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3章 為大帥不忍為之事
李子雄說的李處長，自然就是李耀庭，安保處是做什麼的，他們這些人還是清楚的。
吳佩孚沒出聲反駁，只是伸手又從李金昱那裡再次取來一支香菸點燃。
此時，雖然吳佩孚並沒有表態，可吳佩孚沒有態度，就是他的態度，他已經表明了他的意思。
「即使是這樣，咱們做掉莫天錫，也是有問題的啊！畢竟大帥也沒有把他怎樣？」
李金昱，還是有些猶豫地說道。
「做掉，一定要做掉。」
吳佩孚態度堅決地說道，「大帥不忍為之事，就只能由我們來做了。」
吳佩孚深吸一口香菸，果斷地又說道，「明光，這個莫天錫絕不能留，你仔細想想，他既然能向安保處告密，誰能保證他日後不會向朝廷告密，所以這個人絕對不能留下。」
「咱們就以此人為警戒，殺一儆百，以儆效尤。」
「還有，咱們做的共保大帥的事情，上不可告父母，下不可告妻兒，否則必定會受到制裁，人人皆可誅之。」
「這是一道禁忌，是咱們這個組織的鐵律，要跟加入這個組織的所有人，都要講清楚。」
「對了，做掉莫天賜這件事，也要跟咱們的人講清楚，讓他們明白是咱們這個組織自己做的手腳最好。」
李金昱也終於搞懂了吳佩孚的意思，看向李子雄，叮囑道。
「子雄，這件事一定要做的隱秘一些。」
「不。」
吳佩孚忙止住李金昱，然後對李子雄說道。
「不必那么小心，你要抓緊時間，在你離開之前，只要找一個足以殺頭的理由做掉他就行。」
「甚至就是戰場上，打他的黑槍都無所謂，咱們就是要讓別人知道，這個莫天錫就是伱故意找他的麻煩，想要置他於死地，甚至製造理由，就是做掉的，必殺之而後快。」
為了打消李子雄的疑慮和擔憂，吳佩孚滿不在乎地笑了笑說。
「你放心，你只要不讓人抓到確切把柄就行，只要沒有證據，出了任何問題，都有我替你兜著，大帥如果怪罪下來，由我吳佩孚一力承擔。」
李子雄恨恨一揮手，「大人放心，這件事就交給卑職，最多三天，必叫他一命嗚呼。」
「還有。」
吳佩孚拋開莫天賜的事，開始向李子雄介紹了他剛剛和李金昱商議好的關於「奮進會」的事情。
然後，吳佩孚又對李金昱和李子雄交待道。
「咱們這個理事會裡，暫時就由咱們三人做執委，如果我們都在，大事咱們共同決定，子雄你到了湖廣後，就有我和明光來決定。」
「幾個協統那裡，有我去聯絡，你們負責聯絡下面的人。」
吳佩孚叮囑二人，「不要只盯著咱們《北洋武備學堂》出身的軍官，還要包括武衛前軍隨營學堂和現在咱們前鋒軍隨營學堂的人，甚至義和團出身的軍官也完全可以，只要他們一心支持大帥，咱們都要，只有如此，咱們才能形成一股絕對強大的力量。」
吳佩孚看向李子雄，「大帥這一次提拔的咱們的這些人，你可以給他們提前透個風，目的只有一個，就是要他們清楚，他們的這次晉升，可是大帥欽點的。」
吳佩孚再說到「大帥欽點的」這幾個字時，幾乎是一字一頓。
李子雄哪裡能不明白吳佩孚這話的意思，就是想告訴這些人，忠誠於大帥的人，大帥不會讓他們吃虧。
「還有，要把咱們的人組織起來，所有分到新部隊的人，都要有組織地吸納那些和咱們一條心的軍官們，各部隊裡可指定一人負責。」
吳佩孚思索著說，「鑑於出了莫天錫這樣的事，謹慎起見，各個部隊之間，吸納的軍官名單不要互相探尋，相互之間要保密，只有咱們理事會才掌握完整名單。」
「還要告誡所有人，通過今天這件事，務必都要謹慎起來，《易經》有云：君不密失其國，臣不密失其身，機事不密則成害，萬萬不可再大意了，寧願緩慢一些，也不可草率從事。」
李子雄點頭說道，「卑職明白，務必把大人的話，一字不漏地傳達給每一個人。」
李金昱也點頭說，「子玉放心，打完這一仗，我立刻會同子雄一同布置你安排的這些事情。」
「嗯。」
吳佩孚點點頭，再次對李子雄說道，「子雄，我還要叮囑你。」
「你那裡尤為重要，雖說這支部隊的軍官、餉械，甚至指揮權都由大帥負責，可湖廣畢竟和直隸相距遙遠，那支部隊最終能否完全終於大帥，可就看你們能不能完全掌握住這支部隊的軍官了。」
「否則，一旦有個別人經不住不懷好意之徒的誘惑，那咱們可就空歡喜一場了。」
「大帥把你安排去哪裡，就是對你的充分信任，你可不要讓他失望。」
李子雄激動地高聲說道，「如果大帥方便還請轉告大帥，就說李子雄決不辜負大帥期望！」
「好！我一定把你的話，替你轉告給大帥。」
吳佩孚又叮囑道，「只要能保住這支部隊，你可以採取任何手段。」
吳佩孚看看手腕上的手錶說道，「時間不早了，咱們準備開拔吧。」
吳佩孚又對李金昱說道，「一切就按照咱們商定的計劃撤離，現在都去準備吧，二十分鐘後咱們就走。」
月朗星稀，皎潔的月光下，近衛協的近萬大軍，開始靜悄悄地撤出他們僅僅駐紮了幾個小時的村莊。
近衛協的撤離，雖然沒有大張旗鼓，可也沒有再做出什麼掩飾，更沒有留下少數部隊，在駐地做出前鋒軍大軍還在這裡駐紮的假象，而是直接全軍有秩序地分批靜靜地撤離。
由於村子裡的百姓，在白天就都已經拿著前鋒軍發給他們的每戶五兩銀子的補償銀子，轉移離開了他們的家園，周圍十幾個小村子裡，沒有留下一戶人家，更不要說還會有什麼狗叫，到處都靜悄悄的。
按照吳佩孚的計劃，全軍雖然同時離開村子，但實際上是分作三批撤離的。
各營撤出村之後，在行進途中分做三批，雖然都在同時撤離，可行軍的速度各不相同，隨著行軍的時間推移，逐漸分成三股。
這三大股部隊，每股都是三個步兵營為主，協內的直屬部隊按建制分散在前面兩股部隊中。
他們的計劃是，三股部隊要把間隔逐漸拉開到急行軍半個小時的路程內，距離也就在三公里左右。
互相在達到要求後，第一批三個營首先就地警戒休息，等候後面的第二批部隊趕上來，接替他們來警戒休息，第一批部隊再次前進，等到第三批部隊跟上來後第二批再繼續後撤。
也就是三股部隊，是在交替掩護休息後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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