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家的時候,發現客廳裡面雜亂不堪。白酒瓶子,被割下頭的雞,被開膛破肚的蛇,羊毛,木頭.
我看著這各種各樣的東西,有些傻眼。這是什麼情況?難道我家裡變成垃圾場了?
「小帥哥,你回來了。」白依看到我,連忙用手臂擦了擦臉上的血跡。看來殺雞的時候,她還沾上了血腥。
「這是在幹什麼?」我驚訝的問道。
「製造法器什麼的。」白依說道。
「法器?」我不由的看向了一旁的慧明。他此刻正蹲在客廳的中央,腳踩著一張巨大的紙,手中拿著不小的毛筆,在紙上畫著什麼。這張紙顏色偏黃,很有質感。看起來,並不是普通的白紙,應該是什麼動物的皮。而毛筆蘸的顏料,則是鮮紅色的,看樣子,應該就是雞血。
「我是在刻畫血殺陣。」慧明頭也不抬的說道。
「血殺陣?」我的心裡有些彆扭,這血殺陣的名字聽起來很邪惡,慧明怎麼會使用這種陣法?
「血殺陣。將雞血,蛇膽,七星草,糯米酒等材料混合在一起,然後用此顏料,在牛皮上面刻畫經·文,做成血殺陣。血殺陣的名字聽起來雖然煞氣很濃,不過,血殺陣是專門對付鬼怪的。」慧明像是明白我的疑惑,解釋道。
「原來是這樣。」我恍然,可是我看著滿地的材料,還是很疑惑的問道,「這些東西你都是哪裡來的?」
「我給慕容伯父打了個電話,讓他準備了這些東西。」白依說道。
我點了點頭。有慕容鏡的幫助,這麼快就弄到這些東西,倒也是正常。
「對了,伯父說,你如果回來了,有時間的話,就給他打個電話。他好像有什麼事情要對你說。」
「嗯?慕容鏡找我?那他為什麼不給我打電話?」
「他說不想打擾你,還提醒我一定要在你不忙的時候再告訴你。想必,他想說的事並沒有那麼重要吧?」
「不重要的話,他是不會這麼煩我的。看來他遇到的事情不簡單,而且還與我有關。」我推測道,我想了想,還是向白依要了號碼,給慕容鏡打了電話。
「餵?」
「慕容伯父,我是科學。不知道你找我有什麼事情?」我問道。
「是科學啊!」慕容鏡聲音有些低沉的說道,「我找你,其實就是想和你說一件事。」
「什麼事?」
「陳三針死了。」
「嗯?」我楞了一下。
「陳三針死了。」慕容鏡重複了一遍。
我想起了那個坑我一回的陳三針,心裡不禁有些驚訝。這才幾天啊!怎麼陳三針突然就死了?看著陳三針的模樣,不算是很老啊?而且他還是有名的中醫,自己有病的話,應該是可以好好調養的,不至於暴斃吧?難道他也是以前做過什麼惡,被鬼盯上了?然後鬼借著這次鬼力沖天的機會,殺死了他?
不過,說實在的,陳三針就算是死了,和我又有什麼關係?所以我很是納悶,不明白慕容鏡為什麼要特意告訴我這件事情。
「死就死吧,我現在沒有時間去理會他的事情。」我說道。
「科學,這件事並非與你無關。」慕容鏡卻是說道。
「和我有關?」我的眉頭擰了起來,「這和我有什麼關係?」
「昨天晚上,陳三針特地給我發了一個簡訊,說了三個字『對不起』。今天早上,他就死在了自己的床·上,渾身插滿了銀針。他的死狀很慘,臉上滿是猙獰,慘白無比。看他的樣子,並不像是自殺的。現在你們總隊和本地的警方已經著手調查此事,從一些反饋上來的信息,可以證明,當初陳三針來救你,肯定是對你做了什麼手腳。」慕容鏡肯定的說道。
「做了手腳?」我想起了自己變成鬼修的事情。這不就是陳三針這個混蛋做下的嗎?
「我和陳三針認識三十多年了,對他也是有些了解。他是從來不使用手機的,並不是不認可手機,只是他這個年紀,用手機很不方便。可是這一次,他是用手機給我發的簡訊。這本身就不尋常。更加讓我疑惑不解的是,他竟然向我道歉了。他這個人,平常傲氣的很,就算知道是自己的錯,也不會輕易認錯的。那他到底是為什麼要向我道歉?他做錯了什麼?」
「所以你懷疑,他之前做的事,會對我非常不利?」我說道。
「是的。我想來想去,基本上可以確定,他在你身上留下了什麼禍根。當初我請他為你來看病,他二話沒有說就跟著來了。當時不覺得有什麼,現在想想看,實在是太反常了。陳三針雖然是我的朋友,但是他一向很難請動。能這麼痛快的答應我,肯定有問題。」
「伯父,是不是你想多了?」
「我也希望我是想多了,可是我很害怕,我想的還不夠多。科學,其實案子已經有些進展了。總隊通過對陳三針家人的調查,發現了一個重大的問題。陳三針有個小孫子,今年也就只有五歲。俗話說的好,童言無忌。在大人那裡沒有得到任何的信息,可是從陳三針的孫子這邊,一個巨大的線索浮出水面。他告訴總隊,之前他們被壞人綁架了。」
「綁架?」我驚道。
「是的。也就是說,陳三針之所以做出危害你的事情,是有人強迫他這麼做的。不管他的最終目的是什麼,現階段,他都是我們的敵人。」慕容鏡說道,「而且我十分擔心,擔心他到底在你的身上做了什麼手腳。」
我聞言眉頭緊鎖,心裡不禁一沉。
由現在的情況而言,我並沒有什麼不適的感覺。當初陳三針給我留下的,除了鬼修這個體質以外,其他的也沒有什麼。想起這些,我心裡卻是更為疑惑了,為什麼陳三針要把我變成鬼修的身體呢?他既然對慕容鏡說了「對不起」。那麼他肯定明白自己犯了大錯。而這個大錯,對我的傷害,要比預料中大的多。
「到底怎麼回事?」我不禁問道。
「科學,你一定要小心。我現在有些擔心你的身體,會有什麼地方被敵人利用。」慕容鏡擔心道。
「我會小心的。」我凝重的說道。
掛了電話,我的心裡還是平靜不下來。慕容鏡所說的情況,其實我已經很明白了。他是說,陳三針離奇死亡,可能與當初來救我有關。陳三針是受到了威脅,不得已,才在自己的身上動了手腳。如果是單純的讓我成為鬼修,他不會對慕容鏡抱有歉意的。
這件事說大很大,說小很小。我根本不知道陳三針在我身上到底動了什麼手腳,所以在這種情況下,我不必在乎這些事情。可是,一旦我身上的異樣爆發,其結果,恐怕並不是我能夠承受的。
我想了想,給李正打了電話。
李正對案子倒是很有興趣,現在仍然在查陳三針的事情。至於陳三針到底在我身上做了什麼,也是他非常關心的事情。只可惜,陳三針並沒有留下太多的信息。
「根據現有的信息,我有種感覺,這應該是御鬼師綁架的陳三針的家屬。當天你貼身保護慕容鏡,讓御鬼師吃了暗虧。可是他的反擊也很快,立刻找到了可能會被慕容鏡邀請的陳三針,然後讓他在你的身上,動一些手腳。所以看起來是我們占據了優勢,但實際上,御鬼師依然在背後操控著一切。」李正分析道。
「總隊,這可不是一個好消息。」我苦澀的說道。
「我明白。可是現在的情況,我只能這麼想。小張,我覺得你還是小心一些吧,御鬼師可能掌握著你意想不到的東西,這些東西,會讓你陷入絕境的。」
我一陣苦笑。小心一些?我也想小心一些,可是和御鬼師的對決,我又不能縮在後面,只能硬著頭皮向前沖。
和李正聊了一會,我就掛斷了電話。慕容鏡和李正給我帶來的,其實並非全部是壞消息。如果真的如他們猜想的那樣,那至少現在我明白,我的身體有很大的異樣,可能被御鬼師利用。既然清楚,那我肯定會注意的。我已經想好了,這次的鬼力漩渦事件結束以後,我一定要去找覺遠大師,將身上的鬼力去掉。
以前我覺得鬼力還是有幾分作用,可以在和御鬼師對決的時候起到作用。可是現在我很明白,這很有可能就是遙控炸彈,而且遙控器掌握在御鬼師的手中。炸彈如果不除掉的話,我肯定會栽在上面的。
「呼。」我長呼了一口氣,不再想這些了。現在,還是要以對付鬼力漩渦為主。和李正聯繫了一下,基本上可以確定,這件事李正參與不了了。他正在鄉下,繼續追查陳三針的事情。看來他對這一塊比較在意。我想了想,然後腦海中浮現了一個人。有這個人幫助的話,我可能會輕鬆一點。
這個人,就是在黑道上風生水起的羅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