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4章 學會發揮大炮的威力
見劉長發和李顯策、吳佩孚似乎都有話要說的樣子，滕毓藻擺擺手。
「有什麼話，你們就抓緊說，不要扭扭捏捏的，咱們的時間很緊，我又不是專搞一言堂的統帥。」
滕毓藻如此說，幾人都有些不好開口，滕毓藻一指劉長發。
「在我的計劃中，你的半個炮兵鎮，就是咱們取勝的關鍵，你先說。」
由於不易運輸轉移的六個野炮營和那個唯一的重炮營都留在了潞州府，由劉玉枳指揮、
現在劉長發手中，只剩下山炮和迫擊炮營，所以說，劉長發現在只有半個鎮的炮兵。
被滕毓藻點將，劉長發再不遲疑，立即說道。
「大帥，我明白大帥選在凌晨開戰的意思，那時老毛子被第八鎮的騷擾折騰了多半宿，正是他們最疲憊的時候，許多人甚至是剛剛睡下，那時開戰，一定會打得老毛子不辨東西南北，會取得意想不到的巨大效果。」
劉長發雖然也和李玉林、劉玉枳、李顯策三人一樣，都是滕毓藻的學生，甚至還是他起家的那一個營的老人，可劉長發同幾人有一個最大的不同。
那就是劉長發對於滕毓藻始終有一種敬畏之心，這同劉玉枳、李顯策那種忠心耿耿還有不同。
劉長發雖然不會如同劉玉枳、李顯策兩人那樣，只要是對滕毓藻有好處的事，這兩人無需滕毓藻說話，他們自己就會去做。
而劉長發更多的是，有一種士為知己者死的情懷，隨著滕毓藻對他的大力提拔栽培，這種情懷愈加深厚。
只是，即便這樣，他對滕毓藻的敬畏感，還是揮之不去。
劉長發一邊觀察著滕毓藻的表情，一邊斟酌著說。
「可是，既然大帥對炮兵鎮的炮火寄予厚望，就不應該把時間定在凌晨。」
見滕毓藻並沒有不滿，相反還一副認真傾聽的樣子，劉長發輕舒口氣繼續說道。
「早在第八鎮先期趕來騷擾老毛子時，我就把炮兵鎮的所有參謀和觀測手全部派了過來，對沿途道路的坐標進行了詳細測繪。」
劉長發說這話時，李金昱頻頻點頭認同劉長發的話，滕毓藻擺擺手制止李金昱後說道。
「不用你證實，青雲的話，我是相信的。」
然後看向劉長發說道，「你繼續說。」
滕毓藻的話，讓劉長發的眼中充滿感激的神色。
劉長發努力控制著情緒繼續說道，「現在炮兵鎮已經把包括古腦至石臼這一段路途，甚至直到涉縣的沿途道路的坐標，都一一標記出來，就是閉著眼睛，也能把炮彈大致打到道路上。」
「只不過。」
劉長發有些為難地說，「要炮擊老毛子夜裡的宿營地就不行了，老毛子夜裡宿營，多半要選擇沿途村莊或者地勢平坦開闊處，就近實在沒有合適的地點時，他們才會選擇在道路上宿營。」
「只是如果老毛子不在道路上宿營，改在野地里，由於是在夜裡，無法進行觀測，炮兵鎮也沒辦法根據已有的坐標測算出老毛子營地的射擊諸元。」
「那樣，在炮擊時，炮兵鎮就需要先打出照明彈，再進行觀測和試射後，才能準確炮擊，這就給了老毛子躲避炮擊的時間，使咱們難以發揮出炮火的最大威力，無法給老毛子以最大殺傷。」
雖然劉長發說的有些繞口，可熟悉炮兵操作程序的滕毓藻卻已經聽明白了，他忽視了炮兵夜間觀測存在的問題。
劉長發最後說道，「所以，我建議咱們的攻擊時間，要延後一些，最好能在天色放亮，如果能在他們吃早飯的時候開始那就更好了，那就更好了。」
聽完劉長發的話，滕毓藻沒有直接表態，只是點點頭，就看向李顯策和吳佩孚，這兩人剛剛似乎也有不同意見。
見滕毓藻看向他們，吳佩孚示意李顯策先說。
「大帥。」
李顯策說道，「最初我的想法是在老毛子行軍時咱們動手，這樣的好處是，咱們可以省去夜裡還要先解決老毛子的警戒力量的麻煩，咱們可以集中兵力全力突擊老毛子的大隊。」
「可聽了青雲的話，我也贊同青雲的建議。」
不等滕毓藻示意，吳佩孚就說道，「我也和李鎮統持相同看法。」
一旁的李金昱也立即說道，「大帥，我也是這個意思。」
滕毓藻哼了一聲，目光轉向劉十九。
雖然劉十九剛剛並沒有對滕毓藻提出的作戰計劃有什麼異議，可在這個時候，總還是要徵求劉十九一下，否則容易引發不必要的誤解，如果不注意這樣的細節，長此以往，會留下隱患。
劉十九點點頭說道，「夜裡發起攻擊也有夜裡的好處，只要咱們小心些，在發起攻擊前，儘可能不讓老毛子提前發現，靠近老毛子宿營地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是完全有可能的，當初在京城打德國人就是一個例子。」
劉十九首先表示支持滕毓藻的方案，甚至他也有打德國人的實例，表明滕毓藻的方案也是完全可行的，然後劉十九話鋒一轉又說道。
「只是，現在咱們要想用大炮先狠狠炸老毛子一下，把老毛子炸亂、炸的暈頭轉向，然後再發起衝鋒，那還是青雲的辦法更好一些。」
對於人情世故的把握，劉十九顯然要比李顯策和吳佩孚、李金昱要強上一大截，在支持劉長發的建議的同時，首先想到的是肯定滕毓藻的方案。
劉十九繼續說道，「不過，既然要把時間改在天亮以後，我倒是認為，咱們發起攻擊的時間也不一定就定在老毛子吃飯的時候，而是看老子在外圍的警戒兵力什麼時候撤回大路上。」
「老毛子一收攏外圍警戒部隊，咱們事先藏在山腳下的部隊就迅速占領兩側的山頭陣地，重機槍，甚至迫擊炮都有時間搬上山，其餘部隊也可以藉此機會迅速進入攻擊位置。」
「到時候居高臨下，視野開闊，那還不是想打那就打那，老毛子就是想要組織起部隊反擊都不可能。」
「等到炮擊一過，趁著老毛子亂成一團的時候，咱們就可以以最快的速度殺上去，徹底滅了包圍圈中的老毛子。」
滕毓藻又看向一旁做記錄的參謀處長左名揚，「致遠，你怎麼看？」
左名揚的字是致遠，只是左名揚沒想到滕毓藻在徵求這些大佬們的意見時，還不忘同時徵求他的意見，不由又驚又喜，忙說道。
「大帥，我也贊同劉鎮統的意見。」
見眾人都已經表態，而且滕毓藻早已經聽明白劉長發的意思，略一思索，就從善如流地說道，「好！」
「咱們從來沒有過現在這樣多的大炮，對如何發揮咱們數量眾多的大炮這件事，都有些忽略了，包括我在內的所有人，都要儘快轉變觀念。」
「青雲根據炮兵鎮的實情提出的建議，我也認為很好，這樣我們可以利用咱們猛烈密集的炮火，給包圍圈裡的老毛子以巨大殺傷。」
滕毓藻在肯定了劉長發的意見後，對左名揚說道，「就按照劉鎮統的意見擬定作戰計劃吧。」
然後又繼續說道，「還有，古腦至石臼這一段，只是大致定下的伏擊打擊區域，戰場具體在哪裡，這還要看老毛子行軍序列的後尾在哪，他們的後尾在哪，哪裡就是咱們選定的戰場。」
「戰場就以老毛子最後的隊伍為起點，向前延伸八公里左右，炮兵鎮和第四鎮在山路以北展開，第五鎮在山路東面展開。」
「我估算，八公里的距離，包圍住的老毛子差不多要有三萬出頭，這個數量正合適，咱們首場大戰，以八萬多數是新兵的部隊，對三萬多被炮擊炸亂的老毛子，這一仗應該有絕對的把握，也正好可以給咱們以新兵為主的部隊練練手，讓他們增強必勝信心。」
滕毓藻看著劉十九和吳佩孚說道，「這一仗，你們的迫擊炮統歸青雲指揮，伏擊戰結束後，你們的炮兵自行歸建。」
不待兩人答應，滕毓藻又對劉長發說道，「不管是哪裡，也不管是老毛子還是咱們自己的人開槍，伱只需要記住一點，只要槍聲一響，你的炮彈就要打出去。」
「首輪炮擊，必須要保證炮彈落到老毛子的人群里，如果你的炮兵鎮裡，有誰能把炮彈打到老毛子的湯鍋里，我給他記功。」
「至於炮擊時長，這個由你自行決定。」
「只有一條，你要保證最大限度發揮你的山炮和迫擊炮的威力，給老毛子以最大成度殺傷，你的炮擊一停，第四鎮和第五鎮就會發起衝鋒。」
劉長發一拍胸膛說道，「大帥放心，如果戰鬥是在老毛子警戒部隊歸建時打響，那時應該正是他們還沒吃完早飯的時候，老毛子應該都集中在宿營區域，咱們這大小几百門炮，打上五輪就差不多了。」
「幾千發炮彈，保准把老毛子炸得魂飛魄散，炸掉他們半數左右，都是有可能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