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沒有打起來,就是辯論?」王堯有些愕然。記住本站域名
「沒打起來怎麼叫防衛過當?當然打起來了,當時可是有不少學生揍你老叔呢,我聽說有一夥女學生下手最狠,把你老叔的頭髮可揪下來不少。」邱定雄一本正經地說道。
「哎呀,那我老叔有沒傷著人?」
王堯一聽就急了,他萬萬沒料到昌盛大學的事情出得還不小,他幾乎都能想像到演講廳里學生一擁而上,痛打甄懷的情景,可那些學生哪裡是甄懷的對手?
倘若甄懷一旦衝動出手,那幫學生可就慘了,怪不得邱定雄說甄懷是防衛過當,也不知過當到了什麼程度,可特麼千萬別打死人了。
「幸好你老叔沒動手,要不性質就更嚴重了!」邱定雄哼了一聲。
「不是……我……我老叔沒動手?盡挨打了?這……怎麼也算防衛過當?」王堯眨巴了幾下眼睛,覺得自己腦筋有點不夠用了。
「你想想,你老叔是什麼人?他可是全真教祖師爺級別的人物,走到哪裡都是人形兵器,七八個小青年一起上,都未必是他的對手,他公然在昌盛大學和一群文質彬彬的學生發生爭執……」
「幸好他沒動手,要不就是蓄意傷人,最起碼也是防衛過當致人傷亡,那性質就更嚴重了!」邱定雄說道。
「這麼說……不防衛都叫防衛過當,那什麼才叫正當防衛啊?」王堯只覺得邱定雄的道理實在有些叫人匪夷所思。
「像你老叔這樣的,就沒有正當防衛的時候,只要有人揍他,就是他防衛過當!」邱定雄義正辭嚴地說道。「你以為正當防衛是什麼呢,兩個身量一般的普通人之間才存在正當防衛……」
「既便是普通人,你比他重了20斤,他只要揍你出拳的力量不超過20斤,你都是防衛過當,只有他出拳的力量超出了20斤,你才算正當防衛。」
邱定雄指了指坐在一邊的左寒,向王堯解釋什麼叫正當防衛。
「譬如他一拳是三十斤,你回擊的力量只能控制在十斤範圍內,才算正當防衛,超出了就叫防衛過當。」
「這……那如果對方拿著刀子呢?那又怎麼算?」
王堯真是驚了,這種莫名其妙的東西他還真是第一次聽說,照這樣說起來,說甄懷防衛過當倒是一點也不冤枉,那些胖子才是最倒霉的,本身戰鬥力就不咋樣,憑體重就特麼防衛過當了。
「一樣,假如刀子重一斤,就在拿刀子的人身上加一斤的重量。」
「這……這特麼……刀子能夠論斤算嗎?」王堯都聽傻了。
「所以你看花都那幫混世的流氓地痞,最喜歡拿刀子了,就是因為能賺這點便宜,既便捅了人,一個不小心,還是對方防衛過當呢。」邱定雄臉色不變地說道。
「這特麼不是胡扯淡嗎?勞資被人欺負了,還得臨時找個秤來稱一稱再動手?弄不好挨了打還特麼防衛過當?這特麼不是歧視胖子?欺負人的占便宜,誰特麼先動手先有理了?」
王堯聽到最後都驚了,這特麼都什麼混蛋規矩,這簡直就是欺負胖子和老實人,保護犯罪分子嘛!照這個辦法,誰特麼做好人啊?被人打了,一不留神自己還得防衛過當坐牢?這特麼什麼奇葩的邏輯?
「所以說,正當防衛就根本不應該有!」那邊邱定雄依舊在滔滔不絕地說著。「這是我們人界法律的極大漏洞!」
「你比人瘦了幾斤,就特麼什麼矛盾都敢私下解決?那還要我們巡捕房做什麼?誰特麼給你權利保護自己了?遇到侵害找組織才對嘛!我們人界可是有組織、有王法的地方!不是什麼茹毛飲血的蠻荒!」
「再者說,胖子也有人權吧?總不能只挨打不還手吧?現在人界減肥熱,有錢的胖子都愛請倆麻杆當保鏢,就是給這事鬧的,一夥刁民天天正事不干,盡在琢磨怎麼鑽法律的空子……」
「如今巡捕房成了擺設,社會上戾氣橫生,打架鬥毆屢禁不絕!就是因為有了正當防衛這條劣法!」
王堯聽著邱定雄在那裡說的振振有詞,不禁深深搖了搖頭,他感覺花都這幫傢伙,腦筋一定是出問題了。自己以前不了解還有這種規矩,現在了解了,一旦與人糾紛,指定要先出手,根本就不能猶豫。
為什麼?首先一條,就沒誰血衝上腦門子的時候,會去仔細計算對方的體重比自己高了還是低了,先挑事的如果有這個腦子,或者說還忌諱這個,架也打不起來了。
再者說自己被對方打了之後,還擊之前根本不會有時間去考慮,自己能不能還擊,有沒有可能還擊力氣大了導致防衛過當?真要那樣去做,自己早特麼趴下了,命都沒了也不是不可能。
畢竟打架都是電光火石的事情,人揍你,能讓你好好的拿個筆在地上先計算一下,自己能不能夠還擊?怎麼還擊?怎麼用最恰當的方式和力量還擊?這特麼不是扯淡嗎?
而且自己重量就算不如對方,能夠屬於正當防衛的,被對方先動了手,拳頭打在身上,不還是吃了虧?不若先動手揍了對方,還能送對方一個防衛過當,這特麼只要不是傻瓜,帳都能算得過來。
最後,既便知道自己重量超過對方,挨打也會防衛過當的,就更得先動手了,否則被打了還鬧一罪名,不是特麼冤枉嗎?還是先打了先出了氣再說其他。
可這些還不是最關鍵的,最關鍵的恰恰是邱定雄說的那句「誰給你保護自己的權利」這句話,一個人遇到侵害的時候,居然沒有權利保護自己?求巡捕房?你巡捕房每家每戶都住著一位巡捕呢?
想管也管不過來啊!結果就是,邪惡占上風,喜歡欺負人的得到了保護,善良被踐踏,你委曲求全,你倒霉!
不是像邱定雄說的,正當防衛出了問題,恰恰是防衛過當被無限擴大,成了罪惡的保護傘,能想出這麼幹的傢伙絕對是一禍害。
「好了好了,什么正當防衛、防衛過當,我們又不是喜歡和人打打殺殺的,那些事沒必要去計較,只是尹大師這件事還得請您幫忙啊,進步區那邊我實在不認識什麼人,要不你給介紹一下?」
「咱們一起吃個飯,大家先認識認識?」韋大發在一邊說道。
「這個嘛……對了,我聽韋老闆介紹,說是這位小王……大師,能夠解決我手下這兩位的問題?」邱定雄眼睛一轉,看向王堯。
「這……我哪有那本事啊?我老叔瞎扯呢。」王堯急忙搖頭,自己拆散姻緣的法子可還沒有試驗出來,哪裡能夠胡亂瞎用。
韋大發一見王堯這個態度,頓時就理會錯了,那甄懷被抓進去之前,可是和他說得真真的,王堯指定能解決了陳珂的難題。
而且他司機李忠孝也向他介紹過王堯,對王堯的神奇可是讚不絕口,話里話外都透著昌盛大學洋學生那事,其實就是王堯的手筆,當真是厲害無比。
雖然韋大發沒有親眼見識過王堯的手段,可王堯如果沒有一點本事,又怎麼可能空穴來風?要知道,不論是甄懷還是李忠孝,可都不是愛吹牛的人,他們說的話,可信度還是蠻高的。
所以見到王堯推脫,韋大發就下意識地以為,邱定雄一個勁地說甄懷這事難辦,叫王堯對他們失去了信心,不願意動手了。
韋大發混跡江湖多年,哪裡還不知道邱定雄在那裡說難,無非就是抬高價碼呢,這也是替人辦事的一種套路。
人托你一件事,你拍胸脯保證,說的如何如何簡單,結果辦成了還好,一旦辦不成可就不好交代了,丟臉不說,也叫人平白小看了許多。
既便你替人把事辦成了,人家也會因為你說得過於簡單,而把那感激的心思不知不覺消減了。舉手之勞嘛,誰還沒個求人的時候?下回我幫你一下不就結了?
結果這事就成了微不足道的一件往來的人情。
所以說,凡是逢著別人請託,老道的人指定先把這事說得如何如何艱難,辦不成,人也沒法責備他,本身這事就難辦嘛,算是把醜話說在了前頭。
可一旦辦成了,人也會大為感激,畢竟是一件無比難辦的事情在他手裡辦成了,與普通人情往來那可絕對是兩回事情。
社會上有許多愛替人辦事的,最後弄的挺委屈,好像過去求自己的都變了白眼狼,辦成事的沒得到感謝,沒辦成的,居然還挨了白眼,逢著這種事,最好先問一問自己,當初是不是熱血上頭拍胸脯了。
人與人之間,許多關係拿捏起來極為複雜,不是一句知恩圖報、飲水思源就能解釋明白的。
這裡韋大發與那邱定雄的關係又更加複雜了一些,兩人原本就沒有什麼深厚的情誼,韋大發是因為老婆實在是被王、趙兩位糾纏的沒有辦法,才繞著彎地攀上了邱定雄的關係。
說是請託辦事,其實內里交易的成分更重一些,而且之前邱定雄替韋大發辦了件大事,韋大發出手不算特別敞亮,這裡面還有一些細微地糾葛在裡面,所以這回輪到甄懷,邱定雄就更要擺擺姿態了。
「王大師,您可別小看了咱們邱總,只要你能替他解決了手下的問題,尹大師的事情就算辦成一半啦。」韋大發樂呵呵地對王堯說道。
「哎?我可什麼都沒答應哦?」邱定雄急忙說道。
「哎呀,邱總的手段,我還不清楚?王家寶那事,你不說我都記著呢,指定不會叫兄弟們有怨言的,外面已經替你們備了點樂口福的鹹魚鹹肉,我特地給邱總準備了一盒荷塘特產藕粉,分量可不輕。」
韋大發笑著說道,那模樣就像是送了一些微不足道的土特產,但是說到藕粉時,特意伸出手去捏了捏邱定雄的手腕。
「哎?咱們不過就是簡單吃個便飯,韋老闆那麼客氣做什麼?」邱定雄心領神會,知道那盒藕粉里指定有玄機,當下臉上的笑容又真摯了一些,故意嗔怪地責備韋大發。
「哪裡哪裡,王家寶的事確實讓各位受累了,事情最後鬧得太大,害得我好幾晚沒睡,我都這樣了,想來你們也是擔驚受怕得很,我的本意也就是簡單教訓教訓他就罷了,誰知道……」
韋大發細聲細語地說道。
「屁的擔心受怕,勞資的幸福區,還能翻出朵花來?」邱定雄嘿嘿一笑,看向左寒。
「還是小左沒經驗,怎麼想起躲貓貓這麼個糊塗理由的?鬧得大家都不太好去解釋,只能急著去找臨時工。其實給那王家寶一個越獄的罪名,不特麼什麼都結了?那幫媒體的能做出什麼狗屁文章來?」
「是……我當時有點緊張了……」左寒尷尬地沖邱定雄笑了笑。
「沒關係!關鍵時刻,你那相好的起了重要作用,一句不追究了,可是省了大家許多的事情,所以你是功過參半,有功不獎,有過也就不罰了,小左,你服氣不服氣?」邱定雄笑道。
「服氣,服氣呢!」左寒連連點頭。
「小左啊,你父母那邊,回頭我去做做工作,一家人凡事還是要商量著來,你為了你那相好的離家出走,你爹娘可是找了我許多次啊……」邱定雄接著對左寒說道。
王堯在一邊聽得幾位說到王家寶的事情,不禁有些莫名其妙,暗忖王家寶不是已經給抓到巡捕房去了嗎?一個襲警的罪名是跑不掉的,怎麼他在巡捕房裡還不老實呢?
「王家寶究竟出什麼事了?」他輕輕碰了碰韋大發的胳膊,悄聲問道。
「額……那個啊……王大師啊,你還是想辦法先替王、趙兩位捕頭把事情解決了吧,我這裡可是已經把能使的力氣都用上了,不過,他倆的事不解決,尹大師的事情,邱總不會幫忙啊。」
聽得王堯發問,韋大發臉色變了變,卻又轉變了話題。
「這樣啊?那……我想想辦法吧。」
王堯皺著眉點了點頭,這面對面的都堵到這兒了,自己再一意堅持不能辦,不說甄懷的事情難了,自己也不太好下台。
只能先拖延著再說,實在拖延不過去了,大不了想辦法再替王永進、趙日升牽兩樁姻緣看看,不管有沒有效果,為了救人,也只能從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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