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場準備得怎麼樣？」

  「已經可以了，小辮兒這幾天全部在忙活。」

  湖喃的一輛車子上。

  郭得剛正匆匆忙忙趕去分社劇場，原本他不想過來，一個分社而已不至於讓他到處跑。

  交給孫悅主持大局已經可以。

  結果小辮兒和他姐說一定要往前弄，他姐一答應便全程加快進度再讓他臨時過來，算是幫忙多提一下熱度。

  而且過來的消息還是今天剛剛發出來。

  不知道具體情況怎麼樣。

  如果真的能好過匯林社在這邊的分社，不是不可以。

  時間不大。

  郭得剛以及一幫助理終於到了分社，一下車發現陣仗不小，鮮花、花籃擺滿了小劇場的周圍。

  人群儘管沒多宣傳，可是在臨時知道郭啟林要來後，大中午的已經圍了不少的觀眾，還包括大量的狗仔以及邀請的媒體拍攝現場。

  而他一露面，當地喜歡德芸社的粉絲立刻發出不小的掌聲和歡呼。

  從05年德芸社大火，其名聲便傳遍全國，到如今接近二十年，許多人只認郭得剛、於遷。

  現在知道過來開分社，自然是開心。

  「謝謝各位，感謝各位見證今天德芸社分社小劇場的開業，從今天開始德芸社演員會不斷過來演出，為大家帶來歡樂。

  等會兒進場，還需大家一塊兒見證見證揭匾儀式。」

  郭得剛面向人群說一些好話。

  張芸雷以及大批演員見狀紛紛圍在周圍附和以及和觀眾互動。

  算是多為劇場進行一個宣傳。

  說了幾分鐘，郭得剛帶領演員去後台休息，距離開場還有一個小時，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但來到後台，給郭得剛詫異到了。

  小劇場的後台不大。

  面積頂多五十平米，這五十平米要放大褂、桌椅板凳以及容納數名演員，結果裡面還多了一個超級大的花捧，顯得快要沒地方。

  「這怎麼回事？」

  如果其他人問，張芸雷能吹噓吹噓，開開玩笑，姐夫問知道收斂。

  「觀眾送的。」

  「對，粉絲送給小辮兒。」王九隆過來打個助攻。

  「嘖，沒想到啊，你一個經理不演出都有這麼好的心意。」

  郭得剛內心是高興的，只要不闖禍，受歡迎就受歡迎不是壞事。

  「我也沒想到，當即發了個微薄感謝一下。」

  「行啦，都趕緊收拾收拾，這個放到一邊兒，別擋著地方。」

  「好嘞。」

  張芸雷曾經受過傷，身體裡面到現在還有東西，不敢用大動作，只能叫別人挪動。

  別人挪動的時候，他忍不住多扶了一把，發現是真重。

  越重越開心。

  粉絲能送如此的東西，自己在這邊註定不錯。

  而果不其然，時間來到兩點多鐘。

  進場以及外面來的人越來越多，頃刻變得滿坑滿谷，然後一起見證了劇場的開業。

  開業幾天。

  業績不錯。

  原本三百人坐位，外帶加座全部不剩。

  裡面還夾雜不少女生，她們一來小劇場大多她們的動靜，一瞧見張芸雷這個經理出面或者當個主持人。

  吶喊聲一茬蓋過一茬。

  表現得比後面演出的演員還火熱。

  這弄得後面演員壓根沒辦法演，奈何說不了什麼，將就著說完六天。

  開業六天慶典結束。

  立刻走人。

  來到第七天，張芸雷還在湖喃沒走，如今他是這邊的經理，可能不怎麼會回燕京。

  回不了就回不了，六天的備受歡迎讓他狠狠地喜歡了城市。

  今天的話不用工作，乾脆休息一天，跟朋友一塊兒喝酒一塊兒吃點好吃的。

  來到開業的第八天，他心思多了一份。

  那就是匯林社今天開業，他們開業不得不關注一下。

  怕一開業，自己劇場便沒人了。

  結果一看消息，發現匯林社是來人了，結果就單單閻鶴相、燒餅兩個有知名度的主持大局。

  郭啟林並沒有放出消息會到，似乎在拍戲，開業當天走不了。

  「嗐，我還以為怎麼，郭啟林只要不來，能比得過我們？」

  張芸雷信心滿滿，完全不當一回事，因為第一天姐夫來了，姐夫來的時候吸引多少流量和宣傳，尤其他們先開業，先開業就先搶占了人氣和噱頭，未來註定錯不了，於是坐著車子前往自己的小劇場。

  「怎麼樣？今天的演出情況？」

  下午三點，張芸雷來到劇場，先沒有去觀眾席看，反而問問在這裡的其他演員。

  「還好，人來得可以。」

  一聽他高興了，點點頭，邁步去側幕瞧瞧，如果人員不少，他可以找個機會露面，再和自己那一群女性粉絲聊聊天。

  但是他上去的那一刻就傻眼了。

  小劇場三百人的座位，哪裡還有之前那麼火熱。

  出名的演員一走。

  今天觀眾席只坐了一個百分之六十，後面一大堆空著的桌椅板凳。

  至於他的女性粉絲，沒有多少個了。

  來聽相聲大多是上了年紀。

  三十多歲、四十多歲、還有五六十的。

  似乎是過來聽個新鮮。

  年輕人都極少。

  這一刻他身上的血液涼了一半，就這叫可以？那什麼叫不可以？

  張芸雷在那一愣，旁邊有的演員在偷笑。

  他們知道為什麼。

  前幾天一些女性粉絲很猛，瞧見了他尖叫聲直震耳朵。

  架不住她們要回家啊。

  不可能一直住酒店。

  好幾天下來，自然走得差不多，而當地他的粉絲怎麼可能會有太多。

  甚至因為開業幾天這些女性粉絲的尖叫和破壞氣氛，導致本來德芸社的老粉，想過來體驗體驗看看德芸社小劇場具體什麼樣的當地人都沒了什麼好印象。

  喜歡德芸社，卻沒能力去燕京看，如今有了一個德芸社，內心抱著天大的期待，打算以後放假下班都來看看。

  結果到處是尖叫到處是喝彩，聽個什麼相聲？

  都後悔連買一周的票。

  一周過去。

  自然人走茶涼，沒多少人。

  在這邊不是在燕京，不會整天捧著人來，好就看，不好就不看。

  「小辮兒幹嘛呢？」

  這時候王九隆過來，拍了拍他肩膀，他才到，第四個節目，靠後。

  而一來他也驚訝到。

  「欸？怎麼弄的？才一半多的人？前天還滿座呢？」

  「你問我我問誰？」

  終於從發愣中出來，張芸雷氣急敗壞，暫時想不出來什麼原因。

  也不去想什麼原因。

  只希望今天匯林社比他們過的差。

  立刻回去後台打開手機，看看由閻鶴相、燒餅他們帶領的開業能變成怎麼樣。

  默默一看，心裡稍微得到了一點點平衡。

  姐夫來的當天，外面圍堵找著要簽名的人有幾百，到開演時，裡面更加熱鬧。

  匯林社開業，外面似乎沒有太多的人，裡面儘管坐滿了，卻抵擋不了德芸社開業的氣氛。

  「哎～」

  張芸雷放下心來，開始回想為什麼會變成這樣，百分之六十的觀眾，才不到兩百人。

  他一個經理經營這種場子，不知道叫什麼事情。

  目前只能先看晚上。

  看看晚上會不會好一點。

  到了晚上發現是好一點，達到了兩百人。

  可依舊不如意。

  在他的腦海里，就得給演員和他送禮物，以及滿坑滿谷才叫他經營的小劇場。

  落差感接受不了。

  又是一天過去。

  張芸雷去小劇場已經沒了多少熱情，昨天如此人數，不可能今天爆棚，一去打量，發現還是那個樣子，完全坐不滿。

  同行是冤家，在這一刻體現得淋漓盡致，既然坐不滿，身為經理的他，不去管自家的劇場了，打算開車去瞧瞧匯林社到底如何。

  未來他們跟自己一樣，人氣不是太多，那自己不是一點平衡，是徹底平衡。

  路程只有二十來分鐘，他到達了匯林社周圍，一到達坐在駕駛位的他，身子止不住發顫，雙眼嫉妒得發紅。

  只見匯林社小劇場外面人山人海，蔓延無盡的人群仿佛在等著誰出場。

  規模程度，哪怕姐夫到來的那一天也比不上。

  那天充其量外面圍堵幾百人，他們外面的人根本估算不了，到處是人影，到處是人頭以及媒體。

  把劇場前方的公路都給占領得看不到空地。

  甚至安保人員都是他們的數十倍。

  ……

  「哎喲呵，這幾天張芸雷那邊先開業，看給他得意的。不斷曬鮮花不斷曬禮物，要是看見咱們這個陣仗，恐怕想死的人都有了吧。」

  過來小劇場的路上，燒餅坐在大林旁邊，源源不斷吐著苦水。

  誰叫看見那耀武揚威的德行就讓人繃不住。

  「說不定他此刻就在周圍瞧呢。」閻鶴相忍不住多添加一句。

  郭啟林搖搖頭，他現在壓根管不了那什麼張芸雷，十分忙，到今天才好不容易有空過來，聽見他有空過來，何老師、汪涵老師都已經發布微薄說要來。

  正因為如此，路人還有媒體才多得可怕。

  何老師、汪涵老師在當地的人氣和號召力不言而喻，知道他們要露面，還要和郭啟林一塊兒到舞台上說相聲。

  噱頭和效果自然上來。

  恰好不好，時間兩點鐘，兩方人馬一塊兒到了地方。

  一塊兒露面小劇場門口，綿延不斷的人群，統一爆發出躁動聲和歡呼聲。

  郭啟林知道分社能如此受歡迎，肯定得感謝兩位，給足了面子。

  「大家好，感謝你們的光臨，也感謝何老師、汪涵老師的到來，今天我特別邀請了兩位，他們會上台說段相聲，並且全程直播，大家敬請期待。」

  話音落下。

  郭啟林向龐大的人群打一個招呼，然後帶領兩位進入劇場。

  而僅僅是這一幕，把遠處的張芸雷徹底刺激到。

  因為進入的不光他們，伴隨身後的是一批接著一批的媒體，數量眾多，宣傳力度不小。

  這一刻，張芸雷仿佛認清了什麼。

  一開始擔心弄不好，匯林社比他們先開業，他只能故意提前。

  結果還是比不過。

  不管是人脈還是什麼方面都比不過。

  有那麼一刻，他都埋怨姐夫的人緣不好不深，可是話說回來，他的人緣也不好。

  只能一個人眼睜睜瞧著匯林社的火熱。

  瞧到觀眾進場，他打算離開，然而下一秒仿佛來了一批批當地領導的人物。

  赫然讓他更難受。

  小劇場的開辦肯定有當地部門的支撐，他們開業來過，但人家來的領導喜笑顏開，談笑風生。

  畢竟匯林社的人氣高，顯然能帶動更多的經濟和流量。

  如果有可能還會邀請大林的演員在這邊開大型演出或者演唱會。

  算是先打一個根基。

  又花費二十分鐘，張芸雷回去自己的小劇場，再看一眼不滿座的觀眾席，沒了多少希望。

  如此的宣傳，哪怕他們開業慶典過去，當地的老百姓肯定會更喜歡他們。

  不會存在他們這種人少的問題。

  「怎麼了小辮兒？」王九隆關心地問一句，來也匆匆去也匆匆不知道他幹嘛去了，一回來還如此失魂落魄。

  「沒什麼，就是我感覺我這一輩子完了，就只能在這邊當個經理。而且還不如燕京的劇場經理，早知道不接這活了。」

  王九隆：「……」

  ……

  「現在對詞嗎？我還是第一次說相聲，我該說什麼？」

  匯林社後台，何老師對今天的動靜感到興奮，興奮的同時更好奇怎麼說相聲。

  「您放心不麻煩，就一點話語，到時候您這麼說。汪涵老師，還有您要說一說這句話，會有包袱和效果。」

  「好。」

  郭啟林給兩位安排詞和包袱，儘管他們沒說過相聲，但多年的舞台經驗在，只要上去就會引人注目。

  於是在表演了幾個相聲後。

  他們三個人上台說了一段小群口。

  說的時候，台下笑聲不少，笑聲一陣接著一陣，直播間的人數不斷狂飆。

  不少網友和觀眾第一次覺得兩位主持人說相聲一樣好玩。

  不過何老師和汪函站在舞台上卻是說不盡對郭啟林的好感，因為對相聲這件事情太遊刃有餘了，果不其然按照他的說一說一翻，笑聲頓時來了，覺得非常神奇和有趣。

  完全靠著他來把控場子，他們有時候露了一個節骨眼，完全可以找補回來。

  很好學到了於老師的本事。

  只可惜兩個人清楚，大林只是偶爾說一段，完全不表演了。

  下來舞台。

  兩個人臉上笑容不斷，頗有一副還要再來一次的勁頭。

  「汪涵老師，我跟你說個事情。」何老師在後台來不及休息喝水，先開口。

  「怎麼？」

  「這裡是好玩的，往後多叫幾個孩子或者朋友過來，一塊兒高興高興，難得咱們這邊有個相聲小劇場。」

  「沒問題。」

  汪涵點點頭，不用他說內心已經打算這麼做。

  一個人博得一個人喜歡不容易，一個劇場博得一幫人喜歡更不容易。

  但汪涵內心苦笑，難得有一個小劇場？

  他這是把德芸社的給忽略了。

  忽略也很正常。

  那邊搞得的確不如這邊。

  聽說開業幾天全是粉絲們對德芸社某個演員的瘋狂追捧，相聲都不出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