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零一章 場面一度悲慘

  「什麼化妝呀?」

  這個時候,月月的小腦袋瓜從劉子夏的手臂中鑽了出來。

  「月月,不能看!」劉子夏眼疾手快,直接去捂小傢伙的墨鏡。

  墨鏡被爸爸捂住,什麼都瞧不見,月月哪裡肯干啊?

  她胡亂地揮舞著小手,叫嚷道:「我要看,爸爸,我要看嘛!」

  「小孩子,不能看這麼血腥的場面。」劉子夏仍舊捂著小姑娘的墨鏡,說道:「要不然晚上會睡不著覺的。」

  「不會的,爸爸,我膽子可大了呢!」

  月月強行把劉子夏的手,從自己的眼鏡上掰到了一邊,然後伸著小腦袋瓜看了過去。

  讓劉子夏放心的是,小姑娘看到對面那悽慘的場面,並沒有露出什麼害怕的模樣啦。

  相反的,臉上倒是出現了同情的表情。

  「爸爸,那幾個叔叔好慘呀!」月月輕聲說道:「他們是被人給打了嗎?」

  「嗯,那都是他們自己作死,自己找的,月月你以後可不要這樣啊!」

  劉子夏摸了摸月月的小臉蛋,把那幾個人當做反面教材教育月月了,他繼續說道:

  「對了,月月,這件事不能告訴媽媽哦,要不然媽媽會說你的。」

  「啊?」月月愣了一下,然後很認真地點頭道:「好的,我知道了!這是我和爸爸,兩個人的秘密呦!」

  聽到月月的話,劉子夏有些哭笑不得。

  這件事,就算沒有狗仔跟蹤拍攝,也肯定會曝光到網上的。

  畢竟,這麼大面積的鬥毆,而且還是在這麼高檔的酒店,這麼些年了,應該是金陵的頭一遭吧?

  到時候,肯定會有有很多人猜測自己的身份的。

  要說李夢一會不知道這件事,那根本不可能!

  ……

  退開的眾人,這個時候才看清楚,原來後來鑽進人群的幾個人,竟然全都是穿著制服的警察,甚至還有幾個戴督察頭盔的。

  完了,完了,這算不算是襲警啊?

  再看看剛剛被一時衝動的他們揍的那幾個傢伙,他們頓時嚇了一跳。

  這特麼地哪裡還有人樣啊?

  要不是他們嘴裡時不時地冒出兩句罵人的話來,誰能相信他們還活著?

  有一些剛剛動手的食客,現在倒是有些怕了。

  儘管法不責眾,但是萬一秋後算帳,要抓幾個進去蹲幾天呢?

  畢竟,這個人可是副局長,又是三級警督,級別還是挺高的,有他在,沒準真會抓幾個。

  想到這裡,有幾名食客在看到沒人注意到這邊之後,偷摸地想要溜走。

  只是這個時候的大門口,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四名穿著便衣的男女。

  再仔細一看,這不是和嚴雪警官一起來的那幾位治安大隊的人嗎?

  「你們這是做什麼?我們用完餐了,不讓我們走,這是非法拘禁!」

  「就算你們是警察也不能這麼幹,這不是知法犯法嗎?」

  「就是,我們就是普通的食客,又沒犯法,憑什麼不讓我們走……」

  這幾名食客儘管心中害怕,但是臉上並沒有表現出來,反倒嘴硬地為自己辯解起來。

  守在門邊,一名看起來只有二十七八歲的男性青年警察,笑眯眯地說道:

  「幾位先生、女士,對不起!因為剛剛海弘昌發生了群毆事件,酒店的袁經理已經向我們報了案,所以幾位先生、女士要是想離開的話,就只能等到我們做完筆錄之後才能離開了!」

  治安大隊的主要職責,就是打擊和查處危害社會,或著搗亂社會秩序的行為和治安案件。

  既然現場就有治安大隊的人在,也就用不著再去打什麼報警電話了。

  再說了,搞出這麼大的動靜,袁經理自己反正是兜不住,還是報警的好。

  嚴雪就快就接了這個警。

  這要是放食客們都走了的話,那到時候胡大龍就得拿她嚴雪開刀了。

  所以,這幫膽小的食客們,是註定別想離開海弘昌了。

  ……

  「小雷,小雷,你怎麼樣?」

  梁永謙看到被自己『搶救』出來的姜小雷,眼淚都快下來了。

  這特麼地哪裡還有人樣啊?兩邊的臉蛋都腫起來了。

  這個時候陸妍也湊了過去,看著姜小雷,眼淚汪汪地。

  「干,乾爹,弄,弄死他們,弄死他們!」姜小雷呼呼喘著粗氣,說話聲音也特別地輕。

  「小雷,你別說話了。」梁永謙一臉地心疼,扭頭對陸妍道:「小妍,你還愣著做什麼?趕緊打120,叫救護車來啊?」

  「我,我已經打了。」陸妍點點頭,抓著姜小雷的手,說道:「小雷,你,你有沒有哪裡疼啊,救護車一會就到了,你……」

  「袞!」

  姜小雷用稍微有點充血地眼睛看了陸妍一眼,說道:「這,這件事全都是因為你,要,要不是因為你,不至於這樣!你這個未婚妻,老子不要了!」

  姜小雷斷斷續續地說完這句話,然後眼睛一翻,暈了過去。

  「小雷,小雷……」陸妍的眼睛就像是泉眼一樣,眼淚流個不停。

  「行了,哭有什麼用?」

  梁永謙摸了摸姜小雷的脈搏,感受了一下他心臟的跳動,發現自己這乾兒子只是暈過去了,就把他平放到了地上。

  王凱利也和姜小雷的表現差不多,說話的力氣沒有多少,躺在地上挺屍。

  倒是秦海和林勇還有點力氣,他們兩人在警務督察隊的人攙扶下,掙扎著站了起來,找了兩把椅子坐了下來。

  整個場面,一度悲慘到了極點。

  「小妍,你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守在姜小雷的身邊,梁永謙開始向陸妍詢問事情的經過。

  陸妍抽噎著說道:「我和小雷今天約了秦海還有林勇……」

  她把事情的經過和梁永謙講了一遍,倒是沒有誇大其詞,也沒有去刻意地偏向誰,反正就是實事求是的那種。

  當然了,在此期間,林勇和秦海也在一旁補充。

  只是這兩個人的話就很有歧義了,他們對事情的補充,往往帶著自己的想法,偏向性也很強。

  梁永謙皺著眉頭,聽著三個人七嘴八舌地講述,也慢慢了解了整件事情的經過。

  他更加傾向的還是陸妍的版本,自己的乾兒子是個什麼德性,他比誰都要清楚。

  只是讓梁永謙感到驚訝的是,王剛家的那個崽子,竟然能想出以勢壓人的法子,而且那張嘴還挺厲害的,成功煽動起了這麼多食客們的情緒。

  要不是最後嚴雪用了播放監控錄像的法子,恐怕還真被他們得逞了。

  等聽完三人的講述,梁永謙的臉色已經黑成碳了。

  「梁叔,您可一定要為我們做主啊!」林勇擦了擦鼻子下的血,特別悲慘地乞求起來。

  「梁叔叔,您要是不幫我們的話,我們這頓毒打可就真的白挨了。」

  秦海扶了摸斷了一條腿,連鏡片都整個碎了的眼鏡,說道:「這幫人全都動手了,一個都不能放走。」

  一邊說著,他還看了周圍的那些食客們一眼。

  「好了,好了,你們先不要說話,休息一下。」梁永謙對兩人擺擺手,然後一臉陰沉的地朝著嚴雪他們走了過去。

  「嚴副隊長,出了這麼大的事,你準備怎麼辦?」梁永謙沉聲問道。

  「按程序辦!」嚴雪也用低沉的聲音,說道:「一會我就會給局裡打電話,請示一下胡局!如果胡局同意的話,我打算就地辦公。」

  「就地辦公?」梁永謙看了站在嚴雪身邊的劉子夏還有胡軒一眼,說道:「他們也留下來?」

  「梁局,這是兩起案件!」

  嚴雪搖搖頭,說道:「我會留下一部分人,處理這邊的打架事件,至於他們幾位,我打算直接帶回局裡,錄筆錄。」

  「只是帶他們回局裡?」梁永謙說道:「這恐怕不符合制度。那他們呢?總不能留在這邊吧?」

  一邊說著,他指了指不遠處的姜小雷等人。

  「梁局,我覺得這件事您應該迴避。」嚴雪說道:「您是姜小雷的乾爹,他作為犯罪嫌疑人,應該……」

  「犯罪嫌疑人?嚴副隊長,你沒病吧?」

  嚴雪話都還沒說完呢,梁永謙就打斷了他,他像是一頭髮怒的公牛,叫嚷道:「小雷他們怎麼就成犯罪嫌疑人了?他們可是受害者!」

  「梁局,您知不知道有一種罪叫做『教唆罪』?」

  這次接過話茬兒的是胡軒,他現在怎麼看姓梁的怎麼不順眼。

  「你是跟在胡局身邊的那個實習生?」梁永謙看了胡軒一眼,說道:「用不著你教我,我破案的時候,你還在撒尿和泥玩呢!」

  「教唆罪,是指以勸說、利誘、授意、慫恿、收買、威脅等方法,將自己的犯罪意圖灌輸給本來沒有犯罪意圖的人,致使其按教唆人的犯罪意圖實施犯罪,教唆人,即構成教唆犯罪。」

  嚴雪自顧自地背誦了一遍『教唆罪』的定義,說道:「目前,王凱利已經構成了教唆罪,另外幾個人是同案犯!而且,我這裡還接到了另外一個案子。」

  「什麼案子?」梁永謙語氣不善地說道。

  「那個……不好意思。」劉子夏伸了伸手,說道:「我告江小雷和王凱利,誹謗還有侮辱。」

  剛剛,姜小雷和王凱利,那是各種侮辱他們倆人,到後來煽動食客們情緒的時候,更是把劉子夏他們徹底打到了公眾的對立面,他們幾個才是受害者。

  現在,劉子夏把這倆貨給告了,也算是報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