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蒙研究中心,再一次陷入了沉寂,而同樣的,聶強軍也是回到了燕京,又是一場秘密的會議,持久而漫長。
整個華國倒是沒有什麼影響,基本上,開始進入了節慶的氣氛。
「何昱,兩手方案吧...」
「我希望不要強迫個人。」
「這沒問題,哪怕她不願意去,我們也是新找一個替代者...」
而正在忙碌之中的何昱,在接到了聶強軍的電話之後,明白聶強軍說的意思。
所以,在得知了兩手方案之後,他就明白了上面想怎麼做。
兩手方案,一手探查,一手『友善』。
而想要探查又要保持『友善』,那就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離開之後,與自身再無關係。
或許在這之前,有著不少的特殊戰士,都有這樣的經歷,可何昱也不知道,把寒冰這個只見過一面的人,牽扯其中,是對是錯。
寒冰,只能說是見過一面,可是在何昱的心中,寒冰對於這一次的行動,是真的無比的合適。
可意味著什麼,何昱其實也明白。
在那浩瀚的宇宙之中,寒冰將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孤獨,還有著被發現的風險,哪怕就是被發現了,真正面臨危機的時候,也只能靠寒冰自身。
「不知是對是錯...」何昱輕輕一嘆。
這事,何昱也不知道自己是對還是錯,原本想著寒冰擁有著機甲操控的天賦,邀請進鴻蒙研究中心,輔助機甲的研究。
可是現在卻是一下把寒冰推到了另外一個高度,一個十八歲的女孩,能不能承受著這樣的壓力,他是真的不知道。
如果她不適應,那就中斷,別擇它人....
何昱沉吟了一下,事到如今? 他也沒有其它的辦法了? 先看看寒冰的意思,如果來到了這裡? 是受到了其它的一些影響而決定的話? 他肯定會找聶強軍說一下,更換人選。
而燕京? 另外一邊,聶強軍在開完了會議之到? 看著手頭上的一份材料? 他的目光流露出一絲思索。
「寒冰是寒虎將軍的孫女....」聶強軍在確定了要走兩手準備之後,就開始著手調查了一下寒冰,而調查的結果,讓他目光微微一楞。
寒冰居然是寒虎的小孫女? 這一點? 倒是有些出乎聶強軍的意料之外了。
「走,去京南山....」
聶強軍看了一份資料之後,沉吟了三秒,抬頭看向了李征。
雖然寒冰是功勳之後,但想到了這是何昱推薦的人? 他自然不能嘗試都不嘗試就放棄,這不是他的為人。
再者說了? 事情非同小可,自然要用最完善的人員去執行這事。
聶強軍離開了機要之地? 直奔京南山。
京南山,燕京南面? 在這裡有著大興嶺一般連綿不絕的山脈? 也有著壯麗的南河湍流而過。
山漳繆繆? 流水清聲。
是真正的一處頤養天年的好地方,而這裡,也是一些退休老幹部的居所之一。
畢竟,一些老人之前身居要職,不是為了監視,而是為了更好的保護,集中處休養,無疑是最好的處理方式。
聶強軍顯然不是第一次來這裡,一路輕駕熟路。
直奔山間,入眼的是一個個獨立的小院,聶強軍直接來到了一個小院之前,按了一下門鈴。
「寒老,在家嗎?我是強軍...」
聶強軍詢問了一下,樣子顯然也是與寒虎熟悉。
而隨著聶強軍的問話不久,一個女子打開了大門,而在小院之中,正有著一個老者坐在輪椅上,目光看向自己,懷中還抱著一隻小貓,手不自覺撫摸著,小貓一幅享受的表情,懶洋洋的倦成一團。
旁邊還有著一個女孩,正半蹲在輪椅旁邊,之前顯然是在與老者聊天。
「強軍?你怎麼來了...」
老者看著來人,目光流露出詫異,顯然沒有想到聶強軍會來自己這裡。
「來看看你....」聶強軍看了一眼開門的三十歲的女子,最後目光落在了半蹲在老者旁邊的女孩。
看著剛剛還在照片裡看過的面容,赫然就是寒冰。
「行了,別跟我扯有的沒的,有事說事...」
寒虎笑罵了一句,聶強軍來找自己,顯然不是所謂來看看這麼簡單,其實在聶強軍一出現的時候,他就想了許多,可一直沒有想到,聶強軍來找自己到底是為了什麼。
自己已經退了二十來年了,行將就木,聶強軍正值巔峰,有什麼需要找自己的,自己巔峰的時候,遠沒有聶強軍站的位置高,只不過,他的前面,加了兩個字,開國。
一路屍山血海邁過來的,其中的艱辛,沒有經歷過的人,不足為道。
聶強軍沒有回應,而是轉頭看了一眼寒冰。
「小曦,小冰,你們迴避一下。」
寒虎看著聶強軍的眼神,亦是明白,不適合有外人在場,甚至還順勢的抬起了手,把貓遞了過去。
「好勒。」
寒冰倒是很乖巧的點了點頭,默默的接過了小貓,與寒曦走進了屋子裡。
而聶強軍則是站到了輪椅的後面,直接推著寒虎來到了一處空曠的湖邊,看著湖波轔轔。
寒虎沒有著急詢問,既然聶強軍已經在這裡了,他不問,聶強軍自然會說。
「寒老,我想帶走寒冰....」聶強軍沉默了許久,而一開口之後,瞬間讓寒虎的頭猛然一頭,偏回頭看了一眼聶強軍。
此時,寒虎眼神之中全是詢問。
「有任務?」寒虎沉吟了半晌。
聶強軍點了點頭。
「很危險?」
聶強軍依然點了點頭。
寒虎突然的轉頭看向了微風波盪的湖面,沒有再開口,而聶強軍同樣沒有開口,因為他們都是過來人,一切盡在不言中。
聶強軍知道這一次行動的風險,而寒虎哪怕沒有知道是什麼行動,亦是也知道了此行的兇險。
「這任務必須是她麼?」寒虎沉默了近乎三分鐘,這是幽幽的開口。
「沒有先河,有人發現她很合適...」聶強軍看著寒虎的樣子,沉默了許久。
對於寒虎他的內心是敬重的,三個兒子,兩個在隱秘戰線死亡,一個也在極其危險的崗位。
一生征戰,能活到如今,已是奇蹟。
如果要說實話,聶強軍真的不願意來找寒虎,可是聽著何昱的語氣就知道,寒冰在這一次行動中的重要性,不言而諭。
「誰說的.」
寒虎的手有著不太明顯的顫抖,近乎是喃喃的吐出了兩個字。
「何昱...」
不過,聶強軍的話,卻是讓寒虎看著湖面的雙目一楞,默默的抬頭看向了天空。
仿佛這一個名字,就掛在天空一樣。
不過,在寒虎的心中,這一個名字,與那個帶著華國從零開始的名字一樣,與天空對等。
他親眼見證了歸國的難,也見證了一步步的崛起。
聶強軍的話,瞬間寒虎明白了,所謂的任務,極有可能在天空之上。
畢竟,他是老,不是糊塗。
正是如此,寒虎與聶強軍之間,陷入了空前的沉默之中。
沉默的時間,比之前更久,聶強軍知道寒冰自己的決定很重要,而寒虎的決定,也很重要。
一分鐘...
兩分鐘...
三分鐘時間過去,寒虎突然輕輕一嘆。
「問問寒冰自己的意思,她同意,我就同意...不過,如果她同意的話,延後一個禮拜過完年吧,我沒有多少時間了...」寒虎語氣透露著蒼涼,沉默了許久之後,他還是下定了決心。
他的大兒子與二兒子,他徵求了意見之後,親手送到了那個位置。
要說這一個決定有多艱難,大兒子與二兒子的骨灰盒,是真正的讓他內心產生了愧疚,甚至有心想讓三兒子退居下來,可是被拒絕了。
寒家沒有貪生怕死之輩..
記得當時聽到這放夭的時候,寒虎臉上帶著欣慰的笑容,可是掩飾不住的是擔憂,擔憂著如前面一樣,遇到了風險,不過,還好的是,隨著華國越發的強大,危機在慢慢的減少著,這才讓他慢慢安心了一些。
而現在,他卻沒有想到,寒冰卻是被別人看中。
寒虎心中輕輕一嘆,他知道,這話一出,寒冰不會拒絕,因為這本身就是寒冰想做的一件事情。
「寒冰,你過來.....」
寒虎被聶強軍推回之後,一頭進入了書房,把寒冰喊到了書房裡面。
一聊,就是一個小時。
隨後聶強軍在寒曦有些好奇的目光之中,離開了京南山。
只是面色難免有些沉重。
不過,這或許就是無奈,人生在世,總有舍有得。
不是所有事情,都盡善盡美。
........
....
贛城,陵水湖畔的半山腰,一處鳥語花香的地方,大有一種四季如春。
此時,楓樹前面,有著不少的人頭涌動,許多人都在忙碌著。
「來來來...菜備好了,搬過去....」
「虎哥,讓讓,我的雷射烤肉設備放過來....」
「凝珍,雷射真的能烤肉麼,不會燒焦吧?」
鴻蒙團隊全部人,都出現了這裡。
秋去冬來,寒冬已至。
春節.....永遠是華國人靈魂里,不可磨滅的印記。
這代表著一家老小的團圓,而這一次過年,對於鴻蒙團隊來說,顯然有些特殊。
沒有在家中過年,而是選擇了與團隊一起,過一個年。
春節臨近,何昱也是讓鴻蒙團隊默默的放下了手頭上的事情,來到了改造之後的老屋。
準備在這裡,過一個團隊的大年。
「走了,收拾好了沒,我們趕緊過去幫忙,要不然去晚了,什麼事都做完了...」
「來了來了...」
「媽,來了...」
而在陵水湖邊的小院裡,曾蘭與何波也是急沖沖的出門,兒子的團隊全部在贛城,要一起過年,兩人自然是贊同的。
一個好漢三個幫,自己兒子能有今天,真的少不了這些團隊成員的幫助,而且與團隊成員之間,早就已經混熟了。
隨著曾蘭的一聲號召,何波與何鈺用真實的行動表明著,一個外姓人在何家的戰鬥力與統治力。
跟在了曾蘭的背後,前往了老屋。
「阿姨,叔叔,小鈺....稍微坐坐,一會就可以開吃了...」許傑正在洗菜,看著曾蘭三人的到來,立刻笑臉打了一聲招呼。
「小傑,我們是來幫忙的...」曾蘭走近,臉上帶著洋溢的笑容,說著的時候,輕輕的瞟了一眼何鈺。
「傑哥,我來洗...」何鈺哪能不明白這一個眼神的意味。
默默的站了出來,走到了許傑的身邊,幫忙洗起了菜。
「阿姨,叔叔,好....」
而曾蘭沒走幾步,冷珊就拿著一籮筐出現,然後放在了一個水龍頭邊,準備洗刷。
曾蘭一看就知道了農家種的番薯。
她還沒有來得及開口,突然被一聲,大吼嚇了一大跳。
「水冷,我來...我都說了,我來了,你就等一下嘛,這東西這麼種....」
熟悉的聲音,讓曾蘭看著一個壯碩的人影,快步越奔過來,身子十分的矯健。
一把搶過了冷珊的籮筐,快速的洗刷了起來。
甚至一邊洗涮,一邊說著。
「你就在旁邊看著,指導指導就好...」楊浩一臉控制不住的笑容,有些寵溺的看著冷珊,哪怕就是曾蘭的到來,都沒有注意到。
仿佛眼中只有冷珊一樣。
「小...」
何波剛想開口,可是瞬間就被曾蘭拍了一下,給拉走了。
「你也真是,一個大老爺們了,一點眼力勁都沒有...打擾人家小兩口乾嘛...」曾蘭一把拉住了何波,繼續朝著裡面走去。
「不是,怎麼就沒有眼力勁了...」何波有些鬱悶得開口。
「不能提重物,不能洗冷水,你不知道是什麼意思?還是讓我教的不到位?」曾蘭輕輕的瞟了一眼何波,瞬間就讓何波感受到了這一個眼神中的危險。
瞬間的求生欲上線,仿佛想到了什麼深刻至極的事情,身子打了一個激靈。
生活就是一把無形的刻刀。
這就是他對於那一段時間,最大的感觸。
「冷珊有了?」何波有些不太確定的開口。
「你說呢,我聽沫橙說的,她親自確定的...走了,給沫橙打下手去...」
曾蘭白了一眼何波,拖著何波掃視了起來,顯然是準備找溫沫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