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是,月老的編制一直在天庭駐人界辦事處,原來奚福就是,現在換了人,應該不會有變動。Google搜索」劉處急忙說道。
莫廣目聞言點了點頭,嘆了口氣。
「劉甫啊,我在很多場合多次和你們說過,工作一定要小心謹慎,認真細緻,你怎麼還會犯這樣低級的錯誤?」
「王堯第一次來仙界,更要重視對他的宣講,不僅要把我們南天門海關的規矩說給他聽,整個天庭的規矩都得向他說清楚了。」
「你說了,他不做,那就完全是他的問題,與你沒關係。你沒說,這王堯闖了禍,你可是要同罪論處的啊!局裡把你放在南天門入口,那是對你的信任啊,你怎麼能……?」
莫廣目痛惜地搖了搖頭,劉甫一顆心都拎到了嗓子眼,如果莫仙也幫不上忙,他這回可就真要栽啦。
這個時候再想反口說自己已經進行了宣講,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不僅他辦公室里有監控,而且按規矩,王堯接受宣講以後,也是要簽字確認的,現在再去找王堯,那小子怎麼可能搭理他?
自己任勞任怨、辛辛苦苦,沒日沒夜地都數不清熬了多少年,才爬到這南天門海關管理局正處的位置上,就因為這麼一個失誤,不僅處長別想幹下去了,十有八九連性命都要搭上?
劉處越想越是難受,越想越是委屈,那眼眶不知不覺就紅了。
「莫……莫局,這事……」劉處還想替自己叫幾聲冤屈,卻不料莫廣目沉著臉搖了搖頭,氣場微微外放,竟壓制的不讓劉處繼續往下說。
李處咧了咧嘴,悄悄擼了把袖子,看見劉處倒霉不知怎麼的他突然有點興奮。
「這樣吧,你畢竟在我手下幹了許多年,把你交給那幫武夫處理,我還真是下不了那樣的狠心,我儘量替你向上面爭取一下,但是你給我聽好了……」
說著話,莫廣目陡然兩眼一瞪,那氣場卻不知不覺收斂了。
連聲冤枉都叫不出口,劉甫那一刻是真的絕望了。
被莫廣目氣場壓制,他只感覺自己就像是被一根鋼絲吊在波濤洶湧的大海上,整個身體搖來擺去,渾然沒有著力的地方,還被海風吹的遍體冰涼,那勒著自己的鋼絲也是越來越緊,簡直要把他勒斷了去。
這個時候,他突然周身一松,耳里聽得莫仙願意替他出面求情,劉甫一顆心落回肚子裡的同時,那身子不由自主地便軟了下去,噗通一聲就給莫廣目跪下了,兩眼淚水撲簌簌地流了下來。
感覺這個時候不管莫仙要他去做什麼,哪怕赴湯蹈火,那也是沒有二話了。
「你一定要好好吸取這次事件的教訓,以後再發生這樣的事情,可別怪我翻臉無情!去給我寫一份深刻的檢討過來,認識一定要深刻,我會根據你的檢討態度決定對你的處分。」
「你那個位置不能長時間沒人,你過來時,怎麼處理的?」莫廣目狠狠教訓了一頓劉甫,接著又嚴肅地問道。
「我暫時關了大門,沒人值守,不敢擅開。」劉甫抹了一把眼淚,急急忙忙地回答。
「嗯,趕緊去吧,也別有什麼心理負擔,干工作嘛,有些疏漏是正常的,只要意識到了,以後不再犯,就還是值得挽救的好仙。」
莫廣目打過了巴掌,又安慰了劉處幾句,這小子雖然偶爾會犯一些糊塗,但關鍵時刻還是靠得住的,他看著劉甫背影離開,一直等到辦公室的門重新合上了,方才看向站在那裡沒事人似的李處。
「老李啊,首先我要表揚你一下,反應迅速、原則性強、立場堅定,希望你以後能夠繼續堅持,不過,今天這事……」
聽了莫廣目的誇獎,李處一開始還想客氣兩句,可聽見後面那個「不過」一出口,便不禁皺起了眉頭,閉上嘴巴等著莫廣目往下說。
「你是不是把對奚福的怨氣,都撒在這新晉月老的身上了?」莫廣目神情不動,一雙眼睛卻死死盯住了李處。
「沒……有,絕對沒有,那件事已經過去了許……久,我怎麼會?再說,奚福是奚福,這位是這位……」李處悚然而驚,連忙搖頭。
「你說的不錯,過去的事都過去了,不應該再報復,更何況這王堯也不是奚福,可僅僅憑你一個人的說辭,還是站不住腳啊。你有沒有及時對劉甫那裡進行監控?」莫廣目打斷了李處的解釋,接著問道。
「及時,一直及時監控。」李處連連點頭。
「那你發現劉甫沒有宣講,為什麼不及時提醒他,打一個電話那麼難嗎?」莫廣目眼睛一瞪、聲色俱厲,李處只覺遍體生寒。
局裡在每個辦公室都安裝了探頭,而且主管南天門入口的劉處辦公室是重點監控的位置之一,因為下界仙人進入仙界,首先就是到劉處這兒,一旦有什麼紕漏,保衛處要保證能夠及時處理。
所以,對劉處辦公室,李處如果沒有及時監控,那就是工作出現重大失誤,可如果及時監控了,卻沒有把忘記宣講的事及時通知劉處,那麼就像剛剛莫廣目說的,李處可就有挾私報復的嫌疑了。
李處一念及此,渾身的汗可就下來了,他原本只是想利用劉處的疏漏和王堯的冒失,狠狠教訓一下這個新晉月老,最好能把王堯殺了,實在是當年他給奚福害得太慘,簡直特麼不堪回首。
所以王堯前腳用了仙術,後腳他就進了學**廳,他那是早就盯著呢,就等著王堯犯錯誤了。不過這件事,畢竟是在他發現劉處忘記對王堯宣講後,臨時起的念頭,前後根本沒有經過細緻的計劃。
畢竟那新晉月老什麼時候接任的,什麼時候會來仙界,他根本無從知曉,提前計劃,他也沒有那樣的腦筋。
這麼一來,行動上留下些漏洞就在所難免了,本來他以為,這件事就算有些首尾不乾淨,可如果他能順利殺了王堯,他相信莫仙既便對他有些不滿,也不會和他翻臉,甚至可能私下裡還會忌憚他幾分。
可現在不僅沒殺了王堯,反而還僵持住了,這事情可就麻煩了,他留下的那些漏洞也變成了一樁樁對他不利的證據。
「你這個傻瓜,我把你派到神界出了五百年的差,就是希望你能和下界的那幫兄弟在魔界重聚,結果那麼多年,你居然還是沒學會魔氣灌體,你說說你……」
見李處被自己三言兩語便震懾住了,莫廣目畫風一變,看著李處,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你要害人也做得精細一些啊?你這不是留著小辮子給人抓嗎?你知道這個月的巡查天將是誰?是段譽!那傢伙當年命犯桃花,可都是奚福幫他解決的。」
「他和月老交情深厚,這王堯大不敬本身就疑點重重,他能不查個水落石出?他可也知道當年奚福折騰你的那件事,不會懷疑你?連我都能想到的事,他那個天天琢磨易經的腦袋,能想不到?」
「你故意不提醒劉甫忘記宣講,刻意製造下界仙人對天帝大不敬,這個罪名可比王堯大多啦,到最後,只怕王堯上不了誅仙台,你倒要上去了。」莫廣目恨恨地說道。
莫廣目話還沒說完,李處全身早已被汗水濕透,聽得莫廣目對他下場的猜測,李處更是半點也不懷疑,畢竟無論在哪裡,對於玩陰的傢伙都是極為痛恨的,到底是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嘛。
原本只是想順手牽羊,殺一個小仙,沒料到小仙沒殺成,自己居然要送命,李處頓時就慌了神,特別他還是在天庭託了關係,特意從天將轉做了文職的,對他這號人,天將群體本身就有看法。
那段譽可是正正經經應該做文職的卻去入了武行,哪怕沒有這件事,自己落進他手裡,也不會有什麼好結果,更不用說還有把柄攥在他手上了,這般一想,李處只覺得一雙腿也軟了下來。
李處哭喪著臉,噗通一聲對著莫廣目就跪了下來。
「莫……莫仙,我……我確實是……耍……耍了點……小……小心眼,莫……莫仙救……救我,這……這案子可……可千萬不……不能交……交到姓……姓段的……手上啊。」一著急,又結巴了。
「唉,你看看你,我怎麼那麼倒霉,帶了你們這幫人?一個個不好好工作,盡在那裡勾心鬥角,南天門本來就是下界進出天庭的主要門戶,都像你們這樣,我就是有八條手臂也忙不過來啊!」
莫廣目連連搖頭,一副傷透了心的樣子。
「莫……莫仙,我……我錯了,以後再……再也不敢了,你救……救我!」李處砰砰砰連著對莫廣目磕了幾個響頭。
「你起來吧,我儘量想辦法,唉,你看看你,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你不做這件事,當年奚福作弄你的事,估計都快被人忘記了,你這一折騰,還不鬧的滿天庭的風雨?真是叫人為難啊!」
「以後你給我乖乖的,好好研究研究怎麼魔氣灌體,一百零七個人都學會了,就你不會,那麼笨,還特麼想玩陰的?你能陰得了誰?快給我滾,勞資看見你就煩。」
莫廣目一頓臭罵,趕走了感激涕零的李處,往椅子上一靠,算是鬆了一口氣,這搞定了李處,事情算是完成了一大半,不會有人窩裡反了,接下來再想法解決王堯的事情。
毫無疑問,王堯必須儘快離開南天門,他只要戳在這裡,就特麼是一顆隨時要爆的**,只要哪個多事的向巡查天將那兒一舉報,自己這一通就算是白忙活了。
「那個,請問是洞賓嗎?你好,我廣目啊!」莫廣目拿起電話,撥通了呂仙的手機。
「哎呦,莫仙大人這麼有空,怎麼想起我們這些可憐的下界仙友啦?」呂仙一接電話就打趣起莫仙來。
「哎呀,呂仙此言差矣,我老莫也不過就是個看大門的,哪裡有你呂仙全盤掌控人界,來的風光啊!」莫仙樂呵呵地道。
「姓莫的,你特麼少說風涼話,你若是羨慕兄弟這個位置,儘管向天帝打報告,我早就想交卸這個吃力不討好的破事了。在南天門天天喝喝茶,打打麻將,那才是真正仙人該做的事情吧?」
「我倒是想和你換,可我沒你那麼牛×,直接受天帝管轄,我這裡婆婆多,先得向總署匯報,總署還得向太上老君匯報,太上老君再去請示天帝,呂仙大人啊,老弟我是身不由己啊!」
「就你還身不由己?婆婆越多,責任越少,我還巴不得頭上多幾個婆婆呢。廢話不多說了,給我打電話什麼事?別說是叫我打麻將,勞資自從在你那裡連輸了一百年,已經發誓不打麻將了。」
「我早就不打麻將了,現在天庭流行摜蛋,麻將只有那些老娘們還在打,我們這幫人都天天摜蛋呢,怎麼著,你摜不摜?」
「唉,不說摜蛋還好,一說摜蛋我這個氣啊!上回天蓬那頭豬拉我去摜蛋,和我打對家,勞資手上剩一對A,王全下來了,天蓬還有一把**,他炸了之後,居然出了個三帶二?你能想到?」
「我去,他就算不出對子,也該出單只啊?你們那一局打幾?」
「誰說不是呢?那一局就打A,第二把闖A啊,勞資上游就過去了,這頭豬,三帶二把一對帶了出去,結果上了楊戩他們的手,最後勞資一對A居然做了下游……」
「哎呀!太可惜了!摜蛋對家特別重要,我現在固定跟我們家老三搭對子,別的人基本不去搭,要不然打出一肚子氣,傷感情。」
「就是就是,那個,你還有事沒?我這邊正盯著登天群呢,這幫兔崽子,只要我不在,一個個變著法的給我闖禍,得小心看著,沒事我掛了啊。」
「別……唉?我特麼想說什麼了來著?……哦,對了,你手下是不是有個新晉月老,叫王堯的?」
「有……一個,才接奚福的班沒兩天,怎麼了?」
「是這樣……」莫廣目叨叨叨地,將王堯在學習廳闖禍的事和呂仙說了一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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