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0章 布局

  月上枝頭,杯觥交錯。

  石門賓館院子裡一片熱鬧景象,林浩在附近一家酒店訂的酒菜,製作雖然不是很精良,但菜碼極大,啤酒白酒敞開了喝。

  幾位主演的失蹤好像沒有人在意,累一天的大姑娘小伙子們甩開腮幫子咧開後槽牙,大碗喝酒,大塊吃肉,忙活的不亦樂乎。

  彭子實有些心神不寧,做賊似的時不時會往大門口看兩眼。

  劉薇薇一臉微笑,端著酒杯過來給林浩和周東兵敬酒,幾個人寒暄了幾句,話都在酒里了。

  左瑤的情緒不高,身後酒桌兩個小劇務互相「謙讓」著:

  「你去!」

  「我不敢,還是你去吧...」

  「上次我就碰了一鼻灰,這次你來!」

  「你個小膽,我來就我來...」

  「左瑤,我敬你一杯?」矮胖的小劇務端著啤酒走到了左瑤身後。

  左瑤回頭看他,院子裡的燈光並不是很亮,她那雙大眼睛此時好像蒙上了一層細紗,如夢似幻,看的小劇務頓時口乾舌燥,吶吶的不知說什麼好。

  就在此時,院外傳來幾聲急促的剎車聲,距離院門口近的人看得清楚,竟然是四五輛跑遠郊的小客車,呼呼啦啦跳下了一群大小伙子。

  彭子實手裡的筷子一抖,心臟猛跳,來了,果然還是來了!

  他看向了林浩。

  此時的林浩端著酒杯,還自顧自地喝了一口,周東兵伸長了筷子,夾起了一塊紅燒肉放在了嘴裡。

  兩個人還在聊著天。

  「三哥,曉藍姐的離婚告示登報了嗎?」

  「登了,等到日子法院一判就算完事了!」

  「哦,那還好。」

  彭子實也是苦笑,這哥倆,心是真大!

  ...

  院子裡劇組的所有人都愣了,紛紛朝大門口看去,有的人筷子都掉在了地上。只見人越聚越多,這些人手裡都拿著鐵鍬或木棒,雖然沒看到管制刀具,可這黑壓壓的足有上百號人,著實讓人心悸。

  彭子實穩定了一下心神,隨後就站了起來。

  湧進來那些人都穿著黑色的跨欄背心,光頭、寸頭、長頭髮各種頭型;黑色的、黃色的、甚至還有綠色的,顏色千奇百怪。一個個手腕和胳膊上,紋著忍字的、紋著老虎和龍的...手藝參差不齊。

  人群分開左右,一個文質彬彬的男人走了出來,氣場十足。

  這人年紀約有三十二三歲,個子175公分左右,戴著一副玳瑁框的近視鏡。

  劇組裡有本地人,低聲說:「我知道他,張義,張寶的弟弟...」

  「誰?幹啥的?」他身邊一個黑瘦的青年問,「看著好像小學老師似得!」

  「你拉倒吧,他連小學都沒讀完!」說話的人鼻尖已經出了汗。

  ...

  「呦喂——這麼大場面?這是結婚吶?還是擺壽宴啊?」張義一臉人畜無害的笑容。

  「您是哪位?」彭子實問。

  「兄弟我叫張義!」說完,他還像模像樣地拱了拱手。

  彭子實皺了一下眉,「您有事兒?」

  張義打了個哈哈,「沒事兒,就是想蹭頓酒,歡迎嗎?」

  「不歡迎!」彭子實桌子下的兩條腿其實已經微微有些顫抖,但語氣很冷,他還真沒經歷過這種場面。

  「哦?您哪位呀?這麼不客氣!」張義問。

  「我是這部戲的導演彭子實!」

  「導演?」張義一聽就樂了,「導演好啊,天天能睡女演員,商量一下,轉手給兄弟睡一個唄?」

  「你?」彭子實氣得臉色漲紅起來,「你胡說八道什麼?」

  「哈哈哈!」張義大笑起來,伸手指著彭子實:「急了,大夥看嘿,說到他心裡去了,這胖子就他媽急了!」

  那群人都跟著大笑起來,前仰後合,極其囂張。

  林浩放下了酒杯,一按桌子站了起來,「你們到底要幹什麼?」

  「呦,這不是林大明星嘛?這種飯菜大明星也跟著吃?那你這個明星可是夠掉價的了...」

  「我問你們要幹什麼?」林浩提高了聲音,他坐的位置距離大門有點遠。

  看來這個張義也是懶得再調笑下去了,瞬間臉色就是一變,「來我們石市拍戲,經過我同意了嗎?」

  林浩一臉驚訝,「經過你同意?你誰呀?」

  「不認識?」張義歪了一下頭,一臉的不可置信。

  林浩搖了搖頭。

  「好!」張義的一隻手揚了起來,「那就先認識認識!」

  說完,大手往下一揮,「砸!」

  ...

  這場酒宴的布局,完全是按照林浩的指示辦的,所有女人都被安排在了最靠近賓館大門的那兩排,此時劉薇薇和左瑤第一時間就拉著大夥往賓館裡面進了。

  大廳走廊里空空蕩蕩,一些今天用不上的器材都被提前搬到了二樓,還有一些則是在劇組的車上,並沒有卸下來。

  劉薇薇帶著大夥往二樓走,左瑤開始打電話報警。

  日本子一直站在了彭子實的身後,馬六和初九貼身保護著林浩和周東兵。

  劇組的小伙子們一開始還拿著凳子抵抗著,稀里嘩啦,好多桌子都被掀翻了,菜湯四濺!

  有幾個劇務已經被打倒在了地上,額頭上鮮血直流,緊接著越來越多的人開始一碰就倒。林浩和周東兵、彭子實、日本子他們還沒抵抗幾下,也都先後被打倒在了地上,一個個滿頭滿臉都是鮮血,看著十分悽慘。

  有人開始滿地打滾哭喊起來,一地哀嚎。

  一旁的張義一開始還看得興高采烈,漸漸地越看越是一頭霧水,怎麼自己這些小兄弟的戰鬥力提高這麼多了嗎?這不科學呀!

  不到十分鐘,二十多張桌子都倒了,地上躺了一百多號人,一個個血葫蘆一樣喊爹叫娘。

  一個光頭矮胖子拎著手腕粗的木棒子有些手足無措,他伸手撓了撓肥嘟嘟的後脖頸子,一臉迷茫......自己明明一棒子削腳下這貨肩膀上了,怎麼他脖子呲出來那麼多血?

  這他媽是狼牙棒嗎?

  他再一次疑惑地看了看手裡的木棍,變異了?

  ...

  嗚哇——嗚哇——

  警笛聲響起,兩輛警車呼嘯而至。

  張義覺得哪裡好像不對,可見警車已經來了,於是再一次揮了手,大吼一聲:「撤!」

  警車是到了,聲勢也挺嚇人,可並沒有一個人下車。

  張義這上百號人呼啦啦都走光了,院子裡的人才聽見了警車開門的聲音。

  「哎呀,疼死啦!」

  「我的媽呀,太疼了。」

  「哎呀我的波靈蓋呀!」

  「哎呀我的胯骨軸啊!」

  「天吶,我要死了,我要死啦!」

  「救命啊,救命啊!」

  「......」

  衝進來五名警察,隨即被眼前的景象都嚇了一跳。

  先前要和左瑤喝一杯的小胖子伸出了血淋淋的手,一把就抓住了一名警察的褲腳,慘呼著:「救、命、救命啊!」

  「快打120!」一個年長的警察大喊起來,臉上都是焦急的神色,心裡也在暗暗咒罵著張寶這哥倆。

  「你怎麼樣?」一個黑臉膛的警察蹲下來問身旁一個憨厚的小伙子。

  「疼、疼、疼死啊...」小伙子慘呼著,一隻手還捂著後腦勺,黏糊糊猩紅色的血液順著胳膊滴滴答答,隨後一翻白眼就暈了過去。

  緊接著,幾輛120救護車拉著笛兒到了,幾名警察互相看了看,疑惑起來,這麼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