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合作？《二合一》
夜晚，星幕遮住了天海市這座不夜城。
味珍軒，位於國廣大樓二十三層，是天海有名的高檔餐廳，此時在露台最好的位置，何言靜靜的坐在沙發上品著一杯今年的可樂，看著外面的摩天大樓，外灘，南京路那洶湧的人流，恩，夠味。
他用高腳杯晃著可樂，不知道的還以為真是那麼回事，不過就算知道也沒人會笑他，在這個位置就算喝可樂，那也是一般人喝不起的。
露台上空間還算寬廣，有些外國人依靠在露台上的小圓桌，喝著酒聊天，氣氛安詳寧靜，這裡多的是金融公司，這些人估計不是某公司高管就是老總，這座餐廳美女如雲，這就是很多人追求的上流生活。
「開的什麼酒？」一道聲音在何言旁邊響起，把他的視線拉了回來，何言一看，就看到一身黑色西裝的陳昌一臉隨意的表情對身邊的女伴說道：「坐。」
說著，他自己也坐在了沙發上，屬於那種怎麼舒服怎麼坐的類型，也沒有個氣宇軒昂什麼的，要說氣質，就是自然，跟回家一樣自然。
「自我介紹一下，陳昌。」陳昌笑著說道，仔細凝視何言，他對何言也是好奇很久了。
「何言。」何言笑著說道，陳昌沒有伸手，他也就沒有主動伸手，把視線放在了他帶來的女人身上。
不得不說是個尤物。
「何總您好，我是李倩。」女人很乖巧的甜笑打招呼，試圖給何言留下個好印象，她知道自己只是陳昌的玩伴，沒可能綁住他，所以利用這段時間多認識一些人或者多獲得一些資源也是好的，她雖然知道兩人可能有點不對付，但可不敢給何言擺臉色。
何言微笑點頭：「你好。」
陳昌在解自己襯衫衣領的扣子，一臉的紈絝：「怎麼，何總對她有興趣？」
「不奪人所好。」何言笑著說道，然後抬了抬手中的高腳杯，壞笑：「陳總要不要嘗嘗？」
「切，這裡有什麼好酒我沒喝過搞的這麼神秘。」陳昌不屑道，然後又問：「點單沒有？」
不得不說，雖然他的態度跋扈了一點，但是比彬彬有禮，笑裡藏刀來的讓何言舒服，於是也擺了一個舒服的姿勢搖頭笑道：「沒，我一個人在這裡吃上了算怎麼回事。」
「恩。」陳昌點了點頭，在桌子旁邊按了個按鈕，不一會就有個服務員跑了過來：「您好先生。」
「點單，順便把他喝的東西給我來一瓶。」陳昌指著何言的杯子。
嘴上不說，其實他還挺好奇的，也沒發現何言臉上細微的笑意。
「好的。」
桌上就有菜單，陳昌啪啪點了一堆，然後把菜單遞給何言，何言隨便點了一份海鮮意面，一份意面三百八十八，換做前幾年何言看到菜單會掉頭就走。
「何總以前來這裡吃過沒有？」陳昌問道，進入閒聊模式。
「沒有。」何言搖了搖頭。
「味道還行，算是天海最好的幾家店之一。」陳昌嘴上說著還行，臉上卻一副無所謂的表情，何言笑笑不做評價，正說著，服務員拿著一瓶可樂就上來了。五百毫升裝，陳昌看著那瓶可樂臉色發木，半天才對著何言說道：「我算是服了你。」
何言笑著聳了聳肩：「愛好。」
陳昌對何言比了個大拇指，倒也沒有換，直接讓服務員擰開給他們倒上，看著那杯子裡冒出的氣，他很是有點感慨，今天算是碰到人才了。
「來，何總，我用可樂帶酒敬你一杯，你們那個結婚搞的不錯。」陳昌舉起了杯子，三人碰了一下，挺像那麼回事，就算那個李倩覺得有些怪異，但看兩個男人若無其事的樣子她也不敢插嘴，她知道自己今天來就是當吉祥物的。
放下杯子，陳昌開口說道：「何總，你們的那個節目一對情侶拍多久？」
「最多一年吧，談戀愛，求婚，結婚，同居，拍個二十多次就夠一年的分量了，然後下車，當然，有意外另算。」何言笑著說道，知道談判這就開始了。
「那明年我安排我們公司的克拉依依去你們節目？」陳昌似笑非笑的問道。
何言同樣似笑非笑的跟他對視，搖搖頭：「陳總，我們華娛不接受寰宇的藝人可是早就說出去了的。」
陳倩坐在那裡喝可樂，恨不得自己的存在消失，兩個男人槓上了，那種氣場每一個都能讓她發抖。
何言其實很清楚，陳昌的意思不是參加這個節目，而是化解整個兩個集團的對抗，對這個事，他心裡也有個譜。
陳昌定定的看了何言良久，說真的，這麼有種的人他看的少，臉色淡下來：「何總就不怕華娛倒閉了？」
頂級二代的氣場瀰漫開來，一般人還真受不住，這是從小萬人之上養出來的頤氣指使，加上精英教育帶來的有底氣的無忌，要是他公司的員工或者普通人，面對這時候的他，只怕說話都結結巴巴。
何言的臉色也淡了下去，別人會怕那是因為知道陳昌能隨意的拿捏他們，身家都在陳昌的一念之間，講真的，如果沒有系統，他也會顧忌，因為對方手裡的資源籌碼太多，但是他有，那他自己就是源源不斷的資源製造機，印鈔機，只要他不能在這個國家一手遮天，那就無所謂，但事實上在這個國家他連在行業里一手遮天都不可能。
怕你？
「如果寰宇拿我有辦法，陳總你也不可能坐在這裡。」何言淡淡說道。
陳昌看了看何言，忽而笑了：「你說的也是，能拿到寰宇這麼多股份還多虧了你。」
緊繃的氣氛忽然一松，陳倩才喘了一口氣，趕緊出聲緩解氣氛說道：「哎呀，菜來了，我還沒吃過這裡的菜呢~來來，放這裡。」
有女人確實不一樣，氣氛進一步好轉，陳昌笑了笑，對何言算是在內心提高了一些評價，這人是真的有種，不過也是，三年時間白手起家，到現在華娛市值近百億，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要是個魄力不足的人，只怕早在去年華娛就被別人把控在手上了。
這才算是正視了何言。
「不知道何總有沒有聽說過我的超級片計劃？」陳昌吃著菜，態度溫和了一些，知道很好用的那套仗著身份背景以勢壓人在何言這裡行不通，那就得換一個態度了，其實也不怪很多二代張口就提爸。
真的能省去很多麻煩，也能給自己帶來很多便利，有些人可能介意，所以從來不提，但是他不矯情，有資源就利用才是正確的做法，那些成功的人都恨不得把一份資源當做兩份用，利用一切能利用的給自己創造有利條件，他幹嘛要傻的不用？
但這跟那種仗著父輩無所顧忌的人有著本質的區別。
提起這個，何言來了興趣：「當然，對於你的這個計劃我得敬你一杯，有格局，也給了我啟發，接下來華娛也準備開發自己的神話宇宙。」
「我們可以合作。」陳昌正色說道，在何言準備說什麼的時候抬手制止，然後繼續說道：「現在寰宇由我做主，我們之間沒有什麼恩怨吧？」
「呃……」何言有點愕然他的態度，現在的陳昌跟一開始接觸時感覺完全是兩個人啊，這就是真正的精英教育嗎？
講真的，他有點佩服陳昌了。
最開始陳昌什麼態度，那真的將一個飛揚跋扈，頤氣指使，但是在自己拒絕後他沒有發脾氣，而是轉變了態度，雖然那種身居高位的氣場還是很強，說話強勢，但是這個態度的轉變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如果陳昌繼續飛揚跋扈，那他也不打算多說什麼繼續剛唄，但現在他稍微坐正了一下身子。
能管理好自己情緒的人，都不簡單。
「何總，現在華娛的體量也不小了，我承認目前為止華娛是占了上風，但是同時也限制了華娛自己的發展，如果我們不再針對而是轉而合作，華娛的估值能輕易破百億，和則兩利這個你不否認吧？」陳昌雖然說的是軟話勸解，但是自身的氣勢很強，不是那種自負，而是一種指點江山的底氣。
何言點頭，這個他當然也知道，笑笑說道：「我確實跟陳總沒有矛盾，但是我跟寰宇里的人有矛盾，他持有寰宇股份一天，我們都沒可能合作。」
陳昌有點無語，要換做別人，他這大少爺脾氣還真就忍不住了，但他還真拿華娛沒辦法，這傢伙沒上市啊，公司里又人才濟濟，很不好針對，不然他來談個雞兒，不過講真的，在心裡他是對何言有些佩服的，他雖然目中無人了一點，但是對真正有能力的人還是尊重的。
看著何言，他決定談談別的，以此來決定他的態度：「何總對現在國內的電影環境怎麼看？」
陳昌忽然拋出一個這麼大的話題，何言有些錯愕，不過他就是做這行的，當然會有自己的見解，跟陳昌對視一眼，他不動聲色的說道：「國內有能力的人肯定是不少，不管是導演還是演員，都不缺實力派，但是整體的環境不夠專業。」
「哦？」陳昌眉頭微皺，示意何言繼續說，他預想的答案的其實不是何言說的，不過何言說的引起了他的好奇。
「這個不專業不是說他們的能力不專業，而是制度跟態度。」何言侃侃而談。
「陳總知道我們是從象山起家的吧？」
「恩。」
「最開始我們是從一家小工作室做起來的，拍第一部戲的時候我們沒有專業的燈光，沒有專業的場務，都是在象山臨時找的一些在別的劇組做過助理什麼的人，然後我們把他們簽了下來。」何言慢慢的說，陳昌雖然不知道這跟問題有什麼關係，但也沒打斷。
「就是以這些人為基礎，我們工作室開始實行人才培養計劃，請了演技老師給我工作室的演員們上課，分級，所以我們華娛的戲，哪怕是群演在演每一場戲的時候都會把自己當主演來演，他們看重每一場戲。」
「當然，那些被淘汰的，願意轉崗的我們就開始培養他們做場務，做燈光，做攝影，可以說這些人都是我們華娛自己培養起來的，這些人都有一個共同點，專業的人做專業的事情，而且為了升職很努力。」
陳昌若有所思，何言看了看他，笑道：「陳總可能沒去劇組看過，在一般的劇組，群演就不說了，就連場務，攝影都可能是由當地的群眼裡隨便找的，這是基層方面。」
「還有高層方面，這個陳總應該會知道，國內的情況一部戲的籌備是什麼情況？」
陳昌繼續若有所思。
何言也不管他，繼續說道：「國內的戲是這樣，導演自己拿著一個劇本琢磨，然後拉投資，拉臨時劇組，在劇組籌備的過程中製片人開始塞演員，投資公司塞演員，甚至是導演的朋友塞演員，而論起演員，現在大多數製片人甚至是導演考慮的是什麼？」
「演技？」
「不是，是流量。」』
陳昌想說什麼，何言談興起來了，抬手阻止繼續說道：「然後呢？流量演員很忙，能下功夫琢磨角色嗎？有時間待在劇組嗎？好，等戲草草拍攝完了，又是導演自己剪輯。」
「陳總，能找出來多少我剛剛話里現在市場的毛病？」何言笑問。
陳昌笑笑，諷刺的說道：「找演技派當主角可能失敗背鍋，找流量當主角反而能有個最低保證對吧？」
何言笑著說道：「好萊塢有一句話，專業的事情交給專業的人做，導演獲得一個項目很難，但有一點，導演拿到項目後有演員的絕對挑選權，在拍攝期間他就是最大的，但是拍攝期完結後他又會失去權利，接下來是專業的剪輯師，專業的配樂師，一塊一塊，這就是工業化，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工作負責任，大導演也沒有第二次失敗的機會。」
說到這裡，陳昌就聽到了自己所想的那些東西，只不過何言不止從大局，還從基層來了一個分析，他也是服了。
點了點頭，陳昌正色嚴肅道：「我們國情不同，不可能照搬好萊塢，但是我能讓自己公司的電影杜絕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沒人敢伸爪子！何總，你有沒有想過跟好萊塢幹仗，把我們華夏的電影推向全球？我們可以合作。」
「我們華娛自己也行。」何言淡笑，現在的情形其實很簡單，超級片計劃說起來熱血，但是有那麼容易成功？那群編劇，導演真的能做出足以打入全球的東西？
寰宇現在在國內的情況其實都挺尷尬，今年所有片子從下半年開始都被自己阻擊了，如果超級片計劃再被自己阻擊，那寰宇就離崩盤不遠了，而且陳昌應該是打華娛特效的主意，同時如果自己在他們超級片上映的時候還針對寰宇，情況怎麼樣真的不好說。
一個宇宙的打造不是那麼簡單的，甚至投資都要百億級別，別看陳昌說的熱血，信心十足，但他不可能沒有顧忌，不然也不會來找自己。
不過指望著這點熱血加點大義就讓自己解除針對？不可能，就像何言說的，就靠華娛自己他都有信心做到！
你想做什麼關我屁事！不拿出誠意來都是白搭。
還是不好拆分，就一起了，份量挺足的，慣例求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