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樂高掛斷電話，重新回到了包廂內。
「老闆同意了你的對賭，不過他把對賭規則改變了一下。」
樂高坐下，猛地喝了一口杯中的白酒醒醒腦子。
他現在有點感覺這個世界太瘋狂了。
「說說看。」
陸羽拿起酒杯對著樂高的杯子輕輕碰了下，然後也喝了一口。
「251萬張，老闆把你的數字專輯銷量提高到了251萬張！」
「並且還需要你的實體專輯突破10萬張！」
當樂高說出這兩個數字之後，也是忍不住笑了一聲。
不過他這個笑不是因為好笑而笑，而是自嘲的笑。
這樣的要求估計只有傻子才會答應。
之前他覺得陸羽的200萬就已經足夠瘋狂了，但是沒有想到自己的老闆更狠徹底狼滅，直接把這個數字提升到了251萬， 增加了1/4的銷量額度。
這個數字在樂高看來根本不可能完成。
就像之前的法師，大家對於他們這些流量歌星數字專輯銷量為何那麼高都心知肚明。
全靠粉絲刷出來的。
他們的粉絲為了支持自己的偶像，每個人幾乎都是十幾張，幾十張，甚至有些瘋狂的粉絲更是一個人買了上百張。
在這樣的操作下，法師的數字專輯銷量也沒有超過兩百萬張，卡在了199.96萬張的門檻上。
樂高知道陸羽對自己非常自信，也承認陸羽很有才華，青花瓷和千里之外都水準之上，有能力競爭金曲獎的優質歌曲。
但哪怕陸羽把歌唱的再好聽，他依然有一個最致命的問題存在。
粉絲！
陸羽現在的粉絲基礎基本為0！
粉絲這東西是需要時間的沉澱，日積月累的積累之下最終才能形成一大批有效且願意為自家偶像買單的死忠粉。
要知道粉絲也是有等級劃分的，並不是所有的粉絲都會願意為明星消費的。
像絕大多數的路人粉，對於一個明星的喜愛，只是因為你的某一部作品，某一個造型，或者是某一個綜藝，從而對你產生了一定的好感度。
他們對於明星的支持只停留在偶爾看看自己喜歡明星的新聞、作品，對於其他事情他們不會花費太多的精力和時間去了解，更不會特意為了追星而去消費。
這樣的路人粉在明星粉絲中占據著絕大多數，像真愛粉，死忠粉這些粉絲的數量終究只是少數人，這些人都是要經過常年累月一輪又一輪的篩選過後，最終才會形成的。
現在問題的關鍵就是陸羽就連為基礎的路人粉都沒有幾個，251萬這個數字，在樂高看來，對於陸羽簡直是天方夜譚。
別說是521萬張的數字專輯，就連10萬張的實體專輯在對於陸羽來說也是一個幾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在數字當道，實體專輯凋零的今天，專輯能賣出3萬張就已經可以稱之為白金唱片，可想而知實體專輯凋零到什麼程度了。
「陸羽，說句真心話，其實你完全沒有必要這麼的拼，老闆也說了，如果你不同意這個賭約的話，我們也可以按照一開始商量的股份，55分成，或者是我們再退一步你拿51%，我們這邊占49%，也是OK的。」
陸羽自然是知道企鵝音樂這邊把要求定這麼高的原因是什麼，無非就是為了讓陸羽主動知難而退。
企鵝音樂並不想因為在股份的問題上與陸羽這個潛力股鬧翻，同時又不想讓出太多的股份。
所以最終就有了這樣一個苛刻到近乎不可能完成的目標。
就像樂高說的，如果只看現在的話，陸羽確實沒有冒險的必要，但是陸羽看的不是現在而是未來。
陸羽走出國門，走向世界是必然的，並且這個時間在陸羽看來也不會遠。
而陸羽給自己安排走出國門的第一條路線就是音樂！
相比較電影、電視劇受到語言，文化，風俗甚至是膚色等眾多客觀因素的影響，想要取得成績非常的不容易。
歌曲則相對來說要簡單的多。
從人類誕生之初就已經有音樂的存在，不需要語言，不需要文化，甚至是不需要懂還是不懂，只要有美妙的旋律就能獲得大家的喜愛。
就像我們聽英文歌、日文歌甚至是韓文歌，有多少人可以聽懂？
屈指可數，但並不妨礙我們喜歡聽。
現在看來30%的股份或許值不了幾個錢，但是以後呢！
那可是幾個億甚至更多而且還得是用美元來計算的價值。
這其中的東西樂高和企鵝音樂不知道，陸羽心裡可是清楚的很。
馬克思的資本論中有過這樣一句話，當利潤達到10%的時候，有人蠢蠢欲動；50%時，敢於冒險；100%時，踐踏法律；300%時，連上絞刑架都無所謂。
陸羽雖然沒有達到犯法和不怕死的程度，但是敢於冒險他還是能做到的。
眼看陸羽遲遲沒有說話，樂高也是在心裡鬆了口氣，陸羽這傢伙，看來還沒有瘋的那麼徹底，知道這是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我答應了！」
「什麼！」
樂高眼睛瞪的老大，嘴唇顫抖，就連整個身體都不自主的抖動起來。
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
「我答應了！」
陸羽再次重複了一遍。
「哦買噶，瘋了！瘋了！」
樂高雙手抱頭，猛地起身，不顧因為太用力導致摔倒在地上的椅子，用像在看瘋子一樣的眼神看著陸羽。
「今天這是怎麼了，簡直是太荒謬了！」
「是你瘋了，還是我瘋了，亦或是整個世界都瘋了！」
「陸羽，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
「這30%的股份對於你來說就這麼重要嗎！」
樂高終於是受不了，對陸羽發出了歇斯底里的質問。
站在一個朋友，一個好兄弟的立場上來看，樂高對於陸羽的選擇是不能接受的。
面對樂高的質問，陸羽沒有迴避，而是看著他堅定的說道：「是的！」
「這30%的股份對於我來說，很重要，非常重要！」
陸羽能感受到樂高的質問完全是出自於朋友之間的好意，對自己的關心，但是他無法對樂高解釋什麼，只能用自己堅定的態度來告訴樂高，這就是他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