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7章 這是要參戰的節奏
「雖然朝廷要保持中立，可是也不能保證，老毛子和小鬼子不會擴大戰爭，現在，就讓凝波說一說備戰情況。」
滕毓藻強調日俄兩國有可能擴大戰爭，就是要先給在座的這些人中，除陸軍的將領們之外，包括徐世昌、葉祖珪、薩鎮冰在內的其他人打個預防針，關外日俄大戰，他是絕對不會置身事外的。
當然，這不能是他主動參戰，否則依然會落一個不尊朝廷法令的帽子，仔細也會把他更加記在心上。
這件事，滕毓藻做的極其隱秘，知道他真實想法的只有楊士驤。楊士琦、衛靖海、李耀庭寥寥幾人，就連李顯策、劉十九都不清楚。
被滕毓藻點名，心領神會的衛靖海，也不用那什麼本子就開始介紹起部隊戰備情況。
按照衛靖海所說，在直隸等候出關接收東北的直軍部隊中，劉十九第四鎮、吳佩孚第五鎮、李金昱第八鎮，包括李顯策現在的第一鎮部隊、劉玉枳第二鎮的人數都大大擴編了。
具體就是依舊採用西方部隊編成，每個鎮的編制都已經變為四編制，即鎮之下有四個步兵協，每協之下是四標，以下類推。
現在，一、二、四、五、八每鎮人數都已經達到八萬人的規模，其餘各鎮人數也都超過四萬人。
按照計劃，潘金山第三鎮也會很快擴編。
暫歸吳佩孚指揮的蘇錫麟騎兵鎮，已經擴編到四萬人，只不過，所謂騎兵鎮已經不復存在，這個鎮現在已經全部擴編為騎馬步兵鎮。
甚至吳佩孚和李金昱的兩個鎮，也各有一個協配置了馬匹，他們也相當於騎馬步兵。
如果再加上曹福田第七鎮的四萬多人，短時間內可用於出關參戰的總兵力會超過四十萬。
如果第二十六鎮從四川趕到直隸，也會給二十六鎮補充兵員，將其總兵力增加到八萬編制。
武器裝備上，自停戰之後，就在全軍重新進行了調整，上述提到的這些鎮的步槍，全部採用俄制莫辛納甘，甚至二十六鎮也會更換步槍。
為保證這些部隊彈藥供給，兵工署所屬的原北洋兵工廠內，還有一條在美國人幫助下建起的一條7.62口徑子彈生產線。
這還是滕毓藻第一次公開直軍的兵員數量，按照衛靖海所說，算上在兩江和福建的直軍，以及柳秉義第九鎮和炮兵三鎮以及近三萬憲兵，直軍總兵力已經超過七十萬！
而且一個鎮八萬的規模，要遠遠超出陸軍部籌辦處要求的各省編練新軍，每鎮不應少於一萬兩千人的編制要求了。
朝廷只是為了防止各省編練新軍應付差事，才設置了人數下限，可沒人想到滕毓藻竟然不聲不響地把直軍的各鎮兵員都大大增加了。
雖然袁世凱的六個鎮的兵力也都超過一萬六千人，可比直軍還是遠遠不如。
即便按照袁世凱的豫軍來比較，直軍的一個主力鎮，也同豫軍的五個鎮人數相仿。
徐世昌自停戰後不久，就趕去京城陸軍部籌辦處，由於直軍的軍費自理，完全不需要朝廷過問，所以他對於滕毓藻直軍的兵員毫不知情，聽到衛靖海報出的人數，他也大大吃了一驚。
甚至他也聽明白了，四川來的二十六鎮，滕毓藻這也是要準備一口吃下，如果二十六鎮經過擴編，直軍的總兵力恐怕要超過八十萬了。
只是徐世昌還是有些不解，看著衛靖海疑惑地問道。
「咱們不是和德國人合資在保定建有兵工廠，生產的都是毛瑟步槍嗎？怎麼咱們的部隊還在使用繳獲的老毛子的舊槍？」
「而且，咱們不是還同德國人有約定嗎，十年內，要購買不少於五百萬支毛瑟步槍。」
「現在，咱們大部分部隊都使用這種老毛子的莫辛納甘，那些生產出的德國槍怎麼處理？難道咱們不買這個合資工廠的槍械了？同德國人的約定又怎麼辦，難道咱們這是想要毀約？」
和徐世昌有同感的，還大有人在，滕毓藻笑著接過衛靖海的話頭。
「菊人，咱們自然要言而有信，同德國人的約定是不能改變的，所以兵工廠生產出的槍械咱們已經全包了，自前年建成投產後，產量逐漸遞增，到去年年底，已經達到設計要求，年產毛瑟步槍三十萬支，到現在已經累計生產出七十五萬支以上的毛瑟步槍。」
「只是這些步槍，暫時並沒有裝備咱們的部隊，而是被咱們返銷給德國人了。」
滕毓藻的話，讓這些人更加疑惑不解。
徐世昌吃驚地追問道，「難道德國人國內不生產毛瑟步槍了！」
滕毓藻擺擺手，「他們當然要生產，只是他們由於還要大量販賣軍火給巴爾幹半島上的國家，以及還要賣給北非和西非那些被法國人占領的殖民地的武裝力量，甚至他們還暗中賣給那不非洲的布爾人武器，給法國人和英國人添亂，甚至他們自己國內軍隊也剛剛全部換裝，同時也要有適當庫存備戰。」
「因此，他們國內的產量有些不足，而咱們兵工廠生產的武器在瓊琳的嚴密組織下，還有那些德國工程師和德國技工們的指導檢查下，咱們這家合資兵工廠生產的武器彈藥質量完全合乎德國人的要求，而成本價格又遠低於德國本土。」
「所以，德國人就購買咱們的毛瑟步槍，去賣給其他國家，這樣他們不用大量生產出步槍就可以賺錢了，德國人有何樂而不為！」
「咱們兵工廠生產的步槍，成本要比德國生產的低近三十兩銀子，咱們一支步槍只賺八兩賣給德國人，拋出運費，他們運回國內依然還能賺五兩銀子左右。」
滕毓藻的解釋，讓眾人恍然大悟，沒想到，現在這個兵工廠竟然已經能賺德國人的錢了。
只是接下來眾人又有了疑問。
寧星普問道，「興甫，如果咱們賣給國內的各省新軍，是不是可以賺的更多一些？」
滕毓藻笑著點頭說，「確實是這樣。」
隨既滕毓藻話鋒一轉又說道，「是這樣，如果日本人真如他們自己說的，只是想要趕走老毛子，然後把東三省交給咱們，他們只是想要保證他們在朝鮮的利益，這一切就都好說。」
「說不定咱們直軍根本就不用參戰，咱們直軍使用什麼槍械，也就無所謂了。」
「甚至把兵工廠生產的毛瑟步槍，賣給國內各省新軍裝備也是完全可以的，比如就因為袁世凱看上了咱們兵工廠的毛瑟步槍，就從咱們兵工廠購買了十五萬支新槍。」
「袁世凱購買了十五萬支新槍？」徐世昌不由有些吃驚。
「他只有不足十萬人，他買十五萬支新槍做什麼？他難道還想擴編到二十五萬人！」
對於徐世昌的驚詫，滕毓藻苦笑著說。
「菊人，這陸軍部籌辦處還有許多事情可做，原本我還想提醒你，陸軍部不僅要管理各省新軍編制和軍餉，還要把國內兵工廠和各省新軍裝備統一管起來。」
「可沒想到，朝廷對於你這個漢人還是有些不放心，把這個陸軍部長的位置空置，所以我也就懶得說了。」
「咱們對外宣稱有五十萬人，袁世凱只有不足十萬，他怎麼會甘心，依我看二十五萬他也不會滿足，他的目標最少也會是五十萬。」
「至於編制，他可以慢慢來。」
李顯策不屑地笑道，「他這是想要和咱們別苗頭，日後想要取大帥而代之啊！」
「他娘的！」
劉十九黑著臉說道，「大帥，這個袁世凱，咱們可要多防著點，八國聯軍時，他躲在山東簽什麼東南互保協議，拒不參戰。」
「如今又拒絕派兵出關協防，估計這老小子就是打著一旦咱們參戰後，打了敗仗，他就會在咱們背後捅刀子。」
滕毓藻擺手說道，「你們說的都有道理，只是咱們不要管他袁項城如何了，還是說咱們自己的事。」
滕毓藻又轉向徐世昌，「菊人，老毛子和小鬼子這一戰，不管誰勝，他們都不會撤出東北，都會想著據為己有。」
「甚至這一次，就算咱們再如當年甲午時三國干涉還遼時那樣，拿出兩億兩銀子給小鬼子，他們都不會同意還給咱們東三省，就是再多幾億兩，他們都不一定會同意。」
滕毓藻的話，不只是徐世昌點頭，楊士驤等人也都點頭認同滕毓藻的觀點。
滕毓藻一揮手，果斷地說道。
「所以，這一次咱們想不參戰都不可能。」
「對！」
劉十九恨恨地說道，「對付這些兔崽子，還得是用大炮和咱們的大刀和他們說話。」
到這時，在場所有人都已經聽明白了，滕毓藻是鐵了心要參戰的。
這讓唐紹儀和梁敦彥都有些驚訝，而李玉林則是微微周了皺眉頭，只不過這三人都沒有出聲。
滕毓藻繼續說著，「我之所以讓咱們的不對大量使用繳獲的老毛子的莫辛納甘，就是為了參戰，否則咱們繳獲了很多莫辛納甘，可沒處消耗，總不能一把火都燒了吧。」
「一是咱們部隊使用，二也可以裝備各省新軍。」
「至於保定兵工廠的武器，就只有等到徹底安穩了在換裝了。」
李玉林苦笑著說道，「如果是那樣，我估計咱們的換裝過程要有十年，誰知道德國人和法國人在非洲還要互相較勁多久呢。」
十年，滕毓藻在心中暗想，估計要等到世界大戰打完，才會有時間換裝。
他還想在打戰時，好好發一筆軍火財呢。
好在，這種莫辛納甘還是很實用的，精度足夠，十五年甚至二十年內不換裝，都完全可以。
「大帥是想和小鬼子聯手對付老毛子？」
唐紹儀忍不住說道，「老毛子如果是虎，小鬼子就是一頭餓狼，搞不好就是前門驅虎，後門進狼啊！」
「還請大帥三思！」
滕毓藻讚賞地點頭說道，「說的話。」
滕毓藻頓了頓說道，「如果狼和虎都不想留，唯一一個辦法就是隔岸觀火，坐收漁人之利了。」
滕毓藻不想在這樣的場合繼續這個話題，畢竟寧星普、周壽臣、周學熙、曹嘉祥這些人都不是軍人，稍有疏忽，他們就很可能在不經意間，把他的想法流露出去。
滕毓藻收起笑容說道，「我要強調一下，為了直軍出關部隊的安慶，今天會上的所有事情，都要嚴格保密的，不可向任何人吐露半句。」
然後，滕毓藻又對衛靖海說道。
「凝波，你還接著說。」
衛靖海這才又苦笑著說道，「可能參戰部隊的莫辛納甘步槍，已經基本解決，配用7.62子彈也有三億發，新式手榴彈有六百萬顆。」
「如果按五十萬人參戰，步槍子彈和手榴彈都還數量不足，分別只有人均六百發和十二顆。」
衛靖海看了李玉林一眼說道，「現在兵工署幾個工廠都在加班生產，可由於這些工作很危險，必須要經過嚴格培訓的工人才可以，這需要時間.」
「要滿足部隊需要，還是有很大難度。」
滕毓藻點頭道，「瓊林，子彈還好說，咱們可以補充一些繳獲，可手榴彈數量還是太少，這東西打山地戰必不可少。」
「安排人手，三班倒輪換作業吧。」
滕毓藻又笑著說，「你也不必過於著急，半年之內，咱們都未必會參戰。」
聽說還有半年時間，這讓李玉林不由長長鬆了一口氣。
「由於肉食不好保存，後勤處準備了二百萬個肉罐頭，我們還在和周道台聯繫，正在多儲備。」
「不。」
滕毓藻連忙阻止道，「就這些罐頭吧，東北十一月到第二年四月這半年時間，都是冰天雪地的，罐頭都會凍住，大冷天必須要保證官兵能吃上熱飯熱菜，這些罐頭在特使情況下使用就夠了。」
「所以，還要想辦法保證肉食。」
滕毓藻又看向梁敦彥，「崧生，直隸、山東的生豬飼養如何了。」
梁敦彥雖然是直隸布政使，可山東那邊的情況也有他聯繫統計，最後一同報給楊士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