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英鵬的訪談在網民中受到擁躉。【Google搜索】
影視界幾乎所有的製作公司、名人,都受到衝擊。
這下子原先還看熱鬧的中立人士全罵起他了。
只不過,在背後罵。
他們當初不敢站出來,現在也依然不敢。
但是私底下表明立場,偷偷給點小幫助,也是絡繹不絕。
到了十月份,行業的具體情況已經有了。
自打和徐英鵬宣戰,已有一百五十家小型娛樂公司倒閉。
這些員工紛紛轉行。
少數一部分人哀聲哉道,相互扶攜著,動用一切關係地去找幫助。
大佬級別的,日子也不太好過。
但這種騷亂之下,總算有一群人聯合起來,他們選了幾個代表,來到我們公司,握住老王的手痛哭道:「我們快活不下去了!」
然後絮叨起如今艱難的日子。
他們現在建立個群,為了曾經的回憶,也為了寥寥無幾的希望,甚至為了痛罵徐英鵬,還保持著聯繫。
「還為了相互幫助!」代表痛哭道。
「先可以找其他職業,堅持一下!」老王寬慰道。
「是在堅持,我們已經把隔壁餐飲業、旅館業的員工卷到活不下去了!」代表說。
「……啊?」
「我們這邊不是沒活幹了嗎?那隻好去他們那邊打工,為了生存,我們要的工資更低,工作時間更長……現在原先他們要招十二個人的活,現在只要用八個了。」
「不是,那剩下的四個人呢?」老王驚道。
「開了!」
沒錯。
娛樂公司一倒閉,其他行業也受阻。
大家卷得要死要活的,誰的日子都不好過!
「今年這個事,引發的離職人員,究竟有多少?」王明後又問。
「差不多有兩萬人!」對方搪塞了一下。
我心中有數。
自從徐英鵬毫無底線給群演加工資,我大概知道今年會有很多公司倒閉了。
畢姐統計的數據是五千。
沒想到實際情況更嚴重。
底層群演的收入問題一直是個難題。
但所有影視製作公司都暗暗有種默契,那就是不隨便加工資。
不同的製作公司成本不同。
但隨意加工資,會打亂市場。
所以通常有錢一點的製作公司,會在對群演的福利上更好一點。比方說,飯菜質量提高一些,多給肉,平時發飲料和冰棍,冬天也送一些能夠暖胃的熱飲和暖寶貼。
因為大家也知道。
群演是底層人員。
但一些中小製作公司也在底層。
都是同行,沒必要給別人一條絕路。
可徐英鵬不這麼玩!
他現在這條法子給他自己贏來了好名聲,卻把從業人員逼瘋了。
問題是,如果他單純只招自己要用的人,也還不那麼大的衝擊。
他現在雇著人不拍,擺明就是想擊垮市場。
王明後感慨道:「徐英鵬真是個罪人!」
代表表示,他們也這麼認為,但沒有辦法!
如今行業凜冬來臨。
正如代表說的,衝擊附近餐飲業和旅遊業。
其他部門都受到影響。
包括基層幹部。
他們也挺傻眼的。
怎麼好端端的,就倒了一百五十家娛樂公司?
這什麼情況啊?
更讓人絕望的,是影視城附近大規模出現了搶劫偷盜的行為。
一些忽然沒活的人鋌而走險,干出違法犯罪的行徑。
影視城的警察心情鬱悶。
還有餘力拍攝的影視劇組也加強保安巡邏,據說上次還有個小偷直接潛藏到某個女演員的衣櫃裡,嚇得這女演員痛哭流涕,精神出了問題,直接進醫院了。
而附近的餐飲小店也很害怕。
加上影視公司倒閉,拍攝的人也少,索性就關門了。
就在徐英鵬的「據理力爭」下,整座影視城蕭條得感春悲秋,傷感哀愁。
老王終於忍不住了,他衝到徐英鵬辦公的地方,怒罵道:「你到底要把影視界折騰到什麼時候?!」
「在下並未做出什麼,不知道尊駕這番話從何說起!」徐英鵬拱手道。
「你還在裝蒜!」
「當真不理解您的意思。」
「如果不是你擅自提高群演的工資,那些中小公司會倒?現在影視城會是這種現象?」
「你能說這背後沒其他原因?不然,為什麼有的公司會倒,有的不會?」
「你這是強詞奪理!」
「不,我只能說,市場有問題!」徐英鵬態度篤定,「這不是我的錯!」
老王氣得喘不過氣,他說道:「行行,都是我的錯,但你至少雇了群演,也要讓人工作吧?你只發錢,不讓別人幹活,搶占需要幹活的人的資源,這不是浪費嗎?」
「浪費又怎麼了?」徐英鵬朗聲道,「我徐某人的錢,想怎麼花,就怎麼花!用不著你來教訓我!」徐英鵬朗聲道:「我樂意拿錢讓那些人養老了,怎麼著?!」
老王發現與他解釋不通。
因為徐英鵬就是一個死腦筋。
他認為,老王的說法就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他甚至強調道:「我以前還救過落水的小女孩呢!你幹過好事嗎?」
老王:「……」
王明後覺得他沒辦法和徐英鵬聊下去。
圈內沒有人能夠和他聊下去。
到了年底,李為迎也坐不住了。
他邀請我來面談。
我也乖乖去了。
這次不像之前那般桀驁。
的確是因為現在的圈子讓人摸不著頭腦。
可我不覺得,這次相聚,會有什麼具體作用。
李為迎介紹了一堆人認識。
大家分析探討了一番圈內的情況,就開始出主意。內容我就不重複了,看上去諄諄告誡,但其實都挺天馬行空的——說白了話,叫荒誕不經!
我聽得直覺得絕望。
老李不覺得。
他覺得,人多力量大。
三個臭皮匠還頂個諸葛亮呢!
「……我們必須團結起來!」李為迎說得唾沫橫飛。
然而大伙兒挺團結地吃了頓飯,並且很團結地打飽嗝,然後和氣一團地分別。
出了門,李導一接電話,大家都站住腳。
再一聽,大家都目瞪口呆,徐英鵬這次鬧,還鬧到作協去了。
為啥呢?因為薛鑫薛老看不慣徐英鵬,在網絡上指摘他。
而徐英鵬卻揭了薛鑫的一段過往。
當初,薛鑫談了個對象,是個窮苦孩子,還是他家的保姆。因而家裡不同意,薛鑫被送往國外讀書。
他在國外學的是經濟學,後來學成歸國,但沒有入政府,也沒有搞經濟,而是在一家雜誌社裡,當了一位編輯!
他原意是等回來後有錢再結婚。
誰料想,回來後,那女的就死了。
就因為這事,薛鑫給寫到劇本里了。
這不知道怎麼被徐英鵬翻出來,說他是在消費觀眾。
現在雙方在網絡上爭吵。
眾人一致得出結論:「該管管了!」
可後果還是你看著我,我看著你,誰也沒轍!
大家唏噓了幾聲,還是各回各家。
我也去找我的小夥伴了。
秦業和段必勝叫我。
理由是秦業想買一隻鳥。
我對這玩意兒沒什麼特別喜愛的情緒,但陪他們走這一趟,是因為我的堂哥張健開了個花鳥店。
「好好的,買什麼鳥啊?」段必勝也吐槽秦業。
「沒辦法,不剛分手嗎?總要送一點東西給女孩,表示歉意。」秦業委委屈屈道。
「公司不是有禁止戀愛條款!」
「所以我分了啊!」
「……」
「是她糾纏上我!」
這兩人爭執中,我和張健在後面聊天。
他以前是做建築這行的,他們那公司離影視基地也近,以往拍攝要搭個景之類,他立馬就過去了。
可現在影視公司不是陸續倒了嗎?
他那公司也開不下去了。
老闆收拾收拾攤子,被小姨子甩了,然後改行做自媒體了。
而張健不知道怎麼想的,跑來開了個花鳥店。
他見到我,把我拉到一邊:「聽說你們最近和徐英鵬對著幹?」
「沒錯。」
「我朋友都很支持他。」張健說。
「那你呢?你覺得呢?」我反問道。
「我也支持他!」
「你原先公司都破產了,你都支持他?!」我覺得這情況很荒謬。
「怎麼我公司破產和他有關係?」張健聽完我這話,非常不滿,不過他又想起一件事來,他跟我說,「不過,我以前幹活的時候聽過一件事。」
「什麼事?」
「你也知道我是搞建材的嘛!」張健說,「許多劇組都需要搭景棚,當時有個同行,叫羅強的,他的出價雖然跟別人差不多,但材質卻要爛許多。徐英鵬卻用這個人的材料——也不是沒人向他反映,這些材料手續都沒辦全,怎麼就用這樣的材質搭棚子了?」
張健滿心疑惑。
「這個叫羅強的是不是有背景?」張健問道。
「這我不清楚。」我說,「但我可以給你打聽打聽!」
「好,也就這是。」張健又說,「是不是那些有背景的人,也比別人好混?」
我聽後啞然失笑。
我道:「哪個圈子都是如此!」
張健當時跟我說了這件事,我也沒放在心上,圈子裡古里古怪的事有很多,蘿蔔坑用人也不單單是某些網傳的公考,這圈子,只多不少。
所以,我當時沒想到這件事後來會引發那麼多的後果。
也不知道我當時離搬倒徐英鵬只差臨門一腳。
不過我還是找胡偵探問了一聲這個羅強的情況,他回復我一個簡歷,倒是挺嚇我一大跳。
這個叫羅強的,是畢姐的前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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