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再做無謂的抵抗。【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說這話的時候,孟非翰瞥了眼身後的幾個高級警官和小警察,意思很明顯。
今天來的幾個警督,各個官職高得嚇人,就是為了防止祿京濯出面阻止。而江振能請得動這幾個警督同時過來,也意味著這件事已經定了性,上面的人就是要明祈死。
所以那些小警察……
一旦明祈有半點不服從的舉動,他們就會以妨礙公務為由將明祈就地槍殺。
孟非翰與祿京濯是有些交情的,因此這次收到上級指令行動,他刻意找人瞞住了祿家那邊,沒有人維護,只要能將明祈帶進警局,進了警局,那就輪不到祿家人來插手了。
除非他們敢公然劫獄。
然而祿家的地位又有多敏感?
只要他們這麼做,性質又不一樣了。
這是江振包括一眾高級警官共同的想法。
現在,就看明祈的表現了。
明祈看懂了孟非翰的暗示,她略略抬手,撐著頭,看向江振:「明雅呢?」
幾個高級警督的目光都變了變,身後跟著的小警察也動了動,看著明祈像看一具屍體。
「你住口!」江振呵斥,色厲內荏:「明夫人的名字,也是你能隨意稱呼的?」
明祈覺得好笑,也真的笑出了聲:「明夫人?」
明雅在外人面前其實沒有正式的稱呼,裴元問對她的稱呼也千奇百怪,也沒有承認過男女關係。
只是那晚在東方酒店裴元問的態度眾目昭彰,許多人早就在私下稱呼明雅為「夫人」。
此時這句「明夫人」從明祈口中吐出,怎麼都透著股嘲諷之意。
這也讓原本就對她態度不滿的近衛越發厭惡——對明夫人不敬,就是對大人的褻瀆。
穿著武警衣服的近衛們無不是從亞特林最優秀的成員,他們接受各種訓練、考驗,歷盡萬難才從千萬人中脫穎而出,被輸送到大人身邊,成為宮廷近衛。
他們以此為榮,對大人有百分百的虔誠和尊重。
而這會兒,這個坐著輪椅的女子看起來實在不遜,言語間都是沒禮貌的失格。
他們早就收到明雅的指令,只要明祈有一點反抗的舉動,就當場正法、以絕後患。
明祈輕輕掃了眼他們,回到孟非翰身上:「如果我現在配合你們離開,我將會面臨怎樣的待遇?」
孟非翰沒料到她這麼問,又猜她是在拖延時間,他正色說話迅速:「暫時進關押室。」
至於之後,他沒有提,而是道:「明小姐,跟我們走吧。」
明祈頷首:「好。」態度忽然變得溫順。
一行人都有些狐疑,又不了解明祈的脾性,便只是提防著帶明祈上了車。
臨走的時候,孟非翰忍不住回頭看了看。
這座別墅在整個扶淀區別墅群里並不張揚,平平無奇,但孟非翰剛剛一進來的時候,卻總有種被人在暗處盯上了的錯覺。
他又仔細看了一眼:很平常,沒有什麼不對勁。
警車一路直抵警局,暢通無阻。
孟非翰心裡不得勁。
尤其是在上次被祿京濯當街攔車之後,總覺得這件事不該這麼簡單。
明祈被關進了關押室。
隔著重重阻攔,都能看到江振那得意洋洋又解恨的嘴臉。
「孟警官。」
要走的時候,明祈喊住了他。
她坐在輪椅上,身子小小的,關押室光線不足,襯得她格外可憐。
到底是特權下受了委屈的普通人,孟非翰再不喜歡祿京濯為了一個女人犯錯,也知道這事是無妄之災。
他們這些做手下的,什麼都做不了,只能儘量不禍及旁人。
而這個女孩,左不過是這兩天的日子了。
於是孟非翰聲音緩了緩,問道:「有什麼要交代的?我會幫忙託付給祿京濯。」
「不。」明祈笑了笑,如綻放的曇花,成為黑暗中唯一的亮色。
她輕輕的問了一句話。
孟非翰愣住。
……
一直到離開警局,孟非翰心下還有些恍惚,他將少女這句話反覆的想了又想,也沒有得出什麼結論。
回到家的路上,他的私家車被人攔截了。
孟非翰看著前方鐵血的悍馬,倒也不是很意外。
誰知打開門,看到的卻是另一個人。
孟非翰眯眼,一腳踩在車上,點了只煙。
祿原楓拉開了車門,臉上有真實的怒意:「孟非翰!」
孟非翰輕鬆的撥開他的手,跳下了車,同對面來的年輕少將道:「喝一杯?」
酒吧里人聲嘈雜,熱辣的歌舞在對面響起,祿京濯不適的皺眉。
入了部隊以後,他就很少來這種場合了。
今晚發生的事情也讓他不快活。
正是因為孟非翰從中搗鬼,他們才錯失了良機,眼睜睜看著明祈進了警局。
那邊形勢更複雜,祿家的手暫時還沒插進去,正如孟非翰所料,他們還不能貿然闖入,只能徐徐謀之。
否則就是害明祈。
孟非翰狠狠吸了口煙,煙霧繚繞。
祿原楓深皺著眉,一開始的憤怒過去了,現在冷靜下來細想,倒琢磨出不對勁。
他比祿京濯更了解明祈、以及明祈的身邊人。
明卿雲暫時不在,那麼……「你們帶走明祈的時候,難道沒有人阻攔嗎?」
孟非翰回憶起上次在別墅里見到小男孩和一個一般大的年輕姑娘,這次反而不在了。
他搖頭,「去的時候,別墅里只有她。」
祿原楓慢慢坐下,緊皺著眉:「不可能。」
明祈的身邊人,怎麼可能會讓她陷入危險之中?
「對了,」見祿原楓一副陷入苦惱思索的模樣,孟非翰又多提了一嘴,「剛剛我離開的時候,她問了我一句話。」
「說了什麼?」
祿原楓和祿京濯同時看過來。
孟非翰吸著煙,清晰的記得少女問話時的模樣。
她的眼睛很亮,笑起來很好看,眉眼彎彎,微微歪了頭,帶了點天真之色,連問話都顯出幾分不諳世事似的天真。
「她說,」孟非翰回憶著,將原話複述:「『我只是想問問,帝都對地方的掌控,真的有那麼強嗎?』」
「……」
祿原楓和祿京濯的臉色一變再變,格外複雜。
兩人對視一眼。
孟非翰反而不明所以:「所以,這兩件事有什麼關係?」
祿原楓不發一言,走了出去。
祿京濯也拾起衣服,緩慢說道:「我想,逮捕明祈,將是上級做過最愚蠢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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