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天還沒塌
這是花辭生平第一次覺得步文瀾的那張嘴,還是有可取之處的。
兩人走了很遠,在一處湖邊停了下來,陣陣微風襲過湖面盪起層層漣漪。江沉月看著湖水愣愣的站了很久,花辭則是時不時的偷偷看她一眼,江沉月收了心神,道:「想說什麼就說,不要一直看我。」
花辭張了張嘴,糾結了半天,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最後還是拍了拍江沉月的肩膀,道:「節哀。」
江沉月緩慢的轉過頭看著花辭,等了很久也不見他繼續說下去,便問道:「說完了?」
花辭面色有些尷尬,「我沒遇到過這種事,不太會安慰人,你…你見諒。」
江沉月白了他一眼,扭過頭看著前方,「我看你跟步文瀾吵架的時候,嘴皮子可利索的很。怎麼到我這裡了,就不會安慰人了?」
說到和步文瀾吵架,花辭立馬來了精神,道:「那能一樣嗎,吵架是怎麼讓他難堪怎麼來,安慰人是怎麼讓人舒心怎麼來,差別大了去。」
江沉月輕笑了一聲,總覺得花辭在潛移默化之下,被步文瀾同化了。
花辭側身看著江沉月,「你竟然笑了?這個時候還能笑得出來,在下佩服。」
江沉月彎腰撿起一顆小石頭,朝著湖裡扔了進去,看著一圈一圈盪的漣漪,道:「在應家的時候,我真的很傷心,也很生氣,可是走了這麼久我已經想清楚了。」
花辭:「想清楚什麼了?」
江沉月微微勾起嘴角:「應無渙身上一定是發生了一些他自己控制不了的事,否則他不可能會那樣對我。」
花辭面無表情到:「難道他沒有可能是變心了嗎?他當著你的面承認了和別人有婚約,而且那女子還在他家裡自由出入,這不是變心是什麼?」
江沉月又撿起一顆小石子,在手裡拋了拋,語氣十分篤定:「我相信他!」
花辭輕笑一聲:「為什麼?」
江沉月將小石子扔進湖裡,轉過身一臉認真的看著花辭,一字一頓道:「因為,天還沒塌!」
花辭直接被她這句話噎住了,無語的閉了閉眼睛,「容我重複步文瀾曾經說過的一句話『你有病吧』!」
江沉月笑了笑:「你不懂,我與他經歷過數次生死,無一不是同進同退。我們有過笑與淚,有過血與傷,他為我裂了神魂,整整守了我六年。這些經歷不是短短一個月便可以被磨滅的,這世上所有人都能懷疑他對我的情意,唯獨我永遠不會懷疑他。」
花辭看著江沉月臉上重新洋溢著的自信的笑容,心裡的擔憂也少了幾分,江沉月能看的這般透徹是好事,可是自己方才在茶館聽到的話…
花辭道:「他們還有兩個月就要大婚了,你……」
此話一出,江沉月便一把將花辭拽了過來,揪著他的衣服,凶神惡煞道:「大婚?我怎麼不知道!花辭!你早就知道他們的事?!」
花辭將自己的衣襟從她手裡拉了出來,慢悠悠的整理著道:「哦,也沒有多早,就之前在茶樓結帳的時候,無意中聽到的。」
江沉月瞪著他:「那你為何不早說!害我在應家出醜!」
花辭有些尷尬道:「事情還未證實,我也不好以訛傳訛。萬一是假的,豈不是平白惹你傷心。」
聽他這麼說江沉月也不再責怪,氣鼓鼓的轉過身,撩起裙擺,一屁股坐在凳子上。
花辭見她不說話了,也在她身側坐了下來,道:「怎麼突然不說話了,還有兩個月的時間你打算怎麼做?」
江沉月思索了片刻,道:「我懷疑應無渙失憶了。」
她語氣十分篤定,不像是在猜測而是已經下了斷言。
花辭:「為何如此篤定?」
江沉月:「方才在應家,我其實已經看出了應無渙臉上的不悅,當時也沒有多想,只當是他看到我拉著你的衣袖,心裡吃醋才會有那般神情。可是他越說越過分,在加上那季青雪的突然出現,才會讓我氣上心頭。
現在想來我倒是忽視了他的眼神。」
花辭蹙眉:「眼神?」
江沉月點頭:「吹了半天的風,我也冷靜了不少,仔細回憶了一下剛才的情景。發財發現應無渙看我的眼神十分的陌生,就像是完全不認識我一般。
若他是變心了,那他的眼神肯定會有心虛和歉疚,可是方才他的眼神,完全沒有這些情緒,反而充滿了疏離與冷漠。那樣子像極了我們第一次在帝都山見面時的樣子,沒有一絲情義,只有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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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辭:「僅憑他看的眼神,你就斷定他失憶了?」
江沉月:「除此之外我想不出任何合理的解釋。」
花辭沉思了片刻:「是不是失憶了還有待證實。不過現在的他已經變心了,這卻是不爭的事實。」
江沉月手指緊緊地扣著石凳的邊緣,臉上看不出什麼異樣。
花辭:「他看你的眼神充滿的了冷漠疏離,但是對那季青雪卻是好的很,她不過是咳嗽了幾聲,應無渙就緊張成那樣。」
江沉月磨了磨自己的後槽牙,「你說的有幾分道理,男人一向都抗拒不了那些柔柔弱弱的女子。尤其是面對像季青雪這樣能裝的小賤人,更是沒有什麼招架之力!」
花辭輕笑一聲:「她裝什麼了,我怎麼沒看出來?」
江沉月白了花辭一眼,「這麼多年我被迫看過的畫本子可不少,比這更高的手段我都見識過,就她這點裝柔弱的道行,我還不放在眼裡。」說完又白了花辭一眼。「你們這些男人要是能看出女子的小伎倆,你們就不是男人了。」
花辭被噎的無話可說,江沉月現在正在氣頭上,她說什麼就是什麼吧,「那你現在打算怎麼辦?」
江沉月:「我們到了應家這麼久,兩位叔父都沒有露面,你不覺得奇怪嗎?」
花辭面色嚴肅了幾分,「沒錯,兩位叔父跟著應無渙一同到了太古,若是應無渙失憶了,那兩位叔父怕是也遭遇了不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