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給粉絲謀福利，白舒萌和夜陽私底下的接觸多了起來。
兩人越接觸白舒萌越覺得對方合拍。至少在很多想法上，她只提了個點，夜陽就能立馬領悟她的意圖並給予更好的建議與改進。
兩人合唱的《棉花糖》視頻剛發布，數據直接爆了。
「你家夜貓子的戰鬥力也太給力了。」白舒萌看著後台一個小時十萬+的閱讀量，目瞪口呆。
夜陽謙虛，「常規操作。」
「嘖嘖嘖，你這語氣，真欠扁！」白舒萌發了個咬牙切齒的表情。
「那晚上一起打野，哥哥帶你上分。」夜陽發出邀請。
白舒萌嘆氣：「這幾天應該都沒空，我要帶小孩！」
藺音塵最近狀態不對，看見小魚兒就開始哭，眼睛哭得直接過敏了。
靳曜怕刺激她，直接把小魚兒丟給了月嫂，徐奶奶知道了不放心，就把小魚兒接了過來，但老人家精力有限，熬了幾個夜，把自己折騰病了。
正好年底，翻譯事業停擺，白舒萌就自告奮勇承擔起了照顧小魚兒的工作。
前一天，她也手忙腳亂，好在小魚兒真是天使寶寶，吃了睡，醒了自己玩一會手，困了繼續睡，好幾次，她都悄悄試他的鼻息，就怕他嗝了。
哎，她一個連戀愛都沒談過的少女，居然能一手抱娃單手泡奶，說出去誰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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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城某辦公大樓。
朤剛進辦公室，就看見夜陽抱著手機，一臉糾結。
「咋了，這幅表情。」
「小太陽，你說我當……」夜陽有點難以啟齒，「小三，夠格嘛？」
「嗯？」朤一臉懵，「你說什麼，我沒聽清。你要當誰的小三。」
夜陽滿臉頹喪，「哎呀，我邀請糖糖晚上打野，可糖糖說她要帶小孩，你說她不會已經結婚生孩子了吧，那我怎麼辦？」
朤無語，本不想理他，可實在受不了夜陽唉聲嘆氣的勁，嘆了口氣給他分析：「她這半年經常深夜直播，還經常連蹦帶跳，哪來時間懷孕生小孩。」
夜陽有點被說服，但還是有點不確信，「那萬一是她之前生的呢？」
「十月懷胎顧名思義要十個月，你自己跟我說的，你以前看她真人直播她是單身，中間她雖然停播了一段時間，但你自己算算時間，夠不夠她結婚懷孕生個孩子。」
夜陽回憶了一下，確實時間對不上：「那她帶什麼孩子？」
「這我哪知道，你好奇，可以自己問。」朤拿出一張邀請函遞給他，「APP年度邀請函，這個月13號，你剛好回趟家？」
夜陽將邀請函推回給朤，「我不去，我暈機。」
朤沒做聲，只是把邀請函收了起來，換了個話題：「你認真的。」
「什麼認真的？」
「當初你執意炒CP，你的那些粉絲就鬧到我這，你若真打算追人家小姑娘，他們未必能接受。」朤就差直接說，你新粉絲夢女太多，你談戀愛，他們能跑光。
「若說一點都不怕那是假話，我有今天都是每個夜貓子一天天陪我熬出來的。」他扯動嘴角笑了笑，「不過沒事，新來的粉絲只要多了解我一下，粉絲屬性肯定會發生改變。」
朤卻覺得他過於樂觀：「反正你自己注意分寸，真遇上那些極端粉絲，對人家小姑娘也並不是好事。」
「我知道，以前主動組CP，是看她剛進這個賽道流量太差，想拉她一把，我本人不是主動避嫌，從沒舞到她跟前。可幫著幫著，我的心思確實有點跑歪啦！」
朤盯著他沒說話，嘴角含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嘲諷值拉滿。
「哎呀，你又不差錢，再說幼兒園的老師看孩子你還得塞紅包呢，人家照看我們閣里的小朋友，你這個家長不得給點辛苦費哈！」夜陽說著，突然理直氣壯了些，「我只央著你給辛苦費，也不知道是誰居然混成了她的榜一大哥。」
「她那些果子狸，除了一個白糖丸子能打，13級以上的燈牌十個手指都能數完。」
夜陽啞火，當初就是因為她數據實在太差，他才起了組CP的念。
「你若認真的，就找人家小姑娘私下好好聊聊，人家對你沒意思，我們也犯不著一直上趕子倒貼。比她數據差的主播閣里多的是。」
夜陽隨意地附和著，並不當回事，可當視線落在朤的臉上，他不由一怔，這傢伙來真的。
舌尖掃過齒縫，他輕呼了口氣濁氣，低聲道：「我沒和你說過以前的事吧？」
朤皺眉，有些不太明白他的用意，但還是緩緩點頭。
夜陽是他在路邊撿來的歌手。
當時他全身的家當就一把吉他和一個背包，因為禁止街頭表演正被城管追攆，也許是初遇太過狼狽，即使後來他們一起辦了清音閣，都默契地沒有聊過那段過去。
「我那個時候駐場的酒吧關了，老闆還欠了我好幾個月的工資，沒錢交房租被趕了出來，又不想灰溜溜回家，晚上就去網吧混時間。她當時是深夜檔的一個小主播，面對鏡頭還很拘謹。」
「而且永遠搞不清重點，明明應該介紹產品，但她說著說著就開始講英語，產品成分，出產地，說得頭頭是道，關鍵她那一手英文字跟印刷似的，特別好看。」
「她的英文發音確實很標準。」朤認同地點點頭。
「當然標準了，她可是省大英語研究生，對了和你還是同校呢！」夜陽一臉驕傲。
朤突然咯噔了一下，這麼巧，她白糖果子也是省大英語系。
「那個時候，深夜檔人本來就少，看得人也少，偶爾還有人在下面說一些亂七八糟的話，她看著性子軟但從來不忍的，都是笑呵呵地回擊，沒有一個髒字但是能罵的人自閉。」
朤認同，「文化人罵人，向來犀利。」
「她那張嘴真得特別能說。」夜陽笑，「後面她粉絲慢慢變多了，從深夜檔調到了黃金檔，而我遇到你一起開了清音閣，我們都在一點點慢慢變好，可是今年三月，我突然找不到她了。後來我才知道，那段時間她經歷了很黑暗很黑暗的事情。」
夜陽眼裡帶了惆悵，「我以為她再也不會出現了，好在那天肆陸好奇心切喊我去看百萬虛擬主播，我才發現她換了賽道做了虛擬主播，關鍵她還是一樣的陽光開朗，完全沒有一點經歷陰霾的影子。」
「聽著是個意志力很頑強，性格很樂觀的女孩！」朤突然想起那天她唱的那首《Traveling Light》，所以她是真經歷過幽暗再次飛翔。
夜陽點頭，露出標準迷弟的表情，「關鍵她長得特好看，我還有她之前直播的截圖，你要看嘛？」說著就要翻相冊，給朤看照片。
朤搖了搖頭，拒絕，幽幽地看了夜陽一眼：「其實你不用跟我說前面那一大段，直接告訴我你見色起意，看上人家姑娘美色了就行！」
「我沒有。」夜陽慌忙解釋，「我喜歡的是她的內核，內核，只是人家剛好也有美麗的外表而已。」
後半句，夜陽說得有些小聲。
朤冷哼：「呵呵，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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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市的交通真得很堵，七八點的晚上，車窗外全是點點紅色的車尾燈，像一條沒有盡頭的路，延伸至視線看不見的遠方。
車內開著暖氣，在車窗上糊了一層霧氣。
朤看了眼身旁的人，「不是說暈機。」
「吃了肆陸給的暈機藥，還能撐一撐。」夜陽歪過身子，湊到朤面前，「年底了，狼多，我怕你這小身板被叼走。」
朤目不斜視地伸出食指，將某人推離：「謝謝關心。」
「客氣，咱倆誰跟誰。」夜陽打了個哈欠，從羽絨服內側撕下一個暖寶寶，遞給他，「暖暖吧，你手冰得能凍死人。」
朤皺眉看著被強行塞手裡的發熱包，摩挲了幾下手指，愣了幾秒，隨即超自然地將暖寶寶貼在了自己西裝的內側，貼完伸手：「還有嗎，再給我幾個！」
夜陽打開羽絨服的拉鏈，笑得賊欠扁：「50一張。」
「給你1000，衣服給我。」
「成交。」
剛嘚瑟血賺1000圓子的夜陽，下車的時候，整個人都傻了。怎麼沒人跟他說，活動是室外的！
他看著前面穿著他的加長羽絨服，走得飛快地某人，打了個寒顫，把西裝的領子往上立了立，快步追了上去。
「還你一千，衣服還我！」
朤掃了他一眼，「一萬。」
「你搶錢呢！」夜陽欲上手扒拉，「再說這衣服本來就是我的。」
朤後退幾步，躲開夜陽的手，「一萬一。」
「果然是奸商。」夜陽咬牙切齒，掏出手機轉帳，「一萬成交。轉帳了，衣服給我。」
朤看了眼轉帳記錄，很爽快地將羽絨服脫還給了夜陽。
夜陽接過羽絨服，總覺得重量不對，掀開一瞅，他貼得十張暖寶寶全沒了：「我那麼多暖寶寶呢？」
「你說買衣服，又沒說暖寶寶。」朤一臉無辜。
夜陽怒吼：「死邰暘。」
「噓。注意素質，小心有粉絲認出你的聲音哦！」朤歪著腦袋挑眉，拍了拍西裝內側的暖寶寶，踏進了活動中心。
兩人沒有找自己公司的座位，隨便找了個空位坐下。
大概是都沒料到活動主辦方這麼狗，選的活動場地是半露天的，很多人都凍得瑟瑟發抖。
台上的主持人凍得嘴瓢了好幾次，隔著話筒能聽見牙齒打架的聲音。
兩人坐著沒一會，台上就開始頒獎了。
清音閣被念到名字的時候，兩人鎮定自若地拍著手，全然沒有上台的意圖。
夜陽拿肩膀頂了頂朤：「這麼大老遠飛過來，不上去領個獎。」
「拿個第三，上去丟人現眼。」朤盯著台上拿著語音賽道第一的赫總，「放心，明年帶兄弟們一起上台領獎。」
「哦吼，有志氣，我看好你……哦！」夜陽突然一個下趴。整個人埋在朤的膝蓋上，慌得朤一個踉蹌跳了起來。
「你幹嘛？」
椅子應聲倒地，好在他們的位置靠後，左右沒多少人，再加上現場音樂聲浪大，才沒引起大騷動。
夜陽趴在椅子背後，朝朤做手勢，低聲喊他：「你坐下，快坐下。」
朤一臉懵：「幹嘛！」隨後便聽到一聲中氣十足的女高音。
「楊燁，你小子終於捨得回來了！」
只見一道健碩的身影飛奔而過，精準地揪住夜陽的耳朵，就開始把人往外提溜。
「小太陽，救我！」夜陽扒拉著椅子掙扎。
朤攤手後退兩步，表示無能為力，見阿姨回頭看他，立馬友好地揮了揮，「阿姨您好，您慢走！」
「小太陽你也在呢，阿姨都沒瞧見你，今兒阿姨還有事，改天有空來家裡坐坐。」
「好的阿姨，您先忙！」
朤目送隊友被他媽媽抓回家，深呼了口氣。
今日收入一萬一，支出一千，淨賺一萬，嘶，這隊友別說還挺值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