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種方面上,丁惠要比段必勝可靠許多。【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演技好?」丁惠略一沉吟,絞著雙手道,「我們公司有三個,都是拿過大獎級別的女演員,心姐,她是剛簽下來的,為人可愛,又好善良呀!」
丁惠沖我露出個笑容:「她特別擅長演可愛溫柔的女性——」
我已經把這個心姐給排除了。
「……還有周蘊,你知道嗎?以前拿過國際大獎,之前與老東家解除合約,就簽到我們公司來了!」
「是被BOSS挖來的!」段必勝在一旁補充。
「她現在在國外,不過如果給她打電話,發給她好劇本,說不定,她會回來!」丁惠歡天喜地道。
知道……
我再次把她排除。
這女演員和顧游山曾經有過往,我可不希望惹上數不清的麻煩。
「她們都是很厲害的人!當然啦,還有一位更厲害的!」丁惠滿臉敬佩,「你知不知道李夢琴?」
我稍稍吃了一驚。「三年前她就轉入我們公司了!當時她準備結婚,與老東家的合約到期,各方面簽約不如意,我們家老闆就去找她,中途截胡,讓她簽到我們公司來!」丁惠掏出手機,給我看她們的合影。
照片中丁惠笑得大大咧咧,背後站著一位婉約的女子,長相靚麗,眼神充滿智慧。
「黃老闆真會挖人……」我恍恍惚惚。
「當然!」段必勝一手撐桌子,滿臉驕傲,「如果說挖人上,我們BOSS可是數一數二,怎麼樣?阿幕弟弟,要不要來我們公司啊?拋棄你那個大腦空空的老王同學?」
我心想,王明後那可不是大腦空空,他那整一顆都是經商頭腦。
「她能抽出檔期來嗎?」我又問。
「我不清楚啊……」丁惠嘟著嘴說道,「她一般都是看劇本確定檔期的,不過琴姐正在樓上和老闆續約,這種續約時間內,沒有作品很正常的吧?」
見我沒反應。段必勝也解釋道:「避免把資源給她後,帶著通告跳槽!」
他聳聳肩,將一罐可樂壓在桌面上,然後另一手拉開椅子坐下:「公司接受跳槽時也會看藝人是否還延續其他合約。原公司對跳槽員工制裁很常見,如果藝人還簽了影視合同的長約,對方又對劇組有控制權,搞不好跳槽後的公司對藝人脫離實際控制能力。費時費力費錢財不說,還會被粉絲指責,說是後來的公司害了藝人!」
段必勝搖頭晃腦拖長音道:「現在公司也難開啊!」
我對這些不感興趣,段必勝也看出來了,招呼我去樓上黃老闆的辦公室找李夢琴。他給黃老闆打電話,黃老闆果斷掛斷,隔不了多久給段必勝發簡訊,說等合約簽好再說。
沒辦法,咱們幾個人只好在門口互相聊著天,期間秦業那小子蹦躂過來一次,被段必勝指揮奚落著。
「喏,去搬把椅子來,請你幕哥坐著!」
段必勝若無其事,見到秦業就指揮他。其實我挺同情這小子的,秦業年齡雖小,但為人很正直,與江采舟那一流完全不能比,值得別人用心對待他。
秦業戰戰兢兢的,轉頭就要跑。
「站住!」段必勝說。
秦業聞言而停,一動不敢動。
「轉身!你個傻子!」段必勝厲聲說道。
秦業乖乖轉身,可憐兮兮盯著鞋帶。
「椅子就在隔壁,往電梯那跑什麼跑?!」段必勝耍威風。秦業垂著腦袋,面色蔫蔫的,像個小奴隸般,似乎這種被欺負的折磨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
我看得於心不忍,摸摸口袋,掏出五塊錢,拍在秦業手上:「走吧,買杯奶茶吧!」
秦業瞬間眼亮了,直起脖子興奮地跟我說:「幕哥,現在五塊錢買不起奶茶,得要十五!」
「哦!」我狀似不在意地說,「我的意思是要你放機靈點,平時自己掏錢買點東西孝敬你段哥,比方奶茶之類,說不定他一時痛快了,就少指揮你兩句……」
「哦。」秦業繼續蔫蔫低頭。
段必勝見此,不由放聲大笑。笑聲振動走廊,辦公室緊鎖的大門也承受不住這壓力,晃動兩聲,然後猛地洞開。
只見黃老闆一手握著門把手,一邊把腦袋探出門,東張西望,他那大金鍊子不住敲擊著門框。
「你們在幹些什麼?!」黃老闆勃然大怒。接著他又露出諂媚的笑容,對我說道:「大神,不是說你!」
段必勝漫不經心,他一手撐著牆壁,顯然是被罵慣了。
丁惠在一旁盯著地面,耳根都紅了。黃老闆挪著步伐,也不好罵他的得意門生和個小姑娘,於是偶然路過的秦業就遭遇無妄之災,被噴個狗血淋頭。
我看不過眼,意思意思地攔了幾下。
黃老闆順勢就攬住我的手,抱著我大吐苦水:「大神,我絕對不怪您!這事和您沒有絲毫關係,都是這些眼睛生到額頭上的小子!」
說到這裡,他用力地咳嗽兩聲,掄起拳頭,往自個的胸脯上用力捶了幾下,仿佛立馬就要死了。
「沒錯!都怪他們!」黃老闆虛弱地說,「我為了他們,操碎心了,我、我快要死了……」
他軟塌塌往我身上一靠,段必勝冷冷地發聲,把我從他那論噸形容的重量下拯救出來。「你不是在和李夢琴談續約的事嗎?」
「啊!我差點忘了!」
黃老闆嚇了一跳,連忙蹦躂起來,接著氣急敗壞地往屋裡沖。
匆忙之下,他忘記還挽著我的手,旋風一般,把我也拐進辦公室。等他發現時,似乎再把我推出門外,就有點不好意思了。
我已經不是第一次進入黃老闆的辦公室了,依然對他獨特的審美感嘆萬分。
振燁大廈總體裝修非常棒,我以前也說過,它具有後現代主義的裝潢風格,從過道到燈飾,非常飽含美感和藝術感。至於黃老闆的辦公室,卻簡約平常,顯得很廉價,唯有牆壁上不要錢的大幅十字繡,以及老闆桌後的假虎皮還有點氣魄。桌子上還擺了一排五個碩大的電腦顯示屏,讓人強烈懷疑這是某間專業遊戲玩家的訓練室。
李夢琴就坐在辦公室的椅子上,她年近三旬,穿著一身淡綠湖縐旗袍。
她聞聲望來,眼裡含著水般,流露出疑惑的神情。她只坐了椅子三分之一的前端,體態婀娜,舉止端正。雙手交疊放在一起,左手放在右手上,右手在放在腰際。她的姿勢是那麼的優雅,就像是將古典禮儀融入骨髓中。
她望了望我,又望了望黃老闆。她沖我巧笑一下,露出皓齒,神情明媚。這才緩慢起身,對黃老闆道:「您今日有客,那續約的事改期再談吧!」
「等等!」
黃老闆一個箭步衝上去,想把她按在椅子上。李夢琴身體微微一顫,躲過黃老闆大手的襲擊,可也這樣,又重新坐回到椅子上。她又一皺眉,叫道:「別動手動腳!」
「一時激動!一時激動!」
黃老闆連忙收回手,搓揉手掌,面色尷尬,忽然被女人用這種叱責登徒子的話給批判,就算自己沒這個意思,也有點下不了台。
李夢琴神情淡淡,又輕輕一笑,柔聲道:「這又何苦呢!我看在這有外人,本不願落您面子,說這樣的話……今天看來必須得罪了,我不是厭惡貴公司行事,只是簽約這幾年,的確沒有片子可接。我現在又結婚了,家裡有一堆事顧忌,大家好聚好散,彼此別過,以後再合作,也是有緣分的!」
李夢琴婉言相拒,她有一張瓜子臉,明目皓齒,眉毛彎彎,像月牙,明顯是修過的。這對被細修過的眉毛懸掛在額頭上,襯得她整張臉都明亮了,她是那麼的美!
黃老闆瞬間面露苦色,半晌說不出話來,只是拿手壓著桌沿,仿佛要從桌子中拽出巨大怪獸,把這一恐怖為難的處境一口吞掉。
「那麼,就此別過了!」
李夢琴輕輕站起身,修長的手指輕輕拂過衣角,有條不紊地拽了拽,將紋理撫平。她面帶遺憾,欲言又止,後來還是說道:「其實我知道黃老闆是好心,也對我多為照拂,可是貴公司主營的是歌手,還希望莫要本末倒置,專心經營,日後必然大貴!」
她文縐縐說了這麼一通,提步朝門口走來。
黃老闆神情沮喪,垂頭喪氣,忽然他像是想起什麼般,越過李夢琴,幾步衝到門口,把背部往門上狠狠地一撞,砰地一聲,把大門合上。他將出口堵死,喘著氣望著李夢琴。李夢琴再次沉默,皺眉望著他。
「夢琴小姐!」
黃老闆似乎想到什麼,重振旗鼓,精神抖擻,他滿懷深情地道:「這幾年,都是我的錯!我能力不足,找不到合適的影視片資源!不過,幾年下來了,我也不是一點長進也沒有啊!」
說到這,他忽然沖我擠眉弄眼,給我做手勢,就招我過去,接著一把攥住我的手腕,大聲對李夢琴道:「看!我這不就帶來人了?帶來資源了呢!」
我目瞪口呆。李夢琴似有不信,輕輕搖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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