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夏幼薇接到了一個電話,是沈智打過來的。

  沈智說:「夏任青他在工作室,我就艹了,蹲在門口怎麼都不願意走,還說要找媒體曝光你,他媽的是不是有病啊!」

  他這人平時不爆粗口的,現在已經氣到了極點。

  沈智看著眼前耍無賴的人,他覺得自己額頭上的青筋都在亂跳。

  夏任青說:「你讓夏幼薇過來,她紅了就把我們趕出去,過河拆橋,現在她弟弟有難,她不能不顧他生死,我看了新聞,她在慈善晚會都捐了五十萬,難道對親人還不如外人,這說不出也不好聽吧。」

  沈智看著人冷笑了一聲,又和電話那端的人說:「那我直接請保安了。」

  夏幼薇說:「等一下,我給你一個聯繫方式,孫韻警官以前也處理過我們的糾紛,他會比較的經驗,你也少很多麻煩。」

  大半年前夏幼薇的鐲子被偷,報警就是孫韻處理的,雖然後來和解了。

  沈智說:「也好,我就是告訴你一聲。」

  「我知道了。」

  夏幼薇掛斷了電話。

  她換了號碼後,那些人就不知道了,另外也給小區的安保交代過千萬不能放人進來。

  那些人自然找不到她。

  徐逸庭放下文件,抬眼問:「什麼事情?」

  他最近把文件一併帶到這邊來看,兩個人都是不會做飯的,倒是換著法子,去點那些平時絕對不會送的店家外賣。

  夏幼薇笑了說:「一些工作上的事情。」

  徐逸庭說:「你不要太累了,好不容易才殺青嗎?多陪我幾天吧。」

  「嗯,好不容易有假期,我準備去到處走走,夏天很適合去海邊,我們去玩怎麼樣?」

  「你說去當然好,想去哪裡?」

  夏幼薇說:「不如就馬爾地夫怎麼樣?臨時起意,也省了簽證麻煩。」

  徐逸庭說:「可以啊,你決定好了的話,那我讓助理訂票。」

  夏幼薇繞到沙發後面,伸手摟住對方的脖子:「不如你先去,我還有工作,而且一起出行太吸引人注意,很容易被媒體拍到。」

  徐逸庭笑著問:「拍到了就拍到了,我不能見人嗎?」

  夏幼薇捧著對方的臉,低頭親了下人的額頭:「可是這樣,會多了很多麻煩啊,就沒辦法好好玩了。」

  「那好吧,我都聽你。」

  他也不在堅持。

  夏幼薇說:「那就這麼說定了,你先去,隔一天我再和你會和。」

  這個人就這點好處,什麼都又有得商量,不會和她故意爭論,兩個人可以很好的溝通。

  她的確想乘著假期去散心。先得把人晾著幾天,這會兒還不到最煎熬的時候。

  兩個人包了一個島,這樣清淨沒有其他的人,一般包島要提前幾個月,不過徐逸庭自然有自己的途徑,夏幼薇也不問。

  兩個人看起來親密,但是從來不過問對方的事情。

  夏幼薇再回來,已經是六天後了。

  這次她比徐逸庭提前一天回來,兩個人依然錯開。

  徐逸庭送人走的時候,似笑非笑的問:「你不覺得,我們這是在搞地下戀情?」

  夏幼薇說:「這樣不是更好,才刺激啊。」

  徐逸庭不說話了,這個心不在他這裡,從前總是別人黏著他,現在倒是他聯繫夏幼薇更多。

  「我說你,到底怎麼看我啊?」

  女人比男人灑脫,這不是好事情。

  夏幼薇眨了下眼睛說:「一起走一段路的人啊。」

  夏幼薇回國在機場被拍到了,她是帶了助理一起走的,不過助理在另外一座島。

  媒體見只有兩個人,新聞當天就報導了出來說她帶著助理去旅遊放鬆心情。

  這邊夏任青已經找了人快一個星期了,現在陷入了瘋狂的狀態,夏燃欠了那麼多錢,他把所有的財產撒出去都填不上,所以還在猶豫要不要置身事外。

  可是在他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何曼曼就賣掉了大部分房產,還把存款都取出來填補了進去。

  何曼曼邊哭邊說:「再怎麼不是,他是我們的兒子,難道我們真的不管,任由他被砍了手扔進河裡去嗎?」

  夏任青雖然心疼錢,但這會兒都撒出去了,對方是自己唯一兒子,還真的不能不管。

  可是那麼大的缺口,要到哪裡去填啊,所以他想到了夏幼薇。

  夏幼薇這麼紅,今年肯定賺了不少錢,而且只要對方答應賣掉那套別墅,就能拿出錢了。

  那棟別墅市值實物萬,再加上那些明清的家具還有字畫,怎麼也夠七八千萬吧,這還是保守估計。

  這樣的話,他的兒子就有救了。

  沈智報警後,夏任青被帶到了警局問話,配合調查滯留了十幾個小時。

  雖然還構不成敲詐勒索,不過所有人都表示被刷新了三觀,你自己兒子欠了債,逼迫自己侄女去賣房子……

  這放在哪裡也沒有這個道理。

  處理這個案件的孫韻,對這家人的印象本來就不好,介於有前科,所以盤問的更多了。

  小姑娘也是倒霉,攤上了這麼些親戚。

  被嚴重警告後,夏任青沒有再去工作室,倒是改了方法,每天去夏幼薇住的那個小區蹲點。

  他守了好幾天都沒見到人出來,或者是進去。

  這會兒看到新聞才知道,對方這是去度假了,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他們還在水深火熱中,夏幼薇但是瀟灑。

  夏幼薇是坐公司的保姆車回去的,夏任青有找人調查過,所以認識這個車牌號。

  他擔心人不停車,看清楚後就衝上前去攔,司機踩了急剎差,就差半米和人撞上了。

  夏任青是憋了幾天氣,現在反應過來也嚇到了,連著退了幾步後,他的臉色更是鐵青。

  司機打開了車窗罵:「幹什麼,想要碰瓷啊?你他媽的想要死就死遠一些啊!」

  夏任青瞪了人一樣,然後趴著玻璃窗戶,伸手去拍打:「薇薇,薇薇是我啊,我是你大伯,我等了你幾天了。」

  夏幼薇打開了一半的車窗,開口問:「你怎麼在這裡?」

  「夏燃,是夏燃出事情了,大伯現在有話和你說,你可不可以下車,或者讓我上去,你的電話也打不通,你是不是換了號碼啊?」

  夏幼薇笑了下:「到底是什麼事情,你就在這裡說吧,我的時間不多。」

  夏任青怔了怔,心裡有些不樂意,不過他好不容易才見到了人,還是不能這麼走了。

  夏任青站在原地,把事情的經過都說了遍,他語氣急切的說:「你就這一個弟弟,我們夏家就這一個兒子,總不能這麼絕後了,那些人真的會砍了他的手,你爸泉下有知,也不會答應你坐視不管的。」

  夏幼薇嘴角往上,不動聲色的開口問:「所以你想要我怎麼管?」

  夏任青把心一橫,開口說:「我們湊了下,我們也把能借得人都借光了,還賣了房子,現在還欠六千萬。」

  夏幼薇皺了下眉:「六千萬?我可沒有這麼多,這個忙我幫不了。」

  夏任青說:「你沒有不要緊,那棟房子至少值六千萬,而且很好出手,只要你願意我馬上就找買家,一天就能把手續辦完,去救你的弟弟,你就幫幫他吧,房子沒了可以再買,他現在真到了關鍵的時候。」

  夏幼薇思索了下,「你讓我考慮下。」

  夏任青盯著人,一顆心已到了嗓子眼。

  夏幼薇說:「大伯,我想過了,我不能答應你,這個房子是我外公的心血,也是我媽媽長大的地方。它本來就不是夏家的東西,也不是我爸爸東西,你還是在想想辦法吧,我愛莫能助。」

  夏任青像是被人澆了一盆冷水,喃喃的問:「你怎麼能不賣呢?」

  他反應過來後,繼續用力的敲打車窗,「你給我下來,你下來!當初要不是我把你從鄉下的小鎮帶出來,你能夠有今天嗎?你下來!」

  一邊的助理被對方兇惡的樣子嚇了一大跳,身體往後面縮了縮。

  夏幼薇說:「你是不是弄錯了,如果你不在我父母出事後,就把我送到鄉下,我或許比今天還好,伯父你不是還有公司的股份嗎?你要是願意轉出去,我覺得應該也夠了的。」

  夏任青說:「那是你爸爸辛苦打下的基業,你瘋了嗎?怎麼能給別人。」

  「你也知道是我爸的東西,看來心裡還是有數的,不過既然是這樣的又何必拽在手裡,死活都不願放。」

  她說完了最後一句,就關上了車窗,吩咐司機:「你接著往前面開吧。」

  司機應了聲,心有餘悸的說:「剛才突然就這麼衝出來,真是嚇死我了。」

  「這有什麼好嚇著的,我們有行車記錄儀,又有全車險,你要是沒踩住剎車,也沒什麼。」

  司機點了下頭:「好像也是。什麼玩意兒啊。」

  ———

  夏任青和人談崩了後,臉色鐵青的回到了家。

  何曼曼看見走進來的人,連忙湊上去問:「到底怎麼樣,她答應了嗎?」

  雖然心裡已經知道了答案,但是到底還是抱有不該有的期望。

  夏任青說:「她不同意,太過分,我要把這件事告訴媒體,讓所有人看到她的嘴臉,她現在那麼賺錢,又有季家撐腰,竟然這麼點小忙都不幫,沒人性啊。」

  何曼曼不說話,她的心一點點的冷了下來,那些人是亡命之徒,夏燃在他們手裡能討得了好處。

  而且對方還說了,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哪怕這次他們報警了,除非以後都不走夜路不出門,不然讓他們全家好看。

  她把手裡的幾處房產都賣了,這才湊到了錢,先給了一小部分安撫住了人。可是這也只是一時的啊。

  何曼曼說:「老夏,我們現在怎麼辦?我們不能看著兒子這麼出事,你一定要想想辦法,能借錢的人都已經借完了,在下面只有公司……」

  夏任青打斷對方的話:「那這樣的話,我就徹底一無所謂,公司絕對不能動。」

  何曼曼說:「我不管你怎麼想,要是夏燃出了事情,我也不想活下去,到時候公司……一樣保不住,你做得那些事我都會說出去。」

  夏任青瞪大了眼睛看著人:「你居然威脅我?」

  何曼曼苦笑:「我也是沒有辦法,我知道你在外面有養了女人,我也一直睜一隻眼閉一隻,可是你要是想不管我兒子,打算和外面的女人再生兒子,大不了一拍兩散。」

  夏任青說:「你真是瘋了,你知道公司的股權賣掉後,我就徹底什麼都沒有了!我們吃什麼?!」

  何曼曼說:「現在還有什麼其他的辦法嗎?不管怎麼樣,我都要救我的兒子。」

  夏任青不可置信的看著人,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

  夏任青一夜沒有睡,菸灰缸裡面全部是菸頭,他這一夜之間像是老了十歲。

  這麼多年的苦心經營,因為那個敗家子現在都留不住了嗎?

  這麼一想,他真的不想去救人,可是沒辦法,誰讓何曼曼已經徹底瘋了。

  何曼曼從臥室走了出來,開口說:「老夏,我已經打過電話了,我們可以走了。」

  夏任青站了起來,突然拿了桌上的菸灰缸,狠狠的砸在了地上。

  何曼曼不為所動,開口說:「你不要生氣了,我們馬上就能把兒子接回來了,錢沒有了可以在賺。」

  她平時順著人,這會兒已經不管不顧了。

  夏任青眼裡全是紅血絲,冷著臉看著人:「你告訴我,錢沒有公司沒有了,我們怎麼賺?」

  何曼曼別過頭,不說話。

  夏任青說:「我怎麼會有這樣的兒子,報應啊。」

  他深吸了口氣,走了出去,何曼曼愣了下,也連忙跟了出去。

  自從夏燃出事後的第三天,夫妻倆就沒有再見到夏婉,不過這個時候他們也顧不上人,滿腦子都是夏燃的事情。

  ———

  夏任青在轉讓的合同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他覺得心絞痛,血壓也有些高,一陣陣眩暈。

  何曼曼看著銀行的劃帳簡訊,開口說:「老夏,我拿到錢了,我這就去銀行幫人轉過去。」

  夏任青揮了揮手,示意對方自己去,他現在全身像是脫力了一樣。

  何曼曼把錢匯了過去,然後就回家等人把夏燃送回來,可是她一直到等到了晚上九點,也沒有看到人。

  到了晚上十點,電話鈴聲再次的響了起來,來電顯示上的名字,夏燃。

  何曼曼心跳頓了一下,立刻接聽了電話。

  「兒子,他們放了你沒有?你現在哪裡?」

  夏燃雖然橫,卻沒有吃過什麼苦,這麼一個多星期吃了不少的苦頭,也徹底的老實了。

  「媽,你聽我說,他們還不肯放我,因為我還欠了一千萬,你一定要幫我啊!」

  何曼曼心往下一沉:「怎麼回事?我不是都把錢給了他們嗎?」

  這個時候,聽筒里出現了另外一個人的聲音。

  「你好夏夫人,是這樣的,你兒子在我們欠了錢太多了,我前面整理的時候,忘了還有這麼一筆,現在才想起來,這可是夏燃簽字借下的,不是利息,你要不然還是把結算一下,這是最後一筆了。」

  何曼曼哭了起來,「怎麼可能,我不是都給你們嗎?你們快放了我兒子,我真的沒錢了。」

  「夏夫人,這樣吧,我再給你們五天的時間,你把錢給結算了,千萬不要報警,現在不是每年有那麼多失蹤人口,話說回來,你的兒子身體不錯,很多人等著換心臟換肝換腎,連著眼角膜都能值不少錢,你懂我意思。」

  何曼曼的心揪了起來:「你們要對我兒子做什麼,我求求你們放了他,我真的沒錢了。」

  她的話剛說完,那邊就已經掛斷了電話,沒有絲毫商量的餘地。

  何曼曼把手機握在手裡,大聲的哭了起來。

  哭了不知道多久,她去衛生間洗了把臉,然後在從手機里找出一個號碼,撥打了過去。

  何曼曼聲音嘶啞,她現在說每個字都很吃力,一直重複了三次,電話那邊的人才聽清楚。

  「何姐你說什麼?要賣了你現在住的這套房子?」

  何曼曼說:「是的,小李你幫我找買家吧,越快越來,最好能三天以內。」

  「這麼急著賣出去,是這樣的何姐,你現在的房子地段戶型都不錯,但是這麼短的時間我怕不好出手,而且價錢也賣不高。」

  何曼曼握著手機,深呼吸了口說:「你幫我想想辦法,我等著用錢,價錢只要合適就行,我不求高價。」

  「何姐這樣的話,我和經理說一下,如果價錢合適的話,我們中介公司可以把接手過來。」

  「嗯,麻煩你了。」

  何曼曼想了下,夏婉還有一套四十平的單身公寓,那是公司給她租的,只是很少住。

  剛好她這裡有鑰匙。

  何曼曼打電話給了搬家公司,然後讓對方幫忙整理,把東西搬過去嗎。

  她自己實在沒有心情。

  她本來想打電話給夏任青的,這一夜人都沒回來,何曼曼想了下,還是算了。

  這幾天比她這二十年加起來還過得艱辛,搬家公司才走,那邊中介就來看房子了。

  正常走流程下來,需要十天半個月,何曼曼不能等這麼久,所以價錢有些低也簽了合同。

  隔天她銀行就收到了錢,六百萬,然後給那邊轉了過去。

  何曼曼期間打電話,可是無論怎麼樣,那邊也不肯接電話的,她的心一點點往下墜。

  還差四百萬。

  手機鈴聲響起來的時候,何曼曼忙拿起來去看,這次打電話來的是夏任青。

  電話才接通,夏任青就大聲的咆哮:「你是不是瘋了?你把那套房子賣了以後我們住在哪裡?」

  何曼曼如夢初醒,開口說:「那邊又拿出了張欠條,說夏燃還欠一千五,還欠四百萬,就最後四百萬了,老夏你快想想辦法。」

  夏任青腦子裡嗡嗡的響,開口質問人:「你是要我變得徹底一無所有是不是?」

  他不能由著人胡來,如果這次湊齊了一千萬,如果那邊又拿出一張欠條這要怎麼收場。

  他已經這麼大的年紀了,很難再東山再起,難道還要過乞丐一樣的生活?

  這幾個人,就是徹底想要毀掉自己。

  夏任青找到了那家房地產,房子是婚後財產,何曼曼一個人說賣了不算數。

  那邊倒是很好說話,讓他把六百萬退回來,然後再加上5%的違約金就可以取消合同,不然就走法律程序。

  夏任青反倒是傻眼了,錢已經給了債主,哪裡再找六百萬給人。

  他失神落魄的從中介走了出去。

  街上車水馬龍,他看著燈火輝煌的城市,不由的去想為什麼自己會到今天這樣的地步,被逼得一無所有走投無路。

  對了,好像是從夏幼薇出了車禍開始,他就開始倒霉了。

  難道夏燃這件事也和人無關,這個想法冒出來很快就被他打消了。

  夏幼薇哪裡有這麼大的本事。

  ——

  何曼曼為了最後四百萬,把所有的親朋好友都找遍了,也才借了十幾萬。

  不知道為什麼,所有人都收到了消息,夏燃欠下了巨額的賭債,夫妻倆不但是掏空了存款,還把公司的股份和房子都賣了。

  弄成這樣,還補不上缺口。

  這樣的情況下誰願意去借,明顯是把錢往水裡扔。

  眼看著就到了最後的期限,何曼曼已經徹底走投無路,連著一些名貴的首飾和包都送去二手店轉賣了,缺口卻依然還很大。

  何曼曼一個人走在街上,她走了很長的距離,才發現身後一直跟著輛車,慢悠悠的開著。

  她停下了腳步,然後盯著那輛車。

  車窗緩緩的打開,夏幼薇的臉露了出來。

  「好久不見。」

  何曼曼瞪著人:「怎麼是你,你是來看我笑話的?」

  夏幼薇伸了個懶腰,聲音帶著些漫不經心:「看吧,你還是這麼不好親近,我都不敢主動和你打招呼,我今天是特意來見你的。」

  「你能安什麼好心,你到底想做什麼嗎?」

  夏幼薇說:「我聽了夏燃的事情,也覺得很意外,我倒不是不願意幫忙。」

  何曼曼說:「既然你原因,那你給錢啊。」

  「我幫你,你是不是也應該幫我,我之前問你的問題,現在你可以回答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