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之後。
竹居屋。
「大家好啊!想我的快尖叫。」
池徹從車上下來,照例第一時間湊到鏡頭前打招呼。
臉上帶著燦爛的笑。
一如第一次在竹居屋亮相的模樣。
情緒值+1
情緒值+1
情緒值+1
這裡的小韭菜依舊那麼單純,一茬又一茬的茁壯成長。
池徹拖著行李箱進了院門,掃視一眼熟悉的院落,語氣有些傷感:「啊!不知不覺已經是竹居屋的最後一期了,真的在這裡度過了一段很歡樂的時光。」
調整一下情緒,他食指和中指併攏在額前一揮,對著鏡頭很認真的道:「假如以後再也碰不到了,祝你早安、午安和晚安!」
彈幕《楚門的世界是吧?這裡也是池徹的世界,馬上要回到現實了》
《媽的!池狗這句突然傷感起來了》
《最後一期了啊,好捨不得》
《別慌!三個月之後還有冬季版本的竹居生活》
其他人還沒來,池徹將東西放好之後去廚房看了一眼。
罈子里已經沒有酒了,大家親手製作的覆盆子酒上周就被喝光。
冰箱裡還剩最後一瓶可樂,那是上周杜文博買的。
拿著可樂坐到院子裡,池徹坐在椅子上蹺著腿很放鬆的對著鏡頭說著話。
風鈴聲響起。
一個苗條的身影推開院門。
她戴著茶色墨鏡,簡單素淨的長袖T恤,牛仔褲包裹著纖長筆直的美腿。
池徹趕緊起身小跑過去。
「吶!給我。」
白榆微笑著把行李遞給池徹,「來多久了?」
「剛來!我猜你就是第二個到的。」
「為什麼?」
「因為第一期的時候就是白榆在池徹後面呀。」
「哈!巧合罷了。」
兩人在院子裡坐下,聊起了這段時間在竹居屋的過往。
白榆想起了什麼,「對了,池徹你下周有沒有空呀?」
「怎麼了?」
「我下周有時間,咱們把那首《想把我唱給你聽》錄製出來吧。
看了他一眼,白榆解釋道:「我的粉絲成天都在酷樂的評論區催呢,我就想有空的話還是該早點錄出來。」
兩人早就公布過要一起錄製這首歌,結果一直都沒有動靜,雙方粉絲都急了嗑白吃CP的觀眾也沒少在評論區拱火。
「當然有空啊!」
池徹眨了眨眼晴,「我早就想跟小樹苗錄歌了,正好咱們順便約個會———-你喜歡看電影嗎?喜歡晚餐吃什麼?」
「哎呀!跟你說正事呢,什麼約會呀?」
白榆不好意思了,微微扭開腦袋。
這傢伙,一直都是這副不那么正經的樣子。
彈幕-
一《這倆是要我從節目裡嗑到現實的節奏啊(偷笑)》
《你們倆真談一下吧!球球了》
《壞了!在竹居屋我們還能監視池狗,到外面他會幹什麼都不敢想》
《最後一期我的瑤池CP要被絕殺了?》
《我把劇本都寫好了:這一季白吃CP笑到最後,然後下一季瑤池CP大翻盤,
第三季靜姐強勢鎮壓後宮諸天(陰險)》
兩人正聊著,風鈴聲響起。
「哈嘍!你們好呀!白榆姐,池徹。」
林清瑤活力滿滿的揮手打招呼,聲音雀躍而嬌憨,健康性感的身材在和煦的陽光下仿佛被勾勒出了霸道的輪廓。
沒等池徹走過去,林清瑤已經丟開了行李,「給你!」
池徹伸手拖過行李箱,抱怨道:「你也太不客氣了吧,一般人不是該說自己能行嗎?我都還沒走近你就把手撒開了,當我是啥?傭人嗎?」
「哈哈!」
聽到池徹的抱怨,女孩忍不住開朗的哈哈笑。
她伸手拍了拍池徹肩膀,「咱們倆還客氣啥呀?下周我幫你搬東西好了。」
池徹翻了個白眼,一時間也不知道這傻姑娘是忘記了這是本季節目的最後一周,還是她故意在忽悠自己。
白榆在旁邊偷笑。
風鈴聲又響。
「瞪!我來辣!」
周蔚傑的推開院門,站在門外像模像樣的行了個軍禮。
「小傑快進來。」
周蔚傑轉身去拖行李,池徹趕緊抓起桌上的可樂就是一頓猛搖,
吃奶的勁都使出來了。
白榆和林清瑤疑惑的看著他。
池徹擠了擠眼晴,將可樂瓶重新放回桌上。
周蔚傑正好轉身拖著行李箱進了院門。
他小心翼翼的扭頭觀察著涼亭上的大榕樹,生怕遭到襲擊。
還好,一周過去烏鴉一家子似乎已經放下了仇恨。
鬆了口氣,周蔚傑小跑著過來,「徹哥你們來得真早呀!這個可樂是誰的?
能給我喝一口嗎?」
「是我的。」
池徹說了一句,也沒說給不給他喝。
而聽到是池徹的水,周蔚傑就不客氣了,飛快的伸手跟搶劫似的就拿起了可樂。
「這是—.」
白榆下意識想提醒,已經晚了。
吡!!!
周蔚傑飛快擰開瓶蓋被當場濺了一身,他下意識著屁股將可樂拿遠。
「徹哥你的可樂好暴躁啊!這麼多氣一定很好喝。」
感慨一聲,周蔚傑也不顧自己衣服濕了,湊過嘴巴咕嚕咕嚕就去堵還在冒泡沫的瓶口。
三人忍俊不禁。
《哈哈!小傑單純得有點可愛》
《他從頭到尾都沒有懷疑過他的徹哥(大哭)》
說說笑笑間,其他人陸續到齊了。
開始準備午餐。
大概是最後一期的關係,大家今天興致都不是很高,沒有以往那麼活躍了。
都仔細的做著事,沒有惡作劇,沒有咋呼聲。
杜文博默默劈柴。
池徹跟林清瑤埋頭洗菜,周蔚傑拿著刮刀坐在旁邊小板凳上給土豆削皮。
「嘶倒吸一口涼氣,周蔚傑突然動作一頓「怎麼了?
池徹轉頭,就看到他捂著手指。
「把手刮到了?」
池徹伸頭看了一眼。
周蔚傑的的中指關節處皮膚被刮掉了一點,破皮倒不多,隱隱見紅。
「徹哥有創可貼嗎?」
池徹轉頭繼續洗菜,隨口回答:「這么小的傷口不需要創可貼啊,你都沒有流血。」
「這已經流血了。」
「你那也好意思叫流血?」
林清瑤看了一眼,「還不如我上火流的鼻血多。」
池徹開玩笑道:「要不咱們給小傑送醫院吧?再不快點等會都看不出來了。」
周蔚傑這下不好意思了,埋頭繼續削土豆,
但是總感覺手上的傷口不舒服。
仔細的看了看刮刀,他很緊張的把刮刀遞給林清瑤,「清瑤姐你看!這刮刀上面有鏽矣,被這樣的刀刮傷聽說很容易感染啥的?」
「真的?」
「當然!聽說生鏽的金屬非常危險。」
林清瑤這個學渣也不知道有什麼講究,轉頭看向池徹。
「算了!我那裡有碘伏,我去拿來給你擦一下。」
為了讓周蔚傑安心一點,池徹還是拿碘伏給他擦了擦,然後又用創可貼給他包手指。
周蔚傑不好意思的對著鏡頭小聲解釋:「不是我矯情,大家如果受了傷也要多注意一下,現在好多新聞都是———」
池徹低著頭偷笑不已。
靜姐她們也得到周蔚傑受傷的消息,一個個都跑來查看。
發現傷口微不足道,也就不在意了。
「行了!你去坐著吧,活交給我。」
「哦。」
周蔚傑到旁邊坐下,著手指不知道在手機上搗鼓什麼。
池徹洗好菜給山叔送過去,順便探頭在周蔚傑身後看了一眼。
他繃不住了。
這小孩在用瀏覽器查詢:如果感染了破防風該怎麼辦?
「喂!你至不至於啊?」
池徹一把將周蔚傑的手機奪過來,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還感染破傷風—————你要笑死我嗎?就兩毫米的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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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了周蔚傑過度緊張的反應,周圍一群人都有些忍俊不禁。
周蔚傑有些不好意思,欲言又止。
池徹:「不要去擔心這些有的沒的!你這樣的傷口能感染破傷風的概率比你等會吃飯被噎死還小。」
周蔚傑還是忍不住擔心的道:「可是那個刮刀上有鏽啊!聽說被生鏽的釘子什麼的劃傷就很容易感染破傷風。
「那點鏽你別管,這麼淺的傷口不會有事。」
池徹伸手錘了捶他的肩膀,把手機遞迴去,「聽哥的,死不了!」
「哦。」
周蔚傑收起手機。
杜文博劈完柴湊過來,打量了一眼周蔚傑手指上的創口貼。
「破傷風是厭氧菌造成的,你包著創可貼是不是不太好啊?要不要把傷口晾一晾?」
「真的?」
周蔚傑又轉頭徵詢池徹意見。
池徹有些心累,「隨便你們,反正也沒流啥血,創可貼摘不摘都一樣。」
他接過了周蔚傑的削土豆任務,埋頭小聲嘟:「這群傢伙就不能多讀點書嗎?破傷風都來了—..—.」
彈幕《哈哈哈!池哥好強的攻擊性》
《池徹:沒文化真可怕》
《這哥幾個都好搞笑啊,關鍵小傑很認真的在擔心》
《跟我一樣,我被釘子扎過一次就瘋狂百度破傷風的資料(狗頭)》
《我有一次手上皮膚爛了,查百度要截肢(吃瓜)》
經過小傑的破傷風事件,竹居屋的氣氛又熱鬧輕鬆了起來。
吃過飯,依舊是猜拳決定洗碗任務的歸屬。
好消息:池徹又沒輸。
壞消息:他又被抓了壯丁。
這次中招的是靜姐。
靜姐的運氣很不錯了,竹居屋拍了十三期她只有這一次輸掉猜拳遊戲。
兩人將碗筷收進廚房。
池徹埋著頭在水槽邊洗碗,俞靜拿抹布仔細清理灶台。
「池徹。」
「嗯?」
「給姐姐寫的歌呢?準備好沒有?這都最後一期了。」
之前靜姐幫池徹一起做早餐,他答應了要給大姐姐寫歌。
「當然!我可沒忘。」
「唱來聽聽。」
「現在?」
「昂。」
池徹點點頭,也不去準備伴奏,深呼吸調整了一下。
開口語氣很輕柔。
「當你老了,頭髮白了。」
「睡意昏沉。」
大姐姐手裡動作一頓,手裡動作慢了下來。
很認真的聽。
池徹依舊低著頭洗碗,很認真的唱著。
「當你老了,走不動了。」
「爐火旁打盹,回憶青春。」
「多少人曾愛你青春歡暢的時辰。」
「愛慕你的美麗,假意或真心。
「只有一個人還愛你虔誠的靈魂。」
「愛你蒼老的臉上的皺紋。」
俞靜轉過頭,彎彎的眸子格外溫柔。
彈幕1
《好聽!好溫暖的歌》
《這歌詞是在表白嗎?(牙)》
《可惡!最後一期池狗終於忍不住撩大姐姐了(憤怒)》
《給我嗑暈了,年上CP沖呀!》
《這是要相約到老的節奏呀!池哥認真了》
《這就是我最驕傲的年上CP啊!這樣的待遇你們白吃CP和瑤池CP有嗎?》
廚房裡的鏡頭只能看到池徹胸膛以下,他洗著碗輕唱。
扭過頭,看著靜姐。
他嘴角有一絲笑。
「風吹過來,你的消息。」
「這就是我心裡的歌。」
「當我老了,我要為你。」
「唱起這首心裡的歌。」
大姐姐眸子亮晶晶的,「這是專門寫給姐姐的?」
「當然!滿意嗎?」
她伸手揉了揉池徹腦袋,「咱們小徹真棒!」
池徹眉開眼笑。
洗好碗出來,眾人坐在涼亭里聊天。
今天天氣很涼爽,但是大家都沒有外出去玩。
圍坐在一起回憶著竹居屋發生的趣事,大家互相聊了對各自的第一印象,以及這麼久下來的改變。
也約定了下一季節目要繼續見面。
「我給大家唱首歌吧!」
杜文博主動道:「這首歌已經準備有一段時間了,之前一直沒有機會唱-——」
這首歌風格抒情一點,不會像之前那麼激烈。」
他看了池徹一眼。
之前在竹居屋輸給池徹,都是因為他的選歌風格大家不喜歡。
這一次,大家總該喜歡了吧?
人總不能在一個地方跌倒四次,你們說對吧?
「哦吼!文博哥的新歌!是新專輯裡面的嗎?」
「加油加油!」
聽到杜文博的話,大家都表示期待。
拿過吉他,杜文博深吸一口氣,「這首歌叫《好想愛這個世界》,是我以抑鬱症患者第一視角寫的,希望大家能更多的去理解這個群體,讓他們對這個世界充滿希望。」
吉他撥動,旋律輕緩。
「抱著沙發,誰眼昏花,凌亂頭髮。」
「卻渴望想電影主角一樣瀟灑。」
「屋檐角下,排著烏鴉,密密麻麻。」
杜文博安靜唱歌的樣子讓池徹還有些不習慣,不過這傢伙唱功確實還不賴。
從歌詞喝旋律里,能聽出抑鬱症患者那種壓抑的情緒。
習慣孤獨,卻又渴望被愛。
想過離開,卻還有留戀。
彈幕-
一《不錯啊!這首歌沒得黑》
《看得出來最後一期杜文博用心了,很溫暖的歌》
《從出道就一直被網暴,這歌感覺是寫給他自己的》
《感覺杜文博也挺慘的,不會到大結局都贏不了一次吧(大哭)》
「不想離開,當你的笑容綻開。」
「這世界突然填滿色彩。」
「抱著沙發,誰眼昏花,凌亂頭髮。」
「夕陽西下,接通電話,是你啊。」
歌詞質樸卻很美,池徹挺喜歡最後一段。
在他演唱完畢的時候,池徹用力鼓掌。
「好聽!很不錯的歌。」
杜文博笑得很開心。
被認可了。
之前池徹還銳評過他的那首《哀》,這下得到來自對手的認可,杜文博感覺說不出的舒暢。
大家送上讚美過後,杜文博主動問池徹:「你也唱一首?」
最後一期了,他還是想跟池徹正面比較一次。
這是我最後的波紋了!
「池徹也來一首?不過這次我們不分勝負。」
山叔拍了拍手,「大家一個個來吧!反正今天時間很充足,可能這也是是大家在第一季的竹居屋給觀眾送上的最後表演-----下一季的節目拍攝地可能不是這裡。」
「他剛才已經唱過了·——·
靜姐正要解釋,池徹笑著道:「好啊!正好我最近也寫了一首歌。」
「矣?」
靜姐愣了,沒想到池徹除了給自己準備歌,居然還有其它作品。
我家弟弟真有才!
「杜文博,吉他借我一下。」
杜文博取下吉他遞過來。
他也好奇池徹一周內能寫什麼質量的歌出來。
池徹接過吉他,撥動琴弦找了一下感覺。
深吸一口氣。
「這首歌叫盛夏,紀念咱們所有人在這個夏天的相遇。」
指尖彈出舒緩的前奏,仿佛溫柔的風拂過盛夏。
池徹視線掃過周圍的一張張臉龐。
「那是日落時候輕輕發出的嘆息啊。」
「昨天已經走遠了,明天該去哪啊。」
「在夏天發生的事,你忘了嗎?」
涼亭外。
陽光和煦,微風輕拂,大榕樹枝葉搖動。
明亮的畫卷留在了眾人的眼帘。
這個盛夏,留在了池徹的歌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