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片照的很模糊,不能說是糊吧,但也絕對好不到哪去。
趙翰林用力的擦了擦眼睛,用不敢置信的眼神看著圖片中的每一個細節。
剛想好好看看,突然一道聲音打斷了他。
「老趙,你煙抽完了麼,趕緊進屋啊,再來一次就睡覺了。」
聽著門內傳來的聲音,剛生起的思路被瞬間斷了,氣的他十分惱火。
剛想喊一句:「你能不能消停點,不能消停點就給我滾。」
可話到嘴邊就被憋了回去。
這話說出來確實爽,可爽完今晚上就別想睡覺了,明天也別想上班了。
一想到剛結婚的那段時間,他神情恍惚的捂了下腰子,頓時感覺身體一冷,竟是憑空打了個寒顫。
「老趙?」
聽著聲音已經到了門口,趙翰林連忙說道:「你先去,公司來了點事,我得先處理下,大約三分鐘。」
到門口的腳步聲忽然一頓,隨後一個十分誘惑的聲音再次響起:「你快點,別浪費了第二次。」
隨著聲音落下,趙翰林鬆了口氣。
他這個老婆哪都好,就是欲望太強,早些年還行,年輕小伙子,身強力壯,精力旺盛。
可現在三十有五,再加上久坐辦公室作息不規律,身材早就走樣了,體力也大不如前。
「唉,真是歲月不饒人啊。」
趙翰林感慨了一句,打開手機,仔細的看著圖片,沒放過任何一個細節。
可越是看,他心神就越是震驚。
自從孫睿龍在五年前出道,他成專屬經紀人開始,這個疑問就出現在他的心中。
這個疑問隨著時間的流逝非但沒有消散,反而更加的濃郁,更加的讓他好奇。
孫睿龍為什麼能得到如此的資源栽培。
論顏值,孫睿龍只是中等偏上,化妝一下雖然能達到上等,但在娛樂圈,永遠都不缺長得好看的,上等顏值一轉頭下去能砸死一大片。
論實力,唱功雖然有極高的天賦,為人也十分刻苦,經常能看到公司錄音棚深夜的燈光,可這並不是孫睿龍能獲得大華傾盡資源,全力培養的理由。
光是那寫歌團隊,一年的費用就堪比天文數字。
最後雖然成為了頂級歌手,在參加《音樂之聲》後更是達到了頂流,若不是歌曲沒什麼個人特點,怕是都能稱一句小天王。
但這一切的前提是...
當初李總在大華力排眾議也要培養剛出道的孫睿龍,各種頂級資源輪番轟炸。
在這過程中所遭到的質疑,沒人比他更了解。
這就是趙翰林心中最大的的疑問,李總為什麼願意在初期就傾盡資源培養一個毫無特色的歌手。
但做他這一行的,有些時候就要少說多做。
特別是手下的經紀人還是老闆主要培養的經紀人的時候,更是要學會閉嘴。
尋常藝人他叼就叼了,可孫睿龍他只要敢叼,李總肯定會立刻換人。
正因如此,他一直將這個疑問藏於心中,從未詢問並且泄露給任何一個人。
而這壓在心底五年的疑問終於在今天被解開。
為什麼大華願意傾盡資源去培養一個沒有任何特點的新人藝人。
為什麼李總寧願背著巨大的風險,也要搞臭白生,來給孫睿龍鋪路。
為什麼每次大型節目的錄製結束後,孫睿龍都會失蹤幾天,偶爾在身體上還能看到一點莫名其妙的傷。
這些疑問,在她看到這些圖片的一瞬間,全部消散。
圖片上,孫睿龍衣冠不整的從一個房門中走出,他的領帶被扯得歪歪擰擰,
明明是深秋,馬上步入冬天,他的白襯衫仿佛被浸濕了一般,褲子也滿是褶皺,長褲腳甚至都沒V好就匆匆走了出來。
最關鍵的是,從圖片上來看,孫睿龍幾乎是逃一般的出了房門。
他逃出的那張房門上掛著一個牌子,上面寫著六個大字。
「董事長辦公室。」
趙翰林看到這裡,忽然笑了,笑容帶著譏諷,嘲弄。
「原來就是個賣鉤子的,怪不得『進步!』能這麼快。」
「平時叼轟轟,結果就是個喜歡鉤子的,你喜歡女的也就罷了,娛樂圈老闆誰還沒個潛規則,偏偏你喜歡上了男鉤子。」
他特意在「進步」和「鉤子」上加重了語氣。
將這張圖片下載好,並分成數份保存到各個軟體,以確保不會有任何的遺失。
有了這張照片,原本處於被動的他突然多出來大量的可操作空間。
「原本還在擔心萬一失敗了,工作怎麼辦,這下真是造化弄人啊。」
.......
一連三天,轉瞬即逝。
正午,十二月的秋風吹動著街邊樹幹上僅剩的秋葉。
車水馬龍的街頭,一輛奧迪停在了上京電視台的門口。
白生和季開琴結伴走進了大廈。
本次楊蜜並未過來,公司目前處於高速發展期,事情多的簡直離譜。
一進大廈,就接到了導演葛慶洪和副導演藍正,和各個小組負責人的熱情接待。
就連張天王主動也走了上來,伸出手與白生相握。
「好小子,年紀輕輕就能擁有這般實力,我像你這麼年輕的時候,才拿了個不大不小的冠軍,跟你比可是差遠了,真是後生可畏啊。」
張天王是港人,雖然也會普通話,但說話間總是帶著一種港式口音,再搭配他那有些低沉溫和的聲線,光聽著就讓人心生好感,下意識的就會認為是個相當不錯的人。
事實證明,一個人身上的特點是可以反襯他本身的。
白生看著張天王死死盯著自己的眼神,這個眼神不夾雜任何的負面情緒,有且只有的是一個前輩看待超越自己的後輩,並即將走向世界舞台的欣慰。
既然對方十分有禮貌,那白生自然會以同等甚至更進一步的禮貌回應:「不敢當,張前輩,你們老一輩的優秀我們這些樂壇後輩都看在眼裡,不必妄自菲薄。」
葛慶洪十分滿意的拍了拍白生的肩膀,他見過太多的天才,少年心性,剛取得一點微不足道的成績就沾沾而喜,最後的下場自不必多說。
而白生對待前輩能如此謙虛,對待比自己差的人能不失禮貌,這也是他最喜歡的一點。
他說道:「行了,現在只有你們三個來了,孫睿龍還沒到,你們先看看節目的資料,沒有劇本,大概了解下方向。」
「雪蕊你的準備工作都差不多到了吧,稍微迎接下。」
......
在簡單的交談後,一行人浩浩蕩蕩的朝著演播廳走去。
白生也在路上得知了本場茶會大概是什麼形式。
名字是茶會,內容自然不會嚴肅,主要是閒聊,主持人對著選手的簡單採訪。
最後再敲定總決賽的比賽形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