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 戰鬥序曲
追在前面的聯軍，一邊奔跑追趕，一邊對著後撤的近衛協千餘人的背影胡亂開槍射擊。
雖然在奔跑中顛簸起伏，即便稍有停頓時再開槍射擊，可大口喘著粗氣的聯軍實際上已經根本不可能精準射擊，偏差都會很大。
只是，畢竟前面撤退的近衛協官兵人數較多，在追兵的亂槍中，還是不斷有人中彈跌倒在地。
所有負傷沒死的官兵，知道自己跑不了了，只要還能動的，就都抓起自己的步槍，伏在地上向追趕的聯軍開槍射擊，試圖延緩追兵的腳步，為前面後撤的同伴們多贏得一些時間。
那些傷勢較重的官兵，無法拿起自己的步槍射擊的，只要身上還有滕氏手榴彈的，也都用顫抖的手，將手榴彈的拉火握在手中，一旦聯軍衝到身前，他們就會拉燃手榴彈，和聯軍同歸於盡。
只不過，這些負傷後，自發就地阻擊的前鋒軍官兵數量人數畢竟不多，而且由於都有傷在身，打出的子彈也稀稀拉拉，射擊頻率自然也不會高。
他們的射擊，對於追在前面的三國聯軍幾乎毫無影響，他們的身影很快就被土黃色、或者黑色、紅色的濁流所吞沒。
雖然追兵人群中，不時有滕氏手榴彈爆炸掀起的煙塵和聯軍士兵的殘肢斷臂的飛散，甚至炸飛的槍枝都可以在望遠鏡中看到，可是這三股濁流依舊不受絲毫阻滯地狂涌而來。
雖然滕毓藻和吳佩孚都想從奔跑的人群中找到李金昱的身影，可在不斷晃動的人群中，想要找到一個人，十分困難。
「炮兵營，立刻攔截射擊，掩護部隊後撤。」吳佩孚頭不回滴高聲下達命令。
吳佩孚的話音剛剛落下，一旁雙眼緊貼在炮隊鏡上的炮兵參謀，就高聲下達炮擊指令。
「炮兵營，全體都有，方位正前，高低五十二，三發急速射。」
炮兵參謀身後，手持話筒的通訊兵高聲複述著參謀的命令後，僅僅過了你到一分鐘，炮彈划過空氣產生的尖嘯聲就傳進掩蔽部。
隨即，首輪六發75毫米炮彈就在匆忙後撤的近衛協官兵和追擊而來的日、俄、英三國聯軍之間的空地上炸響。
炮彈的炸點雖然距離蜂擁而來的三國聯軍的隊伍還有五六十米的距離，可巨大的爆炸聲和騰空而起的煙塵，還是嚇得追擊而來的三國聯軍不由匆忙停下腳步。
後撤的近衛協官兵，也趁著這個時候，將幾個剛剛中彈倒地的官兵背在身上，然後再次快速後撤。
在軍官們的催促叫罵下，三國聯軍僅僅是稍一遲疑，然後又邁開腳步，開始了瘋狂的追擊。
只不過，就在他們剛剛跑出兩三步，炮彈的尖嘯聲就再次響起，雖然這讓追擊的聯軍腳步再一次放緩，試圖避開前面炮彈的爆炸區域，可殘酷的事實卻讓他們失望了。
「轟轟轟」，一陣猛烈的爆炸聲在聯軍的密集人群中炸響，立時就在人群中掀起一片腥風血雨，強烈的衝擊波和鋒利的彈片，不僅將聯軍官兵的四肢撕裂炸飛，甚至還將他們殘破的屍體高高拋上空中。
這次的猛烈爆炸，頓時就將追擊的聯軍炸得四散奔逃，期中最為不堪的，就是裹著頭巾的阿三兵，不僅隊形大亂，許多人甚至已經驚慌地衝出人群，向後狂奔而去。
直到幾分鐘後，見再沒有炮彈打過來，又有幾個騎馬的軍官從後面跑上來，在馬上揮舞著手槍，驅趕著這些聯軍，再一次對近衛協後撤部隊開始追擊。
只是，經過這一耽擱，最後這批後撤部隊已經撤到了那三挺重機槍的後面。
直到這時，滕毓藻才終於找到李金昱。
只見李金昱正揮著手槍，指揮著數百近衛協官兵，在三挺重機槍的前面停住腳步回身舉槍準備射擊。
這應該是李金昱看到石橋就在眼前，又有自己一方炮火支援掩護，心中已經有底了，為了掩護背著傷員的那些官兵們先順利通過石橋，想要在此先阻擊一會追兵。
而且，對方追的如此急迫，他們的重機槍肯定也不會跟上來。
吳佩孚有些唏噓地說，「老師，這一次咱們手榴彈的秘密是保不住了，倒是可惜了！」
舉著望遠鏡的滕毓藻，一邊繼續看著李金昱所在的位置，一邊說道。
「手榴彈並沒有什麼秘密可言，列強早就已經有了這種東西，甚至還有專門的擲彈兵，只不過他們認為手榴彈在戰場上作用不大，所以現在世界各國軍隊都沒有在裝備。」
「這種東西，洋鬼子都不需要繳獲一個，只要他們看上一眼，他們就知道這是什麼東西，我相信，同咱們打過這一場戰爭後，洋鬼子的手榴彈，也會馬上配備部隊。」
「噠噠噠噠噠噠噠」就在滕毓藻說話間，三挺重機槍開始猛烈咆哮起來。
吳佩孚忙舉起望遠鏡，此時李金昱已經指揮著排成橫列的士兵迅速撤到三挺重機槍的後面，在重機槍憤怒的咆哮聲中，李金昱指揮的那數百人的排槍也打響了。
剛剛跑了沒幾步的聯軍，突然發現眼前出現了三挺重機槍，這讓前排的聯軍頓時大驚失色。
有的不顧一切地就地臥倒在地，任憑後面的人從自己身體上踐踏而過。
有的轉身就向橫向跑，甚至還有的聯軍回身拼命擠進人群中，以躲避重機槍的掃射，這讓聯軍追擊的隊伍再次發生嚴重混亂。
只是聯軍的一切努力都是徒勞的，他們再次遭到猝然而又猛烈的密集彈雨打擊，衝到前面的聯軍士兵，猶如割到的麥子，瞬間就倒下一片，剩下的聯軍慌忙臥倒在地，將頭臉緊緊貼在泥土上。
「好樣的！」
吳佩孚高聲為李金昱叫著好，然後又對炮兵參謀喊道。
「目標，聯軍臥倒的人群，十發急速射，給老子狠狠地炸這些洋鬼子。」
「轟轟轟轟轟轟轟」，猛烈的爆炸，在聯軍臥倒的人群中炸起一團團裹挾著聯軍官兵殘肢斷臂的煙塵。
這些煙塵迅速擴散，幾分鐘時間內就將聯軍這一片黑壓壓的臥倒在地的人群完全籠罩住，只有聯軍的槍枝和血肉肢體在煙塵上空飛舞。
十月的直隸，氣候少雨乾燥，尤其是靠近山區的這一片土地更是如此，不管是道路上，還是田野里的地面上都以出現厚厚的一層塵土，只有河岸附近的狹小區域狀況會好些。
猛烈的爆炸中，這些塵土被爆炸產生的強烈衝擊波一吹，立時就會飛揚而起，久久不會消散。
借著這個時機，李金昱指揮著留下阻擊的戰士們，抬著三挺重機槍也一溜煙是滴迅速退過石橋。
見吳佩孚還是一副興高采烈的樣子，滕毓藻只好低聲提醒道。
「子玉，洋鬼子的炮彈很快就要打過來了。」
吳佩孚滿不在乎地說，「老師，放心吧，等洋鬼子的大炮架起來，明光他們早都跑到安全區域」
一句話沒說完，吳佩孚猛然意識到滕毓藻的提醒是為了什麼，立即轉頭對炮兵參謀說道。
「通知炮兵營，立刻轉移陣地。」
下達完命令，吳佩孚微微漲紅著臉對滕毓藻說，「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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