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章:荒唐

  王堯又選擇了錦繡公主,卻見她已經從梳妝鏡前轉過了身子,似乎正在和誰對話,緊接著就見她蹦了起來,急匆匆地躥出了畫面。Google搜索

  隨即畫面一跳,只見錦繡公主已經撲扇著一對翅膀飛在空中,她身後追著一群乙族武士,王堯發現其中有幾個他認識,正是憐夫人派去保護錦繡的貼身武士。

  「這應該是第一個巧合了?」王堯暗忖,大概是錦繡聽聞母親派出所有貼身武士保護自己,放心不下母親安危,想要過來保護憐夫人?

  誰知接下來的畫面卻讓王堯大跌眼鏡,只見錦繡居然在空中一個轉折,鑽進了身邊的一幢泥柱大廈裡面,光線陡然陰暗,一個個隨之而來的乙族武士迅速占滿了畫面。

  緊接著畫面又一蹦,卻是在一條曲折盤旋的長廊裡面,這長廊高大寬闊,錦繡依舊飛行不停,那幫憐夫人派出的武士緊緊相隨,長廊兩邊也不停地有武士閃現而出。

  錦繡順著長廊向前飛行,逐漸向下,王堯能夠發現,隨著她飛過,長廊一側對外的一個個出口正在被封閉,而長廊里的乙族武士更是越來越多,仿佛是在安排一重重的守衛。

  「我去!這特麼是在找地方躲起來?這……五個巧合夠不夠?」王堯心下頓時打起了鼓,錦繡如果外出還好說,這躲進了泥柱大廈裡面,五個巧合如何能夠將她與郎帥牽連到一起?

  自從有了系統之後,王堯還是第一次對月老的巧合能力產生了懷疑,然而就在此刻,突然郎帥大喝了一聲。

  「誰說勞資絕後了!」

  聽得這一聲斷喝,憐夫人和王堯,以及剛剛趕到近前的乙族武士,不禁都驚愕地瞪視著他,小菲城的乙族武士沒有去過好川城,自然不知道緣由,王堯和憐夫人稍微愣怔了一下,卻已經猜了出來。

  原來郎帥兒子郎仁殺了他的所有兄弟姊妹以及郎帥的眾位夫人,連同他自己的親身母親也沒放過,所以說郎帥如果殺了郎仁可就徹底斷子絕孫了,這件事應該對郎帥的打擊極大。

  他這般大喝,難道是……又受到了什麼觸動?

  卻見郎帥滿臉激動地騰身飛到憐夫人面前。

  「夫人明鑑,我突然想起來了,三十年前,我與族內一位泥種女子有過一段露水姻緣,後來聽說她產下了本帥的幾位骨血,當時本帥操心族內大事,並沒有在意,如今想來,這正是蒼天有眼吶!」

  「請夫人容本帥前去搭救我那泥種妻兒。」郎帥急切地對憐夫人道。

  「這……」憐夫人一聽這話就愣了。

  她正滿心期望郎帥做自己的便宜女婿呢,卻不料這傢伙莫名其妙竟又蹦出來一個泥種老婆,當下思緒大亂,又想罵這郎帥用情太濫,又想將他留在乙族,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回答他。

  「夫人,泥種在原本的張黃族,就是低等種,如今更是被郎仁那孽畜定為奴種,生存狀態極為堪憂,我怕去得遲了,我那孩兒妻子又要被折磨致死,還請夫人開恩,容我速速前去救援。」

  郎帥在那裡衝著憐夫人連連拱手懇求。

  「那郎仁既然能把你所有親眷一併殺卻,難道還能允許你那泥種妻兒活到現在?」憐夫人不解地問道。

  「不會的,不會的!這件事除了我和她,誰也不知道。」郎帥聞言,急忙搖頭,隨即將他與那名喚鳳巢的泥種女子相識的經過一五一十與憐夫人說了一遍。

  王堯估計郎帥恐怕也是剛剛想起這檔子狗血劇情,傾訴欲就比較強烈,不然的話,這同另一個女人談論自己的露水姻緣,就算是為了讓憐夫人允許他離開,也實在有些尷尬。

  不過妖界妖精的性情與人類自也不可同日而語,人類當做羞恥的經歷,妖精們反以為榮,倒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總之情況就是,郎帥三十年前有一次視察到了張黃族內一座叫做九溪城的地方,卻在九溪城聽說毗鄰此城的亂石城工作幹得更好,就一時興起,順帶去亂石城看了看。

  亂石城,聽這名字就知道,那地方定然窮山惡水,張黃族也是因此把這城市交給了低等種泥種聚居,有一種聽任他們自生自滅的不負責態度。

  然而郎帥過去一看,竟是大開眼界,那亂石城建設得非常好,除了對外道路太差以外,城內搞得居然比張黃族的大多數城市都還要繁榮、美麗一些。

  也恰恰是因為道路不便,竟使郎帥一時間對這亂石城產生了一種恍若世外桃源的錯覺。

  他不禁興致大發,在亂石城流連忘返,接連住了兩日,第二天準備離開前,更是請亂石城領導班子大吃了一頓,席間決定加大族內對亂石城的投資力度,一定要把亂石城打造成張黃族的明星城市。

  這頓宴席上,郎帥注意到了一位美麗的泥種雌性,原因無他,因為席間就只有這麼一位雌性,那就是時任亂石城婦女部部長的鳳巢。

  不管是什麼酒席,只要桌上一幫大老爺們里只有一位婦女,那位婦女就必定成為酒桌上焦點般的存在,就算皇上在那裡也不成,郎帥如此,其實哪個界也都是一樣的德性。

  而且當時郎帥因為心情不錯,還多吃了幾杯酒,便更覺得那鳳巢怎麼看怎麼順眼,就有些心猿意馬,難以自持。

  但那畢竟是一個官方性質的公共場合,郎帥又有族長的身份限制,所以他心跳是心跳了,上頭也確實上頭了,但卻還是勉強控制著自己的行為,沒做出什麼太傷風敗俗的事來。

  實在按捺不住的時候,郎帥就離席去了一趟洗手間,在洗手間裡他突然想通了,勞資特麼是誰?勞資是張黃族的族長啊,想要什麼樣的老婆,那還不是一句話的事情,有必要這樣委屈自己?

  想通了這一節,郎帥頓覺天地無比寬廣,接下來就打算回酒席,直接點名鳳巢陪自己去天巢城,無非是後宮嬪妃多加一個名字而已,也不是什麼多大的事情。

  結果他打定主意,剛剛邁步離開洗手間,卻不料正巧看見鳳巢也來了洗手間,這下子郎帥畢竟思想關已過,那行動上就再無禁忌,又加酒意上頭,於是他就不管不顧地跟著鳳巢潛進了女洗手間。

  接下來的事情便不能多說了,當時太亂太瘋狂,鳳巢只來得及叫了一聲「郎爺」,那也是郎帥記憶中鳳巢對他說的最後一句話。

  為什麼?因為事畢之後,郎帥的酒意也醒了大半,他突然發現,自己對鳳巢已經沒有了之前的感覺,她畢竟是一個泥種,就算再漂亮,難道還有他後宮那些繽種、紛種好看?

  更何況鳳巢既然已經做到了亂石城的婦女部長,一城的主要領導職位上,再年輕也到了珠黃的歲月,儘管保養得還不錯,那身子卻已經根本談不上「誘人」二字了。

  郎帥發現自己犯了一個嚴重的錯誤,好在鳳巢知情識趣,除了一開始叫了一聲「郎爺」,接下來只是沉默迎接著疾風暴雨,再沒有吭過一聲,事中事後一點動靜也沒鬧出來。

  更好在這頓飯除了鳳巢全是爺們,連侍應生也沒一個雌性,所以沒有誰突然內急,在關鍵時刻闖進女洗手間,撞破了他的糗事。

  於是郎帥得以在女洗手間從容理好了衣服,端正儀態,緩步回了酒席,又過了好大一會,鳳巢也回來了,她臉上潮紅未褪,有位副城主還在取笑鳳巢喝酒上臉,她也只是低頭微笑不語。

  酒席散後,郎帥匆忙離開亂石城,之後聽說鳳巢居然生了一窩黃種混血兒,事情鬧得挺大,丈夫也與她離了婚,如今鳳巢的其他兒女都被丈夫帶走,她自己領著幾個野種艱難度日。

  當時與郎帥偶然談起這事的亂石城城主還嘆息來著,說鳳巢這丫頭太實誠。你就是與哪個黃種搞破鞋,也沒必要把小崽子生下來嘛,發現自己懷孕了,還不趕緊把孩子打掉?

  結果如今婚也離了,名聲也臭了,最近亂石城新一屆領導班子換屆選舉,都打算把她給拿掉了。畢竟泥種也有泥種的尊嚴,和黃種搞破鞋還是要被族內嫌棄的。

  郎帥聽後頓時就發了脾氣,這都特麼什麼時代了,泥種們怎麼還那麼封建?黃種、泥種還不都是一家人,搞個婚外情有什麼了不起?就連婦女部長都不能幹了?族裡好像還沒有這條法律嘛。

  她鳳巢有沒有做婦女部長的能力?對亂石城的建設有沒有貢獻?只要她鳳巢有能力、有貢獻,亂石城就不應該把她拿下來!對我們幹部要愛惜,要保護啊!你現在讓她下去,不是毀了她嗎?

  這是亂石城的損失,是鳳巢個人的損失,更是張黃族各種大團結的損失!一件事做下來,三方受損,亂石城領導班子的腦子哪裡去了?

  郎帥這無名之火委實讓那城主嚇了一跳,頓時想起族長本人就是黃種,他們幾個泥種窩在自己那一畝三分地里自說自話,許是與族長發展張黃族的大計有了衝突,當即表示堅決接受族長批評。

  亂石城城主向郎帥保證,他們一定不能做那讓三方都受損的糊塗事,回去就讓亂石城領導班子重新討論,必須留下鳳巢繼續干婦女部長,必要時還得提拔提拔,讓她挑更重的膽子。

  待得那城主走後,郎帥不禁喟然長嘆,暗道,鳳巢,我能夠幫你的,也就只能到這裡啦。

  聽了郎帥絮絮叨叨將他那段荒唐往事講述了出來,憐夫人沉吟半晌,方才緩緩吐了一口氣。

  「也罷,聖域族群,三妻四妾都屬正常,我隨你一起去救了那個可憐的泥種吧。」憐夫人緩緩道。

  「不敢勞動夫人大駕,郎帥自己過去就可以了!」郎帥一聽,急忙叫道。

  「你自己……」憐夫人聞言聲音微變,她剛要說話,卻感覺王堯在一邊輕輕拍了拍她的大腮幫子。

  「夫人,郎帥果然是個至情至性的漢子,我輩佩服,你就讓他去吧,自己的老婆只有自己去救才美滿嘛。」王堯開口勸道。

  「你……」憐夫人轉過頭,沒有五官的大腦袋看向王堯。

  「不會出母儀城。」王堯壓低了嗓門道。

  憐夫人陡然看見王堯手中的界面板,頓時心領神會,當下轉過了大腦袋看向郎帥。

  「也好,你去吧,別忘了,你若想恢復張黃族,只能靠我乙族幫你。」憐夫人猶自不放心,又叮囑了一句。

  「唉,郎帥現在只求能保全一些骨血,復族之事……」郎帥聞言搖了搖頭,嘆息一聲,轉身急速飛去,憐夫人身子一動,似乎還想追上去再說些什麼,王堯又輕輕拍了拍她。

  「夫人莫要擔心,我已牽扯了他與錦繡的姻緣,想來他也出不去太遠,到了母儀城就該和錦繡撞上。」王堯安慰道。

  「真的?你……既然已經牽扯了郎帥和我那錦繡孩兒的姻緣,怎地他還想著他那泥種老婆?」憐夫人愕然問道。

  「這個嘛,夫人儘管放心就是,山人自有妙計,總歸他是回不去黃族的。」王堯老神在在地道。之前通玄刁仙拿這話忽悠王堯,卻是被他學了過去。

  月老技能解釋起來太過麻煩,王堯懶得多說,不是巧合發生作用,一個早已被郎帥忘了三十年的女子,怎麼可能又被他想了起來?

  而且聽了郎帥講述就能知道,以他那逢酒就亂的性子,這輩子露水姻緣恐怕不要太多,要記也不會記得這般清晰,所以後面定是會有更多的巧合將他拖向錦繡公主,而不是那正在黃族受苦的鳳巢。

  「如此也好,也省得我出手殺了那個泥種,將來鬧得與女婿不和。」憐夫人喃喃地道。

  聽了這話,王堯差點一屁股坐倒在地,他原來還以為憐夫人要和郎帥一起過去,是可憐那鳳巢呢,卻不料她竟懷著殺心,這幫妖精果然不能以常理度之。

  經過王堯勸解,憐夫人暫時放下了對郎帥的擔心,可當她進入小菲城後,卻又不禁被看到的景象極大地震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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