慈祥的老奶奶聲音漸漸響起。

  【月兒彎彎照娘心】

  【兒在牢中細思尋】

  【不要只是悔和恨】

  【洗心革面重做人】

  【洗心革面重做人】

  【慈母啊眼中淚水流】

  【兒為娘親添憂愁】

  【如果有那回頭日】

  【甘灑熱血報春秋】

  【媽媽呀兒給娘磕個頭】

  【月兒啊圓圓照我心】

  【我在獄中想一人】

  【不知你是否相信我呀】

  【脫胎換骨變新人】

  【脫胎換骨變新人】

  【月兒圓圓照我心】

  【盼望你早出監獄的大門】

  【浪子回頭金不換】

  【我等你回來不變心】

  這是白生在錄音棚專門錄製的歌曲。

  百分之七十五的絕望之音全開,唱的就連見多識廣的老警察都挺不住。

  更何況這些本就背負著各式各樣罪行的病人。

  每天早上醒來都是鐵窗,被牢牢管制的一天,曾經好不珍惜的自由,在如今甚至都變成了奢望。

  這老婆婆的歌聲,每一個顫音都仿佛在他們淚腺上一記重擊。

  此起彼伏的嗚咽聲在人群不斷蔓延,直到所有犯人都雙拳攥緊,眼含熱淚。

  孫睿龍更是渾身顫抖,歌聲的後半段讓他想起了早已逝去的母親。

  那個在他十九歲時因沒錢治病而逝去的母親。

  他怎麼也忘不了,在那病床前,母親曾囑託他的話。

  「龍龍,聽娘話,以後要努力,多學習,爭取考上音樂學院,這是你的夢想,娘不能陪你再向前走了,你要照顧好你自己。」

  「以後不要犯法,要做一個遵紀守法的好公民,不要偷稅漏稅,以後成了大明星,偷稅是要坐牢的,娘看不得你吃苦。」

  這些聲音仿佛在孫睿龍的耳邊迴蕩,這些本被他放在心底的話此時一股腦地湧出,他仿佛置身於數年前的病床前。

  下一刻,他哀嚎一聲,再也繃不住眼淚,如決堤的水庫一般傾瀉而下,涕泗橫流。

  「娘啊,我對不起你啊,對不起,我做了錯事,甚至還想殺人,我對不起你的囑託,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保證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娘啊,我想你了,你什麼時候託夢回來看看我,我想你了。」

  孫睿龍跪坐在地上,不斷地抽著自己的臉,每一下都啪啪作響,別說臉了,就連手都有些發紅,發腫。

  情緒是會傳染的。

  在這懺悔的情緒下,犯人們都紛紛跪在了地上,懺悔著自己的罪過。

  有人因為口角,將對方打成了傷殘,有人為了保險,更是不惜謀殺家中的父母,更甚者殘暴無比,因為仇恨妄圖將一家人屠殺殆盡。

  而此時的他們紛紛跪在地上,再無半分兇狠,只剩下深深的後悔。

  警察也是強忍眼角的淚水,對於這一幕,絲毫不意外。

  這首《鐵窗淚》甚至能讓他們這些老警察都有一種想懺悔坐牢的感覺,更何況這些本就背負著罪過和懺悔的犯人。

  這一幕,更是犯人們在積極懺悔的罪過,理應獎賞。

  警察這麼想著。

  最前方,王某也涕泗橫流,他張著嘴巴,沙啞的說出了最後一段獨白。

  【假如明天來臨,假如能得到母親的原諒】

  【我將插上新生的翅膀,在藍天白雲下展翅高飛,自由地翱翔】

  【假如明天來臨,假如能得到朋友的理解】

  【我將盪起生活的雙腳,跑到母親河長江的懷抱】

  ......

  夜晚,家裡。

  「所以說《鐵窗淚》這首歌實驗的第一天就把給這些犯人哭得找不著北了,有圖片嗎,我真有點好奇那是個什麼神奇景象。」

  白生站在他的超大落地窗面前,欣賞著夜景,笑著說道。

  電話那頭的劉天仙有些鬱悶:「別提了,我也想看,求了我二叔一晚上都沒給我看。」

  「行了,不聊了,我要去洗澡了,明天我還有課。」

  在掛斷的前一秒,白生忽然說道:「等會,仙仙老師,你有沒有興來我公司當藝人,你這麼好看,演技也不賴,捧一下隨便火的。」

  「我才不要,我看你就是想當我老闆,逼我簽下天價合同,然後潛規則我,我才不上當呢。」

  白生瞪大眼睛:「你別憑空污人清白,我從來沒幹過這事,你問問季開琴,我給她的合同多寬鬆。」

  「哼!濫情的流氓還能有什麼清白,呸呸呸,本姑娘才不上你當,流氓變態!」

  「我,」白生很想為自己辯解一下,但剛出口電話就被掛斷。

  白生有點鬱悶,他是真想捧一手劉天仙的,上一世的神仙姐姐確實驚艷了他整個童年,就算不當演員,當個歌手也不差,反正現在的嘉興不缺資源。

  甚至因為優秀藝人有點少,導致資源有些溢出,全公司上下所有藝人現在處於一種二十四小時連軸轉的狀態,睡覺全靠路上的車和飛機。

  身後忽然傳來了一道銀鈴般的笑聲,隨後肩膀一沉,一雙白皙還帶著水汽的玉臂環住了他的脖頸,剛洗完澡的楊蜜探出頭來,踮起腳尖,將全身的重量都壓在了白生的背上。

  她看著已經被掛斷的手機,笑盈盈的說道:「仙仙的性格就是這樣的,明明特別想要,但偏偏要和你傲嬌一下,這也是她家境好,從小被當成公主寵愛,導致有點微微的小性子。」

  「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能和傲嬌玩的好的也只有另一個傲嬌,是吧,」白生笑著感慨道。

  楊蜜臉色微微一紅,雙臂緊了幾分,咬牙切齒的威脅道:「我才不是傲嬌,你再這樣說我,小心我勒死你。」

  「哈哈哈哈,」白生哈哈大笑:「不是有句話說的好麼,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但我要是被你勒死了,你可就成寡婦了,能捨得麼。」

  「等你死了,我就找一百個男人,到時候把你忘得一乾二淨!」楊蜜抱的更緊了,她張開***********,惡狠狠的說道。

  白生也不甘示弱:「你要一百個男人,那我死後就在底下找一百個女人,看誰先把誰忘了。」

  「你!」

  聞言,楊蜜氣的下意識磨了下銀牙,目光盯著面前這塊脖頸,似乎在猶豫從哪個角度咬過去能更解氣點。

  「蜜姐,說好了今天鄧姐在不偷吃,你怎麼趁我和鄧姐在洗澡自己偷吃上了!」

  「哪個,這個......」楊蜜神情一滯,訕笑著鬆開手臂,下意識的抓起一截髮絲在手中摩梭著。

  熱芭的眼神微微眯起,無形之中給予了偌大的壓力。

  楊蜜有點承受不住壓力,目光四處打量著,似乎想找一個合適的藉口,直到她看到了在那邊看熱鬧的白生,眼前一亮,連忙指認:「都怪你,你明明知道我對美少年沒什麼抵抗能力,在這裡蓄意誘惑我,才讓我犯錯的。」

  說話間,她叉腰指認,語氣大義凜然,頗有一種柯南喊出「真相只有一個的乾脆利落。」

  「哦!」熱芭拉了個長音,眼神十分玩味。

  白生抽了抽嘴角,「不是,仙仙誣陷我,怎麼你也誣陷我,明明是你......嗚啊!」

  話還沒說完,楊蜜就直接沖了上來,一把捂住了白生的嘴:「你還想狡辯麼!」

  「放開我,喘不過來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