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進退維谷
江聆風不解，道：「明玄當年是炎珩最得力的下屬，即便是做了魔帝之後，他的行事作風依舊頗為淡泊。當年也是因為炎珩一族全滅不留迫不得已才坐了魔帝。若得知你是舊主之女，即便不會善待你，應該也不至於加害你吧。」
江沉月搖搖頭：「在權力和利益面前連親情都不算什麼，更何況只是主僕之誼，恐怕現在最希望我死的，除了蘇千秋就是他魔帝明玄了吧。」
江沉月冷笑一聲，「地位越高的人，越是害怕別人的閒言碎語。他們渴望下屬對他們的絕對臣服，所以他們一定要自己地位名正言順。如果此時我頂著魔帝之女的身份出現在魔界，他明玄絕對會是第一個想要讓位給我的人。同時也將是第一個在背後對我下手的人。這些坐在高位上的人，表面有多淡泊，內里就有多狠毒！」
江聆風見她滿臉的嘲諷，疑惑道：「這話說的，就跟你親眼見過什麼人弄權似的。」
江沉月換上了一個笑臉，道：「我親自去魔界看看不就知道了嗎」
孟錦臉色十分難看，道：「夠了！」
兩人都齊齊看著她，孟錦陰沉著臉，道：「你給我老老實實在家呆著，哪都不准去！」
江沉月沒想到她會有這麼大的反應，連忙道：「娘，你怎麼了？」
孟錦沉著臉，道：「你只需要記住你是江晚舟的女兒，是江家的女兒就夠了，魔界與你沒有關係！」
江沉月的眼睫微微垂下了幾分，聲音十分平淡，道：「娘，我知道你事擔心我，可是就算我哪都不去老老實實待在江家，他們也不會放過我的。」
孟錦眼神里是不容置疑：「那些不過是你的猜測！若你這次對你下手的不是魔帝而是蘇家。你貿然前往魔界，魔帝真的對你下手了怎麼辦！」
江沉月抬起頭，對上她的視線：「那蘇家的人呢？」
孟錦：「蘇家的人不足掛齒，若真的是他們做的，我江家也不是好惹的。」
江沉月嘆了口氣：「娘您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如果這次的事是蘇家做下的，同樣的伎倆他們怎麼可能用兩次。」
孟錦：「既然不會再用刺殺這一招，那你就留在家中，家裡是最安全的。」
江沉月嘴角揚了揚：「那帝都山的人呢。」
孟錦一怔。
江沉月繼續道：「您不會真的認為帝都山那些上仙們，真的會放過我吧。若是蘇家這個時候搞出點什麼事，嫁禍給我。那麼無論這件事是不是我做下的，都會算到我頭上。」
此話一出，大堂里陷入了一片寂靜。畢竟大家都知道當天在帝都山上一眾上仙對江沉月的態度。若是蘇家嫁禍，那些上仙們，為了他們口中的『天下蒼生』，殺了江沉月也不是不可能。
孟錦眼皮跳了幾下，有些心虛的爭辯道：「一切都只是你的猜測，不要太杞人憂天。」
江沉月微微嘆了口氣，看著孟錦的眼睛，「娘……」
孟錦指尖收緊，胸口微微起伏：「既然兩者都有可能會至你於死地，選哪個都有危險，那你還是老老實實留在家裡，我還放心些。」
江沉月眼睫抬了抬，臉上的神情也變了幾分，認真道：「娘，就算沒有今天的事，我也打算去一趟魔界。」
孟錦被氣到：「你……」
江沉月微微蜷縮了手指：「難道你就沒有懷疑過爹的死因嗎，他明明是被羅家所傷，又為何周身遍布魔氣？羅家只是區區小家族，又是從何得到幽螢這樣的寶物？」
眾人又是一陣寂靜，江沉月的聲音稍微沉了幾分，道：「咱們家的燭照，原身應該是混元珠吧。」她的話不是詢問，而是斷言。
孟錦沒有說話，江沉月繼續道：「當年我娘帶回了一半，那另一半又在誰的手裡？當年的魔帝究竟是死是活？這赤霄劍既然是魔帝之物，林子義又為何可以驅使？」
一口氣說完了自己心頭的所有的困惑，她臉上的表情也不似之前那般沉重，看著眾人，道：「我心中有太多的困惑，我一定要知道答案。所以，我一定要去魔界走一趟。」
應無渙低低的聲音傳來：「我陪你。」兩人相視一笑。
孟錦還要說什麼，江聆風卻一把拉住了她，對上江沉月，一臉正色道：「既然你想去，那就去吧。只是一點你要記住，一定要給我平平安安的活著回來！」
江沉月對著江聆風行了一個規矩的大禮，笑道：「家主有命，屬下莫敢不從！」
江聆風嘆了口氣，對孟錦道：「娘，咱們一家人很久沒有一起吃飯了，姐姐一定想吃您做的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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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錦心裡堵得慌，這一對兒女她算是管不了了，喉頭動了動，終是嘆了口氣，半晌才道：「罷了，我也管不了你們了。」說完轉身大步離開。
孟錦走後，江聆風道：「今天刺客的事先我去善後，你們也累了先回去休息吧。」
……
江聆風出門後，轉過迴廊果然看到孟錦在等他。
孟錦臉色沉沉，道：「為什麼同意她去魔界，她身份特殊，萬一到了魔界真的惹出什麼亂子可怎麼辦。」
江聆風嘆了一口氣，道：「娘，她執意要去魔界除了解惑，除了想要知道自己的身世之外，也是想保護江家啊。」
孟錦蹙眉看他：「保護江家？」
江聆風負手而立，嘆了一口氣道：「姐姐說的沒錯，如今的她的確是令百家望而生畏。試想，仙門百家又豈會真的放任江家一支獨大。她此時前往魔界，離開眾人的視線，也能讓仙門百家的眼睛不再一直盯著江家。
這對她、對江家來說未嘗不是一件好事。這些武林正道耍起陰謀詭計，恐怕會比魔界的真刀真槍來的更加兇險。
況且帝都山的眼睛會一直盯著她，萬一出了什麼差錯，帝都山也絕不會放過她。既然已經無路可走了，倒不如讓她到魔界試試，總比呆在這裡什麼都不做要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