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銀子與俘虜

  第26章 銀子與俘虜

  前鋒營的營地選在一片稀疏的雜樹林內,雜樹林占地面積很大,裡面隱藏數千人都沒有問題,這裡差不多位於唐家口子到北洋武備學堂的中間地帶,把營地修建在這裡很合適。

  在這空曠的野地里建立營地,自然就是野外露營,好在武衛軍各部隊都配有帳篷,包括武備學堂的倉庫里都有二百多頂軍用帳篷,前鋒軍手中的帳篷還是很充足的。

  滕毓藻趕到新營地時,新營地內早已在劉長發的組織下,熱火朝天地緊張忙碌起來,不僅要砍伐一些礙事的雜樹,清理平整雜樹林內的地面,樹林四周還要挖掘修建戰壕,由於工程很大,不可能一蹴而就,首先修建的是個人掩體,然後才會逐漸向兩側擴展,最終連成一道戰壕。

  雖然工程量看是很大,可對於一支訓練有素的部隊來說,這些其實算不得了什麼。

  滕毓藻本人是武備學堂出身,他手下排長以上又全是他挑選或者挖別的部隊的牆角招來的武備學堂的學生,甚至包括柳秉義在內的三十七個棚長里,都有一少半是去年畢業的武備學堂的學生,為了留住這些人,滕毓藻甚至還對他們許下了不小的承諾。

  有他這麼一位武備學堂的教官帶著幾十名他的學生在前鋒軍中,前鋒軍的西式軍事教育訓練的自然是貫徹的很徹底,幾乎就將武備學堂的訓練內容都搬到了軍營中,野外露營和築壘訓練都是他們平日訓練的內容,甚至營中的長夫的訓練內容都和正兵一樣。

  這也導致前鋒軍,成為當時榮祿整軍時,幾乎完全就是新建的武衛中軍各營中,訓練最刻苦的一個營,這也正是榮祿極為看重他的原因。

  有得必有失,木秀於林,並不是什麼時候都是好事,不懂得藏拙的滕毓藻老毛病又犯了,對於榮祿的看重,滕毓藻心中十分感激,訓練部隊也愈發刻苦勤勉,可也正因為如此,他很快就引來一眾同僚的嫉妒和暗中排擠,榮祿離開武衛軍時把他推薦給裕祿,就是知道如果滕毓藻繼續留在武衛中軍,早晚還會被排擠而被迫離開。

  這是因為如此,前鋒營對於修建營地和挖掘戰壕修建陣地極為熟練,不僅速度快,質量也有保障,各哨修建的陣地並不需要檢查,哨長哨長的把關就極為嚴格。

  幾十口大鍋在剛剛挖好的爐灶上已經開始在燒水,附近買來的百餘頭瑟瑟發抖的豬羊也都被圈在樹林的一角。

  因為晚上有肉吃,喜氣洋洋的官兵們已經手腳麻利地宰殺了兩頭肥豬,正在準備燒水退毛清理。

  滕毓藻的帳篷是最先立起來的,裡面不僅有簡易的野戰床鋪,甚至還從武備學堂里搬來了一張八仙桌和十幾把椅子,茶壺茶杯還有上等福建花茶都一應俱全,這些都是北洋武備學堂總辦楊宗濂的辦公大堂里搬來的。

  滕毓藻在帳篷里剛剛坐定,一杯熱茶還沒喝進嘴,去總督衙門報捷的柳秉義就滿臉喜色急匆匆跑進來。

  「大人,我回來了,錢師爺也一同來了,還帶著一哨人,給咱們前鋒營送來大批餉銀。」

  滕毓藻有些愕然地看著一臉喜氣的柳秉義,他們這一營剛剛派發餉銀不久,離下月餉銀派發的時間還有半個多月,自然不會是裕祿為了獎勵他們的首戰告捷提前發下來下月的軍餉。

  來不及仔細詢問柳秉義,滕毓藻就急忙迎出來。

  錢師爺在裕祿面前說話很有分量,滕毓藻可不敢慢待,現在他已經不是昨天的那個滕毓藻了,他必須要好好結交這位師爺,讓他成為自己在總督行轅的一大助力。

  而且,錢師爺這麼快又跑過來,絕對不會僅僅是為了押運什麼餉銀,一定還有事情,要親自交代。

  在柳秉義引領下,滕毓藻很快就在林內一片正在忙碌修建營地的金髮碧眼、鷹目高鼻的人群前,看到了錢師爺。

  錢師爺正捋著有些灰白的鬍鬚,饒有興致地看著在幾十個在前鋒軍士兵看押下,數十正在修建營地的聯軍俘虜。

  對於這些聯軍俘虜,滕毓藻自然不會讓他們清閒,除了盧克少校這個正宗的校級軍官,滕毓藻還給一定的優待,不需要他參加勞動外,其餘只要沒負傷的俘虜都要參與勞作。

  期初那幾個聯軍尉官,也嚷著他們也享有軍官的權利,可被砸了幾槍托後,就都乖乖滴干起活來。

  滕毓藻急忙抱拳施禮,「錢師爺,又勞動你跑來一趟,興甫愧不敢當!快請帳篷里休息,喝杯熱茶解解乏。」

  錢師爺滿臉笑意呵呵笑著說,「興甫,這些就是你在武備學堂一戰的俘虜?」|

  滕毓藻笑著點頭說,「正是,現在要修建營地,人手不足,他們自然也不能閒著。」

  錢師爺點點頭,又問道,「興甫,這些戰俘的數量和你報上去的,似乎有些不相符啊?」

  滕毓藻有些無奈地說,「錢師爺,報上去的戰報沒有任何問題,只是這裡面另有苦衷,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咱們還是到我的帳篷里說吧。」

  對於錢師爺的疑惑,滕毓藻早已想好了說辭,一路將錢師爺請進帳篷,重新給錢師爺沏上茶。

  錢師爺捧著新沏的熱茶,仔細嗅了嗅,有些詫異地說,「興甫,伱這茶不錯啊,這應該是上等的閩南花茶吧?」

  滕毓藻有些尷尬地說,「是什麼茶,我倒是不清楚,這是武備學堂楊總辦的東西,我暫時借用一下。」

  滕毓藻的話引得錢師爺不有哈哈大笑起來,好半晌才收住笑,對滕毓藻道,「興甫快人快語,很合老夫的性格。」

  點點頭又說道,「興甫,你不要誤會,對於那些洋人俘虜,你把細情同老夫仔細說說,以免日後有人在裕中堂那裡搬弄是非。」

  滕毓藻這才把他釋放了聯軍重傷員和釋放德國戰俘的事情向錢師爺合盤托出,錢師爺雖然並沒表態,可也看不出錢師爺有何不滿。

  錢師爺的話,滕毓藻稍稍安心,他還以為錢師爺想要利用這件事在他身上多刮點油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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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