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2章 拒絕服從命令
滕毓藻很想要把迫擊炮這種秘密武器，儘可能保守到最長的時間。
所以，對於段祺瑞，也依然要保守這個秘密。
「還有，第一混成協劉協統報告說，老毛子很謹慎，他們追擊部隊前鋒都是騎兵，不僅有老毛子的哥薩克騎兵，還有小鬼子的騎兵，總人數有數千人。」
「他們一路追擊，還一路搜索山路兩側的山丘高地，一副擔心咱們有埋伏的樣子……」
衛靖海的話，讓滕毓藻不由笑了起來，對段祺瑞說道。
「芝泉兄，我自起兵以來，屢屢以伏擊戰術痛擊洋鬼子，現在洋鬼子應該是真的怕了，隨時隨地都要擔心我再次伏擊他們。」
段祺瑞點點頭，正要開口，滕毓藻又自信地說道。
「只不過，雖然我這一次依然採用伏擊戰術，卻改變了一些打法，他們再小心，也依然逃不過被伏擊的命運。」
段祺瑞但心地問道，「洋人的聯軍有五萬人，甫帥現在手裡有多少兵？」
滕毓藻不假思索地說道，「如果去除炮兵協，算上第三混成協撤下來的人，也有五萬人左右。」
「只是，我這五萬人，現在還要顧及拒馬河東岸的三萬多洋鬼子，有兩個營被牽制在淶水附近的河邊。」
「什麼！只有不足五萬人！」
滕毓藻的話，讓段祺瑞不由大吃一驚，忙說道，「甫帥，兵法雲，十則圍之，五則攻之，倍則戰之，敵則能分之，少則能守之，不若則能避之。」
「現今，甫帥以同洋人聯軍相若的兵力，怎麼可以使用伏擊戰術！更不要說還想要使用伏擊戰術殲滅他們。」
「更何況，洋人聯軍戰力頗強，以弱勢兵力伏擊優勢強敵，一旦開戰，勝負為未可知，還請甫帥萬萬不可大意輕敵，不如現在就罷手後撤，時間還來得及。」
「而且，按照甫帥所說，在淶水附近，甫帥更是行險，竟然以兩營虛兵同三萬洋人聯軍周旋，更是兵家大忌。」
「洋人未必就是司馬懿，一旦洋人聯軍識破甫帥的空城計，淶水豈不危矣！」
「那時，甫帥西去易縣退路被斷，又有洋人兩面夾擊後果不堪設想，還請甫帥三三思！」
雖然段祺瑞一口一個甫帥，尊敬中透著生分，可此時的神態卻是實實在在在為滕毓藻擔心，這讓滕毓藻的心中不禁微微一暖。
看著一臉焦急的段祺瑞，不待滕毓藻開口，衛靖海就說道。
「段參議還請安心，我們大帥自天津起兵以來，和洋鬼子大小數十戰，以少勝多的戰鬥不是第一次打了，這一戰，我們不僅不會輸，還一定能痛擊洋鬼子，即便不能全殲五萬洋鬼子，最少也要滅掉它四萬人。」
對於段祺瑞，衛靖海已經沒有了剛剛聽說段祺瑞要來時的尊敬。
尤其是，段祺瑞開口閉口聯軍，這讓衛靖海很有些不舒服。
雖然，滕毓藻偶爾也會用聯軍來稱呼列強軍隊，可滕毓藻可以說，別人說出來，就會讓已經習慣於前鋒軍將領們普遍稱呼聯軍為洋鬼子的衛靖海，感到很不快。
滕毓藻也已經聽出衛靖海語氣中帶有不滿，忙說道。
「芝泉兄還請稍安勿躁，孫子的話雖然說的不錯，可現在是熱兵器時代，火力的因素，也還是要考慮進去的。」
「至於牽制拒馬河東岸三萬洋人聯軍的兩個營，雖然兵力僅僅兩千餘人，可我昨天剛剛在那裡滅了近兩萬洋鬼子，河東的洋鬼子已經被我打怕了，他們最擔心的是怕我率部去攻擊他們。」
「如果不是知道這五萬聯軍即將南下趕過來，估計那三萬洋鬼子早就跑了，現在他們來在拒馬河以東不走，其實也是在牽制我。」
「有了這樣的心思，他們敢過河主動發起攻擊的可能性十分小，現在那裡每隔一小時就會快馬來通報對面洋鬼子的消息，一旦局勢有變，我也有機會迅速做出反應.」
雖然滕毓藻說昨天還消滅了近兩萬聯軍，這讓段祺瑞心中稍安，可依然是五萬對八萬，還是處於劣勢，段祺瑞的一顆心還是驚懼不已！
滕毓藻話沒說完，剛剛跑出去傳令的參謀就滿頭是汗地跑進指揮部。
「報告大帥，胡協統說，他現在不會來見大帥。」
參謀的話，讓滕毓藻不由一怔。
衛靖海和段祺瑞更是吃了一驚，這是公然違抗滕毓藻的軍令啊！這在軍中可是重罪！
參謀忙著喘勻氣息接著說道，「胡協統說，洋鬼子為了逼迫他投降，竟然把他們負傷被俘的官兵拖到陣前殺害，這口氣他咽不下。」
「他不僅要率部堅守住大帥交給他的阻擊陣地，還要率部參與圍殲這五萬餘的洋鬼子，要親眼看到將這些洋鬼子全部殺掉，為死去的第三混成協數千將士報仇雪恨，然後他自會向大帥請罪。」
「否則，他選擇就自裁謝罪，讓部下抬著他的屍體來見大帥。」
滕毓藻知道，這是胡殿甲擔心自己將他撤職查辦，所以才會拒絕服從馬上來見他的命令。
參謀說完，不僅滕毓藻心中怒火升騰，衛靖海已經恨恨地說道。
「兩軍交戰，洋鬼子殺咱們的人也就罷了，可拖到陣前當著咱們的面殺害，這口氣不要說胡協統咽不下，我也咽不下！這些洋鬼子都該殺掉，給咱們的人報仇！」
滕毓藻努力壓制著心中的怒氣說道，「派人給各部隊傳令，此戰不要俘虜，所有洋鬼子全部都給老子宰了，一個都不要讓他們跑了！」
「是。」
衛靖海答應一聲，就跑到一旁人人神情激憤的那群參謀面前，去安排傳達命令。
對於殺俘，段祺瑞並不感到有什麼不安，古往今來殺俘的事情多了去了，遠的不說，就說當今國朝，在平定髮匪時，李鴻章和他的恩人曾國藩的部下也時有發生。
滕毓藻交代完衛靖海，滕毓藻露出一陣苦笑，對段祺瑞說道。
「芝泉兄，你還記得比咱們《北洋武備學堂》的胡殿甲嗎？」
段祺瑞答道，「當然記得，莫非這個胡協統就是咱們《北洋武備學堂》的胡殿甲？他不是在武衛前軍左後軍統領嗎？怎麼跑到你這裡來了？」
滕毓藻的話，讓段祺瑞又吃了一驚。
胡殿甲可是他們《北洋武備學堂》出身同學中，混的最好的一個，在段祺瑞還是管帶時，就早早已經是從三品的武衛前軍後軍統領了。
「就是他。」
滕毓藻點頭說道，「聶軍門殉國後，他就率所部加入了前鋒軍。」
滕毓藻又對參謀說，「你再跑一趟，告訴胡殿甲，就說我說的，他一定沒機會自裁了，因為他不僅成功將五萬洋鬼子引入咱們的伏擊圈，立了大功。」
「我更相信，他一定能在阻擊陣地上頂住聯軍的進攻，我向他保證，一定會讓他親眼看到咱們將這五萬洋鬼子一舉全殲。」
看到參謀再次跑出去傳令，滕毓藻又對安排完傳令的衛靖海說道。
「給玉軒去電話，告訴他，要他將正面阻擊陣地交給胡殿甲，他原本配合阻擊的三個營立即趕回淶水，要他的三個營配合近衛協在拒馬河沿岸防守的部隊，嚴密監視河東的洋鬼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