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都沒想到,前陣子熱度還沒散的明祈以這樣的方式重新進入大眾視野。【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大家紛紛猜測明祈和席溫年的關係。
連音協的新任成員都和明祈扯上了聯繫,大眾除了驚訝到麻木似乎也沒有別的情緒了。
外面紛擾的時候,明決上門了。
他臉色難看到異常。
這天天氣實在稱不上好。應景似的,屋外狂風大作,悶雷陣陣,風雨欲來,沿路的大樹都被吹得獵獵作響。
大抵是天氣原因,空氣壓抑,明祈久違的覺得心口悶。這種感覺從心口傳達至四肢,有種細細麻麻的異樣感。
直到看見捏著一份文件的明決出現在門口。
私有所感,兩人隔著門對望,明決欲言又止。
「……小姐。」
明祈忽而放下似的,盯著他手上的那份資料∶「拿過來吧。」
她看起來像是接受了現實。
明決忍了又忍,手下意識的向後縮。
明祈面容平靜,看著明決,反過來安慰他∶「明決,如果這是真的,是逃不過的。」
明決鬆了力氣。
明祈淡定的打開文件,指尖卻還是在第一頁的資料上頓住。
——溫思韻,女,因不堪抑鬱症折磨,新曆1031年7月20日於帝都新野別墅自殺,享年30歲。
良久後,明祈合上資料。
「葬在哪裡?」
——
大雨傾盆,嘩啦啦洗刷整座城市。
明祈撐著一把黑色雨傘站在大雨中,雨勢迅疾,草地升起雨霧,周遭世界變得朦朧。只有照片上的女人笑顏溫柔,仿佛在透過時空看向她。
明決安靜的陪在她身後。
明祈難得的有些絮叨。
「其實大概也能猜到。」
「如果她真的沒死,十幾年了不可能不回來。」
「她和父親恩愛非常,父親慘死,我被送往鄉下,她若還活著,怎麼會不為父親報仇,丟下我不管不顧呢?」
「黑蜀情報組的能力也沒有這麼差勁,調查幾個月才查到真相。」
「很多東西都是有跡可尋的,全看你願不願意相信。」
「……」
那天雨很大,明祈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說了些什麼,或者想表達什麼。
她心中其實早有推測,只是仍懷揣著那份希望,渾渾噩噩直到面對殘酷的現實。
她對溫思韻的記憶並不多,最多只停留在五歲時,瀕臨死亡的她被救回,那個一直優雅溫柔的女人抱著她痛哭,髮絲散亂,盡失禮儀。
溫思韻抱著她,雙手不停的顫抖,最後還是緊緊拽著她,嘴上不斷同她道歉,惶恐不安。
那是她的母親。
十五歲之前,明祈只是個神格未啟的普通人。天賦了得,學什麼都一騎絕塵,卻身負血海深仇,被血仇壓得幾近窒息。
十五歲之後,她神格甦醒,方知命運之道,其實在自己手上。
很多時候,世俗的身份用久了,明祈也會恍惚,那些親情、友情,都是她切身經歷過的,同她生出情愫。還有曾經待過的娛樂圈,因為不斷的曝光,喜歡她的、追隨她的粉絲越來越多,這些情緒慢慢轉化。
她同這個世界的聯繫無形中變得緊密。
羈絆因此生長。
——
回到家的明祈表現得一切正常,詢問溫思韻被帶來帝都後遭遇的一切。
脈絡相當清晰,帝都某個大人物在收拾明正陽時看中了貌美溫柔的溫思韻,於是便趁那段混亂的日子製造溫的假死跡象,將人擄獲來帝都,還費盡心思為她改了名,捏造假身份,將過往一切都沖刷乾淨。
只可惜溫思韻瞧著性子溫柔如水,卻是個剛烈的,寧死不屈,幾次三番還傷了那人,最後那個人沒了辦法,將人給軟禁了,又派保鏢把守。
中間又經歷了很多事情,最後溫思韻患上抑鬱症,在某個深夜割脈而亡。
而她死後不久,那位大人物就因為其他事情得罪了上層,找了證據進了監獄,沒幾個月就死在了牢里,死狀恐怖。
明決簡單的陳述了一遍,接著噤聲。
不僅溫思韻死了,就連仇人都自己作死了。
明祈全程冷靜聽完,繼而∶「知道了。」
明決離開前,勸道∶「小姐,過往的事……不如就放下了。」
明祈靠在椅子上,語氣緩和∶「你和孟非翰的事,都解決了嗎?」
明決抿唇,知道她沒有其她用意,只是反過來勸他。
明祈深深看著他∶「你我認識多年,熟知對方性格。明決,我不希望你還在過往裡走不出來。」
「當然,這是你的事情,無論如何,我都尊重你的決定。」
「還有,明家永遠是你的家。」
——
明卿雲是晚間回來的。
才進門,「啪」的一聲,漆黑的大廳頓時亮如白晝。
明祈站在二樓轉角處,纖細的手放下,穿著睡裙裊裊而立,第一次問他∶「你去哪兒了?」
明卿雲的目光卻落在她的腳上,好看的眉微聳,「殿下,穿上鞋子再下地,不然容易著涼。」
說完,他從旁邊鞋櫃裡取出一雙拖鞋,走上樓就要為她穿上。
一連串他做得熟門熟路,明祈低垂著眉眼,看他拿著鞋子上來,像一個虔誠的使徒。
他向來不吝於做這些活,將自己的姿態放得很低。
纖細如玉的小腳套進拖鞋裡,明卿雲眉眼方才鬆動下來,解釋道∶「最近事情有點忙,處理公事去了。」
明祈輕啟唇∶「我母親,走了。」
寥寥幾個字,明卿雲聽出了潛藏的迷茫。
他怔愣,「殿下?」
明祈旋過身,轉角處做了落地窗處理,一眼就能望見外面的皎潔月色,她說出心裡話∶「挺好的。」
印象里,自己的父母十分相愛。倘若活著那般痛苦,那麼死亡,也是另一種相愛的方式。
明卿雲忽然失語,到嘴的安慰的話頓住,他的殿下已經為自己想好了寬慰的理由。
明卿雲想了想,最後還是說道∶「您還有我。」
明祈看向他,月光下,那雙藍眸如從前,澄澈坦蕩,不含任何雜質。
她勾起唇∶「對,我還有你。」
明卿雲站在她下面的一節台階上,卻仍然比她高出不少,她稍稍仰頭望向他,言語調侃∶「……咱們的司蘭圖卡大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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