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首歌,就這樣完了?
觀眾席上所有人,都有一種突兀的感覺,意猶未盡!
不過,似乎『大夢初醒』的結局也是挺完美的,至少能在一生未走完之前,重新活回自己!
包括黃炳坤、陳亦捷等人在內,下意識地就要站起身來鼓掌,向劉子夏的演唱表示感覺。
可是耳邊仍舊沒有停歇下來的吉他聲告訴他們,歌曲里的故事,似乎還並沒有完結,一切都還沒有結束!
「南山南,北秋悲
南山有谷堆
南風喃 ,北海北
北海有墓碑…」
果然,混合著低沉的吉他聲,一道略顯稚嫩,但是同時咬字無比清晰的童聲,在眾人耳畔響了起來。
「這聲音……沒錯,是月月!」在聽到這道聲音的一剎那,郎文星就低聲驚呼了起來。
沒錯!
演唱這段歌詞的,正是遠在三椏的月月!
月月的聲音澄澈、稚嫩,儘管在演唱的時候會有一絲絲的跑調,但就是這種聲音,才能唱出歌曲所要表達的含義。
南山有谷堆?
為什麼會有谷堆?
秋天,只有在秋天這個收穫的季節,才會有谷堆!
那麼在這收穫季節,是不是代表著上一段愛情的結束,以及新的愛情的開端?
很明顯,這一段的歌詞中,『南』象徵著『她』,而『北』則是代表了『他』。
此時此刻,『她』已經在南方收穫了屬於她的新生活,新的愛情,『她』的結局,迎來的是金秋般的果實。
而『他』的愛情,卻因為『她』的離去已到深秋,在屬於他的秋季,沒有收穫,只是徒留悲瑟!
南方的風,吹過『他』的耳邊,似喃喃而語,向『他』訴說著,在北方有一座墳墓,裡邊睡著那個留在北方的人……
這裡的『墓碑』和『谷堆』是相互對應的,代表的都是結局,而『谷堆』是豐收的結局,但『墓碑』則是死亡的結局。
兩個不同的結局,兩段不同的人生!
也是在這稚嫩的童聲中,在場的眾人才明白過來,原來讓『他』恍然驚醒的,是這『南風』的低聲呢喃!
「南山南,北秋悲
南山有谷堆
南風喃 ,北海北
北海有墓碑!」
吉他聲驟然在這一刻炸.裂,劉子夏的歌聲就像是從天際降落的一樣,裹挾著濃濃的滄桑和悲戚!
在場的所有人,不論是黃炳坤等專業的音樂人,還是周文強、陳同明等人,在這一瞬間渾身的汗毛豎了起來,頭皮都炸.了!
這聲音……一個字,絕!
不僅是在聲音的抑揚頓挫,情感的充沛,還有氣息上的掌控、演唱技巧的運用……短短的一段歌詞,卻聽出了一個人的演唱功底!
如果這一段歌詞的演唱,被張憶興、吳藝凡以及徐夢元給聽到的話,恐怕會更加羞愧!
……
「北海有墓碑!」
歌曲,伴隨著月月最後一句的演唱,在吉他聲中,終於結束了!
當劉子夏停下彈奏吉他的手,現場先是沉寂了幾十秒,當他們醒悟過來的時候,掌聲如潮水一般響起。
嘩嘩嘩!
儘管現場只有五十幾人,但是那喧鬧的程度,絕對不下於百人,幾乎在場的每一位臉上都帶著回味的表情:
「不得不說,子夏是真的有心機,竟然還加入了《四季歌》的片段,還來了個斷片?」
「這樣的民謠,不僅帶有咱們華夏的地域特色,而且還能引人共鳴,真的好聽。」
「一首歌就是一個感人至深的故事,很能引起共鳴,我覺得子夏這次肯定可以出線……」
甭管是文娛協會的高層、華夏接待團的人,還是那十幾位華夏一線音樂人,對這首歌都是滿滿的讚美。
在他們看來,這首歌結合了劉子夏的詩歌才情和旋律天賦,有種詩歌般的滄桑感懷。
同時,也把詞句,經過音符點化,器樂相互協助,唱出那種悲戚、悵惘與惶惑,蘊藉的感覺!
劉子夏不愧『音樂謫仙』的稱呼!
「這首歌叫《南山南》。」
把吉他放在了一邊,劉子夏面向眾人,笑著說道:
「可能有人聽完這首歌之後,會覺得它太悲傷了,也會有人問起,這首歌里,是不是有一個故事。
其實我想說的是,在你聽到這首歌的時候,它就已經和我無關了,你掉的眼淚,才是只有你自己知道的故事!」
嘩嘩嘩!
一段話,儘管並沒有多深的含義,但還是贏得了現場眾人熱烈的掌聲。
「沒想到啊,子夏在民謠方面,也有這麼深的造詣。」
黃炳坤看著舞台上的劉子夏,搖了搖頭,道:「看來民樂曲風的人選,可以定下來了!」
「哎,黃老,您這麼做可不行。」
黃炳坤話音剛落,周文強就急著說道:「就算子夏唱得再也好,也要遵循今天的內部選拔規則吧?
再說了,您要是就這樣決定了的話,絲絲還有吳侗也會心有不甘的,吳侗、絲絲,你們說是不是?」
吳侗和陳絲絲就坐在距離周文強不遠處,周文強說話也不加掩飾的,他們當然聽得到了。
「哎,周主任,對子夏的演唱,我是心服口服。」
周文強還等著那雙大眼,等著吳侗不同意呢,結果吳侗一句話就給他頂了回來,道:
「我倒是覺得和霓虹人的音樂比拼,民樂曲風就讓子夏上吧,至少這樣的歌曲我創作不出來。」
「……」
周文強一時無語,這慫認地是不是有點忒快了?
郎文星哈哈笑了起來,道:「周主任,別忘了今天晚上京華大酒店,你請我們大傢伙吃飯啊!」
聽到郎文星的話,周文強頓時苦起了臉,他這不是自己給自己找罪受嗎?
一桌最普通的套餐都得千把塊錢,更何況這麼多的老饕們,肯定憋著勁吃他呢!
今天每個一萬來塊錢,甭想解決。
……
「吃飯?」劉子夏這個時候剛巧從舞台上走了下來,好奇地問道:「這才剛吃了午飯就吃飯啊?」
「嗨,你不知道,剛剛……」
郎文星把他和周文強之間打的賭結識了一遍,最後拍著劉子夏的肩膀,說道:「子夏,今天大傢伙可都得感謝你了!」
聽完郎文星的解釋,劉子夏哭笑不得地說道:「我說你們可真行,還有閒心拿這事打賭呢?
再說了,我覺得周主任說的很對,還沒有進行投票呢,現在說吃飯,有點為時過早吧?」
「子夏,你就給我們留點面子吧。」
劉子夏話音剛落,陳絲絲就扭頭說道:「到時候要是大比分落後與你的話,我們的面子還要不要了?就這樣,直接宣布你出線就挺好的。」
「啊?」劉子夏愣了一下,隨後呵呵笑道:「那我這算不算白拿了個出線資格?」
聽到劉子夏的話,陳絲絲沒好氣地說道:「我看琪琪剛剛跟我說的沒錯。」
「琪琪說什麼了?」不光劉子夏好奇,周文強他們也都充滿了好奇。
「琪琪說……」
陳絲絲扭頭看了正拿手機在摁的劉琪琪一眼,學著她的聲音、狀態說道:
「你們就瞧著吧,一會子夏又該跟那酸了,我就看不慣他那明明很有把握贏,還偏偏一副我很弱的樣子,酸,太酸了!」
「哈哈哈……」
聽到陳絲絲的話,所有人都哈哈笑了起來。
不愧是劉琪琪,在黑人的時候都能給自己加戲,這要是換了別人的話,可不會這麼說。
「好,既然絲絲姐都這麼說了,我要是再堅持的話,就太矯情了。」
劉子夏笑了幾聲,繼續說道:「今天晚上也別周主任安排了,我請大家去長寧度假大酒店,大家想吃什麼隨便點。」
「那怎麼好意思呢。」周文強趕緊說道:「男子漢大丈夫,願賭服輸!子夏你就別給我找台階下了。」
「周主任,你要實在覺得心裡過意不去呢,那過幾天你再安排一場不就得了?」
劉子夏擺擺手,說道:「今天就這麼定了,大家再坐一會,我去後台看看憶興他們準備得怎麼樣了。」
丟下這麼一句話,劉子夏就直接朝著舞台後面跑了過去。
……
長寧度假大酒店,b區商務套房3206房間。
叮咚!
穿著一身休閒服,戴著帽子和口罩的男子,按響了3206房間的門鈴。
隨著啪嗒一聲輕響,房門從外面被推開了。
一名穿著黑色西裝,中等身材,樣貌看起來也很普通的青年男子,從裡面推開了門。
看著面前捂得很嚴實的男人,他用略帶著一點生澀的華夏語說道:「這位先生,請問你找哪位?」
「瀧川君,好久不見了。」
一邊用流利的霓虹話說著話,男子一邊摘下了自己掛在一邊耳朵上的生子,露出了一半的面容。
赫然是三口宏一!
「宏一閣下!」
看到三口宏一,青年男子愣了一下,隨後臉上出現了驚喜的神色,同時話也改成了霓虹話,他繼續說道:
「早就聽聞您進了外務省,沒想到被派到了華夏,能夠再見到您,是我瀧川鳩一郎的榮幸!」
「瀧川君客氣了!」三口宏一淡淡地笑了笑,說道:「走吧,咱們進去聊。」
一邊這樣說著,三口宏一一邊邁步進了房間。
房間裡除了在門口的瀧川鳩一郎之外,還有4個人,他們全都穿著黑色的西裝,每一位看起來都很普通。
普通到把他們丟進人群里,恐怕都很難再找到一樣。
「你是誰?誰放你進來的?」
在看到就三口宏一徑直走到了客廳之後,4個人全都變得緊張起來。
他們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警惕的神色,渾身的肌肉緊繃,好像隨時都要出手一樣。
「坂本、小野,你們都放鬆點。」
剛剛關上門回到客廳的瀧川鳩一郎,看到手下隊員們的緊張狀態,趕緊說道:「這位大人你們都認識,不要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