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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有了張步凡的寶貝本子,但實際上管琥對於原來的劇本改動也並沒有那麼大,畢竟張步凡的那些感悟心得有不少也都融到了劇本里。
除了之前那一段思維跳躍腦洞大開的戲份之外,管琥著重修改了兩段,都是結尾的戲份。
原本說十幾天就回來的八路軍,卻過了六七年才回來,回來的時候已經改名叫人民解放軍,牛二拿著那保存了六七年的契約,想要把奶牛還給人家,卻遭到了拒絕,最終,人家又在那份老舊的契約上蓋了個手印,把牛送給了牛二。
然後,就在人家要離開的時候,牛二上前拽住了韁繩。
「老鄉,你又有啥事啊?」
「那個,俺和那個牛啊,就在山上,以後俺高低不下來了……」一番話說的斷斷續續,「你……不好給俺留個字什麼的?」
「什麼字?」這個解放軍還是高胡,疑惑的問。
「就是那個……墳上的那個……碑字啊……」
字,留下了。
牛二之墓。
四個字,分別寫在四張紙上。
風一吹,紙就亂了,牛二急忙撿回來用石頭壓著,可牛二是個連人和八都不認識的啊。
「哪個是哪個啊……」他喃喃著。
於是,四張紙,四個字,就被擺成了……
二牛之墓。
想想不就是這樣麼,這山上,就他和那頭牛了……
他坐在山邊邊上,回頭看著那頭牛,「別害怕,什麼都能過去啊……」
他往嘴裡塞了塊土豆。
笑了。
監視器後頭,管琥看著這段戲,耳朵里聽著黃博最後說的那句話,不自覺的跟那點頭,「這特麼才完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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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有了「秘籍」加持,儘管管琥不時的要改個戲加個戲,但是拍攝的進度反而快了,眼見著戲份就已經拍了大半,開始有完成了自己戲份的演員陸陸續續的離組。
高胡是黃博死黨,和管琥關係也很鐵,但這部戲其實就是黃博的獨角戲,就算把所有的八路軍戲份都給高胡,也就那麼點兒而已,所以,在拍完了戲份之後,他先一步離開,去張步凡那兒蹭飯的少了一個。
再然後就輪到了閆霓。
「姐兒呦,南園呦,摘大桃兒,看見公貓端母貓,一端一哎呦……」
這首曲兒又被哼唱了起來,但這次哼它的,卻是牛二。
九兒死了,和那一村子的人一起,死在了一次鬼子的掃蕩中,牛二在一群屍體中找到了九兒,捧著土,哼著曲兒,埋了她,取下了那白生生手腕上的銀鐲子,戴在了奶牛的鼻子上……
「這還是額第一次,殺青戲是被埋了呢。」天天被張步凡和黃博跟那佟掌柜長佟掌柜短的叫著,閆霓有時候說話也是不自覺的會帶上關中腔。
雖然最後這一場是悲劇,但並沒有影響到她的情緒,依舊笑的開懷,和工作人員們一一道別。
大家都很不舍,這可不是裝出來的,是真捨不得,這位姐姐走了,可就沒零食吃了,他們又沒有張步凡給開小灶的待遇,以後可就只能每天對著大白饅頭加醬菜了。
把最後的那點兒零食全部分發了出去,閆霓的行李一下少了一大半,正在那收拾東西呢,張步凡開門走了進來,「姐。」
一個多月的時間,這稱呼可是突飛猛進,從一開始的閆霓老師,到後來的掌柜的,到了現在更乾脆了,就一個字兒,姐。
「姐,導演讓我告訴你一聲,車子已經在村頭等著了。」張步凡說道,「他們還有戲要拍,沒法送你了。」
「這不是有你嗎,嗯,香,就知道你對姐好。」閆霓把箱子拉上,轉身,就看到了張步凡手中的一個塑膠袋。
「沒啥好東西,還是些丸子,我問隔壁大娘要了些肉,弄了些肉丸子,這齣去可麻煩著呢,姐你帶著路上吃。」張步凡有些靦腆的笑著。
生死離別他經歷的不少,反而像這樣的離別卻幾乎沒有,管琥那幾個貨,每次吃飽喝足了抹嘴就走,根本讓人生不起離別的情緒。
「那姐就謝謝你了啊。」閆霓也不客氣,接過袋子,也不管沾油,拿出來兩個就吃了起來,邊吃還邊夸,「我弟弟不愧是專業廚師,做出來的東西就是好吃,等以後回了京城,姐一定常去你那吃飯,你可得給姐留好位置啊。」
「那當然,姐你隨時來,隨時都有好吃好喝的伺候著。」張步凡也笑,順手就幫閆霓拎起了行李箱。
兩人出了屋子,一路到了村頭,這次不是拖拉機了,但也不是什麼好車。
「張兒啊,別怪姐多嘴啊,你這樣的,姐真的頭一次見,拍一部劇,別人都是演員特別入戲,你一個編劇,卻比演員還要入戲,別否認啊,也就是你是個男兒身,要是咱倆換了身體,姐相信你比姐演九兒演的還好。」
「對姐這樣的演員來說,這是好事,有你這樣的編劇,出來的劇本絕對差不了,但是吧……你看看你,年輕輕的,就天天睡不好覺了,這黑眼眶比管琥還大,來這這段時間,你都輕了快10斤了吧,這可真不是好事。」
對一個認識了不過個把月的人來說,能說出這樣掏心窩子的話,那是真的難得。
張步凡安慰的笑著,「放心吧,姐,我沒事,這都是管琥那貨折騰的,你忘了我的本職工作了?等拍完了戲回去,我自己給自己弄些大補的,過不了幾天就能補回來。」
「好,那姐就放心了,那姐走了啊,你也快回去吧,怪冷的天。」
最後一個輕輕擁抱,閆霓上了車,車子緩緩發動,在那搓板路上越行越遠,張步凡也不急著回去,目送車子遠去,直到看不見了才轉身,往回走。
他當然想不到,送走了閆霓沒兩天,這送別的人,居然就輪到了他……
「啊?我可以回去了?」張步凡疑惑的看著管琥。
「是啊,這戲都拍了超過三分之二了,剩下的也不是什麼重要的戲份,你那本秘籍我特麼都快背下來了,就不用你跟這裡陪著折騰了。」管琥解釋道。
「不過啊……」
嘿,最怕什麼來什麼,聽到這不過倆字,張步凡就想大腳丫子踹丫了。
「你別以為就真的什麼事都沒了,回去後好好養一養,等到後期了還有的你忙的。」
嗯?
一科四可油嘶米???
後期?
那特麼跟我有毛的關係?
張步凡一臉懵逼。
「你別這個表情看我啊,電影都拍成這樣了,就差最後一哆嗦了,你也不想功虧一簣吧?」管琥跟那笑,笑的巨賊巨陰險巨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