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驟變的氣氛引得在場所有人都為之緊張。
許雪蕊在開口的一瞬間,感受著突然轉變的緊張氣氛有些錯愕。
她只是想順著輕鬆的話題往下走,卻誤打誤撞再次將剛剛費心費力所營造的輕鬆氣氛給瞬間蓋過。
白生挺直身體,目光灼灼,死死的盯著孫睿龍,這眼神仿佛要將眼前之人抽絲剝繭。
以他系統來帶的各種一流運動員的技能中,其中的弓箭運動員和氣槍這一類射擊運動員,那長久以來所養成的,足以被稱之為鷹目的眼神,牢牢的鎖定在了孫睿龍身上。
而孫睿龍也感受到了白生眼中的壓力,即使在這眼神下,心神都為之一顫,他也絲毫沒有退縮,反而強撐著自己的目光對視過去。
一強勢,一強撐,兩道目光在空氣中產生了激烈碰撞,季開琴在一旁仿佛能聞到一股火藥味。
她不著痕跡的拉了拉白生的衣袖,投過去了一個「別衝動」這一意思的眼神。
最好的結果是讓大華主動提出律師函,再經過造勢,形成一定程度的損失,才能在最後關頭打造最好的結果,而他們主動先手的話,收益不會特別高。
大華娛樂是國內娛樂圈的老牌公司了,掌握著海量的資源,在各個領域都蓬勃發展。
只要能讓大華損失一定程度,嘉興就能虎口拔牙,從他那裡拿下不少的資源,讓公司進一步發展起來。
目前的嘉興不打算上市,也就沒法大規模的套現撈錢。
想要賺大錢,每一分資源都得緊握著。
白生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就是想給這小子一個教訓,當初在比賽上台的時候,那個眼神他能記一輩子。
點了點頭,冷哼一聲,主動從這場眼神中的交鋒中退下。
孫睿龍頓時鬆了口氣,落荒而逃,他和白生的眼神對視可以說壓力暴大,那銳利的目光幾乎要扎穿他的心臟。
張天王看這劍拔弩張,仿佛下一刻就要打起來一般的氣氛,頓時有些奇怪,心中暗道:白生和小孫之間好像有什麼矛盾,這個矛盾還是基於歌曲而出現的。
深海,海底,他在心中仔細咀嚼著這兩個名字:一樣都是民謠,一樣都是吉他,一樣都是悲傷抒情的歌曲,甚至就連題材和方向都是一樣的。
想到這裡,他瞪大眼睛,仿佛明白了什麼一般,目光仔細的在白生和孫睿龍之間打量,有些不敢置信。
「莫非是孫睿龍抄襲了白生?」
張天王用只有自己能聽見的聲音喃喃自語,有些難以置信。
同為頂尖歌手,在國內最頂級的舞台,居然出現了抄襲的情況,特別還是選手之間的抄襲。
他之前完全沒往這方面想,還以為白生曾經和孫睿龍交流過,或是倆人湧現出了差不多的靈感。
而許蕊雪也是這樣想的,她最開始就打算在這個環節,讓白生和孫睿龍來作為主要嘉賓,來活躍氣氛。
在上一輪,二人選擇的題材都是大海,歌曲形式還都是民謠,最關鍵的是,歌曲風格還都差不多。
要不是本身的曲子和歌詞完全不一樣,許蕊雪還以為孫睿龍抄襲呢。
結果不知道為啥,又捅了馬蜂窩,舞台上原本營造出的那輕鬆愜意的氣氛頓時畫風突變,她寄託厚望的兩位嘉賓都快打起來了。
難受,想哭,為什麼又不受控制啊。
許雪蕊心塞的很想哭,但她又不能哭,心中的苦悶無處發泄,最終轉變成了又一聲嘆息。
算起來這已經是這場茶話會開播,她第三次嘆氣了,以往一個月都嘆不上三口氣,現在不到一個小時就完成了。
甚至都不到一個小時,也就二十分鐘左右。
許雪蕊看著劍拔弩張的現場,無奈只能硬著頭皮繼續向下。
「白生老師,我想知道,你是怎麼在完成自己作品的情況下,繼續幫助季老師寫出完美適配她的作品的。」
「這兩首翅膀甚至有著往年金曲獎的水準,真是讓人大開眼界,有什麼竅門能分享下麼?」
話題轉變極其強硬,正常人都能看出來,許雪蕊是在緩和現場氣氛,節目暴雷,四位嘉賓,和她這個主持人哪個都討不到好。
所以白生也只是稍微強勢了一下,就恢復到了癱倒的狀態。
而孫睿龍也不會這麼想,他聽著主持人的侃侃而談,思緒回到昨天和來的路上,李總的命令和趙翰林的苦口婆心。
這是揭露出白生抄襲的最好機會,可他眼中陰晴不定,有點不敢出聲。
前幾天一直在忙著寫歌,練歌,準備舞台,一直沒去想這方面,只是單純的聽著趙翰林和李總的命令行事,可這三天的休息終於讓他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他不笨也不傻,就是反應有點慢,可就算一個傻子,這會也該反應過來了。
這所謂的抄襲絕對是有問題的,而他對此卻一無所知。
孫睿龍隱隱能猜到是公司想將他捧上世界舞台,與公司的終身合作,讓他沒法改變什麼。
沒錯,五年前他和李總簽訂的合約,只要大華不同意,他就沒法解約,並每年要保持頂流明星的資源量。
他心中再次升起了退堂鼓,一邊是頂流資源,有登上世界舞台的機會。
一邊是風險極高,而他對此一無所知,就如同一個棋子一般,被隨意擺布,可一旦成功,將直接改變他的人生,反之也是如此。
孫睿龍咬了咬牙,心中的貪婪終於蓋過了對危險的恐懼。
他聽著許蕊雪的侃侃而談,直接出聲打斷。
站起身來,目光掃視著在座的每一人,隨後又對著每一架攝像機掃視了一遍。
許蕊雪出聲詢問道:「孫老師怎麼了?」
「有什麼問題,還是和白老師一樣,有些餓了,茶點馬上就能端上來。」
「你不是想問我《深海》和《海底》為什麼極為相似麼,那我就告訴你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