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一個都沒剩
應該說,俄軍的反應速度並不慢,應該還算的上訓練有素。
僅僅在數秒之後,除了身受重傷,無法移動,還不得不在官道上掙扎慘嚎的俄軍,官道上已經再無一個站著的人了,所有沒死的俄軍都已經連滾帶爬地來到官道滕毓藻所在的官道這一側,許多反應快的俄軍甚至已經伏在路基上,準備向官道另一側的伏擊部隊開槍反擊了。
只不過,官道路基的坡度,尤其是下面的淺淺的溝渠讓趴在路基上的俄軍很不舒服,半米高的路基再加上那一道淺溝,給人高馬大的俄軍向對面射擊造成極大困難,俄軍如果趴在路基上,他們的身體就會向後彎成一個反弓形。
跪在路基後,又顯得姿態過高,絕大多數俄軍都會露出小半個身體。
只有坐在地上,才可以瞄準射擊,而坐姿是一個極不利於射擊的姿勢。
就在俄軍亂成一團時,眾人都只覺眼前猛然一亮,幾顆照明彈已經高高掛在伏擊區域官道上空,然後就是一發接一發地不斷有照明彈升起。
雖然這些照明彈還遠不能將一千米的伏擊地域全部照亮,可這樣的光亮已經足夠讓人看清眼前景物分清敵我了。
在照明彈的光亮映照下,一個剛剛滾下官道從地上爬起來的俄軍士兵突然驚恐地發現,官道的這一側同樣極其危險,因為就在他們身後幾米外,被對面射過來的密集彈雨打得只剩下多半截的路邊青紗帳中,正有一眼望不到頭的大片緊張的清國軍人,正舉著他們手中的槍枝,將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依舊還亂成一團的他的戰友們的後背。
不斷升起和緩緩降低高度的照明彈映照出的光亮讓這裡的光線忽明忽暗,將這些清國軍人步槍上的刺刀映照的寒光閃爍。
之所以說這些清國軍人很緊張,是因為這個俄軍士兵看到,許多舉著槍枝的清國軍人的槍口都在不住顫抖著。
滾落下來的,俄軍士兵就在滕毓藻所處的位置前面十幾米,滕毓藻在不猶豫,不等那個因驚恐導致臉部扭曲變形的俄軍叫出聲來,滕毓藻抬手就是一槍,將這個驚恐至極的俄軍打了一個滿臉開花。
幾乎就在滕毓藻手中的白朗寧打出第一槍的同時,他所在這一側的伏擊區域也同樣瞬間響起了疾如暴風驟雨的密集的馬克沁重機槍和步槍手槍的射擊聲。
近在咫尺的密集射擊將依舊十分混亂的俄軍再次打倒一片,尤其是馬克沁重機槍的掃射範圍內,將混亂的俄軍打得腦漿迸裂、殘肢斷臂亂飛。
在照明彈的光亮中,馬克沁重機槍每掃過一處,那裡都會騰起一道道血霧。
連遭猝然打擊的俄軍已經完全不知所措,許多人甚至連滾帶爬地重新跑到官道上躲避來自背後的猛烈打擊。
「滴滴噠噠」的軍號聲猛然響起,整個伏擊區域隨即爆發出一片震天的殺聲,殺聲中,近四千挺著雪亮刺刀的二團官兵從官道兩側的青紗帳中衝出來,迅猛撲向殘餘的以俄軍為主的聯軍。
隨著伏擊部隊衝殺出青紗帳,在官道上成散亂的一字長蛇陣的殘餘的聯軍,迅速被前鋒軍官兵分割成數十段,然後被大群的前鋒軍戰士團團圍住,頓時官道上以及兩側出現數十個或大或小的戰團,整個戰場上到處都充斥著刺刀或者槍托的猛烈撞擊聲和慘叫聲。
毫無防備的俄軍在遭到連番猛烈打擊後,殘餘的官兵已不足半數,雖然戰場上幾乎都是兩三個、甚至三四個戰士在圍住一個聯軍在拼殺,可四千多二團官兵還是有一些人插不上手。
因為,伏擊地域實在過於狹窄,這些一時間插不上手的官兵都主動分散到那些大大小小的戰團外為,或者官道兩側,不僅隨時策應在拼殺中遇險的官兵,還對混亂中衝出包圍圈,試圖逃進青紗帳中的少數聯軍進行圍殺。
雖然聯軍大多身高臂長,拼殺起來很占優勢,可前鋒軍不僅人多勢眾,所有有手槍的軍官們也都能騰出手來,不斷找機會射殺負隅頑抗的聯軍官兵,這讓本就所剩不多的殘餘聯軍人數迅速開始減少,全部消滅這兩千多聯軍主力只是時間問題了。
被警衛排緊緊圍在中間,一直沒插上手的滕毓藻,雖然極為興奮,可臉上卻滿是苦笑,看著揮舞著手中白朗寧、同樣躍躍欲試的吳佩孚和李金昱。
「這裡不需要咱們了,我們走去東面突擊大隊那裡看看。」
在滕毓藻的命令下,警衛排護衛著滕毓藻開始順著青紗帳邊緣快速向東面跑去。
一路上,已經擠到警衛排外圍的吳佩孚和李金昱二人,原本還想著找機會射殺幾個聯軍士兵,可隨著時間的推移,空出手來的官兵們越來越多,他們根本就找不到任何機會,偶爾有個別衝出圍攻的聯軍,立刻就會成為十幾個甚至幾十個二團官兵圍殺的目標。
遠遠地看到李顯策正在官道邊開始收攏那些已經找不到目標的官兵,滕毓藻知道這是李顯策要收攏部隊,準備支援突擊大隊和西面負責阻擊從東局子逃回來的那股殘敵的部隊,對李顯策喊道。
「突擊大隊那裡不用理會,你帶部隊趕去西面,如果有可能,把那股逃過來的俄軍也消滅掉。」
一邊說著,滕毓藻叫步不停地衝過了李顯策身邊,對李顯策在身後高聲喊叫絲毫不理會,只是加快了腳步,向東一路飛奔。
滕毓藻並不擔心突擊大隊和一團那一個營聯手還消滅不了那一個大隊左右的日軍,兵力人數近三倍與敵,而且對付的又是東洋矮子,還是打了對方的伏擊,如果這樣還無法取勝,突擊大隊就應該撤銷了。
更何況,突擊大隊在東局子那一戰可是打得很不錯的。
滕毓藻現在唯一有些擔心的就是他去的太晚了,趕不上這場在白刃戰中狂虐小鬼子的好機會。
此時,小鬼子不僅戰鬥意志要遠遜幾十年後的二戰時期,就是他們後世引以為傲的拼刺技術,在現在也根本就不值一提。
小鬼子下狠心苦練拼刺技術,還是在四年後的日俄戰爭時,日軍在白刃戰中,因為身高的原因,很吃了俄國人的大虧,此後日軍才開始高度重視起拼刺訓練。
只不過,還是天不遂人願,等到滕毓藻帶著警衛排趕到突擊大隊的伏擊地點時,這裡的伏擊戰果然已經結束了。
在天空還在不斷升起的照明彈光亮下,伏擊圈內的官道上,以及官道兩側的大路邊,到處都是一片黑乎乎的矮小屍體,看起來這些屍體就好像是一群穿著黑色制服的半大孩子,許多屍體還都殘缺不全,殘肢斷臂扔的到處都是。
這些好似半大孩子的日軍屍體,不僅有大量肢體不全的,還有許多無頭屍體,更有甚者,還有一些被攔腰斬斷,內臟流了滿地的,這樣的戰場,看得滕毓藻都有些毛骨悚然。
滕毓藻到不是因為這裡的屍體過多,而是粗略看去,好似那些屍體都是一些大孩子的,這讓滕毓藻的心裡反差極大,胃裡不由有些翻騰,有隱隱欲吐的感覺。
官道上和路邊,甚至青紗帳里都有許多翻倒的大車,雖然大車上滿載的彈藥、物資都被用生活牢牢困扎著,可還是有大量彈藥物資從翻倒在地的車上散落下來,放眼望去,戰場上除了屍體,就是散落的彈藥物資。
這裡的伏擊戰應該早就結束了,因為突擊大隊和一團的那個營的官兵們已經在打掃戰場了。
此時日軍的軍服上衣是黑色,褲子是深藍色直筒褲,是仿美國南北戰爭時期美國北方軍隊軍服樣式的軍裝,士兵是大檐帽,軍官都是紅色帽頂的圓頂繡著金絲的法式桶帽,當然,軍官不僅都配有指揮刀,軍服也很華麗。
這還是滕毓藻穿越以來第一次見到真正的日軍步兵,他對於日軍的軍服和軍刀都很注意地觀看了一番。
軍服就不必多說了,可日軍軍官的軍刀滕毓藻看得很仔細,甚至還從地上撿起一把軍刀仔細端詳。
看著眼前裝飾著華麗刀柄的軍刀,熟知中外軍史的滕毓藻知道,這就是所謂的明治軍刀。
這種明治軍刀同幾十年後的日軍軍刀大相庭徑,不僅帶有護手,而且也是單手刀,如果是不明就裡的人,一定會以為滕毓藻手中的是一把西方軍刀。
的確,所謂的明治軍刀就是仿照西方德軍的軍刀,直到日俄戰爭後,日軍才開始使用後世耳熟能詳的昭和軍刀。
滕毓藻看了半晌,隨手又把這柄軍刀扔給了一個打掃戰場的戰士。
應該是得到戰士的報告,興高采烈的劉十九和臉上神色忐忑的王德成兩人帶著幾個人跑了過來。
「興甫,跟著你打仗,就是他娘的痛快!」
劉十九一邊喊著一邊已經來到滕毓藻面前,哈哈大笑著說道,「這一千多小鬼子,全都被我們給宰了,一個都沒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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