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素問的期望

  第178章 素問的期望

  清明何重天,邀月殿。

  邀月宮的宮主素問,依舊懶洋洋地趴在自家的柔軟大床上,或者說她絕大多數時候別說出門了,連這間大殿都很少出去。

  不是因為有什麼禁制束縛著她,純粹是外面的世界,已經很少有什麼能讓她提起興趣的地方,她自然也就懶得出門了。

  此刻素問在翻看一本書籍,它顯然是剛印刷出來不久的,還帶著油墨的香味,書名叫《蘇硯志》。

  某人如果看見這個名字,恐怕得一口老血噴出,居然有人把他的生平編纂成冊了?

  問題是,以蘇硯目前流傳出去的事跡,給他編志的人真的能寫滿三頁嗎?

  實際上素問手中這冊書籍,也只有薄薄的沒多少頁,她現在看的最後一頁,記述的是【豐樂樓仙人降魔,俏公子慈悲釋妖】這一節。

  這是昨天才發生的事,今天就給收錄進去了,而且在大殿下方,還有一個白衣女弟子做補充和描述。

  「自從上次沿著心正和尚那條線索,查出蘇硯此人之後,我們一直有在派人暗中觀察他。」

  「與此同時,我們發現早就有其他勢力,在做同樣的事。」

  「當然,大家都很默契地離蘇硯很遠,不敢太明目張胆,應該是出於互相忌憚的緣故,誰也不想打破平衡。」

  「但也正是因為離得太遠,之前【碧眼方瞳】的特徵出現時,我們的人沒能第一時間發現,等察覺到並主動拉近距離後,相應的氣息已經消失。」

  「不過相關情報應該不會有假,也就是說,從餘杭王氏那邊流出的版本可信,最多就是言辭可能有點誇張。」

  「因為這一節,目前各勢力的觀察人手都主動拉近了距離,靜靜等待那種仙人特徵,下一次出現的時機。」

  素問聽到這裡微微笑了笑,「沒人主動上去問問蘇硯嗎?」

  「或者主動給他製造點什麼危險,逼他使用那種能力。」

  女弟子搖頭,「如果是單獨一個勢力在觀察,可能有人會動這種念頭。」

  「但是現在看著的人太多了,而且似乎還有其他勢力的探子正在趕來,這就導致反而沒人敢輕舉妄動,怕成為眾矢之的。」

  素問慵懶地在床上翻了個身,顯露出婀娜美好的身段,「你們離得太近的話,我想他會不高興吧?」

  「應該,這一點所有人都在克制,免得惹惱了他,他不慢慢走了,直接一口氣飛到洛陽,到時候在那個皇城之中,想悄無聲息地觀察十分困難。」

  「嗯嗯,」仰天躺著的素問抬起手中的書本,「那個小妖精呢?」

  「逃了,有大妖前來接應她,她的身份應該也沒那麼簡單,起碼不是什麼誤入人間的山野小妖。」

  「可惜,」素問絕美的臉蛋上顯出遺憾之色,「如果能把她抓來就好了,我還想問問她,被蘇硯摟著是什麼感覺。」

  女弟子聽到這裡,臉上顯出異樣之色。

  說實話,她也搞不懂,為什麼宮主會對一個最多只見過形象的男子,如此上心。

  難道當初抓住那個無憂谷的奸細之時,宮主就已經發現對方可能是謫仙人了?

  由於此刻殿中只有她們兩人,女弟子忍不住大著膽子問道:「宮主,既然你對此人頗為關注,為何不親自前去觀察一番?」

  之所以會有此問,是因為宮中長老們擔心,宮主長期幽居於此殿中,可能會導致精神狀態不佳。

  對於邀月宮的弟子來說,保持精神上的穩定是很重要的一件事,這是功法的特性所決定的。

  如果無法時時維持一顆圓融如意的道心,很可能會在修煉的時候走火入魔,甚至發瘋至死。

  素問擺擺手,「還不能確定,他符不符合我的要求呢。」

  「萬一他不是我所期望的存在呢?所以還是再等等吧,繼續觀察,總有相見的時機。」

  女弟子實在搞不懂,宮主所謂的「要求」和「期望」是什麼,只得應是。

  「對了,你膽子挺大的,居然敢勸我出門,叫什麼名字?」素問難得問起一個低階弟子的名姓。

  她記得上次押著蓮月進來大殿中的兩個弟子裡,其中一個就是她。

  「回宮主,屬下名叫【環兒】。」環兒恭敬回答。

  「哦?」素問露出少許感興趣的神色,「自己取的?」

  「對,加入我宮後才取的名字。」

  「不錯,伱的精神狀態很穩定,應該過不了多久就能結丹,去吧,好好干,我不會虧待用心幫我辦事的人。」

  「是。」

  等大殿重歸安靜,素問才一彈指,在空中顯化出蘇硯的影像,是他長大後的樣子,而不是少年時。

  她伸出縴手,撫摸著男子的側臉,喃喃念道:「碧眼方瞳?越來越有意思了希望你能給我帶來更多驚喜。」

  ——

  蘇硯這邊,他昨日在豐樂樓吃飽喝足後,本想直接就走。

  但是在前往渡口的途中,路過某間茶樓時,他意外聽到有說書人在講蘇文遠的話本,講的是《武聖大將軍橫槍破天塹》這一節。

  於是蘇硯先進茶樓聽了一場說書,等聽完從茶樓時出來天色已晚,所以他到了今早才來渡口找船。

  運河渡口就在城中,十分熱鬧,大船小船,載貨的、載客的都有。

  為了圖個清靜,蘇硯在渡口逛了兩圈,直接包下了一條烏篷小船。

  船主是個五十多歲的漢子,一雙曬得黑黝黝的膀子頗為有力,但因為常年操勞,看起來有點像個小老頭兒,頭髮也半白了。

  船上還有個穿紅襖子的小姑娘,最多只有七八歲,躲在船艙里很怕生,蘇硯一打聽,竟是船家的女兒,他還以為是孫女呢。

  船家回答時,面色頗有些侷促,「勞苦人,娶妻娶得晚。」

  「我那婆娘也是個苦命人,嫁給我後也沒過過幾年好日子,前些年得病去了,剩下個娃兒沒人照顧,只能跟著我一起跑船。」

  蘇硯看得出來,船家局促不安的原因,他擔心自己因為這個小女娃兒改變主意,另尋他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