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叔你就吹吧,我不過就是有幾套房,哪來的車啊?」王堯不好意思地道。記住本站域名
「幾套房還少了?現在花都的姑娘找對象,第一條就是得有房,至於車子,你說想要啥樣的,老叔買來給你做聘禮!」甄懷拍著胸脯喝道。
「車子一般都是女方陪嫁的……你……少說幾句吧,別把廣兒吵醒了。」一邊的張英見甄懷聲音又大了起來,急忙提醒他。
王堯聽了甄懷的話,突然意識到甄懷結婚,自己居然忘了送禮,這可太不應該了,自己特麼做仙人做得太久,人都不會做了。
「那個……老叔你倒是提醒我了……」王堯略一沉吟便即說道。「這房子的過戶手續咋辦的?我乾脆把這套房子過戶給你,算是送給你倆的結婚禮物。」
「你特麼看不起你老叔是不是?」甄懷一聽這話臉立馬便紅了,他騰地站起身來,直愣愣地瞪著王堯,像是要打架似的。「你以為勞資幫你忙前忙後就為了貪圖你一套房子?」
「不是,老叔你誤會了,你和嬸子這不結婚了嗎?作為晚輩,難道不應該送個賀禮啥的?」王堯急忙陪笑道。
「我說吧,勞資一不在就出事了。」臥室里的大黃聽得外面氣氛不對,也躥了出來,一邊怨怪著甄懷一邊警惕地瞪著王堯。
「送禮就送禮,哪裡需要送房子的?老叔不是和你說了,老叔如今是非遺傳承人,CEO,老叔有得是掙錢的地方,別說這房子,租金都不會少你一分……」甄懷的聲音緩和了一些,卻依舊硬邦邦的。
「你拉倒吧,你醫院裡的醫藥費還沒結清呢,每個月你能拿回來幾塊錢?就知道死要面子充大頭!」卻不料張英突然尖聲斥道。
「我說緩一緩再給王……王大哥租金,可他……他聽說你回來了,把我省下來的一點積蓄全給搶了去,我可告訴你,那錢是陳總留給我們過日子的錢,你都拿走了,你讓咱們娘倆怎麼活?」
張英說著說著眼淚就掉了下來,大黃也跟著「汪汪」叫了起來。
「你……你說什麼?你還要臉不?你特麼也給勞資閉嘴!」甄懷氣急敗壞地瞪了一眼張英,又去凶大黃。
「老叔,敢情這裡面還有你的租金呢?你……你這可是在打我的臉吶!」王堯徹底震驚了,他掏出摺子沖甄懷抖動著。「還有那什麼醫藥費是咋回事?嬸子你給我說說。」
「小子,你和老叔不同,老叔比你寬裕,老叔如今有正經職業,工資按月發放,這個月扣了,下個月又來了,沒什麼打緊,你如今對象都還沒有,最是要錢的當口……」
甄懷定了定神,衝著王堯緩緩說道。
「你還說人家?人家有三套房,每月租金就一萬五,讓你給少點你還不願意,你憑啥比人家寬裕?」張英怒道。
「都是你不好,偏要讓那倆混蛋進來!」大黃也在張英身邊衝著甄懷叫喚起來。
「你們能不能都給勞資閉嘴?」甄懷扭頭看向張英和大黃,雙目冰冷,聲音低沉得就仿佛正要擇人而噬的猛獸。
「老叔,你冷靜點!」王堯皺眉喝道。「嬸子說的一點不錯!你若還當我是親人,就該和我說實話,有困難瞞著我,把生活費拿來給我當房租,你特麼就是在打我的臉,把我當外人了啊!」
「嬸子別理他,有我在呢,他不敢把你咋樣,你好好和我說說那醫藥費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情。」王堯扭過頭看向明顯被甄懷嚇著了的張英。
「網上有個叫孫大勇的,天天發帖說傳統武道就是花拳繡腿,根本沒洋拳厲害……」張英瞅了瞅甄懷,轉頭對王堯道。
「傳統武道的門派多著呢,什麼少林拳、武當劍的,那不都是?人家全沒吱聲,他倒坐不住了,結果就和那孫大勇手下一個洋拳師約了架。」
「不錯啊,我知道老叔是有些真本事的,那孫大勇找的洋拳師八成應該不是他對手,這又漲了傳統武道威風,又可以為你們龍馬精神打響知名度,是件好事啊。」王堯點頭道。
「好事?在咱們人界,洋人是能碰的?而且韋總也說了,你就是要約架,也得在網上把消息發出去,找些朋友去做見證,這還能說是為了龍馬精神做宣傳呢,而且輸贏什麼的也總能弄清楚是吧?」
「他倒好,連我都沒告訴,一個見證也沒帶,就和人約了半夜在文明洋餐館打架,不僅把洋人打了,還把人扔進了文明路,結果不就被人給訛上了,文明稅上個月才扣完……」張英氣咻咻地看向甄懷。
「這……你等等,事情有點多,我腦子有些轉不過來。」王堯聽了張英的話,只覺得疑點數不勝數,急忙叫停了她,轉頭看向甄懷。
「老叔,我覺著你一貫不像是那種衝動的人呀,咋這次這麼草率?一點準備沒做就去和洋人打架?」王堯皺眉問道。
「還得是你了解我啊!當年韋大發一個月兩萬塊叫勞資出山和洋人叫板,勞資都沒動心,勞資幾百歲的人了,什麼沒見過,會去爭那沒影子的虛名?可勞資說的話就是沒人信吶!」
甄懷一拍大腿,滿臉委屈地緩緩坐了下來。
「不是因為阿英,勞資這勞什子的龍馬精神也懶得去干,可……勞資能安貧樂道,卻不能叫他們娘兒倆也跟著吃糠咽菜吧?勞資狠不下那個心,所以才逼不得已,再入江湖啊!」
甄懷喟然長嘆,疲憊蕭索之意顯露無疑,直到此刻,王堯才真正看見了他落寞的一面。
「那孫大勇是直都開洋拳館的,一貫在網上詆毀傳統武道,勞資從來就沒去理會過,還是那句老話,現在都特麼是打槍的時代了,拳頭再硬有個鳥用?」甄懷接著緩緩地道。
「而且在公司里勞資只管技術,那些品牌價值、美譽度之類的玩意還輪不到勞資去操心。可就在我們龍馬精神直都分店開業不久,那姓孫的小子卻領了個洋人跑來花都,指名道姓要見我。」
「我思謀著是不是咱龍馬精神在直都行事不周,擋了那姓孫的財路?勞資久歷江湖,知道為這種事情玩命的大有人在,就想著和姓孫的見面了解一下,如果真有這事,倒是要注意一點,給人賠個不是。」
「雖然龍馬精神的老闆不是勞資,直都那邊也不是勞資負責,可大家出來畢竟是求財的,為這種事結仇不值得。」甄懷一番話說得王堯連連點頭,這種想法才真正像是甄懷才有的做派。
「和姓孫的約在文明洋餐館見面,勞資除了道歉買單,根本就沒想過打架的事情,而且勞資是不是還得要這張老臉吶?」
「這種給人低頭賠不是的勾當,勞資是不是還得和那姓孫的、還有那洋拳師點頭哈腰,說些不要臉皮的好話?所以勞資怎麼好意思邀別人一起過去嘛?」甄懷無奈地搖頭解釋著。
「不過見了面,勞資發現姓孫的和那洋人態度倒挺和善,只是口氣囂張得緊,他們並沒和我說道直都店的事情,只是一個勁地吹噓他們的傳統武道打假經歷。」
「什麼東邪、西毒、南帝、北丐都給他們打遍了,聽他們那個意思,人界華山論劍的各方,除了咱們全真派,他們就再沒了對手,話說到這份上,勞資哪裡還能聽不出來他兩位找勞資的目的?」
「可勞資心如止水,壓根就沒和他倆去爭論這個。咱全真派武功傳承久遠,兩個毛都沒長齊的孫子說是假的,那就是假的了?沒那個道理嘛,而且,我還不清楚東南西北那四個老傢伙的鬼心思?」
「他們特麼的和勞資一樣都是幾百歲的人了,就算躺在那裡給你狗日的去打,你敢下多重的手?你想訛他們,說不得還給他們訛了呢,洋小子想在人界闖出個名號來,老爺子們成全你就是!」
「咱們在人界打架輸給洋人,不丟臉!誰還不知道這裡面的彎彎繞?在人界你和洋人打架,被打了那叫白打,打了洋人,那特麼可是要進巡捕房的!」
「咱們知法守法這麼多年,哪裡還會再去做犯法的事情,你說是不是?」甄懷瞪著王堯問道。
「是啊,你說的好有道理,可最終咋還是打起來了呢?」王堯連連點頭追問著。
「倒霉就倒霉在那文明洋餐館上面啦,我當時只管豎著耳朵在那裡聽他們瞎扯,那洋人也提出來要和勞資比劃比劃,勞資當然不答應了,勞資又不是沒見過世面,怎麼會和洋人動手?」
「東南西北那四個傻B都沒幹的事情,勞資能去干?任姓孫的和那洋人說破大天去,勞資當時就三個字奉上,沒興趣!」甄懷道。
「那最後怎麼還是打起來了?」王堯愕然接著追問。
「特麼的洋人不講規矩嘛,勞資都已經說了沒興趣,而且既然直都店沒事,勞資準備買單的錢也省了,這特麼里子、面子都沒損失,勞資哪裡還有閒心思繼續在那裡墨跡,只想瞅機會走人了。」
「可那洋人竟然不按套路出牌,特麼的最後一道甜點還沒上來,他居然直接就在餐館裡動了手!」甄懷咬牙切齒地道。
「你想想,餐館裡打架,就算勞資打不還手,可打壞了桌椅板凳,鍋碗瓢勺該怎麼算?也怪勞資平時疏於學習,不知道法律其實有規定,只要勞資堅決不出手,打壞的東西那洋人不賠,姓孫的卻跑不掉。」
「最起碼那飯店得打落牙齒和血吞,總之是和勞資一點關係也沒有。這道理其實也不難想明白,就好比那洋人在飯店裡發了羊癲瘋,打壞了東西能叫勞資一客人去賠?」
「可勞資當時魔怔了啊,根本就沒冷靜地去考慮這些,只想著這才剛剛省下一頓飯錢,別特麼又因為餐館損失給賠了進去,所以勞資雖然沒向洋人動手,卻動了手去搶救那些鍋碗盤盞。」
「那洋人也特麼忒壞,見往勞資身上打了幾拳勞資沒去管,卻去護著碗碟,就開始故意大肆破壞餐館公物,逼著勞資去救。」
「你想想,餐館裡那些雜七雜八的瓷器玩意兒得有多少,勞資特麼就算有三頭六臂也顧不過來啊,那洋人砸爛一個碟子,勞資心裡就激靈一下子,想著那最起碼也得值十塊錢吧?」
「左一個十塊錢,右一個十塊錢,啪嚓、啪嚓地就沒了,叫誰也受不了啊!勞資也就在那時候上了頭,想著若要降低損失,就只能擒賊擒王,控制住那洋人了。」
「其實勞資當時也只是想著把他弄出餐館去,估摸著只要不弄傷他,應該也沒啥大事。等把他弄出去之後,倘若這洋瘋子再回頭衝進餐館砸東西,那就是他自己發瘋,和勞資沒半點關係了。」
「勞資想得是好,可……勞資怎麼也沒想到那洋人會那麼不經打的……」說到這裡,甄懷的臉上露出了傷心欲絕的表情,他隨手做了一個揮舞手臂的動作。
「勞資就這麼撥棱了一下,他……他特麼那麼大的塊頭啊,居然就撞破窗戶,掉到樓下去了。那個倒霉的餐館也是,面對著文明路挺大的窗戶居然連根窗檔都沒有,不然的話,估計應該都會沒事。」
「人家那是觀景窗,怎麼會安窗檔?你自己闖了禍,還總拿窗檔說事?現在都什麼年代了,咱家的窗戶有窗檔?」張英在一邊忍不住怒道。
「這……明明是那洋人挑釁在先,餐館裡應該不止你們三個人吧,難道就沒人能替你證明的?」王堯納悶道。
「怎麼會沒人證明?那姓孫的還偷偷開了直播呢,可勞資畢竟是打傷了洋人,能不進巡捕房就要燒高香了,餐館損失、文明稅、洋人的醫藥費可不都得勞資承擔。」甄懷沒精打采地道。
「還不是怪你沒頭腦,也不事先查查那孫大勇的底細,那東邪、西毒、南帝、北丐四個老爺子不就沒上當?怎麼偏偏就你吃了這麼大的虧?」張英的火氣又大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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