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2章 洋鬼子一個人仰馬翻
滕毓藻所料果然沒錯，俄軍主力一路急行軍，在當天中午逃到涉縣。
俄軍在發現第二鎮的阻擊陣地後，絲毫沒有猶豫，果斷得很，甚至連午飯都沒有顧上吃，立即便在更樂調頭，經老漳村一頭扎進清漳河谷，順著河穀倉惶向東南方逃竄。
滕毓藻率部急行軍，在尖餅嶺接到李顯策派人快馬送來的敵情通報，俄軍殘部果然逃進清漳河谷，他已經率部緊隨在俄軍身後向清漳河谷追擊。
同時，李顯策向滕毓藻報告，他已經同在清漳河谷里還在拼命阻擊日軍的潘金山取得聯繫，並以告訴潘金山，不必再硬頂日軍，從現在起，只對日軍日夜騷擾即可。
既然俄軍殘部已經逃進清漳河谷，滕毓藻就不必再猶豫了。
立即命令第五鎮的迫擊炮部隊歸建，第五鎮留下要組建新的第三協的軍官和基幹部隊繼續趕去涉縣，由吳佩孚親自率第五鎮的第一、第二兩個協以及第五鎮直屬部隊在尖餅嶺直接南下，經石井、王家、郝趙趕至清漳河谷內靠近合漳的西達、東達兩地占領陣地。
同時，還要派出有力兵力控制匡口。
東達、西達那裡有各有一條通向山裡的道路，可以繞過合漳，逃往磁州，戰令控制這兩處，就堵住了日俄聯軍繞過合漳的去路。
而匡口這裡地勢險要，又是清漳河谷最窄的一段，清漳河在這裡繞了一個幾字型的彎，只要守住這裡，河谷中的日俄聯軍不要說逃到合漳，就是東達、西達這兩處他們也無法趕到，完全就被堵在河谷內。
同時要求吳佩孚，如果他趕到西達時，胡殿甲還沒有控制合漳，要他從日軍背後夾擊，配合胡殿甲第三鎮迅速拿下合漳，徹底堵住清漳河谷出口。
滕毓藻率部趕到涉縣的時間是下午三點後，僅僅比疲憊至極的俄軍晚到了幾個小時。
在涉縣，滕毓藻見到了楊士驤。
楊士驤告訴滕毓藻，他已經接到了朝廷的聖旨，要他立即趕去武昌同李鴻章匯合，乘船前往上海，準備北上同洋人展開議和談判。
朝廷此時發來旨意，滕毓藻並不感到特別意外，按他的猜測，這應該是朝廷對於他能戰勝數十萬聯軍並不抱希望，在提前準備應對策略。
滕毓藻顧不得吃飯，和楊士驤單獨密議了一個多小時後，楊士驤才在一隊衛兵的護送下，匆匆離開。
為了避免影響部隊士氣，關於朝廷給楊士驤的旨意，以及滕毓藻和楊士驤的談話內容，滕毓藻並沒有外傳，包括李顯策、劉十九、吳佩孚這些人在內，雖然都懷疑一定發生了什麼事情，可滕毓藻不說，這些人也不好過問。
由於急於追趕逃竄的俄軍，部隊並沒有吃午飯，只在路上嚼乾糧充飢了，滕毓藻雖然很焦急，可也只好命令部隊就地休息，同時提前好好吃了頓晚飯，在天黑前，就帶著劉十九第四鎮和炮兵鎮追進清漳河谷。
李金昱第八鎮和吳佩孚留下的部隊沒有跟隨滕毓藻一同出發，他們都要留下編組各自部隊。
吳佩孚為了編組他的第三協，除了留下了一批軍官，還從第五鎮其餘兩個協中各抽出一個營的部隊，以上述這些部隊為基幹，組建他的第三協。
第五鎮第三協的編組工作，緊鑼密鼓地忙到第二天凌晨，就匆忙完成了。
重機槍和步槍是不缺的，唯一缺少的就是迫擊炮。
原本屬於第三協的迫擊炮，都被看到迫擊炮在山地作戰中可以發揮出巨大威力的吳佩孚帶走了。
李金昱第八鎮的整編就要繁瑣得多，李金昱腳不沾地地直忙到第二天傍晚，才將新的第八鎮整編完畢，然後只讓部隊修整一晚，在第二天一早，他也率第八鎮和第五鎮第三協，以及剩餘的新兵，冒著寒風進入清漳河谷，去追趕滕毓藻。
多出來的新兵，還有一千多人，這是要交給劉十九第四鎮補充部隊的。
涉縣雖然還存有繳獲的大量武器彈藥和很多傷員，可這裡並不需要李金昱操心，涉縣不僅有營務處的人和一個哨的警衛部隊，還有剛剛拿到武器的一千多輜重部隊。
清漳河谷是一條直奔東南方的百里長的河谷，河谷很寬闊，也很平坦，寬的地方有數里，窄的地方，則只有數百米。
河谷內雖然有道路同行，可許多地方並不適於大部隊通行，尤其是攜帶著重武器的大部隊。
如果輕裝前進，最多兩天就能趕到合漳，可攜帶著眾多火炮的大部隊就不會這麼快了。
李金昱的第八鎮因為沒有攜帶大炮，甚至迫擊炮數量也不多，還都是小口徑的，所以行軍速度很快，可也在第三天凌晨才在河谷內，一個叫昭義的山村追上了滕毓藻。
雖然河谷遠處還不斷有槍聲和炮聲在不時響著，可固新附近，以及周邊河灘上密密麻麻的軍營中卻十分安靜。
甚至還毫無顧忌地在營地中，點燃了很多篝火。
李金昱一路走來，甚至能聽到帳篷里戰士們的鼾聲。
不僅由於這裡是涉縣以北進入河谷的入口，還因為這裡河谷較寬闊，河灘上有許多田地，所以這處村子很大，有上百戶。
幸運的是，村民們早就得到潘金山的示警，在北上的日軍來到這裡前，就及時逃進山里，這讓這座村莊的村民並沒有出現多大損失。
不過，由於北上的日軍首先經過這裡，然後日軍在河谷內又同俄軍殘部一同返回，村之內的房屋大多已經殘破不全。
最明顯的就是，村子裡除了房屋的門窗，幾乎能點燃的木質品，幾乎都讓為了抵禦寒冷的日俄聯軍，用來生火取暖了。
滕毓藻的司令部，設在村中一座稍有些規模的院子裡。
所謂稍有規模，也僅僅因為這戶人家占地面積稍大，而且罕見地是磚瓦建築，顯然，這戶人家的家境要好很多。
雖然已是半夜時分，可司令部里，依舊燈火通明，院中幾間屋子裡都有人影在晃動。
李金昱進來時，滕毓藻正和李顯策、劉十九、劉長發，還有參謀處長左名揚在研究軍情。
不等滕毓藻詢問第八鎮和第五鎮第三協整編情況，李金昱就急著問道。
「大帥，現在情況怎麼樣？」
李金昱的到來，讓滕毓藻很振奮。
「明光，你來的正是時候，你先聽聽戰場情況，然後咱們再說。」
在滕毓藻的要求下，參謀處長左名揚開始向李金昱介紹情況。
他們追進河谷時，俄軍殘部已經和日軍北上部隊在河谷中匯合，兵力接近十七萬，可這樣大的一個集團依舊沒有同前鋒軍一戰的勇氣，至少在兵力無法展開的清漳河谷內，他們不敢應戰。
原本日軍北上，就是擔心遭到前鋒軍攻擊，此時見到俄軍殘部的樣子，更加不安，尤其是俄軍士氣已經變得十分低弱。
所以，兩軍匯合後，並沒有停留，立刻全軍南下。
只不過，由於有潘金山第六鎮日夜不停滴死纏爛打，連軍南下的速度並不快，以至於滕毓藻率部進入河谷不久，就追上了日俄聯軍。
只是前鋒軍在河谷內同樣無法展開兵力，對於緩緩後撤的日俄聯軍，一時間也無可奈何。
看著聽得有些咂舌的李金昱，劉十九惡狠狠接過左名揚的話頭說道。
「你小子不要著急，不管是老毛子還是小鬼子，一個都跑不了，前面就是匡口了。」
「子玉已經傳來消息，他不僅已經搶先占據了匡口和北崖底，還幫助胡殿甲第三鎮，擊潰了日軍留守在合漳的那一個師團，現在胡殿甲不僅已經拿下合漳，還率部殺進河谷，今晚就能在匡口和南坡根一線展開。」
「洋鬼子想要逃出去，勢必登天，這一次，老子可要大開殺戒了，好好過過癮。」
看著劉十九的樣子，李金昱都不由打了一個激靈，這可是十多萬人啊！這要都被劉十九給宰了.
滕毓藻擺擺手止住凶神惡煞的劉十九說道。
「我正擔心咱們兵力有些不足，你就率部趕到了，你說說吧，你的第八鎮能不能參戰？」
李金昱並沒有急於表態，而是詳細地把第八鎮的整編情況向滕毓藻匯報了一遍。
李金昱的匯報，讓滕毓藻很滿意，雖然滕毓藻並不認為這樣倉促整編的部隊馬上就能派上大用場，可還是對李金昱在如此短的時間內整編完畢首先給與肯定。
滕毓藻輕嘆口氣說道，「沒辦法，咱們因為武器的原因，導致咱們雖然有十多萬訓練了幾個月的新兵，可遲遲無法成軍，現在也只能邊打邊遍練起來。」
「好了。」
滕毓藻收住話頭說道，「再過兩個小時，凌晨五點，咱們就要對洋鬼子發起總攻了。」
聽說要對日俄聯軍發動總攻，李金昱先是一喜，隨即又急著說道。
「大帥，咱們兵力雖然不比老毛子和小鬼子少多少，而且又已經把他們堵在河谷里，可這河谷里地勢平坦，咱們就這麼同洋鬼子硬拼，打勝了傷亡也不會小，莫不如，咱們乾脆就把洋鬼子困在裡面，最多十天，估計他們就會投降。」
李顯策插話道，「你說的這個辦法，這兩天咱們已經議論過了。」
「按理說，這個辦法是最好的，只是現在不只是第一鎮和獨立縱隊那邊有些吃緊，就是匡口那裡，打得也非常激烈。」
「老毛子和小鬼子已經發現他們的退路被斷，從昨晚開始洋鬼子就一直在不顧傷亡地猛攻匡口，洋鬼子的炮火很猛，時間久了，子玉那裡恐怕擋不住了。」
滕毓藻點點頭說，「逼急了，洋鬼子甚至可以舍掉他們的大炮，直接渡過清漳河，不經過匡口，殺向合漳。」
「合漳那裡地形開闊，洋鬼子衝出一條路來並不是不可能。」
滕毓藻看著李金昱說道，「而且你也不要過於擔心，雖然咱們的人數並不比老毛子和小鬼子少太多，可也不會和他們硬拼。」
「河谷里正面擺不開太多的兵力，對洋鬼子和咱們都是如此，所以從昨天晚上開始，第二鎮的兩個協就已經從山上越過正在急於趕回合漳的洋鬼子，已經在咱們前面十幾里的範圍內，沿著河谷，在山上展開了。」
「現在，包括子玉的第五鎮和胡殿甲的第三鎮，咱們已經將洋鬼子裝進口袋裡。」
滕毓藻微微嘆口氣說道，「唯一的不足，就是這些部隊都在山上，河谷里的山勢又十分陡峭，他們想要衝下來也不是很容易，所以主要戰鬥還要看咱們這裡。」
滕毓藻繼續說道，「明光，你還記得我講過的步炮協同，彈幕徐進戰術了嗎？」
見李金昱有些吃驚地張大嘴，滕毓藻笑著說道。
「雖然咱們只是小範圍演練過，甚至還因為炮兵鎮和步兵配合不好，炸到了咱們自己人，可現在咱們也沒有其它好辦法了，必須儘快解決掉清漳河谷里的這些洋鬼子，然後咱們再去找南面的那二十多萬洋鬼子算帳去。」
劉長發也笑著說，「不要忘了，現在河谷兩側山上都是第二鎮的人，他們可都是帶著迫擊炮呢，他們的迫擊炮，完全可以覆蓋這一段的整個河谷。」
滕毓藻擺擺手，「明光，我決心已下，即便這種步炮協同咱們還不熟悉，甚至也可能會傷到咱們自己人，也顧不得太多了，你就不必在多說了，立刻回去安排部隊休息，把你帶來的重機槍都交給第四鎮，明天要用的上的。」
「明天的進攻序列是，第四鎮和第二鎮剩餘部隊當先跟隨炮火突擊，你們跟在後面，此戰沒有預備隊，所有人都要跟隨炮火壓向前面的洋鬼子。」
滕毓藻又轉頭看向劉長發，「你的炮兵準備的怎麼樣了？」
劉長發信心十足地說道，「大帥，所有山炮陣地都已經修到距離洋鬼子兩三里的地方了，轉移炮陣地需要的人手也都已經準備好了。」
「不過，山炮轉移起來要多費很多時間，主要還是咱們的迫擊炮，算上山上的迫擊炮，咱們的迫擊炮已經近千門，一開戰，保准炸得洋鬼子一個人仰馬翻，讓洋鬼子吃不了兜著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