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元問剛下專機。【Google搜索】
他此番是秘密出國訪問,行程沒有公布。
羅加公國大使館的人已經在門口等好了,浩浩蕩蕩,穿著整齊的正裝拉了橫幅,禮儀稱得上周到妥帖。
為首的正是羅加公國的國務卿昆西,大概五十多歲,頭髮花白一片,相貌則是典型的羅加公國地域長相,灰棕眼珠,膚色偏黑,五官深邃,身材高大,見到裴元問熱情的上前招待。
連續坐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身上懶洋洋的,裴元問沒有興致。
一旁的魏和同帶著使團主動為他應付這些場面話,雙方都很客氣。
直到裴元問打斷他們表示自己累了。
這位國務卿已經不是第一次接待這位來自東方的掌權者,約莫了解對方性情,當即妥帖的表示親自送他去酒店休息。
裴元問隨口∶「道格拉斯呢?」
在場的人都頓了頓,在羅加公國,這樣直接的稱呼總統名字實在稱不上友好。
亞特林使團的翻譯官用更委婉的措詞表達。
也不知道這位國務卿是否聽得懂亞特林語言,但這會兒無論聽不聽得懂,不懂才是最好的選擇。
昆西表示總統大人正在休假,海外度假中。
裴元問冷笑一聲。
語言可以不通,但表情卻是大陸通用的。
所有人都看懂了他的嘲諷。
羅加公國的現任總統,在國際上私底下有一個極為難聽的別稱——莫比斯皇室的狗。
據《公國報》統計,一直到今年六月初,道格拉斯的國民支持率已經從上任時的80%跌到28%。
如果大陸國家有鄙視鏈,很顯然,在三個超級大國亞特林、莫比斯以及羅加裡面,羅加公國已經淪為墊底的陪襯。
羅加公國一行人面紅耳赤,除了昆西都是一副受到羞辱的模樣。
裴元問不再多問,穿著錦袍步伐邁得不大,手上還戴著一枚翡翠扳指,優雅矜貴,充滿來自東方的典雅味道。
「走吧。」
漫不經心的語調,卻一下子掌握了全場節奏。
抵達高級酒店,羅加公國的招待人員已經將整個皇家酒店都包了下來,早在三天前就禁止其他外人隨意進出,甚至酒店周邊的店鋪也被強令關閉,安插了武裝部隊近身保護裴的安危。
出訪期間,一切從嚴。
裴元問在兩方人馬的簇擁下進入酒店,魏和同全程跟隨,等送走了羅加的使團人員,亞特林這邊的專業人員上前,用縝密的探測儀器對整個豪華套間進行細緻的檢查,確認無誤後裴元問揮散眾人,只留下魏和同。
等人走完了,魏和同上前,這次親自動手,對房間再一次檢查。
裴元問則坐進墨綠色復古沙發,他手肘撐在沙發扶手上,隨意的轉動扳指,眸光微微下垂,眉眼少了幾分散漫,這才依稀有一國之首的氣勢。
「大人,無誤。」
魏和同檢查完,上前述道。
「嗯。」裴元問哼出氣音。
魏和同∶「大人,羅加公國這邊的意思……」他深思∶「看情況,這內政也是相當複雜。」
亞特林的政治體系看似混亂,其實牢牢把握在元首手上。而羅加公國剛好相反,看似渾然一體,內里卻是矛盾不斷,黨派之爭十分激烈。
裴元問懶洋洋的歪在沙發上∶「三條腿的凳子罷了。」
「垮台,只是時間問題。」
尤其是格林武場作為羅加在國際上的勢力已經漸漸衰退,話語權慢慢落後於亞特林的音協和莫比斯的法爵會。
「盯著羅加做什麼,鼠目之光。」裴元問嗤道,神色難得生動∶「不如盯緊了莫比斯。」
「那兒可是我們大陸的起源,還有咱們的救世主***卡大帝啊。」裴元問說著,語調越來越奇怪,似乎是在譏諷,又似乎沒有情緒。
魏和同不敢應這話,彎腰回∶「是。」
「好了。」裴元問一副厭倦的模樣∶「睡覺了。」
他起身進了臥室,「對了,小公主今天有消息嗎?」
魏和同轉過身,恭敬道∶「明小姐今日午時傳達了對您的想念,並詢問您何時能回去。」
裴元問心情略好,憶起明雅的臉,越發待不住了,考慮到還沒敲定的合作,他只能帶著惋惜意味道∶「幫我回她,十天以後。」
「是。」
「下去吧。」
魏和同輕輕的關上門。
從上飛機到現在已經有接近二十個小時沒有打開手機了。
大人不喜歡電子產品,也從不使用手機、電腦等一系列設備,這麼多年來一直是魏和同在他身邊替他傳達各項命令、措施。
服侍好大人休息,魏和同才回到隔間,打開關機了許久的電腦。
一打開,鋪天蓋地的消息攏了過來。
魏和同擰著眉,臉上的皺紋越來越深。
「咚咚咚……」
他還沒來得及一條條看,外面就有人敲門。
親信站在門口,聲音緊張∶「魏老,出大事了。」
……
孟非翰清晰的認識到,如果明祈就這麼喪生,明決永遠不會回孟家了。
他這幾日像遊魂一樣待在醫院裡,也不敢回去,生生把明決的事情壓下。
醫院裡人來人往,動靜大得驚動了院長。等站在門口一瞧,一個接一個的大人物直接把他震麻木了。
祿盛做主,將整個醫院包了下來。所有病人疏散到各方醫院,周邊晝夜不停的圍著人守護,一批批的名醫被請來會診,醫院白夜不分的燈火通明、人聲不息。
直到第二日晚,柳清站在病房,在眾人期盼的目光下緩緩的搖頭。
死一樣的寂靜。
器官壞死、心臟衰竭、病弱之軀,這副身子分明千瘡百孔,留有多年後遺症。為何上一次在塔北,卻顯示一切完好?
柳清百思不得其解。
這會兒病房的氣氛壓抑到極致,他便沒有把心中的疑惑提出來。只是隱隱的,柳清想起曾經在莫比斯診斷過的一個案例,他心下有些許希翼。
這樣的天之驕女,不該隕落得如此潦草。
病床上的女孩雙手交疊,眉目舒展,面色紅潤,唇角笑意溫柔,似乎正在做一場美好的夢,那麼生動、鮮活、驚艷,與旁邊的心電圖格格不入。
一時之間,所有人都分不清,到底誰在地獄,誰在天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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