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針對錢明偉,誰都樂意。【Google搜索】
這小子在圈內猖狂慣了,看誰都不滿,非得造謠著往風頭上沖。
過去雖有人計較,但這個人性格魯莽,又不是個能人,吵幾下,反而把錢明偉吵出名了。
再加上,錢明偉之前曾在華晨任職,認識許多人,別人不便得罪他。
現在可好,聽說罩著他的那個領導已經退了。
餘威雖可怕,但在人民群眾的力量下,那就是個屁!各人已經很不滿意了,心想這小子不彎下腰給得罪過的諸位當馬騎,已是天大的不該,還敢繼續造謠生事——等著!等著!看他再鬧!早晚有天會得罪脾氣不好的人,倒大霉的!
娛樂圈眾人就是這想法。
結果等啊等,等了一年半載,嘿,就是沒人出頭。
你望我啊,我望你,和隔著銀河的牛郎織女差不多,每每在片場,或者電視台的大後方見面,都會有諸如以下的詢問。
「你怎麼樣啊?」
「你怎麼樣?」
「還行吧。」
「我也還行。」
「聽說錢明偉了嗎?」
「哦,聽說了,他又逮著人罵了?」
「可不是。」
「我記得他上次造謠你了吧?」
「唉,咱們誰沒被造謠過啊?我記得上次說你找替身,不敬業?」
「鬼扯!那下大雨呢!瓢潑大雨!導演叫替身上的,我那妝也重,給沖沒了,怎麼辦?化妝老師都下班了,大晚上把人叫過來,麻不麻煩?都是同劇組的,我也給別人做過替身啊!」
「理解!我理解!都是同行,外行不清楚,難道我還不了解嗎?」
「還是那個問題,怎麼沒有人針對錢明偉啊?」
「……」
「……」
「再等等?」
現在這個機會終於等到了。
周佑敏提到要報複錢明偉時,眾人先是一陣沉默,然後皆譁然。這真是「千呼萬喚始出來」,哪有不從的道理。各種對錢明偉的污言穢語出來了。
「也是周編劇您敢和他對抗!」老左在旁邊給周佑敏倒了杯酒,恭恭敬敬擺在他面前,周佑敏笑著喝了。
「那小子也太過分了,喜歡瞎造謠!」老左說,「您可要替我們教訓教訓他!」
旁邊的人一陣屏息。接著呼吸聲就粗厚了,我盯著眾人眼中的期待,心中十分無聊。
我討厭周佑敏,可我更厭惡錢明偉,這兩人同室操戈,你死我活,我也挺樂意看現成笑話的。只是在場諸位的神態相貌,舉止言談,實在令我不恥,一股莫名的煩躁湧上心頭,我朝後靠了靠,不願多聲了。
「好!」周佑敏道。
眾人齊齊鼓起掌了,為他喝彩。周佑敏也不得已,微一擺手,俯下身子,壓低聲音道:「既然要搞他,自然要有方法措施。」
眾人齊道:「那當然!」
周佑敏說:「我有個主意!」
大家齊齊歡呼,叫周佑敏給出個措施。周佑敏道:「總不能借著娛樂圈的名由!」
眾人疑惑,細問情況。
「他攻擊的人什麼最多?自然是娛樂圈的。我們要是在這上頭開頭,別人當然會以為我們是在打擊報復,這樣勝歸勝,但不能說上是勝得漂亮了!」
李勇用拳頭捶著桌子,嚷道:「能贏就行了,還管它漂不漂亮?!」
周佑敏聽了,不搭理他。
不說扯到娛樂圈事務,孰是孰非還很難說,打官司不留神,搞不好就兩年,誰願意耗費那麼大工夫?更何況,周佑敏為人談不上清白,也有不少秘密,自然有其他路,也不願意走這面對法庭這一條道的。
他壓低聲音道:「我前兒個去西南。那邊有個孤兒,挺可憐的,父親是烈士,母親聽到噩耗,受不了打擊,就此病倒,一命嗚呼了。我前陣子和當地的人吃飯,說起這事,就想搞一個文藝界的慈善,大家集點錢過去。」
眾人點頭,面色上都難免有些凝重。
「我打算邀請錢明偉過來。」周佑敏見人人安穩,這才緩慢把事情說出。「他難得有個機會與眾藝人接觸,自然不願意放過。之後慈善會一結束,我就叫幾個人領他去娛樂場所遊玩……」
他不慌不忙地看眾人一眼:「到時候幾張照片一拍……」
話未說盡,眾人已發出低低的猥瑣笑聲。圈裡這種陷害人的戲碼多,出了問題,也辯無可辯,所以多出現兩種套路,一種就是死活不去這類場所,得罪人必然,想要找到機會,火一把也難;另一種就是搞「兄弟」套路,一出事,小几十號人出動,跟著大喊相信他是好人,被人陷害云云,通過輿論來謀取利益——這能帶動大多數吃瓜群眾,蒙蔽他們的雙眼,但鬧得太狠,被封殺也難免。
現在周佑敏拿對付圈內人的套路應對錢明偉,也是打心眼想要他倒霉。
「通稿我也買好。」周佑敏道。
「厲害!」旁邊有人贊道。
「屆時這小子一到,我們的人就撤退。附近都有人埋伏,料他插翅也難逃。」周佑敏洋洋得意,「照片在手,天下我有,到時候想怎麼編,不就怎麼編嗎?還怕他作什麼?」
又有人問:「那他要是不入套怎麼辦?」
「這不怕。」周佑敏兩顆眼珠子一轉,毫不客氣地說,「也不瞞各位了,這個圈套我早就布置好了。我事前請了人,邀錢明偉去夜總會一聚。私底下是說,之後有點不正常的派對,這裡面有壞人,希望能借他的手打掉異己。錢明偉愛好打壓別人,有這個機會,自然樂意上套,他貪戀流量,想著先看看,也總不是壞事,就答允了……其實這事後面還有後手,所以不怕他不幹壞事。」
「後手?」眾人齊齊一驚。
「沒錯。」周佑敏昂起頭顱,看起來也很驕傲,「到時候我派可信的人,把募集慈善的資金借他玩弄,趁他不注意時,往他包里一塞……」
他嘿嘿笑了兩聲,眾人皆發寒。
「到時候叫來警察,再污衊他挪用錢款做這檔子見不得人的事,因錢款上有他的指紋,人證物證齊全,量他小子也逃脫不了!」
說到得處,周佑敏哈哈大笑。
眾人皆想,幸虧沒得罪這小人,不然後果怎麼樣,也難說了!雖然都說「清者自清」,可要是一桶油漆潑下來,「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便不僅僅是諺語了。
這邊也不是素質高的人。
能在娛樂圈混出來,多半有點機緣,單靠才氣有難度。由此迷信旁門左道,暗自得意的,比比皆是。
我不願和他們多語,沉默寡言,吃飯吃菜,打著聚餐完就趕緊散場的想法,聽這些人胡說八道。
立時旁邊有人問了:「你敢肯定他會去?」
「凡事都有風險,我要是怕擔責任,也就不和大家說這事了,暗暗處置,只是念著一點舊情,怕你們牽扯進去,才請大家一聚。」周佑敏道,「免得大伙兒好端端牽連了。」
眾人一聽,皆是一愣,然後齊扎扎誇讚。
這些阿諛奉承的諂媚,我便不再一一重複了。但凡有點人品的,都不想和這些人共處一室。周佑敏聽了,不覺莞爾:「錢明偉本來就是個愛玩的,我不過是投其所好!」
忙有人問詳細的了。
周佑敏也一一說了。原來錢明偉自從做營銷號後,賺了小几十萬,人一有錢,就飄了,常常出入些酒肉之地。他那一日,受邀去濱海市做個活動,那邊本是旅遊城市,也沒發達行業,附近到某家在不便細說的娛樂場所,在那邊遇到周佑敏。
兩人初識,興趣相投,倒也成為酒肉之友。
不料出門後,錢明偉就割袍斷義了。他利用從周佑敏那聽來的消息,編造了一大堆文章來抹黑他。周佑敏心中實在有氣,他何曾遇到過這般噁心人的傢伙,便吐槽很多,恰好遇到「奇蹟」的狄涵弋。
這小子私下和錢明偉玩得很嗨,以前雙方互惠合作了好多次。
他因為之前那女孩的事,搞得現在很多電視台不敢請他,沒有多少活,正暗自憂愁著呢,一聽周佑敏之說,便有了主意。
兩廂一商討,到時就由他負責去把錢明偉尋來,而周佑敏負責把他送到耀視電視台,給他介紹檔節目。
狄涵弋得此機會,大感歡喜。
「聽他的意思,姓錢的,這次必然落進圈套中,看他插翅也難逃!」周佑敏大笑。
「周編劇聰明!」
「不愧是文人,腦子活,這點我們自愧不如!」
「沒錯,就得拿他好看!」
「……」
幾個人一窩蜂地表態。
這幾個人自忖比錢明偉有素質,陷害他也多了些理所當然的氣勢,而他們的確比錢明偉多五十步。這場鬥爭勢必不可避免。
我不願和這些人糾葛。
哪怕工作場上見面,也知曉哪些人是講理的,哪些人不講理。有時候,拳頭大管用,但總不能時時揮舞胳膊。可我不願和這些人打交道,但更不會做檢舉他人的事,所以,我雖然聽著他們的笑聲,但還是老老實實吃完飯,慢悠悠地走人。
那時候我雖然知道之後娛樂圈少不了一場腥風血雨,但不曾意料到,變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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