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銅鈴身份

  我睜開眼的時候，房間已經被陽光充滿了。

  身旁是均勻的呼吸。

  胸口搭的是光滑的手臂。

  手上摸得是柔軟的大腿。

  我想起了昨夜的事情，心中泛起了一陣濃烈的苦澀。

  「唉。」我咽了口氣，然後將沈艷麗的胳膊放好，起了床，離開了房間。

  看著一片狼藉的客廳，我心裡的苦澀更加濃重了。我穿上了衣服，把沈艷麗的衣服放到了房間裡。然後就坐在桌子旁，開始喝悶酒。昨天沈艷麗沒有喝完的酒，正好成了我澆愁的工具。

  酒能亂性，這句話說得很不錯。昨天沈艷麗肯定是喝多了，才會做出那種事。當然，我並不是酒後亂性，因為我一滴酒都沒有沾。可我還是淪陷了，做出了無法挽回的事情。我正是應了一句話，「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東西」。

  怎麼辦？怎麼辦？

  現在我的腦子裡，滿滿的都是這個問題。我和沈艷麗做了，這可不是一件小事。而且，我能肯定自己是第一次，依沙發上的落紅來看，沈艷麗也是第一次。兩個第一次，這事情更加大條了。我不是薄情寡義的男人，發生了這種事，我要對沈艷麗負責。可是，白依怎麼辦？

  白依對我的情意，我是明白的。她對我那麼好，也深愛著我，是我幾輩子修來的福分。其實我本想等和御鬼師的對決結束之後，如果我還活著，就正視她對我的感情，也做出回應。這個回應，就是和白依結婚，生子，幸福的過完這輩子。但是，現在發生了這種事，讓我怎麼和白依交代？

  煩！好煩啊！

  我看著牆壁，真想拿頭狠狠的撞幾下！

  「嘭嘭嘭！」

  敲門聲突然響了起來。

  「什麼人？」我問道。

  「張哥，是我，周浩。」

  聽到是周浩，我便是打開了門，讓他進來了。

  「嗯？沈姐呢？」周浩問道。

  「睡著呢。」我說道。

  「都這個點了，還睡呢？」周浩坐在沙發上，有些意外的說道。不過隨後他就是一愣，他的眼神不錯，注意到了沙發上的血跡。

  我臉上一紅，連忙拿外套蓋住了血跡。

  「這」看到我這麼慌亂，周浩這麼聰明的人，瞬間就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了。他挑了挑眉，曖昧的說道，「張哥，昨晚，挺好的吧？」

  「邊去！」我瞪了他一眼。

  「哈哈！」周浩大笑了兩聲，「張哥，臉紅什麼呀！咱們都是大男人，有必要害羞嗎？不過說真的，沈隊身體素質不錯，到現在都沒醒，可見昨晚你們折騰的很累啊！看不出來，張哥這方面的能力，還挺不錯的嘛！」

  昨天我和沈艷麗做了多少次，我已經記不清了。可是時間還真的不短。這麼說來，我這方面還真是能力不錯。呸呸！我亂想什麼呢！

  「你別提這事了好不好？我現在煩著呢！」我揉著額頭，鬱悶的說道。

  「煩？張哥，你能不能別說這麼氣人的話？咱們平心而論，沈姐不管是相貌還是身材，在女生之中是拔尖的吧？而且看這血跡，說明沈姐還是完璧。我靠，天底下哪去找這麼好的女人？現在你得到了，你還煩？你讓我這單身狗情何以堪？」周浩更加鬱悶的說道。

  「你小子不會對沈隊有意思吧？」我警惕的說道。

  「哈哈！張哥，看到沒？你現在已經這麼護食了，還煩什麼？放心吧，沈姐年紀比我大很多，我對她沒有任何的意思。」

  聽了周浩的話，我的心裡突然有種異樣的滋味。剛才我的確很在意周浩是不是對沈艷麗有意思，這種心態，不是把沈艷麗當成是我的人了嗎？難道，從心底，我就是已經「占有」了沈艷麗？

  我忽然想起了二胖曾說過的話，他說過，我是喜歡沈艷麗的。當初我不以為然，可是現在看來，我的確是對她有意思。我現在很後悔當時沒有聽二胖的意見，理性面對我對白依和沈艷麗的感情，結果導致了現在的情況。可是這世上，是沒有後悔藥的。

  「算了，不想這些了。」我煩惱的說道，「周浩，你來這裡是有什麼事情嗎？」

  「嗯。其實昨天沈姐給我打了個電話，說了一下她去市局調查的結果。」周浩說道。

  「市局調查的結果？怎麼樣？」我問道。

  「嗯？你不知道嗎？」周浩意外的說道，隨後他有些恍然，鬱悶的看著我，「你們的密切交流固然重要，可是別因此忘了正事啊！」

  「你哪來這麼多廢話？」我怒聲說道。

  「好好好，我不說廢話了。」周浩笑著說道，「昨天沈姐去了市局，找了一些熟人，本來可以查到結果的。可是，你們的總隊突然回到了市局。他得知了沈姐要調查田光的事，直接將此事攔了下來。並且警告沈姐，不許再查此案。」

  「嗯？總隊攔住了沈隊？這是為什麼啊！按理說沈隊調查的東西對破案有很大作用，為什麼總隊要攔下她呢？」我納悶的問道。

  「其實這個問題很簡單。總隊攔住沈隊，原因無非就有三個。一個就是他吃飽了撐的沒事幹，故意刁難沈姐。第二個就是上面有規定，他是奉命辦事。第三個就是他不願意讓沈姐查出什麼來，所以阻攔了沈姐。前兩個原因，我感覺倒是不太可能。至於第三個，我覺得很有可能。」周浩說道。

  「第三個？你的意思是說總隊是故意阻攔沈隊的？他為什麼這麼做？難道他」我想到了一個可能，渾身一震。

  「看來你也想到了，你們的總隊，很有可能就是A！」

  李正是A？是殺手銅鈴？這個消息，對我來說，無疑是一個晴天霹靂。

  「我知道，你肯定很難接受這個事實。當然，現在我們並沒有證據，證明不了A確實是他。不過，根據現在的情況，在我這邊，已經可以確定是她了。張哥，其實你仔細想想自己的遭遇，或許就能發現端倪的。」

  「遭遇？」我皺了皺眉，想起了當初去L市的事情。

  當初李正讓我去跟蹤羅風，其實我並沒有在意。可是現在想想看，這件事就大有蹊蹺。按照御鬼師和銅鈴說過的話，御鬼師應該對我出手過。他的鬼奴被靈貓鎮壓過，被雷霆符炸過。當時去做任務，正好是離開了家，離開了莉莉絲。之後在酒店，雷霆符就爆炸了。仔細一想，這件事就好像是李正故意讓我離開家的，為的就是方便御鬼師下手。

  不僅僅是如此，李正對我沒有安什麼好心。羅風是什麼人物？我一個個剛進入市局的小刑警，經驗還不足，就去跟蹤這麼一個混跡江湖已久的大哥，這種行為，不就是讓我去送死嗎？當時如果不是有大牛在，恐怕我早就被羅風打死了。現在看來，應該是我用雷霆符激怒御鬼師，之後御鬼師和銅鈴達成了協議。所以在後面，銅鈴才會出現，差點殺了我和大牛他們。

  想到這些，我也是有些認定，這個銅鈴就是李正了。而且李正也有腿傷，雖然和銅鈴走路時的幅度不一樣，可這些是很好偽裝的。

  我的臉色沉了下來。李正，真的就是銅鈴嗎？

  「看來你也是明白一些了。」周浩看著我的臉說道，「其實關於十大懸案，我有一些自己的想法。我覺得十大懸案之所以能夠成為懸案，是有人刻意為之的。就如同死舞案一般，A的作案真的天衣無縫嗎？不，他被發現了。可死舞案還是成為了懸案。我之前在想，A的背後勢力或許很恐怖，不過，我現在卻是發現，我忽略了重要的一點。或許A，並不是背後有多大的能量，而是他最容易接觸到這些案件的證據，並且進行銷毀。」

  「最容易接觸到案件的證據？你的意思，難道是指當時案件的辦案警員？」我有些驚訝的說道。

  「不錯。因為這些警員可以直接接觸證據，也最為方便銷毀證據。」周浩說道，「順著這條線索，我開始調查了起來。結果可以說是不出意外。這十大懸案，辦案人員，全部都有你們的總隊李正。隊員，小隊長，總隊長。這幾年來，他的身份有了很多變化，可是無一例外，每一個案件他都參與了。」

  我閉上了眼，有些不願意接受這個事實。李正這個人看起來還是蠻正直的，而且還是我們市局的傳奇人物。我不願相信他是壞人。

  「很難接受？」

  「有些。」

  「其實也不是不可以理解。畢竟他是總隊長，是刑警隊的標誌性人物。可是，很難接受，你還是要接受。因為接下來，我們很可能就會與他進行生死之鬥了。」周浩凝重的說道。

  「我明白了。」我咬著嘴唇，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