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痛苦的根源

  車裡很安靜。Google搜索

  明決與何茂坐在前座,除了上車時喊了一聲「虞小姐」之後,再沒有一句話。

  明祈手上拿著小巧的平板,似乎正在看什麼資料。

  祿原楓是跟著她一起的,也搖頭表示不清楚。

  虞向笛心有疑惑,「祈祈,我們這是去哪兒?」

  她透過前窗看外面,是她沒走過的路。

  明祈瞥一眼∶「很快就到了。」

  轎車越開越偏。

  最後下了馬路,開上一條泥濘小路。

  虞向笛心裡越來越迷糊。

  這裡有什麼禮物?

  「到了。」

  轎車越走越遠,最後慢悠悠在一處廢舊的老樓停下。

  這邊荒野遼遠,人煙俱寂,看著有些年代,旁邊的野草葳蕤,恣肆生長,已經及腿深。

  明決為他們開了門。

  幾個人下了車,破舊的廢樓大門從裡面被打開,穿著便裝的男人走了出來,神色端正。

  透過門口放眼一望,裡面竟然排排站滿了人,各個便裝戴著小型黑色耳麥,表情嚴肅。

  為首的男人迎過來,走到明祈面前,低下頭打招呼∶「大人。」

  他道∶「事情已經安排好了。」

  明祈頷首,示意她∶「小笛。」

  虞向笛愣住,看向廢樓里站著的一批批人,心下竟隱隱生起某個不可思議的猜測。

  「祈祈……」

  她不自覺後退一步。

  明祈抓住她沒受傷的右手∶「先去看看。」

  幾個人一起走了進去。

  穿過人牆似的下手,舊樓大堂里,一個人被五花大綁著扔在地上,身上西服蹭滿灰塵,頭髮亂糟糟,模樣十分狼狽。

  遠遠的,虞向笛就認出了那人。

  她身形一僵,定在原地竟邁不開腿了。

  明祈握住她的手,「阿笛。」

  虞向笛深吸一口氣,假意揚起笑∶「我沒事!」

  明祈,「跟我來。」

  兩人一同進去了。

  祿原楓明決等人則安靜的跟在後面。

  聽到動靜,被圍住躺在地上的人回過頭,「小笛!」

  江成棋笑笑∶「快救哥哥。」

  虞向笛盯著他,張了張口。

  明祈淡然一瞥∶「給他鬆綁。」

  虞向笛微訝。

  旁邊站著的人已經圍過去,利落的給他鬆了綁。

  江成棋倒在地上,雙手撐地,卻痛喊一聲,沒站起來。

  旁邊也沒人幫忙,都冷眼瞧著。

  虞向笛呆愣∶「你的腿?」

  「被打傷了。」

  哪怕痛得全身都在抖,他也還是笑笑,隱忍的姿態分外明顯。

  江成棋有意無意看向明祈∶「是你這位好閨蜜乾的。」

  虞向笛回頭看看冷瞧著他的明祈,「活該。」

  江成棋眼神一閃∶「小笛,這是無妄之災,我沒有對她做過什麼。反而是這位明小姐,一言不合就命人把我幫我綁起來,還打傷了我的腿……」

  他其實情況非常危險,需要得到治療,但江成棋清楚,身邊監視的人很警惕,他還沒找到逃跑機會,只能試圖博取虞向笛的同情。

  明祈看向虞向笛,對方緊盯著江成棋,「你說這麼多又想幹什麼?」

  「江成棋,我不會再被你欺騙了。」

  明祈淺笑,跟著看向江成棋,問道∶「你是不是在等?」

  江成棋避開她的視線,沒說話。

  明祈輕敲一下扶手,「你猜,為什麼江家人還沒找過來?」

  江成棋臉色略變,「你做了什麼?」

  明祈沒應話,而是回頭∶「明決。」

  明決上前,雙手遞上一把匕首∶「虞小姐。」

  在場幾個人的臉色都變了。

  江成棋目光驟僵,雙手撐地不自覺向後挪了挪。

  祿原楓跟在後面,心頭連連苦笑,他就說……

  而虞向笛整個愣住,她沒有拿匕首,而是看向明祈∶「什麼?」

  明祈直視她,目光清淺卻有力∶「阿笛,這就是禮物。」

  在江成棋耳朵里,這一聲宛如魔咒。

  「禮……禮物,什麼意思?」

  他不敢深思。

  明祈靠近虞向笛,抬起手。

  虞向笛配合著她的動作,順從的蹲在她身旁。

  明祈為她挽起頰邊四散的碎發,聲音很低很輕∶「江成棋是痛苦的根源。」

  「如果不是他,你不會經歷那麼多的慘痛,不會受到虐待,更不會對人生絕望到活不下去……你心裡也清楚,他從未愛過你。他一直在利用你,操縱你,以愛情為名義,為你套上枷鎖,不斷傷害你。」

  「沒有他,你還是你,那個站在聚光燈下閃閃發光的虞向笛,那個在娛樂圈拼命努力爬到現在位置上的虞向笛,你無堅不摧,心性強大,會被無數人喜歡、珍視、呵護。」

  「阿笛,你的璀璨人生,不該被一個爛人毀掉。」

  虞向笛淚如泉湧。

  她怔怔的仰起頭看著明祈,頰邊淚水四溢。

  明祈用手為她擦拭淚珠,然後將她沒受傷的那隻右手牽過來,一隻手接過明決手上的刀。

  虞向笛低頭去看,掌心一顫,明祈拉著她的瘦,溫柔又不失力道的將匕首握進她掌心。

  她看著虞向笛,眼神包容溫和,讓人拒絕不得。

  「阿笛,你的命運,應該掌握在自己手上。」

  「現在,機會就在眼前。」

  下意識的,虞向笛捏緊了匕首。

  她慢慢的轉頭,江成棋臉上已經沒了剛剛的鎮定自若,神色漸漸蒼白,「小笛?」

  他勉強撐著笑∶「你就那麼相信她?你忘了嗎,我都帶你見了江家人,見了我父親,我會騙你嗎?」

  「小笛,我說想和你一直在一起,想娶你,這些都是真話。不然,為什麼我總讓你忘掉過去?」

  「小笛,你真的捨得傷害你的成棋哥哥嗎?」

  「……」

  他兀自裝著淡定,但聲線里還有遮掩不住的顫抖。

  虞向笛站了起來,沒有接話,手上拿著匕首慢慢靠近他。

  江成棋後退。

  腿上鑽心的疼,根本支撐不了站起,江成棋只能雙手撐在地上,不斷向後挪。

  他低聲警告∶「小笛?」

  江成棋的眼神慌亂中帶了幾分譴責和失望∶「小笛,你真的不愛我了嗎?」

  虞向笛攥緊匕首,唇角抿成一條直線,整個人仿佛緊繃的弦,下一秒就會崩斷。

  江成棋像看到了希望,輕揚虞向笛熟悉的笑意∶「你知道嗎,我已經給你準備了戒指,想向你求婚,馬上,我們就會一直幸福下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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