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4章 583，驚變
為了宣傳山城，自電影《無名之輩》拍攝以來，山城方面給予了劇組非常大的幫助。
特別是今天，江楓徐菁蕾大為孫宏壘趙老蔫一行人剛來到朝天門碼頭這邊，山城警方就已經在這邊拉上了警戒線，並且現場有超過300位警察在維持秩序。
警戒線外面，是看熱鬧的老百姓；而警戒線裡面，超過4萬平方的區域內，則全部是拍攝現場，身在拍攝現場的老百姓，則全部是群眾演員。
大為代表劇組和警方交涉一下，據山城警方介紹，光是身在拍攝現場的老百姓就超過5000人。
他們中間有真實的小商小販，有真實的燒烤攤攤主，有從外地過來的真實遊客，當然，更多的還是附近街道的熱心群眾…
見群眾演員有這麼多，大為很是撓頭。
因為按照拍攝之前的預算，最後這幾場戲有2000人的群眾演員就能聲勢浩大，可現在竟然來了5000人，如果按照每人200塊錢的酬勞計算，光是這幾場戲的總花費就超過百萬。
「導演，怎麼辦？」
「沒事，拍吧！」
江楓笑笑，就示意大為帶著劇組裡的工作人員對現場超過5000人的群眾演員進行劃片排練。
說什麼台詞？如何在攝像機鏡頭前面走路？在空中俯拍時不要往上看鏡頭？聽到槍響的時候應該做出什麼樣的反應等等，這些都需要劇組工作人員教導排練。
否則，等正式拍攝時，現場很可能就會亂成一鍋粥。
山城警方帶隊過來的人姓呂，好像是宣傳部門的，為人和善，瞅見江楓，便笑著掏出了6張CD。
「江楓導演，我女兒上高三，最喜歡的歌星就是你了，當她知道，今天晚上我帶隊過來協助你拍戲時，就說什麼也要讓我把她珍藏的CD帶過來讓你簽字。」
「高三…，那，學習應該很緊張了。
你女兒叫什麼名字？」江楓一邊和這位警察熱聊，一邊在CD上簽名。
「呂壹，大寫的壹。」警察樂呵呵的笑道。
「呂壹！」
江楓重複了一句，就在最上面那一張CD上寫下了一段祝福的話。
【祝呂壹同學金榜題名，前程似錦！江楓，2001年12月24號。】
「謝謝，謝謝。」
吉祥話誰都喜歡，當警察看到江楓還給寫上了祝福語，就立刻笑著表達感謝。
不過，江楓卻在輕皺眉頭。
呂壹，這個名字好像有點熟悉。
…
時間稍稍有點長，劇組是下午4點鐘過來的，群眾演員的分片排練一直進行到傍晚6點半鐘才停。
由於劇組的群眾演員太多，原本打算給大家安排晚飯的江楓，就臨時把這個環節給取消了。
不過，取消了晚飯，無論是群眾演員還是在現場維護秩序的警察都挺高興，因為晚飯，劇組會折合成錢發放給大家，連同夜宵一起，每人40塊錢。
2001年，國內生活水平不高，每人兩頓飯，40塊錢的標準已經非常好了。
其實，依照江楓的意思，伙食費是每人發50塊錢的，但由於群眾演員每人的酬勞是200塊，如果加在一起就是二百五，這數字不太吉利，所以才降了10塊。
群眾演員和警察沒吃飯，作為劇組工作人員和演員，自然也不好意思吃飯，嗯，也就是誰餓急了誰就在拍攝現場吃點群眾演員現做出來的手抓餅、涼皮、滷肉之類的小吃墊墊肚子。
傍晚6:15，手裡抓著一張大餅的江楓，見拍攝現場準備的差不多了，也就揚起了手中的那張大餅。
「Action！」
朝天門廣場的一角，有人辦起了追悼會，這裡擺滿了花圈和各種喪葬用的物品，幾個人舉著黑白無常的紙在晃悠，樂隊演奏著音樂。
一個司儀拿著麥克風喊著：「蔚藍水月高明高老闆，借錢蓋樓，英雄好漢，欠錢不還，烏龜軟蛋……」
此時，一處行人天橋上，陳昆拿著相機瘋狂地拍照。
而身在天橋另一端的黃小銘，拿起了手中的對講機。
「各小組注意，波仔的信號已經到了西山大橋，眼睛都睜大點。」
…
「OK，過了，下一組鏡頭。」
「Action！」
另一邊的行人天橋上，李蓮花跟隨著幾個警員站在那裡等待。
女警察湯帷看出了她的緊張：「放鬆點兒嘛！」
天橋下，有一個財神爺裝扮的老兄正在發傳單，他扭頭看了一眼橋上的警察。
人群來來往往，身穿校服的王莉坤從橋上穿行而過，財神爺看到後，立刻追了過去。
王莉坤消失在了人群。
財神爺走著走著，撞到了準備上橋的郭小冬。
郭小冬彎腰給他撿傳單：「對不起，對不起。」
「OK，過了，下一個鏡頭。」
「Action！」
……
由於拍攝的鏡頭是敘述故事情節，比較線行，不需要演員和群眾演員有太多的演技，只需要用肢體語言來表達出現場的緊張氣氛就可以了。
再加上給開了高工資，充當群眾演員的老百姓都非常開心，也樂意配合劇組的拍攝。
所以，江楓拍攝起來，速度就比較快，等到凌晨4:00，燈火輝煌的朝天門碼頭這邊，也就剩下最後一場戲沒有拍攝了。
「導演…」
「嗯？」
「困嗎？」
劇組工作人員在一輛救護車裡快速的布置拍攝場景時，趙老蔫就笑著走了過來，然後遞過來一支煙。
「謝謝！我還不困。」
江楓笑笑就拒絕了他的好意。
「不抽菸好啊，就像我，抽了這麼長時間的煙，現在基本上想戒都戒不掉了。」趙老蔫搖頭苦笑一句，將香菸叼在嘴邊，點上。
看來他是想趁劇組工作人員布置拍攝現場的時候，快速抽上一根，提提神。
「導演…」
「嗯？」
「你今天晚上一直在忙，或許不知道，咱們劇組裡的幾個女孩，都接到了山城警方的邀請，說是電影拍攝完成先不要走，邀請她們在這邊旅遊，然後順便參觀一下本地的安全建設啥的，像是湯帷像是王莉坤像是董璇，剛才都答應了。」趙老蔫話說的隨意，就像是為了防止困頓而扯的閒篇。
可江楓聞言，立刻就緊皺起了眉頭，掏出手機，就給李樰發了簡訊。
〔小樰，你什麼都別說，什麼都別問，計劃有變，咱們不在山城待了，殺青宴也不在山城舉行了，你現在馬上給劇組預定今天最早的一班飛機回京城。
假設是返京的機票沒有那麼多，你也要保證把劇組裡所有的女孩送走，嗯，其中也包括你姐姐李蓮花。〕
【知道了，楓哥。】
李樰的執行力超強，見江楓的簡訊寫的鄭重，回復一句就去忙了。
而這時，大為也就在救護車裡揚起了場記板。
「Action！」
王莉坤突然跑到了救護車裡，她哭著遞給了趙老蔫一本書，是一本生物課本，課本封面上寫著自己的名字。
父女倆就這麼望著彼此，突然緊緊擁抱在了一起。
幾名護士衝進了救護車裡進行著現場的救護工作，特警和其他警察在處理著現場的後續事宜。
而救護車外，劉牧被按在地上，可腦袋卻依舊倔強地望著天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